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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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宣帝的人都是要編進(jìn)金吾衛(wèi)的,金吾衛(wèi)生來就是為了與世家和百官為敵,砸一個破落侯爵的庶子靈堂,自不是什么很大不了的事,便砸了泰寧侯的靈堂,又能如何? 而季欽自己的人都是從邊關(guān)帶回來的,對京中的世家一無所知,但知道也無關(guān)系,他們從來只聽命于季欽一人而已。 兩邊人都下了狠勁去砸,靈堂之內(nèi)打砸之聲不絕于耳,曉事的下人擔(dān)心刀兵無眼,早順著墻根跑了,徐氏倒是死死護(hù)著棺木,卻在季欽一個眼神授意之后被架了出去。 只剩下了自己人,季欽砸的就更是痛快,手下人甚至都懂事地讓到了一旁,與他一人泄憤。 在揮刀的間隙里,他聽見個孱弱似奶貍奴的聲音喚他:“季欽……季欽……” 季欽怒極反笑,蹲身下去,“怎么?又要讓我不要砸了?” 阮清攸雙目已然半闔,伸出手似是想拉住季欽的衣擺,但卻很快無力地落下,嘴上喃喃一句,竟就昏了過去。 “我好生難受啊……” 季欽聽得這句,手上橫刀當(dāng)啷掉在了地上。 第3章 盛怒 “怎這樣不成用……” 身邊人都在,思前想后總得留些面子,季欽只恨恨吐出了這么一句。 底下人自然是聽見了,聽見了這句猶還帶著怒氣的恨鐵不成鋼的話,略愣了愣,左右對視想著繼續(xù)砸,卻見指揮使緩緩蹲了下去,御賜的大紅袍邊全散在石板地上。 那可是御賜之物……眾人噤聲,紛紛收了手。 季欽倒沒知覺外頭早靜了下來,他滿心都撲在阮清攸身上,早前只見那人臉色蒼白得不尋常,現(xiàn)下一探額頭,才發(fā)現(xiàn)都已然燙手了。 他在心中暗罵兩句,彎腰將阮清攸打橫抱了起來,打發(fā)了人去叫大夫,踏出靈堂本想著帶去自己院子,畢竟這好些年沒回來,旁的地方他也不認(rèn)識了,但轉(zhuǎn)念一想,自己那地兒久不住人,未必是養(yǎng)病的好去處,便抓了個下人帶路去阮清攸現(xiàn)在的住處。 他這一走,下面人自然是呼啦一下全部撤出了靈堂,只剩下狼藉一片和一仍算齊整的棺木了,這般荒涼,倒更加像靈堂了。 侯府小廝摸不清季欽這是什么路子,只能硬捱著腿肚子哆嗦帶人前行,猶是這樣,還聽見世子爺在后頭囑咐:“你們幾個今兒留下,注意著府上的動靜些,若見著有人嚼舌頭,隨便怎么處置了就是。” 那人到底是侯府的下人,大戶人家的暗語還是聽得懂的,什么隨便處置了,不就是扔亂墳崗么?這般想著,他腿肚子哆嗦得是越發(fā)厲害,兩條腿越是哆嗦就越是飛快地劃拉,也很快就帶人到了地兒,“世子,小的……小的沒什么旁的長處,就是嘴嚴(yán)實?!?/br> 季欽沒空理他,瞇著眼瞧著眼前的院子,方才熄下去的火登時又焚了起來。 眼前這院子他識得,緊靠著后座房,極陰冷、極潮濕的一個地處,莫說是府上的主子了,便是稍微有點臉面的下人都不會住,現(xiàn)在倒給府上的“少夫人”住下了。 那徐氏肚子沒有墨水,卻全是壞水,倒還知道稍微拾掇了下院門,掛了個匾上去。 若用邊疆同袍的話說,便是:“驢屎蛋子,表面光”。 但是來都來了,想必大夫也已往此處趕,再換地方已是來不及,季欽只在門口稍駐了片刻,便抱著阮清攸直接入了院子。 入院之后的景象更加是不堪,看得出來曾有人是想要好生拾掇了,但這整平了的兩塊荒了的菜地,到底昭示著,此地著實不是體面人的住處。 房門已合不攏,還缺損了好些,仔細(xì)論起來大約要比著邊地的帳篷還更加漏風(fēng),寒冬臘月里,屋內(nèi)連個炭盆子都沒有,大通鋪上僅整齊放著一領(lǐng)鋪蓋,干凈、破舊、又單薄。 季欽怒極,反倒沒有了大發(fā)脾氣的欲望,只是為阮清攸蓋上被子,而后叫下屬遞過來自己來時的銀鼠大氅,壓在了薄衾之上。 掖被角時,阮清攸微微動了下,冰涼的指腹劃過季欽的手背。 季欽微愣,尚來不及捕捉,便見那手已無力地落在了榻上。 在榻前不過坐了片刻,季欽坐到了桌前,抬手掂量了掂量茶壺,莫說冷茶,里頭竟連口涼水都沒有。 若非擔(dān)心驚著阮清攸,他非要把這粗瓷茶壺砸了順順心。 不過多久,大夫來了,請脈之后,簡單匯報了下阮清攸的病情,便去開方子了。 雖大夫說得委婉,但季欽粗通醫(yī)理,聽得出來阮清攸這病便是勞累過度,加上日子不濟(jì)而得。 “留下幾個煎藥,余下的隨我來?!?/br> 方才那下人沒敢走遠(yuǎn),又被抓了壯丁,一路引著季欽進(jìn)了徐氏常居的院子。 這邊與那邊,自然是全然不一樣的光景了。 菡萏院曾是季欽母親居住的院子,院子里頭的布置都還與十幾年前無甚差異,只是少了幾株寒天綻放的綠梅,想來徐氏這樣的粗人,哪養(yǎng)得活那樣珍稀雅致的花? 季欽冷笑一聲,抬腳將厚重的木門踢開,屋子里菊花炭焚出的熱乎氣兒當(dāng)即撲了他滿面。 正逢喪子之痛的徐氏正臥在貴妃榻上,手上捧著盞吃喝,由著丫鬟捏腿,聽見門響張嘴正要罵,抬頭看見季欽,心頭一抖,琉璃盞掉在地上,潑了一地的冰糖燕窩。 季欽冷冷睨了徐氏一眼,抬目在屋內(nèi)看了一遭,見屋內(nèi)擺設(shè)也未有很大變化,連著外祖父在邊關(guān)打蠻子得到的戰(zhàn)利品——一把鑲滿寶石的波斯金壺都還擺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