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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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對方神色變了,沈霏微有所察覺,放下筷子問:工作的事? 要失陪了。談惜歸眉頭微蹙,卻不焦灼,不慌不忙地拿起手包。 沈霏微托著下巴,仰望起這個站起身的人,揶揄著問:這個時間明明是給我的,什么時候再賠給我? 你說個時間。談惜歸站在桌邊,似乎又不是那么急迫了,她頭微微低著,眼是一泓靜水。 沈霏微想,假使她說的是就現(xiàn)在,或許談惜歸也會不假思索地留下。 但她也想將自己這里的主動權(quán)和優(yōu)先權(quán)交予對方,所以說:看你,看你什么時候給我電話。 互換號碼到今,她們甚至沒有給彼此打過一個電話,至多是發(fā)一條信息。 談惜歸答應了,微微一頷,那我忙完,一定給你電話。 看著對方離開,沈霏微低頭繼續(xù)吃菜,不過多時,桌對面忽然坐下一個人。 費煢聲大概沒少往這邊盯,看談惜歸一走,就過來了。 沈霏微光靠余光就能辨認出對方,哧了一聲問:你霍醫(yī)生呢。 吃完走了,她吃飯?zhí)炝?,真的就只是來吃飯?/br> 說起這個,費煢聲還有點苦惱,聲音嘟嘟噥噥的。 一頓,費煢聲往桌上叩了兩下,用以指代此前坐在這個位置上的人,隨即眼皮子眨巴,予以暗示。 沈霏微能不知道費煢聲想問什么嗎,但她不說,繼續(xù)不聲不響地吃菜。 剪彩那天,我就覺得不對勁。費煢聲皺眉,更多的是審問的意味,你們什么時候這么熟了? 沈霏微好整以暇地看過去,料到當時在場的許多人都會持有這樣的疑慮。 畢竟談惜歸比她的小姨談知韶更甚,那是真真高不可攀,不含任何貶損之意。 偏就是談惜歸,竟那么主動,又那么親近地向人示好。 那個行為可謂刻意,似乎想將兩人的相熟昭告天下。 不說話?費煢聲疑心更重了。 話說得太明白,就沒意思了。沈霏微笑說。 費煢聲往后仰身,似是想拉遠距離,以窺全對桌人的姿態(tài)和神色。 她不懂這是兩人間的什么把戲,沉默了一陣才說:想攀附談惜歸的人一直很多,尤其近幾年。為什么,因為談知韶的用意越來越明顯,她就是在把談惜歸往上托,托到雅談的塔尖。 我是那樣的人么。沈霏微很溫和地擱下勺子,在白瓷碟上砸出叮一聲響,明白費煢聲是善意提醒。 費煢聲注視沈霏微,笑笑說:談惜歸不是那么慷慨大度的人,這兩年能留在她身邊的人寥寥無幾,之前我聽說過一件事,她手上股份占比上升,得益于她親自將談家的一位送到了伊諾力島上,我覺得她可能不需要朋友,我不想你浪費時間。 能被送到島上,難道不是有錯在先。沈霏微安閑自得地取了紙巾,再說。 誰要和她做朋友。 她慢騰騰擦手,繼續(xù)從容不迫地說:你想追霍醫(yī)生,還得再費點時間精力,幸好你姓費,應該很擅長費勁。 欸,不是。費煢聲有點懵,你,我 她滿腦子,沈霏微什么意思,沈霏微怎么突然蓄力攻擊,沈霏微一定是在罵她吧。 費煢聲又想,她是無辜的吧,應該是吧? 沈霏微站起身,歪頭看向費煢聲,笑說:送我回去嗎,還是說,你想替我把餐盤清干凈。 費煢聲還沒太回神,回哪,范倫娜月亮酒店? 翡翠蘭。沈霏微說。 費煢聲跟著站起來,看見沈霏微狐貍尾巴在翹,半句回嘴的話也說不出,實在甘拜下風。 也好,阿姨都去過了,就我沒進過門,不過,能弄到那邊的房子,你也真是厲害。 不是我。沈霏微搖搖頭,不再細說,任憑費煢聲胡猜。 費煢聲隱約覺得,和談惜歸有關(guān)。 走到柜臺前時,沈霏微是想結(jié)賬的,卻被告知,談惜歸已經(jīng)結(jié)過了。 談惜歸一定是料定,沈霏微會在柜臺前詢問一次,所以托服務員將一樣東西轉(zhuǎn)交出去。 勞煩您多等一會。服務員當即走開,過會匆匆回來,捧著一樣東西遞到沈霏微身前。 沈霏微原來想的是甜點一類的東西,飯后甜點,挺合邏輯。 可是服務員交到她手上的,卻是一把裹在皮殼里的鑰匙。 鑰匙有點重量,也很熟悉。 沈霏微低頭摩挲車鑰,一時間好像翹到了天際,居高不下。 是處在天平另一端的人,加足了砝碼,令她徹徹底底下不來了。 什么鑰匙?費煢聲問。 我贏來的。沈霏微輕聲。 你和談惜歸賭了一局?費煢聲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