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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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廂里喜慶的歌曲愈發(fā)吵鬧,然后某個時刻像是斷掉的琴弦般,戛然而止,榮叔一顆心瞬間提起。 正當(dāng)他猶豫要不要進去的時候,溫自傾卻是推門出來了。 他像是什么也沒發(fā)生一樣,小臉凈白,嘴角還掛著慣有的標志性笑容,唯獨眼圈里殷紅的血絲與他本身的柔和格格不入,像是皚皚白雪上覆蓋的一抹鮮艷的紅…… 榮叔很想問一句你怎么樣。 可他還未開口,便聽到溫自傾故作輕快道:“這下子唱過癮了,榮叔,咱們回家吧!” 幾經(jīng)流轉(zhuǎn),他似乎又成了那個別人口中開朗活潑的小太陽。 榮叔聞言卻是眼眶微熱,他強忍住眼中的濕潤,咽下原本要說的話,只笑著回了一句:“好嘞,咱們這就回家!” 折騰了這么久,已經(jīng)將近凌晨,街上行人寥寥無幾,刺骨的冷意肆意張狂地往人衣服里鉆,然而溫自傾卻沒什么感覺。 說來也怪,他向來畏寒。 也許是那幾口酒的原因吧。 正當(dāng)他們快要走到車子旁的時候,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朝著他們走了過來。 即便燈光昏黃,溫自傾還是一眼認出,那正是他期待了一個晚上的人,也是今天生日宴的主人—— 陸景融。 他身姿欣長,肩寬腿闊,正踩著路旁細碎的燈光,一步步地朝著自己走來。 見到他的一瞬間,溫自傾心里閃過了無數(shù)個念頭,為什么現(xiàn)在才來?為什么不回消息不接電話?你去哪兒了?又是和誰在一起? 各種紛擾復(fù)雜的念頭最后通通歸到了一點:過去的都不重要了,反正以后也是要分開,那便最后祝你一句生日快樂吧。 溫自傾深吸一口氣,“陸……” 他剛發(fā)出一個聲音,剩余的話語被陸景融苛責(zé)又震怒的聲音通通噎回—— “這么晚了亂跑什么?為什么不好好在家待著!” 凌厲的語氣像是寒冬的冰雹,狠狠地砸在了溫自傾的臉上,他猝不及防,全然接收,疼得眼皮抽抽。 然而即便如此,陸景融的怒意依舊未減。 這是溫自傾從未見過的陸景融,憤怒中帶著冷漠,像是始終沉睡的猛虎終于醒來,發(fā)出了振聾發(fā)聵的嘯聲。 他一直以為陸景融是溫和清冷的,原來還有這樣的一面。 費力抬眼,溫自傾終于看清了陸景融臉上的表情:他眉頭高高隆起,漆黑的眸子里是從未有過的陰沉,鼻梁間那顆痣也染了濃郁的色彩,似乎連冷硬的下頜線都在叫囂著憤怒。 溫自傾被他吼的不知所以然來,就像失去了言語的能力,不知該怎么回復(fù)。 而陸景融在嗅到他身上的酒氣后,憤怒卻是變得更甚,“你喝酒了?” 他急促震怒的聲音中,帶上了幾分不敢置信, “……嗯。”溫自傾努力擠出一抹回應(yīng)后,總算是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他低聲道:“喝了一點兒啤酒?!?/br> “為什么要喝酒?”陸景融強忍著怒火,再次質(zhì)疑道。 溫自傾再次陷入了沉默。 人說酒能解愁,如果是真的話,那他不應(yīng)該在這里聽著陸景融憤怒的責(zé)問…… “為什么要喝酒?”陸景融語氣生硬地又問了一遍。 這一次,溫自傾被他的語氣激起了鮮有的幾分叛逆,自己等了他一個晚上,他不回消息也不見人影,又憑什么在這里喝斥質(zhì)疑自己? “沒有為什么,因為我想喝!”溫自傾冷冷道。 他二十幾年的人生里,從未用如此硬邦邦的口吻說過話,可這一次,他的語氣無比地堅定,“我是個成年人,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想喝就喝了,沒有那么多的為什么!” “你在說什么?溫自傾,你不知道你自己的身體狀況嗎,竟然還跑去ktv喝酒?”陸景融眉頭皺的能夾死一只蒼蠅。 溫自傾聞言輕笑一聲,“我身體狀況如何,沒有人比我更清楚?!?/br> 陸景融被他毫無顧忌的態(tài)度惹惱,語氣更為惱火,“這么晚不回家,還在ktv這種亂七八糟的地方喝酒,萬一出了事怎么辦!” “出事?”溫自傾反復(fù)咀嚼著這個詞,突然就笑出了聲來,那是自嘲的笑。 他定定地看著陸景融,帶著滿滿的不屑,輕飄飄地反問道:“你陸景融又知道些什么?” 陸景融被他這個笑容震懾住。 這一刻的溫自傾和溫致仕有了九成的相像,尤其是那雙輕嘲的眉眼。 他印象中的溫自傾一直是帶笑的,可他的笑容向來是溫和開朗的,然而這一刻,溫自傾眼中的笑容卻是帶著決絕的熱烈,就像是已經(jīng)盛開的曇花,下一秒就是凋謝。 眼下這個場景,陸景融有強烈的預(yù)感,自己應(yīng)該開口說些什么。 可他翻遍腦海,卻找不到一句合適的話來回應(yīng)。 而溫自傾就這樣,一直吊著眉眼,帶著嘲諷的笑看著陸景融。 他靜靜地感受著胸膛那顆炙熱勃發(fā)的心,像是頂著風(fēng)走了八千里般,一點一點,慢慢變得疲憊,直到最后徹底的沉寂。 不是他不夠努力,而是風(fēng)太大,他已上看不清他追尋的那抹身影。 年少喜歡的那個陸景融,最終還是走散在了他的心里。 …… 過了許久,陸景融出聲打斷了兩人莫名的僵持。 “天氣冷,有什么事情回家再說吧?!彼坪跻呀?jīng)冷靜了下來,看著溫自傾微微泛紅的鼻尖,啞著嗓子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