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程飛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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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本章前建議復習第十二章 “該死,數(shù)據(jù)預測可沒告訴我們會遭遇暴風雪!” 阿赫帝·盧奧多是芬蘭土著,樂于登野山爬高,進入大學之后終于碰見了志同道合的同窗。 同窗是個中國人,但芬蘭話說得十分流利,只是部分字詞夾雜著瑞典語或拉丁語。因此盧奧多常常調(diào)侃他:“于,你像阿格雷考拉的學生。” 于的家境不錯,因此從不吝于投資此項愛好。性格也好,溫和,即便是狂熱的種族主義者也不曾與他發(fā)生過爭執(zhí)。他身上好像天生帶著某種柔和的威懾力,棕褐色的眼眸總是含著笑,仿佛對一切都很有興趣。 盧奧多熱愛爬山,但是惜命,因此從不去未被開拓過的山脈。 今天也只是每月一次的爬山活動。溫和的雪山,海拔不到兩千米,設(shè)備充足,糧食全備。即便是發(fā)生什么意外,山腰處也有緊急救助站,再不濟可以燃放俱樂部的求救信號當然,盧奧多認為這些東西是多此一舉——自己對這座山比對自己女友的身體還熟悉,怎么可能會發(fā)生意外呢? 在出發(fā)前,于問他:“盧奧多,你今天是從父母家里出來的嗎?” 盧奧多穿上登山棉服,說:“對,你這家伙一向觀察縝密。” “出門前擁抱了他們嗎?” 盧奧多戴上墨鏡,聳肩道:“沒有,他們都在睡覺。” “你家的狗呢?” “什么?你在拍攝家庭紀錄片嗎?”盧奧多背起背包,調(diào)侃道:“我深深擁抱了我們家杰基,并且告訴它回家時我不希望看到它將后院刨得亂七八糟。” 于程飛很輕地一笑,他說:“你該擁抱一下父母的?!?/br> “聰明的黃瓜,你以為我們是還需要吮吸rutou的小寶貝嗎?”盧奧多拿起登山杖,興致勃勃地:“快走,我迫不及待去看看那美麗的大家伙(指雪山)了。” 登上山頂之前一切順利,然而不久之后,烏云開始遮蔽陽光。 “見鬼,要下雪了嗎?”盧奧多立在山巔定位點,那里立著尖聳的十字架。 于程飛抬頭看天:“是啊,要下雪了。” 盧奧多沖著遠處的烏云比了個中指,回身對于程飛說道:“我想我們應(yīng)該快點到救助站去” 于程飛說:“現(xiàn)在嗎?有點遲了?!?/br> 盧奧多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便覺得腳下山體開始震動,并且隆隆作響。盧奧多心底一涼——他們也許遭遇了雪崩。雪崩還好,他們在山頂,不太可能成為雪堆里的倒霉鬼;可如果是山體塌方 盧奧多的聲音有點發(fā)抖,他釘在原地不敢動——鬼知道他踩到哪里會引發(fā)什么事故。 “于我們是不是該打救援電話直升機、對,直升機!快叫你的直升機來救我們!” 于往后退了兩步,幾秒之后,他剛才站立的地方像一塊奶油蛋糕一樣滑了下去。 盧奧多臉都嚇白了。 他偏偏今天大意,沒有帶通訊工具,該死! 于程飛看了看時間,說:“我確實該打一個電話?!?/br> 這時候風暴挾著冰粒呼嘯,盧奧多感到風像刀在割人的臉。 “對,電話,快叫人來救我們!”盧奧多在暴風中吼:“該死,數(shù)據(jù)預測可沒告訴我們會遭遇暴風雪!” 風暴來勢洶洶,眨眼的功夫已經(jīng)滿目是冰雪,他連于程飛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于?于?!你在哪里?”盧奧多不敢邁步,萬一他邁到懸崖邊上去、萬一他踩到雪堆陷下去—— 于程飛接通了電話,聲音里帶著笑意:“霈霈,好久不見?!?