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zāi)世求生 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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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工以為她怕迷路,笑著道:“我們船長在這條線上跑了十幾年,航線圖都不用,閉著眼睛也能開下來。放心吧,肯定順順利利把你們送回國,晚上六七點就能到,還能趕得上吃晚飯?!?/br> 喬奚有被安慰到,不過仍是說:“我還沒見過航線圖,能不能看一下,順便拍個照留念,平生第一次遇上撤僑,還挺有意義的。” 這幾天她嘗試找過,都沒找到相關(guān)資料,遂只能來這里碰碰運氣。 船工擺擺手:“我們船上的航線圖給了不長跑這條路的船,船長那倒是有電子版的,可不能隨便打攪他。好多要聯(lián)網(wǎng)的設(shè)備不能用了,什么都得人工cao作,要特別專心。你想留念的話,可以拍拍其他照片,河兩邊風(fēng)景還不錯,我們走的這段航道是lw和md的邊界河,東邊是lw西邊是md,中間有一段兩岸全是熱帶雨林?!?/br> 他的語氣忽然變得唏噓:“昨天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能看見雨林上方的煙霧,今天過去,也許都燒到河邊了。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大型災(zāi)難一場連著一場,好多人都在傳世界末日要來了。” “也許真的要來了吧,在家里多囤點糧食總錯不了?!眴剔蓮牟涣邌萏嵝?,于她只是一句話,于別人可能是一線生機(jī)。 船工失笑:“我媽囤了,他們老一輩早年挨過餓,特別有危機(jī)意識。我媽還讓我別跑船了,她在家提心吊膽睡不好??晌覀円嵌疾蛔隽耍@么多人怎么回國。反正等大家都回來了,我們就是想繼續(xù)跑船估計都不成了,正好回家陪我媽?!?/br> 喬奚語氣真摯:“辛苦你們了,要不是你們,我們還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回去?!?/br> 船工黝黑的臉紅了紅,不好意思地?fù)狭藫虾竽X勺。 閑扯兩句,喬奚返回船艙,一回來就聽見百無聊賴的林紹安吐槽:“你們說我們像不像被販賣的人口,新聞上就是這樣的,幾十上百個人擠在船艙里。” 他兩個同伴:“……” 林紹安繼續(xù)吐槽:“電影里撤僑都有武警軍人,我們怎么沒有,我有點缺安全感啊,好歹是大名鼎鼎的金三角地帶?!?/br> 同伴:“瞎說,《x狼》里面作戰(zhàn)人員就不能入境,才會讓男主這個退役軍人去救人。哪個國家都不會隨便放其他國家的作戰(zhàn)人員進(jìn)來,不要面子的啊,簡略了出境手續(xù)已經(jīng)很給面子了?!?/br> 另一個同伴:“你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黃歷了,現(xiàn)在是金三角經(jīng)濟(jì)開發(fā)特區(qū),里面就屬我們國家的生意人最多?!?/br> 被懟回來的林紹安換一個角度吐槽:“那你們說我們要是半路遇見雷暴怎么辦?船能導(dǎo)電,水也能導(dǎo)電。還有冰雹,鐵做的車頂都扛不住,更別說這布棚子。要是再來個龍卷風(fēng),哦,水上應(yīng)該叫水龍卷,全得完蛋。” 兩個同伴異口同聲:“我們不想說話,你也別說話了,ok?” 本就有點焦慮的喬奚想堵上他這張不吐象牙的嘴。 林紹安委屈地撇撇嘴:“又不是就我一個人說,一些原本要坐這趟船的都退票重新去排游輪的票,不都是被嚇得?!?/br> 事后證明退票的這群人非常有先見之明,他們幸運地躲開了一場人禍。 下午一點,一天當(dāng)中最熱的時間段,船艙里的人不斷抱怨這見鬼的天氣,一邊噸噸噸喝水,虧得有冰水,不然非得熱暈過去。 