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6.與弗朗西斯卡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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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在白天,房頂上也依然開著一盞刺眼的白熾燈;燈周圍圍著些吃光的小蟲子,斑斑點點,像是正在孕卵的蛾子。 艾斯黛拉躺在檢查床上楞楞的盯著天花板上的燈發(fā)呆,直到醫(yī)生將消完毒、帶著手套的冰涼手指探入她的身體時,她才像只初生的小貓一樣虛弱的嚶嚀了一聲; 她的左手緊緊抓著身旁的金屬扶手,右手則是用力握住了弗朗西絲卡的手; 弗朗西絲卡坐在她身邊,很小聲的說著“沒事、沒事”,“馬上就好”之類的話;她那只像豎琴演奏家一樣修長秀美的手被艾斯黛拉攥出了紅痕,但卻依然堅固的回握著她、沒有一絲掙扎。 她身上的晚香玉香水味稍稍掩蓋了些許化學消毒水的難聞氣味,這讓艾斯黛拉得以松口氣、努力按照醫(yī)生的囑咐放松身體,當女醫(yī)生的纖細手指輕輕伸進下體、詢問是否有痛感時,艾斯黛拉咬著牙點了點頭、輕輕嗯了一聲; 檢查持續(xù)了一刻鐘的樣子,當女醫(yī)生將手指抽出來時,艾斯黛拉的額頭上已經(jīng)冒出了細密的冷汗汗珠; 大概見她這滿臉不適的樣子,弗朗西絲卡也有些緊張,她掏出手帕給她擦汗,就忍不住小聲問:“她還好嗎?蘭貝爾醫(yī)生?” “還好……只是下陰有些撕裂發(fā)炎而已……” 女醫(yī)生脫下手套、摘下口罩,一邊填寫病歷記錄一邊囑咐說:“但是近期是絕對不能再和別人進行性活動的……得好好修養(yǎng)一段時間才行……” 艾斯黛拉在弗朗西絲卡的幫助下穿好了衣服、整理好了裙子,然后小心翼翼的走下診療床,坐在了一邊;她想到那個令她擔憂的問題,糾結片刻后,就問:“那么……我應該沒有懷孕的吧?” 年輕的女醫(yī)生看了她一眼,就輕聲說:“根據(jù)檢查報告的結果看,你沒有懷孕?!?/br> “……那就好?!?/br> 艾斯黛拉松了一口氣,臉色也不再像之前那樣難看。 女醫(yī)生給她開了一些口服的藥劑和用來涂抹下體的藥膏,然后又進行了一些詳細的叮囑事項; 在拿到藥之后,艾斯黛拉和弗朗西絲卡一起離開了這里。等她們兩個下樓時,街邊停著兩臺汽車,弗朗西絲卡看了一眼奔馳轎車邊的德國士兵,就溫聲問:“你現(xiàn)在是要回去還是和我一起去逛逛?” “……我不想回去?!?/br> 艾斯黛拉垂下眼睫,一副心事重重、想要逃避的樣子。 于是弗朗西絲卡將她扶上了自己的車,然后用德語對幾步之外的德國士兵說:“去告訴你的上司、拉帕蒂小姐和我在一起……我相信他會同意這件事的?!?/br> 說完,她便坐上轎車,指揮司機去附近兜風一圈再回家。 車子緩緩啟動起來,艾斯黛拉縮在座位里低著頭一言不發(fā);她的下半張臉被掩在了那件米白色的高領毛衣里,毛衣上的細小絨毛襯在她蒼白小臉上,讓她看起來像只脆弱的雛鳥。 