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女教師克萊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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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參加過麗茲酒店的豪華舞會之后,蘭達就開始帶著艾斯黛拉出入各種社交場合。 從蒙帕納斯大道的La Rotonde酒館到喬治五世大道的Fouquet039;s餐廳;從圣奧雷諾郊區(qū)街的Dalloyau茶室到克勒貝爾大街19號的半島酒店,幾乎所有地方都留下了他們的足跡。 這些地方都是以前艾斯黛拉從來沒有見過的,她是個頭一次進城的鄉(xiāng)下姑娘,不需要多長時間就已經(jīng)愛上巴黎。 她喜歡Fouquet039;s餐廳的烤丘鷸、秘制舒芙蕾,也喜歡Dalloyau茶室里巧克力與馬卡龍;在味蕾得到滿足、肚腹里塞滿珍饈之后,她便像只饜足的貓一樣短暫的忘記了那間位于鄉(xiāng)下的奶牛牧場、以及那迫切的歸家之心。 精明狡猾的德國人總有辦法轉移她的注意力。只要有空,他就帶她到處去吃東西、去玩兒。 在巴黎,托馬斯·蘭達很受上流社交圈的歡迎,即使他以種種殘忍手段處決間諜、猶太人、抵抗軍而惡名遠揚,但人們依然會喜歡他風趣幽默的談吐、淵博犀利的言辭,在文學藝術方面的高品味,以及那無比高超的牌技。 那些在巴黎上流社會根植許久的人們愿意和他打交道,無論是真心欣賞還是只想取得庇護,他們都樂意接納他。 在蘭達受邀出席各種聚會與牌局時,他總是會帶上艾斯黛拉一起去。因此她作為一個鄉(xiāng)下姑娘,居然也有一天能喝上波旁公爵夫人親自泡好的茶、而且還是因為一個德國人,這讓她倍感諷刺。 當整個歐洲都因為德國人的軍隊而憂心忡忡時,巴黎卻成了艾斯黛拉有生以來見到過的最繁華的歡樂之鄉(xiāng)。 她在這里遇到的人,似乎每個人都有著錢,他們快樂逍遙,什么心也不用cao;在這期間,她認識了幾名年輕的貴婦與少女,她們大多來自美國或其他歐洲國家,都是剛加入巴黎上流社會的“新貴”。 她們每個人都長得很美、且精通打扮。而且也從不談論戰(zhàn)爭或是世事,仿佛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情她們都能一笑置之。 艾斯黛拉很喜歡她們,因為她們并不會像其他人一樣在她聽不懂但丁詩句時、對她露出嘲諷目光; 她們談論電影明星、談論時裝、談論明天下午茶吃什么點心,有時還會因為最近發(fā)生的某件風流韻事而哈哈大笑,總而言之,一切都很愉快。 當她們在女士沙龍室里喝著下午茶說笑時,隔壁的蘭達則是在和男人們一起打牌;他們的賭資花樣百出,從身上的百達翡麗懷表到意大利的某處海濱別墅,所有東西都能成為賭桌上的押注品。 他們一邊打牌一邊聊天,艾斯黛拉偶爾還能捕捉到他們談話的只言片語,比如什么美國的股票市場啊、西班牙的弗朗哥啊等等一系列她聽不懂的東西。 如果沒有什么意外,牌局通常是在晚飯前結束,屆時總會有人提出做東請大家吃晚餐;等晚餐結束之后,眾人才會乘車散去、各回各家。 今天的牌局是在亨利·威登(Louis Vuitton創(chuàng)始人之孫)家舉行,在享用完一大桌豐盛的佳肴后,蘭達帶艾斯黛拉離開; 車子里,艾斯黛拉正全神貫注的把玩著那朵和她巴掌一樣大的、沉甸甸的紅寶石山茶花胸針。 她像是小孩兒玩玩具一樣掰動著那些可以活動的機械花瓣,身邊的蘭達見此,就挑眉問:“這是哪里來的小玩意兒?別人送給你的嗎?” “是萊斯利送給我的。” 艾斯黛拉隨口回答也不抬頭,仍是自顧自的玩手里的胸針。 