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書迷正在閱讀:綠茶病美人鯊瘋了[快穿]、快穿:穿出ABO世界變成萬人迷、病弱反派覺醒后[快穿]、炮灰攻三,但嬌氣[快穿]、假少爺決定不再吸真少爺續(xù)命了、病美人死后他后悔了、不拯救受君就要死[穿書]、雙生(純百 骨科)、大佬媳婦是奇葩、永恒超人
在他動作的這些時間里,阮清攸在后頭看著,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他想跟季欽說“不要求他”,但看著季欽這樣努力地為著自己求一線生機(jī),又想到木桑當(dāng)時在煙氣中看到的前世,他到底張不開嘴。 衣冠周正的太醫(yī)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形容狼狽的三人靜默對峙。 蘭時別院這不大的庭院之中,充滿了大水沒頂一般的靜默與窒息。 半晌,季欽才顫顫巍巍叩了個頭,又緩緩抬身, “若是……用陛下金尊玉貴之軀呢?可能換得內(nèi)子阮珣一線生機(jī)?” 季欽他救了成宣帝的命,這做不得假,但這恩情帶了條件,如今,季欽便捏著這條件來同成宣帝談判了。 成宣帝看著季欽,心里頭像是有帶著霜?dú)獾那镲L(fēng)刮過,滿地荒涼。 “鈞希,我本才是同你先相遇的那人,在白鹿書院時,我們同窗四年有余,豈不比阮珣同你相知更久?” “五年前你為了他,攜恩威脅于我,五年后,你竟還用一樣的伎倆!他是何方的妖孽,給你下了如此藥力持久的迷魂湯!讓你前程,摯友棄之不顧,如此不顧情理,不顧倫常!” 季欽苦笑一聲, “陛下,世間之事,哪能樁樁都論得上先來后到?” 否則,又何來一見鐘情之說呢? 成宣帝看了二人一眼,轉(zhuǎn)身上馬,在一片沖天的黃土與達(dá)達(dá)的馬蹄聲中,像逃一般,離開了蘭時別院。 ——他做不到有恩不償,尤其,這是季欽與他的大恩。 季欽的身子再也吃不住力,嘭地一聲歪倒在地,臉色蒼白若紙,雙目緊緊閉著,身下殷紅血淌到了石板地上,讓他宛若置身血泊之中。 阮清攸沖過去,將他上半身抱在懷里,放聲大哭,他說不出什么,他什么都說不出來了,他會做的,能做的,便只有哭。 “莫哭,沒事了,”季欽無聲地開了口, “他自走了,便是無事了?!?/br> 輪值的太醫(yī)和待命的金吾衛(wèi)沖過來,七手八腳地圍過來,想將季欽往屋內(nèi)抬,但看阮清攸哭成這幅模樣,支著手在旁邊,離著幾拃遠(yuǎn)便不敢往前伸手了…… 林焱和木桑本一直藏在一旁看著,見成宣帝帶人走了,也從廊下拐角處跑了過來。 “既如此,便別著急往屋內(nèi)挪了,鋪上干凈的巾毯,先于他將傷口處理了去,”林焱嘆了一口氣。 木桑很是疑惑地看著季欽,伸手掐算了掐算,小聲同林焱講, “你弟弟無事,我方才算了算,他這命太硬了,足夠克死你三五個的?!?/br> 雖然說的是個好消息,但是這話說得真讓人不舒坦,林焱白她一眼, “你我二人在此地也無用處,走,你同我一道去廚房傳些飯食來,莫要待這里裹亂了。” 季欽的傷口很快被處理好,被人攙著進(jìn)了主屋臥房,坐到床邊之后,他擺了擺手,滿屋子人便又呼啦啦退去,只剩了他并著阮清攸。 阮清攸還在哭,伏在床邊的小幾上,哭得眼睛都睜不開。 “別哭了,我不疼?!奔練J喚他, “蘭時,你坐過來?!?/br> “騙人!這樣深的傷,如何能不疼!” “是好疼,”季欽無奈,又繼續(xù)喚他, “好蘭時,快些過來與你外子吹一吹,吹一吹便不疼了?!?/br> 阮清攸抬頭,臊紅了臉, “你怎么……” 季欽倚在床頭,看著他笑, “若非聽到你這般喚了,我又如何能醒來?” ———————— 第57章 戲水 自打成宣帝離開蘭時別院之后,這處就徹底靜了下來,府上的兩位主子都像是打鬼門關(guān)過了一遭,一個更比一個虛弱。 外頭的風(fēng)急雨急,季欽打醒了之后就在通過親衛(wèi)的信札解,但看是看了,他卻沒打算理會。 外頭貶的那些,便是該貶,外頭死的那些,便是該死——天底下只有一個人不該死,那個人如今在自己身旁待著呢。 “蘭時,蘭時,蘭時?!?/br> 季欽聲聲喚著,見人不應(yīng)聲,就換了動靜兒, “好哥哥,如何不肯睬人家一睬?” 阮清攸捂住耳朵, “你是不是暈過一道被什么臟東西奪了舍了?” 自打季欽醒來,那是寸步不離地跟在自己旁邊兒,雖他肩膀頭子上的那處傷重,但也不至于這般難以忍受罷? 這季欽,整日里不是“哎喲”就是“啊喲”,動不動就是, “蘭時快來給你外子吹吹”。 不過七日,就已經(jīng)將阮清攸想與他共赴黃泉的心思給磨沒了,現(xiàn)在清心寡欲,只想改名。 ——季欽一天叫他八百聲“蘭時”大約還熬不到天黑,他當(dāng)真已經(jīng)聽不得自個兒這名兒了。 還有就是,那人虛弱的時候好像風(fēng)吹便倒一樣,但是若趕上他不想虛弱,那簡直是“無惡不作”! 季欽整日黏在自己身上,像是兩人的褲腰帶不慎絞作了一處,吃喝拉撒都非要在一起。 拿上次來說,他不曉得從哪處學(xué)來了作壞手段,非要幫人扶著,但這事兒是旁人能幫得的嗎? 阮清攸本來水府盈漲,被這樣一通裹亂反而解不出來了,只能臉面通紅地捶打季欽那根健康的胳膊。 到后來,他也真是豁出去了,索性束好了腰帶,將季欽往前一推,也不管人要不要用凈桶,直接扯開腰帶,扶了起來, “你來?!?/br> 他沒想到季欽竟然……竟然真解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