看著身旁女孩兒的虛弱樣子,弗朗西絲卡又忍不住回想起了方才在診所里幫醫(yī)生給她脫衣服檢查身體的那一幕…… 當衣服一件件褪去時,那些像被野獸凌虐過一般的青紫色指痕和牙印讓人觸目驚心;疤痕布滿了她的背部、胸部,大腿間,當弗朗西絲卡的目光觸及她那紅腫得有些不正常、被玩弄至破皮的乳暈時,她覺得受到了驚嚇; 她陪她做檢查,從醫(yī)生口中得知她的下體被粗暴的撕裂,整個下陰都在紅腫發(fā)炎; 所有的事情累積在一起,讓弗朗西絲卡感到深深的震驚和憤怒:她不明白為什么一直表現(xiàn)得“彬彬有禮”的蘭達會對一個比他弱小這么多的女孩子、做出這樣殘暴不仁的事情! 雖然她知道有些人習慣粗暴的zuoai,可是他對艾斯黛拉做的一切顯然超過了這一范疇! 對此,弗朗西絲卡甚至已經(jīng)忍不住在思考、這一切是否是在艾斯黛拉同意的情況下發(fā)生的……她還沒有成年,她還只是個17歲的小姑娘而已。 “……你和他做那種事情多久了?艾拉?!?/br> 弗朗西絲卡靠近艾斯黛拉、很小聲的詢問,同時像是為了安慰她和證明自己的善意,她握住了女孩兒那雙冰涼的小手。 艾斯黛拉抬起頭看向她,在沉默良久后,才輕聲回答說:“兩個月……兩個月之前開始的……” “那你和他……進行這件事的時候,你同意嗎?或者說,在發(fā)生的時候,你知道你們在做什么嗎?” ——弗朗西絲卡很小心的詢問,唯恐自己會對她造成二次傷害; 艾斯黛拉低頭盯著自己的指尖發(fā)呆,臉色被車窗外的陽光照得蒼白如紙;她不安的扣動著左手食指上的那絲小小的倒刺,聲音微弱的回答道:“我以為我們只是在玩游戲……就像他之前教我一樣的游戲……可是直到那天,他才忽然和我說……那叫做‘zuoai’……” “第一次做的時候我嚇壞了……因為很痛、而且我在流血……可是他沒有停下來、無論我怎么哭著求他都沒有停下來……他告訴我我會習慣這一切、愛上這一切……可是……” 說到這里,她的喉嚨像是被噎住一樣,冒出了哭腔: 弗朗西絲卡伸手將她摟進懷里,用力親吻她的發(fā)頂安慰她:“別哭、親愛的……有我在;一切有我在……” “我想回家……茜茜……我想回家……我想我爸爸了……” 艾斯黛拉趴在弗朗西絲卡懷里嚎啕大哭,像是要把這么長時間以來壓抑著的痛苦和悲傷全部發(fā)泄出來; 弗朗西絲卡并不擅長安慰人。她從小在嚴格而端正的貴族禮儀中長大,甚至都不擅長去處理別人崩潰的情緒; 面對這樣一個趴在自己懷里哭得傷心欲絕的女孩兒,她只能一下下的撫摸她的脊背、腦袋,不停的對她說“不要哭”、“不要哭”…… 車子在巴黎兜來轉去的,平添一絲煩悶。弗朗西絲卡讓司機載二人回家,覺得還是帶艾斯黛拉回自己家休息一下、平復一下情緒比較好。 昨夜的舞會派對結束后,那座坐落在一片金黃色樹林里的宮殿別墅顯得格外靜謐優(yōu)雅。 弗朗西絲卡一進門就吩咐女傭去拿用蘋果丁煮得熱紅茶和蒙布朗栗子蛋糕,她招呼著艾斯黛拉在小沙龍廳里坐下,而艾斯黛拉則是在擔心戈培爾也在這里、因為她還沒有做好和這個瘋狂的演說家相處的準備; 弗朗西絲卡通過她的神情猜到了她的所思所想,于是就解釋說:“別擔心、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至于約瑟夫……在巴黎他只相信麗茲是安全的,所以他不會輕易去別的地方。” 