于是德國人有些不滿的捏住了她的下巴、強迫她把注意力放回自己身上: “哪個萊斯利?是男人還是女人?” “是女人!” 女孩兒無辜的瞪著他,氣鼓鼓的回答說:“就是你給我介紹的那個從美國來的萊斯利·威爾士!” “哦~是她啊~” 蘭達的語氣重新變得輕松愉快,他單手握住女孩兒的下巴、用手指頭摩挲著她日漸豐潤的臉頰,像是在逗弄安撫一只煩躁的貓咪一般: “看起來你們似乎相處得不錯……這枚胸針看起來價值不菲呢~” “是的!我們現(xiàn)在是最要好的朋友!” 艾斯黛拉揚了揚下巴,既天真又嬌縱,“她一點兒也不像那些傲慢的巴黎貴婦人;她不會嘲笑我不懂意大利語,也不會覺得我粗魯,所以我喜歡她!” “哦?居然是這樣嗎?” 德國人拖長了尾音,然后伸出胳膊、將女孩兒一把摟進了懷里;他低頭與她對視,幽幽道:“我也有送你不少禮物、也沒有嘲笑你不懂意大利語、也不嫌你粗魯……那么,你喜歡我嗎?嗯?” “……” 這個猝不及防的問題成功讓艾斯黛拉呆住了,她張著那雙大眼睛、茫然的望著德國人,支支吾吾好半天才紅著臉憋出一句:“這、這……這不一樣!” 看著女孩兒緋紅的臉蛋兒,蘭達心中的惡趣味便達到了頂峰;他忍耐著想要把這個小丫頭弄得更“面紅耳赤”的欲望,摸著她的下巴挑眉反問:“為什么不一樣?艾斯黛拉。你能向我解釋一下原因嗎?” 他語氣里的狹呢意味讓昏暗緊促的車廂變得曖昧異常,艾斯黛拉貼在他那穿著整齊軍裝的堅硬胸膛上,只覺得身上像是鉆進去螞蟻一般酥癢不安; 德國人的眼睛像是兩只鉤子一樣將自己牢牢勾住,艾斯黛拉不知所措,只能極力掙扎起來,并叫道:“反正就是不一樣!快放開我!你身上的徽章硌得我好疼!” 未經(jīng)人世的女孩兒不知道自己說了句多么有歧義的話,蘭達聽在耳朵里,只覺得胯間之物腫脹得更加厲害; 雖然他很想將最極致的美味留到最恰當?shù)臅r機享用,但是現(xiàn)在嘗嘗滋味,似乎也并不過分; 心里一邊這樣想著,蘭達便一邊調轉了姿勢、將女孩兒抱到了自己的膝蓋上坐著; 豐軟的屁股沉甸甸的壓著自己的硬物,他用胳膊摟住她的腰,用手掌撫按著她綿軟的小腹,像個嗎啡上癮者一樣沉醉而貪婪的吮吸著她的發(fā)香,然后悶悶的笑著調侃說:“我就知道你會喜歡她們……小艾拉。” “……什么意思?” 艾斯黛拉扭了扭腰,試圖將屁股挪開一點兒;自從長大之后,她就再也沒有被人用這種姿勢抱過,而且她也不知道這個德國人身上到底佩戴了些什么東西,居然連腿部也有硬邦邦的東西; 那塊硬物隔著薄薄的連衣裙抵著自己,不管怎么樣都覺得不舒服;艾斯黛拉覺得委屈,但礙于德國人的威壓,她只能乖乖坐在他腿上、被他抱著。 “因為她們全都是暴發(fā)戶、投機分子、以及害群之馬。” 蘭達親吻著她的鬢發(fā),戲謔的笑著解釋說:“她們的丈夫或父親口袋里塞得全是靠倒賣軍火賺來的錢,還有相當一部分是從猶太人和印度人那里掠奪而來的;除此之外,他們要么是通過同政府簽訂曖昧的合同而中飽私囊,再不就是專干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暗中大撈一筆……所以你當然會喜歡他們,因為他們和我們一樣,都是些混賬之輩?!?/br> “……” 聽到這些,艾斯黛拉既是震驚又是生氣,她皺著眉頭,用那雙琥珀色的貓眼兒瞪著面前的男人,猶有些不甘心的辯駁說:“我才不信呢!你又是騙我是不是?他們明明都是些出色的人……” “可你口中的‘出色人物’現(xiàn)在可全都在餓肚子,” 德國人露出了諷刺的笑容,并且以一種非??瘫〉恼Z氣道:“他們堅守自己所謂的‘高尚道德’、住在羊圈里,并且堅持認為像我這種人不配踏入他們那‘高尚’的羊圈呢?!?/br> 艾斯黛拉啞口無言,事實上她還沒有完全理解男人的話,在沉默半天后,她只能吶吶的問:“那你為什么要和那群‘害群之馬’打交道呢?