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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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體貼自然是讓阮清攸歡喜,他也乖,便就真聽話地坐在房內(nèi)等了。 “蘭時,我回了?!?/br> 未多久,季欽的聲音在外頭響起。 阮清攸剛站起身,便看見季欽身著鎧甲走了進來。 二人之間隔著一道疏疏的珠簾,一個人鎧甲及身站在外頭,一個紅袍似火站在里頭。 ——都在彼此眼中看見了最令自己動心的樣子。 昨兒顧及著阮清攸吃不消,凌晨已經(jīng)饜足的季欽安安生生地睡了個素的,今兒一看阮清攸這身便就有些把持不住。 太好看了,若非今日機會,他大約如何都想象不到,阮清攸穿紅色竟然這樣好看! 而他向來也不會吝惜自己的贊美之詞, “蘭時,怎這樣好看,看得我心旌都失了序?!?/br> 阮清攸如何不眼饞穿著鎧甲的季欽,但他面皮薄些,便真情動了,也斷不開口,只是紅著臉,輕輕一指季欽胸前威武的黑銀虎頭, “你這身,也很是好看?!?/br> 季欽還待說些什么,忽然又閉嘴,拿起桌上備好的衣裳托盤,看著阮清攸,指指外頭,又指指里頭, “得先辦完外頭的正事兒,再回來辦里頭的正事兒。” “登徒子!” 阮清攸臉紅得像要滴血,坐到床邊,歪著頭不理人了。 季欽大笑,竟就當(dāng)著阮清攸的面開始換衣裳。 阮清攸佯裝捂眼,卻又留了一道縫兒偷摸地瞧著——食色性也,季欽這副年輕俊美又有力量的身子,他其實也饞得很! 季欽自然瞧得他手指頭的縫兒,卻不作聲,只在心里偷笑。 不多時,他也換好了衣裳,配好了冠,很是鄭重地朝阮清攸伸出了手—— “走罷?郎君?!?/br> 阮清攸抬頭看著也一身紅袍的季欽,驚艷過度,竟有一瞬失神,愣了愣才伸出了手,輕輕搭在季欽的手上—— “聽夫君的?!?/br> ———————— 第66章 番外(8) 阮清攸雖已提前得知今日會有好些季欽的同僚來此一起慶賀中秋,但真正由季欽牽著到了正堂的側(cè)后門之時,還是忍不住后撤了半步—— 好多人??! 怎么這么多人??! 定北侯府正堂頗闊,屏風(fēng)前后加上梁柱左右可以容納十幾桌,現(xiàn)下已經(jīng)坐滿了人。 而從正堂的正門往外望,人,就更多了。 八月的酉時,天已擦黑,庭院里頭扯起來了麻繩編就的網(wǎng)子,其上掛滿了風(fēng)燈,風(fēng)燈之下全是賓客,多了不說,三四十桌是有了。 “鈞希,”阮清攸叫了叫季欽,動靜兒不太對勁。 季欽穿著跟阮清攸一個款式的繁復(fù)紅袍,瞧著很是人模狗樣,親朋當(dāng)前,他滿胸膛里都是說不出的嘚瑟,聞聲拍了拍阮清攸的手,寬慰道:“人是多了些,但你莫慌,都是外祖父與我的同袍,親和得很,今日只當(dāng)是人多一些的家宴,莫在意規(guī)矩禮節(jié),盡興即可。” 話雖如此……阮清攸緊緊攥住了季欽的手。 他還沒來得及退縮,就被林易瞧見了,而后朗聲大笑,招呼他道:“清攸來了,快來,坐到這邊來。” 稀里糊涂的,阮清攸就坐到了主桌之上。 因著季欽換衣裳,他二人來得遲,落座便要開席了,照這邊的風(fēng)俗,主家在開宴之前必要先帶上三個酒。 雖說前些年的中秋宴未同今日一般熱鬧,但林易也一定會叫上些有品級的將軍來府上一道慶賀,起身帶酒的自然也是他。 但今日,他似乎不打算這般做了。 他沒說“我已老了”,也沒說“邊軍早晚是要交到季欽手里”,只說:“欽兒如今也成了大人,今兒這酒,便讓他來帶?!?/br> “成了大人”,這話可咂摸出的意思就多了去了。 但當(dāng)大家看向季欽,又看見他身邊那么清雋英俊的阮清攸,一下子便就曉得老侯爺這句“成了大人”是為何意了,便都揚聲應(yīng)了。 這下季欽才是真的揚眉吐氣,像那昴日星官一樣得意地挺起來了胸膛,說著敞亮話帶完了兩杯酒。 這前頭兩句跟林易往年說的大差不差,總離不開一個“大晉” “邊疆” “同袍” “辛苦”。 待到季欽舉起來第三杯酒,便有些有資歷開始打趣他, “小將軍,前頭兩句是將軍說也可,你說也可……” 此句一出,得到了下頭人的紛紛應(yīng)和, “就是就是。” 那“挑事兒”之人聞言便抬下巴指了指藏在季欽身后卻有些藏不住的阮清攸, “不給咱們介紹介紹?” 阮清攸舉著酒杯,羞得將臉都埋進了季欽的肩頭。 季欽舉起酒杯, “這是我家郎君,金陵人士,姓阮,早已合了婚書,過了明路,今兒才帶來給大家伙瞧,是我的不對,這杯不算在三杯之內(nèi),我先干了?!?/br> “這可是天大的喜事,一杯如何能成?” “就是,若不行,你先來個長長久久!” “九杯便夠了?不得來個十全十美!” 一陣又一陣的哄鬧之下,季欽當(dāng)真一連飲了一杯,最后一杯下肚,反扣一下了酒杯,張狂地朝著眾人一揚頭:“如何?” 真是狂得不成樣子。 畢竟,今日席上可是他們行伍之人慣常用來寒天取暖的烈酒,能連著喝這些,已能稱得上一句“好酒量”。 林易從旁笑著,靠著椅背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