聞此,艾斯黛拉不由得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她接過弗朗西絲卡遞來的栗子蛋糕,猶豫著小聲說:“我還以為……他一直和你在一起……” 弗朗西絲卡輕輕挑了下眉,意味深長的道:“那看來我們兩個對彼此的生活都有一定程度的誤解?!?/br> 艾斯黛拉無言以對,只能低下頭去吃手里的蛋糕; 蘋果紅茶和栗子蛋糕都是屬于秋天的味道,這讓她疲憊的身體放松了下來,但同時又被勾一縷憂思…… 艾斯黛拉想到村子里的蘋果園已經(jīng)到了豐收季節(jié),那些樹枝上一定都掛滿了紅彤彤的蘋果; 她想到小時候自己會騎在父親的肩膀上摘下枝頭最大的一顆,長大了就會和朋友們一起在果園里勞作、換取最大最漂亮的蘋果報酬; 她想到田野邊、山丘上的栗子樹林,想到那一顆顆刺猬般的果子被陽光曬至干褐色、掉在地上等著她去撿拾;想到父親此時一定正在收割最后一波青草,等著留到冬天給奶牛做飼料; 那座曾經(jīng)被她遺忘的鄉(xiāng)間農(nóng)場現(xiàn)在無比鮮活的呈現(xiàn)在了腦海里,她異常思念、異常憂傷,甚至還懷有一絲愧疚,因為她曾經(jīng)沉迷于巴黎紙醉金迷的繁華生活里、淡忘了那片土地。 “我一直以為你是自愿和蘭達在一起的?!?/br> ——弗朗西絲卡的聲音突然打斷了她的幻想; 艾斯黛拉回過神來看向對面的弗朗西絲卡,然后心虛的垂眸、吶吶的說:“也許吧……畢竟他曾經(jīng)送過我很多禮物、和他在一起我也真的開心過……” “那你和他是怎么認識的呢?” “他來我家的農(nóng)場……” 回想起那天的情景,艾斯黛拉語塞了一下,覺得手里的栗子蛋糕失去了甜蜜可口的味道;她整理好語言,努力裝作平靜的表述說:“……他殺了兩個藏在我家里的猶太人,然后就把我強行帶到了巴黎……” “……” 弗朗西絲卡喝茶的動作僵硬在了半空中,她那對修長烏黑的眉毛皺了起來,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他在你家里殺了人?然后把你強行擄走?” 回答她的是艾斯黛拉良久的沉默,一時間整個會客廳里都安靜了下來,仿佛所有的空氣都被抽干。 一會兒后,弗朗西絲卡站起來走到窗邊,唰得一下拉開了遮陽的窗簾、將四面窗戶打得大開。 帶著干枯草木氣息的秋風吹進了室內,驅散了渾濁凝滯的空氣。 弗朗西絲卡靠在窗邊點燃一支香煙;她深吸一口香煙、輕輕“呼”得一下吐出煙圈,然后扶著腰冷靜的問:“那么現(xiàn)在,你現(xiàn)在對他是什么感覺?” “我很怕他……因為我不知道到底哪一面才是真實的他……他有時候看起來很好,有時候看起來很可怕……而且……” 艾斯黛拉咬緊嘴唇,不安的攥緊膝蓋上的裙擺,輕聲道:“而且他弄得我很疼……我真的很疼……我很害怕……所以我想回家……我求他放我回家,可是他不愿意讓我走……” 女孩兒坐在沙發(fā)上無助的縮成一小團,背影看起來像只弱小的小老鼠; 弗朗西絲卡悶悶的吐出一口煙霧,扭頭看著窗外那被風吹得嘩嘩作響的樹林發(fā)呆;等到手里的香煙抽完時,她倏地開口說:“那如果我說我有辦法讓你離開蘭達呢?” 這句話宛如平地一聲雷、讓艾斯黛拉唰得一下抬起了頭;她瞪大眼睛驚訝的看著窗邊的弗朗西絲卡,連呼吸都變得緊張急促:“你、你是說……你愿意幫我——” “晚上留在這里過夜吧,我們可以好好商量一下這件事?!?