正當(dāng)人們心情煩躁時,突然聽見經(jīng)由喇叭傳來的蹩腳國際語:【停船,前面的船停下,不然我們開槍了!】 船速驟然加快,甲板上的船工往駕駛艙跑。 奔跑的船工忽然發(fā)出一聲短促的慘叫,直直摔進(jìn)船艙,壓在好幾個人身上。 “血,好多血!”有人往前擠,有人驚恐逃離,船艙里頓時亂成一鍋粥。 一部分離得遠(yuǎn)聽不懂國際語又沒目睹這一情況的人還稀里糊涂:“干嘛干嘛,擠什么擠,擠死人了?!?/br> “死,死人了,開槍殺人了!” “開槍?哪來的槍?” “我們是不是遇上海盜了?” “這里又不是大海哪來海盜,這里是湄x河,md和lw的邊境河,我們不會是那么倒霉遇上當(dāng)?shù)胤磩游溲b分子了吧?!?/br> “不是說老早治理好,都開放旅游了!” “世道亂了,壞人又死灰復(fù)燃。” 喬奚穿越驚慌失措的人群擠向扶梯,船艙底部距離甲板有三四米的高度差,她又不會飛,只能盡量待在扶梯附近,更容易隨機(jī)應(yīng)變。 附近有人慌不擇路踩著扶梯往上爬去,剛露出半邊身子,一顆子彈迎面而來,爬上去那人慘叫著摔回船艙,加劇船艙內(nèi)所有人的恐懼。 有人被擊落,再沒有人敢往上爬,喬奚也打消了這個危險的念頭。 乘客當(dāng)中的醫(yī)生正在搶救傷員,乘客的肩膀被子彈射穿,而船工被射中胸膛。 在強大火力的威脅下,船長被逼無奈停船。他在這條航線上跑了十幾年,從沒遇到過意外,萬萬想不到今天翻了船,想報警都不能。 四艘快艇靠近貨船,上來二十個身穿迷彩服手持沖鋒槍的男人。 喬奚掃了一眼,典型得東南亞相貌,一時倒分不出哪個國家。 【哦哦,好多肥羊!】 【花國人的船,真的不要緊?】 【有什么關(guān)系,世界末日了,花國自己都亂成一團(tuán),還能跨國來抓我們,我可太喜歡這個變化了?!?/br> 甲板上的人哄堂大笑。 世界末日,對絕大多數(shù)人而言無疑是最壞的時代,可對人渣而言,也許是最好的時代。 “md話,是md人?!贝摾镉腥诵÷曊f。 壓抑的啜泣聲響起:“他們想干嘛?” “賣到電詐園?!庇腥嗣摽诙?。 “都沒電了好不好?!?/br> “總會恢復(fù)的,別怕,我們這么多人,國家肯定會來救我們?!?/br> 跨國執(zhí)法沒那么容易,當(dāng)前情況下,難度加倍,喬奚皺起眉頭,得想想辦法。 兩個膀大腰圓的劫匪順著扶梯下到船艙,穿過噤若寒蟬的乘客,停在中槍的船工和乘客前,腳尖踢了踢:【死了沒?】 船工和男乘客發(fā)出痛苦的呻|吟。 周圍的人敢怒不敢言,甲板上十幾個劫匪槍口正對著船艙,誰敢輕舉妄動。 【命還挺大?!?/br> 【這個傷的挺重,估計活不長,這一個治一治可能死不了?!?/br> 【治什么治,浪費藥,我就發(fā)發(fā)善心給他們一個痛快,哈哈哈。】三角眼男人大笑著抬起槍口,對著躺在地上的船工和乘客扣下扳機(jī)。 子彈砰砰砰連續(xù)射進(jìn)兩人胸膛,將兩人上半身炸得血rou模糊。 乘客們何曾見過這種血腥場面,很多人嚇得失聲驚叫,站得近的人被濺了一身血rou,連滾帶爬往后跑,甚至有人當(dāng)場失禁。 三角眼逡巡一圈,如同豺狼嘲笑瑟瑟發(fā)抖的羊群,他咧嘴一笑,十分滿意殺雞儆猴的效果,用國際語警告:【誰敢?;樱@就是下場?!?/br> 眾乘客駭?shù)妹鏌o人色,這群人簡直滅絕人性,等待他們的又是什么下場? 喬奚咬緊牙根,直直望著神情定格在絕望的船工,他mama再也等不到兒子回家了。 繼三角眼他們之后,又有兩個劫匪下到船艙,把行李袋分給同伴,三角眼的男人用他那蹩腳國際語命令:【把錢、手機(jī)、手表、首飾這些值錢的東西都乖乖交出來。】 大家手忙腳亂交出貴重物品,破財免災(zāi),只要能保住小命就行,忽然停下的船動了起來,有人失聲叫起來:“船怎么開了?” 因為這群人,不僅想劫財還想劫人。 漂亮的女人可以玩樂。 其他人可以做苦力,沒電了啊,機(jī)器干不了的活可不得讓人來干。 方才失聲大叫的青年被一槍托砸頭上,瞬間頭破血流:【不許嚷嚷!】 