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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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欽看也沒看充公那份,只翻了翻自留那份——他雖家底豐富、不差這幾個錢,但他身為指揮使,若不先選了,勢必會讓下面人束手束腳。 從前都是隨便擇些價格中上的物件兒,沒想到這次卻有了真正心儀的—— 季欽指著清單上的一株綠梅,“將這盆綠梅留給我罷。” 下頭人支吾道:“指揮使,這……這株綠梅,瞧樣子,怕是不太成了?!?/br> 若不然,這種來自江南的珍稀花木,是無論如何也出現(xiàn)不在自留清單之上的。 “無妨,”季欽擺手,便定下了此事。 * 打上次季欽在院中給徐金翠落了臉面,徐金翠好些日子都沒再來秋風(fēng)院外邊晃悠了,雖然除了這個院子之外就再無旁的活動空間,但阮清攸還是覺得這樣的日子好多了。 周mama時常會來秋風(fēng)院,陪阮清攸說說話,倆人偶爾還一道圍著火盆子打些絡(luò)子。 “臨近年關(guān)了,日子是越發(fā)地冷了,”周mama在打絡(luò)子的間隙里搓手,與阮清攸抱怨火盆子不夠暖,“若屋內(nèi)有地龍,便會好過許多?!?/br> “我倒是覺得尚可,”阮清攸笑笑。 能在寒冬臘月里有爿不漏風(fēng)的小屋子、有個冒熱氣的火盆子,已經(jīng)是他家破人亡之后的好日子了。 “回想從前世子沒回來的時候,這樣的天氣我還要浸著冷水洗衣裳呢,那盆里,一盆水、半盆冰,”周mama不好意思地笑笑,“人啊就是不知足?!?/br> 阮清攸隨她一道笑笑,就聽見周mama忽而一聲頗是惆悵的長嘆。 “怎么了?”阮清攸問。 “起來菡萏院里那盆花了,”周mama攥絡(luò)子在手里,目光不自覺飄到遠(yuǎn)處,“從前,徐氏還未住進(jìn)菡萏院前,我家小姐曾在院里養(yǎng)了株綠梅,那花美則美矣,可惜太嬌弱了,到了徐氏手里,沒幾日就枯了枝。 如今世子要回了菡萏院,大約也是思念母親了罷,又尋了株綠梅種進(jìn)了院子,只是那花進(jìn)府就已然有了頹敗之態(tài),府上花匠俱也束手無策,就是不知道能撐幾日了?!?/br> 這話說得情真意切,聽得阮清攸心窩子都往外泛酸,眼眶都隨著周mama一道泛了紅。 既是惦念著年少喪母的季欽,也是沖著那株珍稀的綠梅,阮清攸開口:“我倒是有些侍弄綠梅的經(jīng)驗,但是……我出不去秋風(fēng)院,可能要勞煩緝風(fēng)他們將綠梅搬來此地?!?/br> 周mama接著嘆氣:“可是綠梅離了菡萏院,便不是世子想要的綠梅了?!?/br> 阮清攸比她還要更愁三分了,長長嘆氣,“那,又該如何呢?” 周mama與他商量:“恕老身冒昧,能否請公子搬到菡萏院中去?聽聞這花且得好好養(yǎng)護(hù),必然是在那邊,侍弄才更便宜?!?/br> “可是,那邊是侯夫人的地方,我去,不合適……”阮清攸低下了頭。 “沒什么不合適的,菡萏院大,除了正屋之外,其余的屋子全憑公子入住。若能將那綠梅救回來,可得讓我們世子記你好大一個人情?!?/br> 話雖如此……可阮清攸思前想后,還是遲遲下不了決定。 周mama見狀,索性下了劑猛藥:“是老婆子冒昧,讓公子受難為了,方才那話,便當(dāng)未曾說過罷。只是盼著那綠梅爭氣些,千萬要扛過我們小姐的祭日才好?!?/br> 阮清攸猛地想起,季欽的母親就是在一個寒冬離世的。 若他費心尋來的綠梅,枯在這冬……阮清攸不敢想,季欽得有多難過。這一刻,幾乎是脫口而出:“我搬去菡萏院!” 周mama見藥起了效,心里一顆石頭總算落了地,一不做二不休,拉起阮清攸,不過半個時辰就將他為數(shù)不多的行李收好了,有緝風(fēng)、追霧護(hù)送著去了菡萏院。 這邊有地龍,屋子也朝陽,進(jìn)屋就是與秋風(fēng)院迥然的溫暖。 周mama搶著將阮清攸的行李放到櫥子里頭,一邊整理,一邊都忍不住贊嘆:自己今兒這事兒辦得真是漂亮! 出門一看,阮清攸已經(jīng)蹲在綠梅旁邊忙活起來了,便從屋里找了件披風(fēng)披在阮清攸肩頭,笑著看他,“這是世子讀家塾時的披風(fēng),公子披著倒是剛好?!?/br> 阮清攸不好意思地笑笑,“他比我高許多?!?/br> 周mama只是笑,“公子你且忙著,我不打擾了。” * 季欽幾乎是同時接到的兩個好消息:阮清攸搬進(jìn)菡萏院;阮碭退親并獲兩載牢獄之災(zāi)。 等他回到菡萏院,阮清攸正從綠梅旁邊起身,見他來,見了個禮。 季欽側(cè)身躲過了這個禮,說:“我來與你送東西?!?/br> “什么?” 季欽舉了個小匣子出來,“你的族兄阮碭販賣私鹽被抓,查案時還被人供出來了將你賣與泰寧侯府的事,當(dāng)時的銀錢我?guī)湍闳』貋砹耍还惨蝗f兩,你清點一下?!?/br> 一萬兩,是季欽思前想后的結(jié)果。 阮清攸被養(yǎng)得太干凈、太良善,若給他知道自己因為五百兩的利被賣了,還不曉得要難過成什么樣子。 但天下熙熙皆為利來,若因著萬兩銀錢的巨大誘惑,那一時失足,應(yīng)當(dāng)也是人之常情、也好理解罷……希望這樣,能讓阮清攸心里好過一些。 阮清攸給了季欽一個十分苦澀的笑,道謝又接過,卻被手上的重量壓得一瞬錯愕,“嗯?” 以季欽的做派,此時拿來定會全部兌成齊整的千兩銀票,怎么還這樣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