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初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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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1年的春天,在法國瓦勒得瓦茲省的一間牧場里,少女正用叉子在將一捆捆新鮮的草料丟掉牛圈里;灰塵與碎草在金色的陽光里飛舞躍動,而她口中也在不停的朝那些母牛吆喝:“這邊來、這邊來、這邊來……” 自從法國淪陷之后,艾斯黛拉就沒有再去上過學(xué)。教會學(xué)校里的猶太人老師被德國人抓走之后就再也沒有回來,村里的幾家猶太人也紛紛逃去了別的地方,家里養(yǎng)牛場的生意大不如前,因此父親不得不辭退大半的工人、自己承擔(dān)養(yǎng)殖任務(wù)。 留在家里的艾斯黛拉也承擔(dān)起了一部分家務(wù)活兒,其中就包括喂牛和洗衣服。 喂完牛,艾斯黛拉便坐在牛圈門口的稻草堆上休息;遠遠的,她便看見家門口的蘇珊娜、夏洛特兩姐妹正圍著父親說些什么,因為隔得距離太遠,她并不能聽清內(nèi)容,但是從他們的表情上來看,她覺得談話內(nèi)容似乎不太樂觀。 一想到最近頻繁到訪的德國人,艾斯黛拉那雙琥珀色的大眼睛便蒙上了一層灰翳。她對此有些害怕、有些擔(dān)心,但是又沒辦法改變父親的意愿,于是便只能獨自消化這些不安。 等到蘇珊娜她們回到屋子里之后,艾斯黛拉才起身回家。 此時她的父親正在院子里劈柴,男人咬著牙,用力掄著斧頭,一下一下的劈著面前的木樁,像是在進行某種搏斗或發(fā)泄一般: “你真的要把她們留在這里嗎?爸爸?!?/br> 艾斯黛拉走到父親面前,一臉擔(dān)憂的問:“如果被發(fā)現(xiàn)的話……我們——” “這不是你該思考的事情,艾拉。” 皮埃爾·拉帕蒂打斷了女兒的話,他低頭專注于手中的劈柴工作,接著說:“我會保護好我們的安全,你不用擔(dān)心其他事情,好嗎?” “可是前兩天莫羅先生就因為藏匿猶太人被帶走了!” 女孩兒的聲音大了起來,眼睛里紅彤彤的蘊滿了淚水,臉上也全是委屈:“你知不知道如果被發(fā)現(xiàn)、我們——” “停下來!艾拉!” 男人將斧頭嘣得一聲劇烈砍在了木墩子上,他手上滿是青筋,等抬起頭時,他那張被太陽曬得黝黑滄桑的臉上已然寫滿了痛苦兩個字: “我對德雷福斯夫婦承諾過、會保護好他們的兩個女兒……這是我們?yōu)槿说恼\信,我們不能背棄諾言……” 男人濃密的眉毛緊緊皺在了一起,眼睛里也布滿了血絲;他來到艾斯黛拉面前,扶住了女兒那雙稚嫩的肩膀,努力放柔了口氣,道:“我向你保證,我的乖艾拉……什么事情都不會發(fā)生的,我會保護好你,我們都會安然無恙,明白嗎?” 聞此,艾斯黛拉沒有說話,只是倔強的咬住了嘴唇、低下了頭; “好了,好姑娘、別去思考那些惱人的事情了,” 拉帕蒂親吻女兒光潔的額頭,摸著她那頭像羊羔一樣卷曲蓬軟的黑色長發(fā)道:“去楓樹山坡下面的河邊洗衣服吧……那里的雛菊花都開了,而且肯定還有很多漿果?!?/br> 他聞聲打發(fā)她去做事,于是艾斯黛拉只好悶悶不樂的點點頭,抱起洗衣籃去往農(nóng)場外的樹林。 春日的到來使得整個農(nóng)場一片生機勃勃,天氣晴朗時天空蔚藍如洗,一棵棵粗壯的楓樹組成了茂密的綠林,當(dāng)微風(fēng)徐徐吹過時,每一片樹葉都在陽光下?lián)u曳著碎金般的光澤。 艾斯黛拉躺在草地上用雛菊和鐵線蓮編織花環(huán),嘴巴里還叼著一串剛折下來的紅梅;長著墨綠色枝葉、開著淺紫色花朵的鐵線蓮于她手中靈活的穿梭舞動,不一會兒就成了一只精美的頭冠。 