/br> 弗朗西絲卡隨手將煙頭按進窗邊的花盆里,面色坦然而冷靜,一雙嫵媚凌厲的大眼睛里寫滿了堅定與無畏; 看到她,艾斯黛拉覺得自己那顆惴惴不安的心臟仿佛瞬間找到了落地之處。她握住弗朗西絲卡那只伸向自己的手,那樣細長、那樣柔軟,卻好像能夠給予她無限的力量; 這是她到巴黎第一次收到一個人最純粹的善意,艾斯黛拉為此心酸、為此感動,同時也深深的感激——無論最后結果會是什么樣,她都會為弗朗西絲卡祈禱;她將永遠銘記她的善意! …… 這是艾斯黛拉人生中第一次在別人家留宿過夜。她不知道弗朗西絲卡是如何在電話里說服了蘭達,但總而言之,她今夜是安全的、自由的。 晚上吃完晚餐、洗完澡,艾斯黛拉便穿著弗朗西絲卡的睡衣與她一起享受睡前的獨酌時光。 據(jù)弗朗西絲卡所說,睡覺前喝杯紅酒的習慣是從她的父母那輩遺傳下來的習慣,因為他們兩個彼此厭惡到如果不喝酒、就根本沒有辦法同床; 艾斯黛拉被她這個黑色幽默的冷笑話給逗笑了,同時又忍不住好奇的詢問她的故事:“你來自哪里?茜茜,你的父母也在法國嗎?” “他們已經(jīng)過世了,” 弗朗西絲卡優(yōu)雅的喝了口紅酒,洗完澡卸掉妝容的她看起來格外素凈,就連那恃美行兇的凌厲氣質都減淡了許多,“我就出生在巴黎、出生在這棟房子里……除了我和上一任丈夫結婚,我就從來沒有離開過巴黎。” “……上一任丈夫?” 弗朗西絲卡喝光手里的酒,靠在沙發(fā)里出神望著窗外的夜色,緩緩道:“18歲那年,我父親要我和一個來自埃及的男人結婚……我告訴父親我不想結婚,但是他說我必須得嫁給那個男人,因為我們需要他的錢……” 她的語氣如秋風般蕭瑟涼薄,其中的無奈如同一片落葉般平靜而悄無聲息,令人沒由來的傷感; 艾斯黛拉很后悔自己問出的問題,而弗朗西絲卡則是兩眼直勾勾的望著窗外那深不見底的夜色,繼續(xù)說:“我和那個男人在巴黎結婚之后,就一起去了開羅生活……可是我不喜歡那里;因為很炎熱、很干燥,即使是冬天也用不上皮草……我討厭那里的一切,更討厭每天晚上與一個不喜歡的男人同床共枕……” 聞此,艾斯黛拉不由得輕輕將手放在了她瘦削的肩膀上; 弗朗西絲卡沒有回頭看她,只是偏著頭、將側臉貼在了她的手背上,輕聲道:“也許他是個好人……但是我想他給不了我想要的生活;或許他也已經(jīng)厭倦我的冷漠,所以我們背著所有人離了婚……離婚之后我去了歐洲旅行;去了很多國家、很多城市,直到抵達德國……” 說到這里,弗朗西絲卡沉默了下來;她那雙空洞無神的眼睛緩緩恢復了神采,甚至呈現(xiàn)出一種著迷般的崇拜神色: “在德國我遇到了約瑟夫……剛開始時我在大使館的宴會上見到他,那時他只是個身材矮小、蒼白瘦弱的男人;他很健談、但是卻更喜歡談政治、談理想……多么無聊的家伙……” “在宴會上他邀請我跳舞;可是他腿不太好、連走路都是搖搖晃晃的……和他跳舞的時候我擔心極了,可是他還是堅持和我跳完了整支舞……” 弗朗西絲卡笑了起來,溫柔而甜蜜,臉上的神情是宛如少女收到第一支玫瑰花時的興奮與羞赧: “我在德國待了一個月,在這一個月里他邀請我去看電影、看歌劇、看他的演講……他是個不可思議的男人;明明看起來那么瘦弱、明明連走路都走不穩(wěn),可站上演講臺時,卻那么鏗鏘有力、那么激勵人心……” “一個月之后我回到了巴黎,過了幾天他也來到了巴黎……我們就這樣在一起了,即使他已經(jīng)有了妻子,有了六個孩子……但是……” 弗朗西絲卡垂下了眼睫,嘴唇顫抖了幾下,然后才無奈一笑道:“但是那又有什么關系呢……只要快活的在一起就夠了……” 聽到這里,艾斯黛拉一陣無言;在她懵懂的世界觀里,她并不能出言評斷這件事的對錯,只能試探性的問出那個讓她疑惑的問題:“那么,你愛他嗎?