你不是不喜歡他們嗎?” “誰說我不喜歡,” 男人揚起嘴角,兩頰上呈現(xiàn)出兩個深深的括號弧度,“我喜歡和混蛋、混賬們打交道,因為他們的目的往往都是一清二楚、明明白白的?!?/br> “……聽起來真復雜?!?/br> 艾斯黛拉撇撇嘴,郁悶得不再說話。 蘭達笑了笑,沒有說話,他沉浸于那狹呢的調情游戲,整顆腦袋都湊在了她頸彎里;他張嘴將她右耳上的那只石榴石耳環(huán)叼進嘴里、并沿著它一路吮至耳垂; 當他的嘴唇觸到耳朵,他懷里的女孩兒像是觸電般的哆嗦了一下,緊接著就開始掙扎: “別這樣、別這樣……我想下去…快放我下來……” “乖一點兒,小家伙?!?/br> 蘭達用手掌托住她的屁股,撈住了這條即將從他懷里溜走的小泥鰍;望著女孩兒那紅得要滴血的耳朵,他便啞著嗓子、故作低沉的問:“告訴我,小艾拉,以前在村子里有沒有人對你做過這些事情……” “沒有……” 屁股被人捧在溫熱的手心里,艾斯黛拉羞得不行;她哭喪著臉、無助的依靠在德國人懷里,只能默默祈禱他能快點放開她; “村里的那些小伙子沒有給你寫情書嗎?” 蘭達的嘴唇從耳垂挪至她的臉頰,他一邊問,一邊親吻她的臉,吐氣之間是葡萄酒與雪茄混合起來的刺激味道,艾斯黛拉偏開頭想要躲開,結果卻被按住腦袋,不容逃避分毫。 “你在河邊洗衣服的時候,他們會不會借幫你為由偷瞄你的rufang?還有你在田間彎著腰干活兒的時候、他們路過時,說不定眼睛珠子就黏在你的小屁股上……” 德國人嗓音沙啞的說著,濡濕溫熱的吻像是吐信子的蛇一樣游走在女孩兒光滑細嫩的側臉上。 他的話讓艾斯黛拉羞恥得哭了起來,但她推不開這個惡意作弄她的混蛋,只能抽泣反駁道: “沒有!沒有!他們沒有!放開我、嗚嗚、快放開我……” 她那帶著哭腔的軟弱掙扎讓蘭達更加得意和興奮,他的手從她屁股鉆到她腿間,隔著衣物握住了她雙腿間的私處: “你的父親和老師有沒有告訴你,你的身體是不能被人隨意觸碰?嗯?” “沒有…嗚嗚…我不知道……” 艾斯黛拉已經(jīng)哭得滿臉淚痕,從來沒有接受過“女性教育”的她,只覺得現(xiàn)在的一切都奇怪極了;平時從來沒有其他人觸碰的身體部位就這樣被肆意把玩撫摸,她有些害怕,有些不適應,覺得自己像極了被人檢查是否發(fā)情或懷孕的母牛。 對于這個完全是一張白紙的小丫頭,蘭達很是滿意。她的眼淚讓他yuhuo高漲,但現(xiàn)在還不是享用的最佳時期。 于是蘭達按耐著欲望松開她,舔吻著她的眼淚,并嘆息道:“可憐的小姑娘~居然沒有人教你該如何保護自己……不過沒關系,從今以后我會好好教你的……你要做個聽話的乖孩子,我的小艾拉……” 艾斯黛拉趴在他肩上小聲抽泣著不停,而蘭達則像是哄孩子一般一下下的撫摸著她的脊背; 他們就這樣靠在一起、抱在一起,扭曲又親密;車窗外的晚風吹散了女孩兒的泣音,而故事的走向也逐漸迷離不清……所有的一切,或許都是命運吧。 第二天,蘭達決定給艾斯黛拉聘請一位女性家庭教師給她上課。 這位家庭教師是一名畢業(yè)于巴黎索邦大學歷史學系的年輕女孩兒,叫做克萊爾·杜波伊思,今年才26歲。 她的教學很負責,只是為人似乎過于嚴肅且高冷。在上完課的休息時間,艾斯黛拉曾主動與她分享甜點和茶水,但都被她拒絕; 至于課外的閑談,那更是不可能。她幾乎不和艾斯黛拉說除了上課和教學以外的任何話,甚至毫不掩飾自己對于她的厭惡。 對于這一切,艾斯黛拉感到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了她,雖然她知道自己在學習這件事上是有點笨拙,但是她發(fā)誓、她是打心底尊重這位老師的! 于是在幾次主動示好無果后,艾斯黛拉果斷放棄了與她打交道的這門心思。 比起枯燥無味的冗長家教課,巴黎初夏時候的時裝季才是艾斯黛拉更期待的。 