艾斯黛拉舉著它、對著陽光仔細端詳,覺得滿意之后然后便坐了起來,將一朵朵嬌嫩的白雛菊點綴在了花環(huán)上。 春天的農(nóng)場里到處都是花,它們從地上開到了女孩兒的頭上:艾斯黛拉將自己那一頭又蓬又密的黑卷發(fā)遍成了粗粗的辮子,在上面插滿了雛菊與三色堇; 除此之外,她猶嫌不足,像是玩過家家游戲一樣、把自己想象成了森林女王,將那頂鐵線蓮“王冠”戴在了自己頭上。 “打扮”好自己,艾斯黛拉便來到了溪邊洗衣服,她將身上那條單薄的亞麻布白裙子扎到大腿處,同時也將衣物通通泡進河水里,任由它們被那潺潺不絕的溪水漂洗。 在這個空隙里,她偷懶的在溪里踩水玩,甚至還彎下腰、貼著水面去摸索那藏在溪底的小魚和螃蟹。 就在艾斯黛拉專心致志的去搜捕時,她忽然聽到汽車馬達的震鳴聲正緩緩靠近,她抬頭一看,只見幾臺敞篷汽車正停在路邊,而一個穿著納粹軍服的男人則從車上跳了下來、居高臨下的俯瞰著她: 軍服上的納粹標(biāo)志在陽光下格外刺眼,艾斯黛拉的心臟像是被刺蒺藜扎到一樣陡然一驚,她慌張的后退,卻猝不及防的踩到一塊崎嶇溪石,然后驚叫著倒在了溪水里。 當(dāng)艾斯黛拉狼狽的浮出水面、一邊咳嗽一邊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鮮空氣時,只聽到頭頂傳來了一道戲謔的聲音: “你還好嗎?小姐?!?/br> “……” 溪流上方的道路邊,那個穿著納粹軍服的男人正彎著腰、笑瞇瞇的看著自己,艾斯黛拉又驚又怕,只能趔趔趄趄的從溪里站起來,想要轉(zhuǎn)身逃走…… “請您留步,小姐?!?/br> 那男人再度出聲,仍是笑語盈盈的口氣。 艾斯黛拉的腳步像灌了鉛一樣的頓住,唯恐他會忽然掏出槍、把她當(dāng)做森林里的兔子一樣獵殺掉,于是乎,她僵硬而緩慢的轉(zhuǎn)過身,驚惶不安的望向?qū)γ骜R路上的男人…… “請您別害怕,事實上我只是想問路,” 男人摘下帽子,露出了那張斯文又犀利的臉;他捧著帽子、滿臉笑容,如果不是那身納粹軍服,那么他看起來就像個紳士一樣親切又和藹,“請問你知道拉帕蒂農(nóng)場往哪條路走嗎?” “………” 心臟咯噔一聲,艾斯黛拉只覺得全身的力氣都被一瞬間抽干,她兩條腿不自覺的顫抖,嘴唇張張合合、卻只能發(fā)出幾句不成調(diào)的咿呀; 見此,河對面的男人便挑了下眉,而后便露出歉意的微笑,微微彎腰道:“抱歉,我不知道你不能說話……” “……” ——他……是把自己當(dāng)成啞巴了嗎? 雖然這種被誤解的感覺不太好,但是現(xiàn)在來看,倒也不失為一種對策。艾斯黛拉決定裝徹底,于是在嗯嗯啊啊的一通比劃后,就彎腰、鞠躬,迅速抱起洗好的衣服鉆進了樹林里; 托馬斯·蘭達面帶微笑的望著女孩兒在樹林里逃跑的身影,一雙犀利深邃的眼睛像是捕獵的老鷹一樣牢牢鎖住了她逃去的方向。 他于腦海中回憶著剛才看見的那一幕:女孩兒濕漉漉的站在溪邊的草地上,像水草般烏黑的發(fā)上沾滿了白色的雛菊; 身上那件單薄的白色亞麻連衣裙在濕透之后完全附著在了身體上,勾勒出了少女既青澀又誘人的胴體,就連胸前那兩尊初見弧度的rufang也完全袒露。 頂端處的粉嫩花蕊隔著一層若有似無的衣料開在了男人眼里,蘭達目光深邃,嘴角的笑容也愈發(fā)玩味: 可惜溜得太快了,不然就能和她共乘一段路了。 蘭達在心里一番哀風(fēng)嘆月,而后就重新戴上帽子,坐上車子準(zhǔn)備去往拉帕蒂農(nóng)場,畢竟當(dāng)務(wù)之急,是去解決那些藏起來的老鼠們…… 今年40歲皮埃爾·拉帕蒂是一名奶農(nóng),他獨自經(jīng)營著父輩留下來的奶牛牧場,同時也是一名鰥夫。