……你真的愛他嗎?茜茜。” “……” 弗朗西絲卡回過頭看著她,然后倏地一笑,坦然的回答說:“是的。我愛他。因為他是我生命中第一個告訴我、我可以不用向任何事情妥協(xié)的男人……和他在一起讓我覺得我就是我自己,我不用去做任何我不愿意做的事情?!?/br> 說著,她便握住艾斯黛拉的手,嚴肅而語重心長的對她道:“記住,艾拉。無論什么時候你都得做你自己,不要去做那些你不愿意做的事情……一個人如果真正愛你,是不會強迫你去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情的……我希望你能幸福,好嗎?” 聞此,艾斯黛拉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然后伸手抱住了弗朗西絲卡:“謝謝你,茜茜……” “不用客氣……艾斯黛拉……” 弗朗西絲卡抬起手輕輕撫摸著女孩兒的長發(fā),心中感慨萬千; 作為一個女人,她沒辦法不去同情懷里的女孩兒;她不希望自己經(jīng)歷過的那些不開心的事情會發(fā)生在這個女孩子身上,因此她愿意冒著風險去幫助她,一如幫助曾經(jīng)被家人扣押著走進教堂的自己…… 這一晚,艾斯黛拉留在弗朗西絲卡家里睡了個好覺; 她們兩個睡在一張床上,艾斯黛拉一整晚都能聞到弗朗西絲卡身上的淺淡香味,整個人都由內而外的放松了下來。 這一晚,她沒有做噩夢、更沒有半夜驚醒對著窗外的月亮發(fā)呆;她懷揣著對未來的希望安心睡去,夢里都是農(nóng)場和村子的模樣。 在弗朗西絲卡的“守護”下,艾斯黛拉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過來;她留在這里吃了午飯,本來還想在多待一會兒,結果蘭達就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來接她回去; 沒有辦法,艾斯黛拉只得依依不舍的與弗朗西絲卡告別,并在她的陪伴下不情不愿的往外走去; 別墅門口的平地上停著那臺熟悉的黑色轎車,明明才不過一天一夜沒有見到,蘭達就像是和她久別重逢了一般,大步走過來擁抱她、親吻她。 艾斯黛拉被他親密的舉動弄得有些局促、不自覺的閃躲逃避; 對此蘭達恍若未察,在笑瞇瞇的向弗朗西絲卡告別道謝后,就拉著她一起登上汽車離開。 然而,汽車才不過剛開動一百米,蘭達就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將手伸進了女孩兒的毛衣里,與她深深的擁吻起來; 艾斯黛拉掙扎著推搡抗拒,哭咽聲被德國人堵在了喉嚨里,只剩下一縷細碎不可聞的泣音隨風而逝; 蘭達吻夠了之后終于松開了懷里的女孩兒,他握著女孩兒的臉、強迫她與自己對視,目光幽幽的微笑道:“我的艾拉心都玩兒野了……現(xiàn)在居然連家都不肯回呢……” ……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