每年夏季開始時,各個時裝屋總會推出最新款的時裝以服務上流社會的客人們。 艾斯黛拉來到巴黎之后德國人便總是大手筆的為她添置各種衣物,從顏色到衣料以至式樣,全是蘭達親自為她選定的。 從前的束腰與羽毛帽子都已經(jīng)過時了,現(xiàn)在巴黎在時裝設計師Coco·el的影響下流行軟呢子套裝,輕巧柔軟的夾克外套配上半身裙和麂皮高跟鞋,十分時尚摩登。 但并非所有人都熱愛這種中性化的隨性打扮,開在香奈兒時裝屋對面的Lavin就仍延續(xù)從前的華麗風格,大裙擺、花瓣、蝴蝶結和紋狀花邊依然出現(xiàn)在它的女裝上。 幾個時裝屋輪流舉行展示秀和晚宴招待眾人,艾斯黛拉也連著好幾天遇到了各種納粹高官的妻子及情婦。 看著模特們身上展示的各色華麗服飾,艾斯黛拉就忍不住想起自己以前的衣服:在戰(zhàn)爭開始之前,她偶爾還能在鎮(zhèn)上的裁縫店里定做一兩身花布裙子,戰(zhàn)爭之后,她就只剩下自家用粗麻布料縫制成的簡陋衣服。 到了巴黎之后,蘭達像打扮洋娃娃一樣打扮她,除了各種日裝、晚裝、下午茶服、雞尾酒服、晚禮服,就連睡衣和襯裙也都是由絲綢和上等棉料制成,上面不僅有考究的剌繡,還裝飾各種玲瓏剔透的飾紗,一切都美極了。 她不擅長穿高跟鞋,制鞋坊便在蘭達的吩咐下送來各種緞子便鞋;還有全世界女性都稀缺的真絲長襪,更是一打一打的堆在她的衣柜里。 盡管在巴黎艾斯黛拉過著貴族小姐一樣的生活,但她卻始終忘不掉自己那遠在鄉(xiāng)間的父親與朋友。 蘭達從不限制她去花錢,于是她就毫不吝惜地花錢給家里人購置禮物; 她給父親買了結實又舒適的皮靴和皮革手套,還買了一大張暖和柔軟的波斯羊絨毯子,這樣父親就不會因為風濕疼痛而輾轉難眠; 還有鄰居家的小兒子小路易,他一直很想要一只毛茸茸的牧羊犬,于是艾斯黛拉就也毫不猶豫的買下了兩只。 還有送給姑媽安妮的紫水晶胸針、送給約翰神父的莎士比亞詩集……艾斯黛拉幾乎給她所有喜歡的人都置辦了禮物。 晚上,當她坐在房間里整理這些禮物時,蘭達便一邊吩咐女傭將滿屋子亂跑亂叫的牧羊犬關進客臥,一邊走進房內挑眉道:“看起來你今天出去買了不少東西……” “是的!這些都是給我爸爸他們買的!” 女孩兒開心的笑著回答,完全沒有注意到德國人眼睛里一閃而過的冷厲。 “原來如此?!?/br> 蘭達來到艾斯黛拉身邊,在她發(fā)頂落下一吻,然后體貼的說:“我可以讓瑪麗幫你把這些東西寄給你的家人們……這樣你可以省不少功夫?!?/br> “可是……可是我想親自把這些交給他們?!?/br> 女孩兒有些為難看著他小聲道,“而且你說過的,等我過完生日你會送我回去的……” 蘭達沒有立刻答復,只是慢悠悠的撫弄著她的長卷發(fā),幽幽問:“你就這么想回家嗎?是巴黎不夠好嗎?” “不、巴黎很好……只是我……” 艾斯黛拉咬著嘴唇,悶悶的說:“可是我很想我爸爸……我很想家?!?/br> “我會帶你回家,” 蘭達將女孩兒抱到自己腿上坐著,然后摸著她的下巴尖兒、逗弄著悶悶不樂的她,“但要等合適的時機,而且在這段時間里你得做個聽話的乖女孩兒,明白嗎?” “哦……” 女孩兒仍然有些不開心,但還是乖乖點了點頭。 蘭達滿意的吻了吻她的臉,然后就問:“最近上課上得怎么樣?你喜歡你的那位老師嗎?” “還好吧……” 提到這個話題,艾斯黛拉的精神顯然更加萎靡了,“我不想上課、也不喜歡那些詩歌藝術……我可不可以不學這些東西?” “但你不能一直做個頭腦空空的小傻瓜,”蘭達挑眉,悠悠道:“事實上你也不必完全愛上那些詩歌藝術,只是拿點兒東西去填補一片空白的大腦即可?!?/br> “……你也覺得我很傻嗎?” “不,你不傻,你只是被照顧得太好、從來沒有見過伊甸園外的世界而已?!?/br> 蘭達意味深長的笑著說:“而我,只是想要帶你認識一下外面的世界;要知道一朵花只有在見識過陽光和雨露之后才能真正的生長、綻放……我很期待你綻放的樣子,小艾拉?!?