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wèi)小飯?zhí)茫朗常?第2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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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能得到他想要的,無論犧牲什么,他都在所不惜。 當年,玉谷城急報傳來,先帝得知玉谷城被圍,急火攻心,差點倒了下去。 后來,先帝得知北戎王御駕親征,便也想親自帶兵,鼓舞前方士氣。 可無奈的是,他年事已高,實在不宜再領(lǐng)兵作戰(zhàn)。 當時,正是永王和端王,爭奪太子之位的重要關(guān)頭,原本,誰也不肯退讓一步。 但北疆玉谷城的困境一來,永王便主動請纓,去北疆守城了。 對于永王來說,民生、百姓永遠是最重要的,他的所作所為,自然會傾向于百姓。 而端王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人,他趁著永王和葉乾在前方廝殺,直接控制了皇宮,又切斷了他們的后路。 玉谷城乃是北疆最難破除的一道防線,一旦城破,再要擋住北戎,那便是難上加難。 端王像個急功近利的瘋狂賭徒。 他賭的便是,玉谷城可以耗死永王和葉乾,而他,黃雀在后。 玉谷城城破之后,他花了一年半的時間,才將北戎人徹底趕出了大云,幾乎掏空了整個國庫。 而這一戰(zhàn)期間,永王戰(zhàn)死,先帝薨逝,軍隊一蹶不振……唯有端王,登上了至尊的帝位。 覺塵淡淡描述了一遍當年的情況。 然后,她淡淡道:“他就是個不要命的,你千萬不要跟他硬碰硬……他心中沒有什么家國,坐在帝位,不過是為了享受權(quán)利帶來的掌控感罷了?!?/br> 寧王面色肅然,低聲道:“我會小心的?!?/br> 頓了頓,他繼續(xù)道:“我如今已經(jīng)在聯(lián)絡老臣了,但還需要些時間……若沒有這些老臣加持,只怕我們扳不倒太后的母族。” 如果真是那樣,就算他直取京城,登上帝位,為永王平反,也一定會被朝臣詬病。 “太后的母族……”覺塵若有所思。 覺塵緩緩抬眸,凝視他。 “其實,也不見得非要扳倒太后的家族勢力,依我看……只要他們不再支持皇帝,那便好了?!?/br> 寧王有些意外,出聲問道:“可是,他們?nèi)缃窈突实墼谝粭l船上,怎么會不支持皇帝呢?太后原本就只有六弟一個兒子,待六弟夭折之后,太后傷心了許久,才過繼了老二到名下,老二便是她后半生的依靠。” 老二便是端王,當今的皇帝。 寧王明白,皇帝暴虐,喜怒無常,太后母族中不少官員,早就不滿他的行徑了,只是不敢表露出來而已,但即便如此,他們也不見得會臨陣倒戈。 覺塵沉吟片刻,低聲道:“皇帝當年能籠絡太后母族,不過是許以利益,但皇帝的很多承諾,沒有兌現(xiàn)……他們既能為利所動,你也可以試試?!彼佳鄣?,徐徐道來:“而且,還有一件事,若是太后知道了,定要與皇帝鬧到底?!?/br> 寧王有些意外,低聲問道:“什么事?” 覺塵抬眸,與寧王對視一瞬,一字一句道:“六皇子,是他殺的?!?/br> 寧王神情震動,頓時驚得說不出話來。 他面色冷肅起來,沉聲問道:“你怎么知道這件事?消息屬實?” 這畢竟是極其隱秘的事,在后宮中,以庶害嫡,簡直是死路一條。 覺塵悠悠道:“這是他親口同我說的……當年,六皇子經(jīng)常欺辱他,他便設計讓六皇子掉進湖里,偽造出六皇子不慎溺水的假象……他就是為了證明,他討厭的人,都要置于死地,而他想要的,都要拿到手?!?/br> 寧王眼角顫了顫。 “六弟死的時候,才不到十歲,他也不過才是個少年,居然如此狠毒!”寧王雖與六皇子不算親厚,但也對他的死很是唏噓。 覺塵輕輕點頭,道:“所以,你若無十足的把握,不要去挑戰(zhàn)他?!?/br> 他是她此生,最大的噩夢,陰影到現(xiàn)在為止,都揮之不去。 寧王沉默了片刻,低聲道:“我記下了?!?/br> 他準備了多年,不能在此時功虧一簣,務必要一擊即中。 - 日子如白駒過隙,一個月的年休,馬上就要結(jié)束了。 錦衣衛(wèi)指揮司相較于其他的司署,復工的時間更早。 這兩日,錦衣衛(wèi)和守衛(wèi)們便陸續(xù)回到了錦衣衛(wèi)指揮司,開始籌備開春事宜。 “新歲好?。 ?/br> “恭喜恭喜,開春大吉!” “喲,好久不見啦!” 眾人喜氣洋洋地踏入錦衣衛(wèi)指揮司,相互說著吉祥話,中庭人頭攢動,一片熱鬧。 