他的女朋友嚇得哭起來,急急忙忙捂著嘴不敢哭大聲,在三角眼意味深長看過來時,心里一突,巨大的恐懼席卷全身,直到三角眼繼續(xù)往下收繳貴重物品才敢呼吸。 她抖著手撿起從包里抖落在地上的衣服按在男朋友的傷口,牙齒切切發(fā)抖,慌得面白如紙:“你怎么樣,怎么辦,我們怎么辦,我好怕,那個人,那個人,怎么辦?” “我,我……”抱著僥幸心里沒主動交出金鐲子的中年女人臉色發(fā)白,嗓子眼干得厲害,彷佛被人強塞進(jìn)去一把黃沙。 從行李箱里搜出金鐲子的三角眼陰惻惻盯著中年女人,目光如毒蛇一般陰冷。 中年女人抖如糠篩,見他舉起槍把黑洞洞的槍口指向自己,當(dāng)即駭然失色,整個人癱軟在地,不顧形象地求饒:“不要,不要別殺我,我——” 一聲槍響,女人求饒的哭喊戛然而止,她的身體砰然倒地,這一次沒人再敢尖叫,全都死死捂住的嘴,不敢泄露一絲聲音,惟恐得罪連殺三人的三角眼。 三角眼用槍指了指倒在血泊中的中年女人,獰笑:【乖乖把東西交出來,別讓我們搜出來,不然我不介意浪費子彈?!?/br> 再沒人敢搞小動作,當(dāng)劫匪過來時,嚇破膽的乘客們連忙把略有點價值的東西統(tǒng)統(tǒng)上交。 輪到喬奚時,她配合地交出不用的舊手機(jī)和一塊表,兩千多rmb。 【就這點東西?!?/br> 【都,都在這里了?!繂剔勺龀鰳O為害怕的模樣。 三角眼粘膩的目光在她臉上脖頸胸口流連片刻,帶著意味深長的笑容走向下一個人。 在他背后的喬奚垂下眼,眼神很冷。 船長被搶指著頭,只能聽從劫匪的話,駛離預(yù)定的航道,按照他們指定的方向拐入支流。眼神忍不住在河面上搜索,一眼望過去都是水,沒有一艘船。這幾天在這條河上跑的只有他們這些人,而大家船型不同,航速不同,雖然同樣的時間出發(fā),但是慢慢會拉開距離。 導(dǎo)致的結(jié)果就是前后都沒有自己人,往好里想,遭罪的人少,往壞里想,連個報信的人都沒有。 云省碼頭上的人就算傍晚沒見到他們,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到他們是被劫持了,就算后來想到了,也不知道上哪里救他們啊。 怎么辦?怎么辦? 船艙里的喬奚努力記著路,人在船艙底,視線受甲板影響,看不到河岸線,只能看到河岸線偏上的景色。怕認(rèn)不得路,她又默默記錄船開了多少時間,往哪里轉(zhuǎn)彎,又開了多久,貨船航速20節(jié)左右,能算出個大概距離。 到達(dá)劫匪的目的地后,她會趁著上岸的機(jī)會跳河,進(jìn)入空間脫困。 要是有機(jī)會救人肯定救,起碼要救走活地圖船長。 她不認(rèn)路也沒航線圖,只能憑記憶原路返回,這還是運氣好沒迷路的情況下。 萬一迷路,鬼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家。 氣溫一天比一天高,雷暴由南向北擴(kuò)散,危險與日俱增,她必須盡快回家,回到爸媽身邊。 因此,活地圖船長很重要,非常非常重要。 太陽落山,天色漸漸發(fā)暗,貨船才在一個私人打造的小碼頭前停下,因為岸邊水深有限,貨船只能停在五六米外的地方,一條長長的舢板架在貨船和碼頭之間。 碼頭前方百米處有一幢帶著高聳圍墻的白色別墅,面積之大用莊園來形容更合適。 貨船上的人如待宰的羔羊般被一個個趕到甲板上,一等他們爬上來,馬上反捆住雙手連成一串,一串十個人,依序上岸。 很快就輪到喬奚,可算是上到甲板,船艙就是一個籠子,限制住她的手腳,如今離開牢籠,不跑還等到什么時候。 所有人都始料未及,包括劫匪和乘客,直到喬奚消失在水面下,還有人回不過神來。 反應(yīng)快的劫匪回過神來,立刻端著槍朝水面掃射。 三角眼大急:【住手住手,那妞可漂亮了。】 見水面沒冒血,他松一口氣,獰笑一聲招呼幾個水性好的兄弟下水抓人,一個女人,水性再好又能游到哪里去,抓回來有她好受的。 然而,找不到,把這塊水域都翻遍了也沒找到。明明船上的兄弟一直盯著水面,沒見人冒頭,就連岸邊草叢堆里都搜過,沒有人走過的痕跡,邪了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