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澄一愣：“我以為你剛才那么說是故意在敷衍杰克呢！那顧醒一直抓不到的話怎么辦？”

    谷川憐奈道：“我們不是不希望他被抓到嗎？”

    “誰說的，我還是希望他被抓到的！”虞澄硬邦邦道：“又沒有直接證據(jù)能證明顧醒炸壞管道是為了救人......”

    “下班?！标懖幻吆鋈黄鹕?。

    “這就下班了？”虞澄懵道。

    “上司給你們放假還不珍惜，真是沒吃過打工的苦啊。”聞時禮在一旁搖頭失笑。

    “那好吧?！庇莩尾环κ涞?。

    陸不眠直接關(guān)了電源總閘，拎著外套離開了黑黝黝的辦公室。

    走到地下車庫，他發(fā)現(xiàn)聞時禮在等他。

    “開車沒，開車捎我一段。”聞時禮說。

    陸不眠輕抬下頜默許。

    二人并肩走向一輛純黑的費蘭薩星跑，聞時禮道：“真不打算管？”

    陸不眠坐上車，啟動引擎，聞時禮道：“小道消息，他們打算上“魔方”雇人抓顧醒?！?/br>
    “就這么無計可施？”陸不眠說。

    “那可是顧醒啊，想當初若不是他自首，重案組根本連他的毛都摸不到，活脫脫幽靈一樣?！甭剷r禮說：“魔方的人不講規(guī)矩，到時候怎么臟怎么來，破壞城市治安不說，抓到的顧醒是活人還是尸體就很難說了，或許他們還巴不得是尸體呢?！?/br>
    陸不眠握著方向盤的指節(jié)緊了緊。

    “可我真的沒有他的消息。”他低聲說：“我們，零來往。”

    “你自己這么覺得而已?！甭剷r禮說：“我到了，停車吧?！?/br>
    -

    送走聞時禮，陸不眠想了想，驅(qū)車前往城東，他在導航上定位了一片集裝倉庫區(qū)。

    “長官，又例行清點??！”管理員笑盈盈上前，給陸不眠遞煙，“今年的時間不還沒到嘛！”

    “今天有空就來了。”陸不眠接過煙卻沒點，“月底就不單獨跑了?！?/br>
    “也是啊，你們這些大人物平時都怪忙的?！惫芾韱T拿了鑰匙串在前面引路，“您放心，官方證物我們都有專人管理，保證十年如一日的完整，政府信任我們，我們的服務(wù)就得擔得起這樣的信任！”

    政府公安部門每年都會有許多重案要案面臨翻案或是多次審查的結(jié)局，證物就需要留存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寸土寸金的政府大樓當然沒有多余的空間來收納這些東西，租賃特定位置的集裝倉庫就成了一個很好的選擇。

    “611政府過失殺人案件，嫌疑人顧醒，西城宿舍......有了?！惫芾韱T用鑰匙打開倉庫門，薄薄的灰塵涌出來，他被嗆的連連倒退。

    陸不眠卻紋絲未動。

    “我看這個案子結(jié)案很久了，這邊存放的用品基本上都是嫌疑人自己的私人物品，跟案發(fā)現(xiàn)場和受害人都關(guān)系不大，其實完全可以清空了給其他更有價值的物件騰空間，政府的錢也是錢，每年咱這個租金也不是特別便宜......”管理員絮絮說著，發(fā)現(xiàn)陸不眠沒什么反應(yīng)，不禁訕訕然，“那什么，您隨意吧，走的時候叫我來關(guān)門就行。”

    “嗯?！标懖幻哒f。

    管理員離開，陸不眠走進去，打開倉庫頂端懸吊的燈泡，狹小封閉的空間被照亮，里面塞滿了東西，有書籍、桌椅、床鋪、立柜等等等等，儼然是個大學生宿舍生活的縮影。

    陸不眠走過床頭，將一個倒下的相框重新立起擺好。相框里是一張舊照片，年輕的顧醒穿著挺括的校服，帶著白色的手套敬禮，他的神采飛揚令腌臜的倉庫也為之一亮，陸不眠盯著看了一會兒，挪開目光，打開了手邊的一個抽屜。

    幾張泛黃的cd躺在里面。

    ......

    “陸不眠，疼吧？疼就對了！我還沒用全力呢，不然你能只斷一根肋骨？”

    “嘶嘶嘶......別裝了，知道你也疼的睡不著，看在你沒住到vip病房在這兒跟我當病友的份上，教你個減輕疼痛的好方法！”

    “哭的不聽哼的不聽dirty talk也不聽，怎么？指望我叫給你聽??？”

    “這招很有用，我打小就用，百試百靈，信我，人一興奮就注意不到疼了！”

    “什么叫我猥瑣？？裝什么清純啊陸不眠！你長這么大沒看過色情片？”

    “靠，不準舉報我！”

    ......

    壓下唇角一絲上揚的弧度，陸不眠吹開cd上的灰，露出底端形態(tài)曖昧的“hot play boy”的商標，旁邊有一行地址。

    摸出手機導了個航，陸不眠的眼神微微發(fā)亮。

    -

    天色漸暗，傍晚時分，大雨傾盆落下。

    街上的行人紛紛逃離避雨，破落的酒吧街上，大雨將半截屋檐上的木板沖撞的劇烈搖晃，砰砰作響，門口“hot play boy”的燈牌也跟著忽明忽暗。

    賀鄞對著鏡子整了整胸前的領(lǐng)結(jié)，他年過半白，兩鬢微白，身材管理卻是杠杠的，能把緊身的酒保服穿的前凸后翹扣子扣不上，靠著這點猶存的風韻，鄰里的徐娘少婦都沒少支持他的生意，讓這家要什么沒什么的情趣酒吧硬生生茍活到了現(xiàn)在。

    雨大潮氣重，墻上不干膠貼的性感男女的海報都打了褶，賀鄞過去整理，門上的防蚊簾卻被一把黑傘撥開，店里走進一個高挑美型的男人。

    風衣兩萬起步，鞋子一萬，襯衫九千，手上的表比這些加起來都要貴，賀鄞用目光迅速掃描完對方估完了價，悠悠道：“帥哥，喝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