/br> 盧奧多聽到他的聲音,朝那邊摸索著走:“于,你在說中文嗎?這次換了中國的飛行員?” 于程飛似乎只在專心和電話那頭說話:“怎么不說話?” “最近怎么樣?高中學習壓力要大一點,還適應(yīng)么?” “該死的,于,丟掉客套,簡潔告訴他我們的位置!” “畢業(yè)之前我留下了一本書,上面有你的名字,不知道你看到?jīng)]有?!彼f:“應(yīng)該對你有點幫助?!?/br> “于,你在絮叨什么?!”盧奧多的聲音幾乎淹沒在了風暴里。 于程飛哈哈一笑:“騙你的。小澤和我說了叔叔阿姨離婚的事兒,我猜霈霈會找不到他,于是托人寄去了這本書?!彼穆曇魩缀醣伙L聲淹沒了:“怎么樣,有幫助么?” 盧奧多又急又氣,再次朝前邁出一步,這回他終于踩到了軟雪——原來他已經(jīng)走到了懸崖邊。 為什么會是懸崖邊?明明這里應(yīng)該是于所站的位置? 可惜來不及多想,因為他的身子很快陷下去,命懸一線之時他抓住了一塊巖石——或者堅冰,總之是能暫時救他一命的東西。他全身的重量集中在這只手上,身子已經(jīng)懸空了,腳下是懸崖,假如他現(xiàn)在掉下去,會同先前無數(shù)倒霉蛋一樣被埋在雪底。 “于!我在這里,拉我一把!于!”盧奧多幾乎喊破了嗓子。 “那就好。”于程飛頓了頓,聲音在風雪里很溫和:“沒什么其他事,快過年了,開心點?!?/br> “該死!于!于程飛!亞洲人!過來救我!你在假裝聽不到嗎?!” 盧奧多的手已經(jīng)麻木,他絕望地感到自己的身體在一點一點下滑。終于,那塊堅冰在風雪中發(fā)出輕微的咔嚓聲響,盧奧多在發(fā)出驚呼之前,隨它一起跌進懸崖下的黑暗與冰雪里。 于程飛溫和的眸子透過墨鏡鏡片看著盧奧多跌落的位置,他耐心地等待聽筒里雜音過去,然后說道:“還有件事,霈霈?,F(xiàn)在我給你一個機會,這個機會可以留到幾年之后用——假如那時候你想逃,我給你留助理的位置。冰川雪山永遠比人群要簡單。” 于程飛收起手機,慢慢走到盧奧多掉落的位置,這里很危險,但不再會有塌方事故。瞧,自然界是永遠不可捉摸的,但或許有些靈魂可以預測到一些什么。 于程飛看向懸崖下,無奈笑道:“瞧,盧奧多,我說過你該擁抱一下父母的,在意外發(fā)生之前?!彼难劬υ谀R鏡片下泛出憐憫的光:“并且,我可從沒說過我是亞洲人?!?/br> 于程飛在即將高叁畢業(yè)的時候被徐淼找過一次。 張霈不知道這事兒,他倆當時還在上初叁。 徐淼在一次放學后獨自去了高中部,他見到了于程飛。 “小徐同學,找我有什么事情?”于程飛剛背著書包出教室,身后跟著幾個要好的同學,一副普通高中生的樣子。 徐淼點點頭:“想單獨和學長說點事?!?/br> 于程飛轉(zhuǎn)頭跟同學道了別,兩個人找了僻靜地兒說話。 “為什么在這里,不如在冷飲店,我還能請你吃冰激凌?!庇诔田w說:“有什么事?” 徐淼盯著他,幾秒種后問道:“學長是不是有什么親人在英國?!?/br> “沒有?!?/br> “沒有?” 于程飛笑起來:“當然沒有,我爸你也知道,農(nóng)村里爬出來的暴發(fā)戶。為什么問起這個?” 徐淼放平唇角,輕輕說:“沒事。抱歉,打擾學長了?!?/br> 說完轉(zhuǎn)身就想離開。 于程飛帶著笑意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哎,徐小同學,和霈霈交往要保持真誠,否則會自討苦吃?!?/br> 徐淼頓了頓腳步,回過身問:“學長為什么這么說?” 于程飛哈哈一笑:“前兩天霈霈她哥騙她喜歡的漫畫???,霈霈急得都哭了。最后她哥被揍了一頓,你說慘不慘?” 徐淼沒說話,心底漸漸升起冰涼的薄霧來 追更:ρò1捌℃℃.còм(po1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