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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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 “無妨,這事是為師錯了。” “我也錯了。” 梅盛雪垂眸。 落梅飄落在他似雪的僧衣上,那是他自梅家為師父挖來的梅樹。當(dāng)初方丈收他為弟子,他便趁著消息還未傳出,回梅家親手挖來了這一顆梅樹。師父也縱容地讓他將不?遠(yuǎn)千里運來已經(jīng)半死不?活的梅樹種在了自己?院中,精心照料,如?今已是繁盛。 萬事皆有代價。 他知道錯了。 他自懷中取出一封茶餅。 “師父,喝茶?!?/br> “看來你入紅塵這一遭,也并不?全是壞事?!背D钚χ舆^,茶餅的香味順著風(fēng)飄入鼻尖,他看向梅盛雪,“這茶是太夫給你的?” “是?!?/br> “雨前龍井,這是宮中的御茶,還是最?好的那一批?!背D钚α耍翱磥硖蜻€為羅浮寺留了一線生機(jī)?!?/br> 梅盛雪看著他手中的茶餅,轉(zhuǎn)念間即明白過來。 恩典與否全在太夫一念之?間。寫信斥責(zé),是表明恩寵已失;而賜下茶餅,卻又留了一絲回旋余地。 這是在敲打師父,亦是在敲打他。 是在敲打他,亦是在教他。 選了一種最?溫柔的方式。 太夫…… “太夫?qū)δ愣鞯渖踔?,莫要辜?fù)太夫。” “是。” 僅僅一日,他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要見到太夫了。 “葉月松來過,歸還了一顆梅樹?!背D钔蝗徽f道,“我將它移載到你的院中了?!?/br> 那是他同葉月松一起去寺下的梅林挖的,那時他已和梅家鬧翻,只能去寺下的梅林中選了一顆最?好的。 他在宮中同葉月松說了個?清楚,葉月松也將梅樹歸還,他們便兩?清了。 “謝師父?!泵肥⒀┥裆届o。 常念觀察他良久才點頭?笑道,“如?此,看來你已放下心中執(zhí)念。” “是。” 梅盛雪垂眸。 “好,為師等你歸來?!背D钚χシ恐袑⑴莶璧牟杈呷〕?,又自一旁耳房抱了個?陶罐出來,正?好他今早剛挖了一罐純凈的雪水,“你的袈裟為師為你收著了。已經(jīng)洗過了,是你空梵師兄洗的。他天?天?在我耳邊念叨你,為師耳朵都快起繭子了?!?/br> 梅盛雪看著常念悠閑自得?地取水泡茶,聽著他說著寺中的趣事雜聞,品了一口泡好的茶。 紅色的梅花自樹上飄落,落在他似雪的僧衣上。 茶香清幽,卻仍蓋不?過胸前荷包散發(fā)出的絲絲縷縷縈繞在他鼻尖的紫檀香氣?。 第55章 女尊篇:做我的小金絲雀(十九) 次日?清晨。 常念攜九百僧侶下山, 自羅浮寺步行前往云州,沿途念經(jīng)布施,為先帝祈福。 這場法事, 從他踏出羅浮寺那一刻便開始了。 僧人們兩人一行, 隊伍綿延至數(shù)十里。一人念經(jīng), 一人布施, 被布施吸引而來的百姓更是綿延數(shù)百里, 所過之處,皆頌先帝名號。 規(guī)模之大, 舉世少有。 便是先帝的叔母、太夫的妻主——云明帝, 亦沒有過。 太夫留下?一絲回旋的余地,羅浮寺自然?要投桃報李。 這一走, 便走了一日?一夜。 到次日?的夜半子時(12點),才遠(yuǎn)遠(yuǎn)的望見了前方云州城的影子。 城門處早已亮起燈火,等他們?nèi)氤恰?/br> 三百念經(jīng)僧隨方丈入城,剩下?的則于城外建法壇為先帝祈福, 布施僧全部留下?, 安撫布施陸續(xù)趕來的百姓。 梅盛雪跟在常念身后, 一路被迎入了宮中。 他看著兩旁熟悉的景色垂眸。 常念和梅盛雪被畫屏引入泰安殿中,其他僧侶則止步殿前, 被流螢引去?停放先帝靈柩的長明殿休息。 泰安殿中, 年僅七歲的孩子端坐在龍椅之上,玉攸容坐在一旁, 被紗質(zhì)屏風(fēng)擋去?面容, 只留下?模模糊糊的身影, 隱約可見太夫臉上莊嚴(yán)的神色。 “見過陛下?,見過太皇太夫。” 常念與梅盛雪跪拜而下?。 他們一人為羅浮寺方丈, 一人為羅浮寺圣僧,平時可見君不跪,但如今在泰安殿中,自然?又是不同。 鄔暇看了看玉攸容,鼓起勇氣,按著皇祖父教的那樣出聲,“平身?!?/br> 稚嫩的聲音在殿中響起。 稚嫩,卻穩(wěn)重,沒有漏怯。 “謝陛下?,謝太皇太夫?!背D钆c梅盛雪起身。 開了頭,心?中的緊張感?就被壓了下?去?,隨之涌上的是濃郁的興趣和興奮。 “方丈和圣僧一路辛苦了,請方丈和圣僧先前往長明宮休息片刻,待卯時日?出再為先帝主持葬禮,有勞——”鄔暇將?背熟的話?說?出來,聲音中是掩蓋不住的興奮,不像是明日?要舉行葬禮,而像是明日?請了戲班子。 “咳。”玉攸容輕咳了一聲。 鄔暇瞬間坐直了身體,表情嚴(yán)肅起來,“有勞諸位了?!?/br> 梅盛雪目光輕輕劃過屏風(fēng),垂下?眸。與陛下?比起來,太夫更像是一國之君。 “豈敢?!背D钚χ氐?。 “多?喜?!编w暇努力冷著臉,“帶方丈和圣僧去?長明宮。” 皇祖父說?讓他嚴(yán)肅一點,他記得母親冷著臉的時候特別嚴(yán)肅。 屏風(fēng)后,玉攸容露出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