范通通今日來得早,率先去了一趟錦衣衛(wèi)指揮司的小飯?zhí)茫『鐬樗罅艘煌朊追?,他便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br> 忽然,一個溫和的男聲響起:“今日這么早就來了?” 范通通抬眸一看,居然是吳僉事。 吳僉事新歲在家,待了一個月,如今看來,似乎圓潤了些。 范通通笑了笑,道:“吳僉事早,也來吃早膳???” 吳僉事點點頭,道:“家里的飯菜吃膩了,就想趕緊換換口味?!?/br> 范通通嘿嘿笑了兩聲,低聲道:“我這段時間都蹭‘百家飯’,倒是沒有這種感覺。” 范通通嫡系的家人并不在京城,他又懶得奔波回去,便留在京城過新歲了,悠游自在一個月后,他反而格外期待上值。 兩人正說著話,付貴和吳鳴便踏入了錦衣衛(wèi)指揮司的小飯?zhí)谩?/br> 吳鳴笑容可掬地看向眾人,笑道:“諸位,新歲好。” 眾人一一點頭致意,許久沒見,乍一見面,都分外親熱。 吳僉事看了吳鳴一眼,他眼尾含笑,整個人雖然面有疲色,卻有隱藏不住的笑意。 “你女兒如何了?”吳僉事溫言問道。 吳鳴得了個女兒,這段日子,一直在照顧妻女。 吳鳴笑容滿面,道:“我女兒乖巧極了,整日吃了睡,睡了吃,一點也不吵鬧。” 范通通笑了起來,道:“我就想過這樣的日子,哈哈哈哈……” 吳僉事也含笑道:“如今孩子還小,沒有太多精神和氣力,等到滿月后,入睡的時間會變得晚一些,到時候就更累了。” 吳鳴點點頭,道:“照顧孩子著實是累的,我打算復工之后,便買個丫鬟回來?!?/br> 付貴坐在一旁,一直靜靜看著眾人,沒有說話。 范通通看了他一眼,低聲問:“付兄,你怎么了?” 付貴衣服欲言又止的樣子,躊躇了許久,最終還是開口了。 “我聽說……董姑娘離開了錦衣衛(wèi)指揮司?!?/br> 范通通一聽,頓時瞪大了眼,道:“什么?” 吳鳴和吳僉事的表情也有些詫異,顯然,他們是才聽說這件事。 “她去哪里了?是不是回去照顧她爹了?”吳鳴下意識問道。 “就是啊,那以后都吃不到她做的飯了嗎?” 付貴點了點頭。 他低聲道:“董姑娘的身世大有來頭……她是寧王流落在外的女兒,如今被皇上親自封為懷嫣郡主了?!?/br> “懷嫣郡主?”眾人目瞪口呆。 范通通皺著他濃密的眉毛,問:“什么時候的事?” 付貴瞥了他一眼,道:“你可記得我們?nèi)雽m護駕那一日?” 范通通回想了一瞬,新歲的時候,有刺客入城,他和付貴曾入宮追查兇手,前去護駕。 “我想起來了,那一日,寧王和信陽王還入宮了!”范通通低聲道。 付貴:“對,應該就是為了此事。” 范通通皺起眉來,道:“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吳僉事有些奇怪,低聲道:“這么大的事,我怎么沒有聽說?” 付貴低聲道:“懷嫣郡主冊封一事,至今還只是個口諭,也未昭告天下,所以你們不知道,也很正常?!?/br> “如此,以后要見到董姑娘,只怕難了。”吳鳴低聲道。 此言一出,眾人都有些失落。 吳僉事見大伙兒耷拉著腦袋,笑了笑,道:“董姑娘那副相貌,一看便不是尋常人家的女兒……滄海遺珠,能認祖歸宗,也是一件好事,你們莫要太難受了?!?/br> 范通通低聲嘟囔:“我也為董姑娘高興,只是有點兒發(fā)愁,以后飯?zhí)每赡軟]有新的好吃食了。” 與他們同樣震驚的,還有正在準備早膳的小虹和小翠。 她們姐妹倆站在備餐桌后面準備早膳,無意間聽見了他們的對話。 早膳過后,這個消息便傳遍了整個錦衣衛(wèi)指揮司后廚。 “什么?舒甜是郡主?”王廚子一雙眼睛瞪得老大。 廖師傅也有些不敢相信,問道:“小虹,小翠,這消息是哪兒得來的?是不是謠傳?。俊?/br> 小翠一臉認真,道:“不是謠傳,我們親耳聽見付大人說的!” 小虹也跟著點了點頭,她心里有些難過……以后怕是不可能再見到舒甜了。 孟廚子一言不發(fā)地聽完,卻站起身來,笑了笑,道:“雖然咱們見不到舒甜了,但……這是一件好事,她以后不用再為治病的銀子發(fā)愁了,還能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這對她來說,是一件好事!” 說罷,易管事也笑著道:“就是啊,咱們還多了個大靠山不是?誰能想到,咱們和一位金枝玉葉共事了那么久呢?” 經(jīng)過這兩人的開解,眾人心里也舒服了不少。 楊師傅在院子里靜靜坐著,面無表情地飲下一杯苦茶。 他就知道,那個小丫頭,一定不是普通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