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聽無法停止的毀滅序曲已然被奏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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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在采訪的最后,還請您務必分享一下此次競選以一票之差成功當選的心路歷程?!?/br> 話筒被遞到穿著正裝神情肅穆的女人身前,素面朝天的面容之上,由于微笑而扯動的皺紋像是某種勛章,時光銘刻下的艱辛過往皆盡隱匿其中,平添幾分令人信服的氣質。 “首先,非常感謝...” ––屏幕上的畫面戛然而止,沐瑩把手里的遙控器輕放在茶幾上,轉頭看向坐在沙發(fā)上的池開霽,神色復雜。 氣氛一時凝滯,沉默半晌后,沐瑩還是開了口:“開霽...” “我沒事?!?/br> 幾近強硬地打斷完沐瑩未出口的安慰,池開霽從沙發(fā)上起了身,他理了理本就平整精致的袖口,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語氣自然地詢問著第二天的訂婚宴進度。 “慶功宴是辦不了了,池鈺的訂婚宴現(xiàn)在準備得怎么樣?剛好可以把空出來的人手全安排到婚宴那邊去?!?/br> “開霽?”沐瑩擔憂地蹙著眉,猶豫再三仍舊吞吞吐吐袒露了自己的想法。 “聽說這次...失利,主要是因為元家臨時倒戈,將選票全改到了那個女人名下,再加上池家內斗,牧家違約的連鎖反應導致的...” 說到一半,沐瑩內心越發(fā)酸楚,池開霽對此事的重視她再了解不過,她眸子里映著表面神色如常的池開霽,心中是滿溢的疼惜。 “這個和元家的婚約,難道還要繼續(xù)嗎?元家這樣做,已經是明牌的背叛,便是和他們攤牌了,理虧的也絕不是我們這邊?!?/br> 池開霽沒回話,“咔噠咔噠”的時針轉動聲跳到了整點,他掃了眼墻上的掛鐘,房間外十分應景地響起了敲門聲,他轉身朝門口走去。 “所以現(xiàn)在,我要去聽聽元家的‘理’?!?/br> ...... “池伯父好?!?/br> 打完招呼的元君禮在池開霽頷首示意下坐到另一側,臉上掛著淺淡的笑意。 “元景佑呢?” 打量完舉止端方的元君禮,池開霽收回略帶不悅的眼神,這次事件的重量,不是區(qū)區(qū)一個繼承人身份能夠承擔得起的。 “池伯父的思慮,我當然清楚,但這次事件,想要解釋周全,恐怕父親親自來也未必有我來的效果好?!?/br> 元君禮已經開始將裝訂好的資料從隨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來,看來對面準備萬全,池開霽也不是第一次和元君禮打交道,只皺了皺眉,不再追究其他。 “像伯父這樣目光長遠的人物,僅僅因為資歷問題而囿于市長之位,實在是萬分可惜?!?/br> 再普通的吹捧從元君禮嘴里出來就好似多了幾分切實的底蘊,不再輕飄飄令人生厭,池開霽的面色緩和了些,但問話依舊果決直擊要害。 “元家為什么會知道牧家會背叛,池文林會攪局?” 在選舉開始之前,池開霽收到了元家傳遞的秘密訊息,上面簡短描述了牧家會臨時違約,池文林會異軍突起的“未來”,還附帶讓池開霽按兵不動的“建議”。 “因為他們就是一伙的?!?/br> 元君禮把某份整理好的文檔遞過去,打開后是一堆從隱蔽角落拍攝的照片。 “池伯父還記得校慶嗎?平日里我們幾家相互牽制,人情往來不說完全擺在明面上,也絕對諸多受限,池文林長期在外地,本地勢力若無助力,想必他也不會蠢到硬剛地頭蛇,校慶恰好給了他們兩方一個非常合理的接觸機會。” 照片上的池文林與談話方言笑晏晏,面上是藏不住的喜色,池開霽的手指摩挲著照片,陷入沉思--和有深度合作的牧青焱相互之間交了部分老底,他一眼就能認出,那是牧青焱的人。 池開霽有些動搖,但他不露聲色,淡定把照片推到一邊。 “只憑這些,可稱不上證據,牧青焱沒有背叛我的動機?!?/br> “牧青焱可能沒有,但...牧青淼呢?” “牧青淼?你是指‘蒼獅’?” 看起來元家調查到的比他想象的多,池開霽倒也不擔心透露情報。 “不,不是指‘蒼獅’,就指牧青淼?!?/br> “沒了‘蒼獅’的身份,她不過是個單純的牧家小姐罷了?!?/br> “是的,而這就是重點?!?/br> 元君禮把另一份情報遞了過去。 “如果我說,牧家其實,只有一個孩子呢?” 池開霽心下猛地一驚,他接過文件,每瀏覽過一行,心臟就沉重一分。 “牧青焱為什么要殺掉除他和meimei外的所有私生子?為什么當時的牧家家主在他十四歲那年就傳完位從此消失無蹤?因為性格?因為報復?不,因為害怕,他害怕有一天被人發(fā)現(xiàn),發(fā)現(xiàn)他其實根本不是牧家的血脈,牧青淼是他用于進入牧家的敲門磚,也是驗證DNA的工具,所有人都被他騙了,他不過是個鳩占鵲巢的竊賊。” 他手上的鑒定報告,白紙黑字表明,牧青焱和牧青淼,沒有任何血緣關系,池開霽沉默著,終是正色用平視的目光望著元君禮。 “這個消息,我們在得到后就放到了牧家內部,幫派內部暗潮涌動,一片混亂,牧青焱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暫時躲了起來避風頭,現(xiàn)在為了不被其他家發(fā)現(xiàn)異狀,是由牧青淼在主理事務,出于對假哥哥的憎恨,她對牧青焱達成的一切人際關系和事務都非常反感,自然,也包括這次選舉事件...” 毋需多言,池開霽語氣沉靜,問了最后一個問題。 “元家的跳反,又是為了什么?” “只是一點無關緊要的報酬罷了,元家也有意朝政壇發(fā)展,推上去的那個女人,不過是一枚小小的先頭棋子,元家這邊給的補償,您一定會滿意的...” 元君禮掏出了最后一份文件 ––“讓我們,來瓜分牧家吧?!?/br> ———— 咳嗽終于好啦,感覺都不是吃藥好的,是抵抗力扛過去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