/br> “……” 對于德國人的話,艾斯黛拉似懂非懂;但蘭達并不多作解釋,所以她也不好意思追問。 第二天一早蘭達就去了福煦街84號,而每天上午九點開始的家教課程,今天也不知道為什么遲到了半個小時。 當克萊爾·杜波伊思抵達書房時,艾斯黛拉已經(jīng)趴在書桌上昏昏欲睡。 女人輕輕咳嗽幾聲將艾斯黛拉驚醒,她打著哈欠抬頭看,這才發(fā)現(xiàn)克萊爾已經(jīng)站在了黑板前; 今天這位女家教老師仍穿著件半新不舊的褐色襯衣與黑色長褲,并將長發(fā)一絲不茍的盤在腦后、莊嚴如修女; 唯一有點不同的是,今天她化了妝,雖然口紅顏色艷麗,但粉底卻遮不住她略顯蒼白的臉色。 艾斯黛拉隱隱察覺到有什么不對勁,但她來不及多想,就被克萊爾板著面孔提醒翻開書本: “請打開你的書,小姐。今天我們先溫習一下昨天上過的內容……” “……” 盡管克萊爾神色如常的上課,但是艾斯黛拉還是觀察到她那藏在長褲里的左腿像是受傷了一般有點一瘸一拐。 她知道無論自己問什么,這個女人都不會告訴她,于是也懶得開口詢問; 但是等到中午下課時,意外發(fā)生了…… 中午,蘭達派下屬迪特·赫爾曼來到家里取一份文件,艾斯黛拉聞聲便出來和他打招呼,年輕的德國少校也因此逗留了一會兒,笑著與她攀談閑聊了幾句。 而在這期間,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的克萊爾一頭撞上了他們; 在看到迪特·赫爾曼的一瞬間,女人瞬間呆住,手里的書本也咚得一聲掉在了地上…… 赫爾曼抬頭去看書房門口的女人,笑容不減,但目光森冷: “這位小姐是誰?以前似乎從來沒有見過?!?/br> 赫爾曼一邊笑著問,一邊幽幽審視打量。 而艾斯黛拉則是走過去幫克萊爾撿起地上的書本,回答說:“她是我的家庭教師,叫克萊爾。” “原來如此。” 赫爾曼來到克萊爾面前,向她伸出手,微笑著自我介紹說:“你好,克萊爾小姐?!?/br> “事實上我已經(jīng)結婚了……你好,先生?!?/br> 克萊爾僵硬的回答并與其握手,仿佛站在她面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條毒蛇。 “好的,杜波伊思夫人?!?/br> 赫爾曼冷笑著收回了手,此時瑪麗正好拿來文件,于是他就笑著向艾斯黛拉告別。 等赫爾曼離開公寓之后,克萊爾忽然痛苦得整張臉都皺在了一起。她像是站也站不穩(wěn)般的身體歪斜,而艾斯黛拉則是立刻上前扶住她,焦急的問:“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 “……沒事、我沒事。” 克萊爾一邊倒吸涼氣,一邊嘗試著想要站起來。而艾斯黛拉則是注意到她的褲腿上已經(jīng)暈染出了一大片深色的血跡,地板上也滴落著幾滴刺目的鮮血。 像是明白了些什么一樣,艾斯黛拉不顧克萊爾的反抗、一把拉起了她的褲腳…… 只見女人的小腿處此時正纏著一層厚厚的紗布。雪白的紗布已經(jīng)完全被鮮血浸透、血跡沿著她的腿一滴滴的滑落,看起來十分嚇人。 “你、你……” 女孩兒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望著克萊兒; 而克萊兒則是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冷冷道:“不管你現(xiàn)在想要去告訴誰,我都不會阻攔你……但我希望你作為法國人的良知尚存一絲,拉帕蒂小姐?!?/br> “……”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