自從妻子因為難產(chǎn)而去世之后,他便一直與女兒艾斯黛拉相依為命,而如果沒有戰(zhàn)爭的話,他或許會這樣安寧的度過一生,可是…… 拉帕蒂將蘇珊娜和meimei夏洛特趕進房子里之后,便站在門口、對著遠處那兩臺汽車緩緩駛來的汽車陷入了沉思。 望著車上那穿著納粹軍裝的人,他脊背緊繃,手也在微微顫抖。為了緩解這種緊張,他只能打起一桶井水,不停的洗臉以鎮(zhèn)定自己的心神。 汽車沿著小路開至了家門口,拉帕蒂看見那名穿著皮革大衣的男人走下了車子,并用德語對手下吩咐說:“赫爾曼,不許跟著我,一切都按照我的命令行事……” “是的,少將先生。” “……” 聽到這個稱呼,拉帕蒂的脊背都不由得輕輕震動了一下,他意識到這次到訪的絕對不是之前那些連槍都拿不穩(wěn)的小嘍啰士兵,而是一名真正的納粹頭子。 這下子即使是清涼的井水也沒辦法澆滅心中的不安了,眼看著對方一步步的朝自己走來,拉帕蒂也只能硬著頭皮迎了上去: “請問這里是皮埃爾·拉帕蒂的家嗎?” ——還沒等他開口,那人就已經(jīng)主動發(fā)問。 “……我就是皮埃爾·拉帕蒂,先生。” 拉帕蒂裝作尋常的回答,然后疑惑的問:“請問您是?” “哦、很高興見到你,拉帕蒂先生?!?/br> 德國人臉上露出和藹的笑容,并熱情的向他伸出了手:“我是黨衛(wèi)隊少將托馬斯·蘭達,請原諒我的貿(mào)然到訪……” “這沒什么,” 拉帕蒂有點心不在焉的和他握了握手,眉頭始終不自覺的皺在一起,“請問您有什么事情嗎?先生?!?/br> “事實上我希望你能邀請我去你家坐坐,” 德國人態(tài)度親切隨和,完全沒有蓋世太保傳聞中的殘忍冷酷樣子,“或許我們可以小敘一番?” “……” 聽到這個要求,拉帕蒂遲疑了幾秒,然后才故作坦然的道:“當(dāng)然沒問題,先生?!?/br> 兩人移步至屋內(nèi),蘇珊娜與夏洛特倆姐妹則是迅速停下手里的針線活兒,站起來迎接他們; “這是我的女兒們,蘭達少將?!?/br> 拉帕蒂主動開口介紹,而德國人則是用那雙藏在帽檐陰影里的冷藍色眼睛打量了幾眼,然后微笑著走到夏洛特面前,握起她的手道:“很高興見到您,小姐……看來我在村子里聽到的傳言并非虛假……” “……您果然有幾個很漂亮的女兒,拉帕蒂先生,” 德國人轉(zhuǎn)過身,對著拉帕蒂發(fā)出了極盡贊美的言語:“您的女兒一個賽一個的漂亮,就連春天里的花朵都不及她們的花容月貌……” “謝謝……” 拉帕蒂有些拘謹?shù)膽?yīng)和了一聲,一幅老實寡言的農(nóng)民樣子。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還沒等眾人反應(yīng)過來,木門就被按得哐當(dāng)一聲巨響; 屋內(nèi)的幾人紛紛將目光投至門口,只見穿著白色衣裙的女孩兒正扶著門劇烈喘息,她渾身濕透、雪白的臉頰被水浸得瑩潤透光,一頭烏黑的發(fā)絲黏在她身上、臉上,頭上還戴著那只鐵線蓮花冠。 她就這樣扶著門大口大口喘氣,一雙貓兒般狡黠的大眼睛失神的瞪著,兩片如櫻桃般豐潤的紅唇欲望的張著,整個人如同是從古斯塔夫·莫利尼耶(法國情色藝術(shù)家)畫里走出來的小可人兒。 “艾拉?!” 拉帕蒂率先反應(yīng)過來,一把抄起椅背上的外套裹住了女兒的身體,他一邊擦掉她臉上的水珠,一邊責(zé)怪道:“你又掉進河里了嗎?我不是告訴過你、你洗衣服的時候要離河水遠一點嗎?” “……” 女孩兒像是被什么東西嚇到一樣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話,只能楞楞的搖頭。 而在他們身后,德國人托馬斯·蘭達已經(jīng)露出了饒有興趣的笑容,并開口問:“請問這也是您的女兒嗎?拉帕蒂先生?!?/br>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