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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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景給緝風看迷糊了…… 至于這么麻煩嗎?同樣是昏厥,指揮使在京中喝一勺子藥的功夫,夠在邊關(guān)喝一缸子藥了。 在邊關(guān)時,危險時刻可比現(xiàn)在多得多了,真昏過去,不過是捏著鼻子往里頭灌藥就是了,雖浪費得多了些,但總能活命。 指揮使現(xiàn)在倒是沒浪費,兩條白帕子揩來擦去,得益于阮公子的小心仔細,也沒見臟。 事兒是辦得挺好,就是怎么說呢……緝風磨了磨牙,看得人牙酸。 好等歹等,總算是盼著那一小碗藥用完了,緝風總算是長出了一口氣,他這樣的粗人,真見不得如此用藥,快急死了。 阮清攸倒是一直不緊不慢,不慌不忙的,放下藥碗,重新又對緝風道了句謝,而后代替他坐到季欽身后,拈了一顆松子糖塞到季欽嘴里,后便托著人不動了。 緝風轉(zhuǎn)頭, “公子,藥已喝完了,還托著作甚?不若放指揮使躺下,你也歇歇?!?/br> 瞧那喂藥的費勁樣子,旁觀者都看累了。 “口里含了糖,放他躺下怕會噎著,”阮清攸笑笑, “不妨事,我不累?!?/br> 嘶……緝風瞠目結(jié)舌,打著哈哈說“原來如此”,干笑幾聲干脆去門外守著了—— 他是當真看不慣指揮使這匹邊境頭狼被養(yǎng)做暖房嬌花! 出去了還沒多久,就見追霧急沖沖地往院子里沖,瞧模樣是直奔西廂房而去的,緝風眼疾手快,一下子扯住追霧:“怎么了?后頭有狗攆你?” ———————— 朋友們還記得小阮發(fā)燒的時候小季怎么喂藥嘛—— “來!灌!” 第30章 情敵 追霧聞言,伸手就杵了緝風一記, “快閉上你的臭嘴罷,圣人駕臨,已過了二門。” 緝風:“!” 二人也顧不得敲門了,只在門口叫了一聲,便一下子推門而入。 阮清攸顧念著季欽夜間吃了糖,正在喂水,見他二人這樣,手上都一哆嗦,水灑了季欽一前襟。 “你看看,”阮清攸對著昏迷的季欽,倒是從容了許多,放開了許多,見狀索性將這件沾濕的外衣給脫了, “脫了才好睡覺。” “哎喲我的公子……”緝風急得直跺腳, “這都什么時候了,還有閑情擱這寬衣解帶呢?!?/br> 阮清攸抬頭, “怎么了?” “稍后再同您解釋,”追霧坐過去,將季欽接到自己手上,放人躺平后,催促緝風, “別廢話了,快帶公子走?!?/br> 緝風拉著一臉怔忡的阮清攸出了門,剛出門就聽見了外頭密密的腳步聲,眼見著來不及,只能將阮清攸推進了西廂房對面的東廂房,索性讓他跟季欽今夜來了個住處對調(diào)。 “公子,你今夜便宿在這邊,怕要受點委屈了,燈就不要點了,也莫洗漱了,直接歇罷。” 緝風同阮清攸一道躲進了東廂房,并進了內(nèi)室,連說話都只敢用氣聲。 畢竟是經(jīng)歷過破天大禍的人,阮清攸當年也是過過“臥薪嘗膽”日子的,但是這陣子以來,尤其是季欽順利襲了爵之后,讓他高枕無憂,舒坦得有些不知今夕何夕了,是以碰上今日這樣的陣仗,他竟然有些不適應(yīng)。 見緝風等人緊張成這樣,大有草木皆兵的意思了,不過幾息,阮清攸回過神來,便差不多推測出來發(fā)生了何事,但仍問了句:“可是季欽曾囑咐過你們什么?” 至于緝風等人,他們是一早就被囑咐過,一定要保護好阮清攸的,這保護里頭含義就多了去了:得讓他不受委屈不受氣,得讓他吃得飽,穿得暖,有樂子,得讓他高枕無憂,身體無恙…… 他們那日在暗室之中,聽季欽一點點,一條條地囑咐了許久。 待到最后,季欽著重強調(diào):“即使前面所有做不到也無所謂,你們只需做好我即將說的這句……” 頓了頓,季欽才接著說:“別讓他與圣人碰上?!?/br> “就是這樣了,”緝風耳朵貼著墻面,一面聽著一面說著, “至于個中緣由,卻是沒說?!?/br> “哦,”阮清攸權(quán)做也不知曉,沒再吭聲。 不一會兒,緝風聽見外頭的聲音,起身:“公子,你歇下罷,我到對面看看去。” “嗯,”阮清攸應(yīng)了。 此時,一院之隔的對面西廂房,成宣帝已坐在了季欽的床頭。 龍子皇孫們學得較一般世家更多些,他也懂點醫(yī)藥,當即抓起季欽的胳膊好生號了號,臉色黑得像是山雨欲來的天, “他今夜何處赴宴,主家何人?” 追霧下跪,回道:"今夜為榮親王宴請。" 成宣帝聽聞便要發(fā)作,旁邊的張福全提醒了句什么,他要砸東西的手抬起來又落下了。 ——當年他奪嫡,榮親王也是立了汗馬功勞的,這位皇叔一身本領(lǐng)卻志不在社稷,人生所好只美酒與美色,也確然如張福全所說,茲要是榮親王設(shè)的宴,那催情之藥是必不可少的。 想來,季欽與榮親王皆是他胤亓頂頂看重之人,若非如此,季欽必然不會前往赴宴,而這樣情形之下,榮皇叔又怎么會下藥害季欽呢? 想到金吾衛(wèi)今夜匯報齊院正診斷一事,成宣帝是沒了火氣,卻多了懊惱。 “府上如此多人,都是擺設(shè)不成?竟就這樣看著你們主子被藥力摧殘至此?” 一句詰問之下,屋內(nèi)烏壓壓跪下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