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wèi)小飯?zhí)茫朗常?第1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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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嶼沉默靜坐,鼻尖縈繞著她淡淡的發(fā)香。 舒甜:“……” 她似乎在說著什么。 夜嶼低下頭,仔細傾聽。 舒甜喃喃:“大人……要快些好起來呀……” 夜嶼神情一頓,心底那株滕蔓,又長高了幾分…… 第105章 放縱 夜色茫茫。 樊叔站在都督府門口,不住張望。 樊叔問:“大人今日何時出去的?” 門口守衛(wèi)答道:“不到晌午就出去了?!?/br> 樊叔蹙起眉來,有些擔憂。 守衛(wèi)見到樊叔神情,不由得開口安慰道:“樊總管,大人武功蓋世,平日也回得晚,應該無事?!?/br> 樊叔喃喃:“你不懂。” 樊叔看了看天色,到了夜嶼大人喝藥的時候了。 他如今雖然食欲稍微好了些,但胃疾的疼痛,卻發(fā)作得越來越頻繁。 以前偶爾斷藥一天,也沒什么大礙,可以靠自我調(diào)息壓下去。 但如今……斷藥一天,只怕要疼上一整晚。 樊叔眉頭皺得更深了些。 噠噠的馬蹄聲傳來,樊叔抬眸一看,露出喜色。 “大人!”樊叔急忙迎了上去,冬洪一拉韁繩,沖樊叔使了個眼色。 樊叔一愣,頓時停下準備為夜嶼撩門簾的手。 冬洪沉聲道:“大人……到了?!?/br> 片刻后,夜嶼無聲撩起馬車門簾。 樊叔笑容滿面,正要開口,但卻發(fā)現(xiàn),馬車里還有一個人。 舒甜已經(jīng)睡著了,身上裹著夜嶼的外袍,靠在夜嶼肩頭。 樊叔眼皮微動,立即避開目光,有些尷尬。 夜嶼垂眸,看了舒甜一眼。 她似乎已經(jīng)醉得不省人事了。 夜嶼一言不發(fā),將舒甜打橫抱起,下了馬車。 樊叔和冬洪立即跟上,兩人相視一笑。 寒風習習,夜嶼步履不停,一路走向南苑。 秋茗聽到腳步聲,立即出來相迎。 秋茗一見夜嶼懷中抱著舒甜,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 她連忙幾步上前:“大人,董姑娘怎么了?” 上一次夜嶼抱著舒甜回來,她被凍得只剩半條命了。 夜嶼低聲:“醉了?!?/br> “嗯?誰醉了?”舒甜迷迷糊糊答應了一聲。 秋茗一愣,抿唇笑了。 她為夜嶼推開房門,正要進去幫忙,卻被樊叔一把拉住。 樊叔沖她搖了搖頭。 秋茗會意,立即關上了房門,與樊叔、冬洪一起,等在外面。 秋茗小聲問:“大人和董姑娘去喝酒了?” 冬洪道:“大人今日去參加吳千戶的喬遷宴,董姑娘也去了,沒成想居然喝成了這樣……” 樊叔疑惑道:“莫不是喝了玉液吧?” 冬洪想了想,答道:“好像是……” 樊叔無奈笑了笑:“這玉液藏在府中多年了,越久越濃,大人平日里也不喝,這次便送給吳千戶了……沒想到醉倒自家人?!?/br> “自家人?”秋茗睜大眼,她好奇問道:“樊叔的意思是……” 樊叔笑了笑,低聲:“你們何時見過大人,對一個姑娘這樣上心?” 秋茗想了想,點頭:“確實如此?!?/br> 大人平日惜字如金,在府中連話都不說幾句,有空的時候也只陪一陪添兒小姐,更別說照顧旁人了。 冬洪目光向房內(nèi)瞄了一眼,房內(nèi)人影晃動,卻沒什么聲響。 他心道,大人雖然對董姑娘上心,但卻一萬個不想讓她知道……要不然,今晨也不會“順路”去接董姑娘了。 從江南到現(xiàn)在,夜嶼大人在董姑娘的照顧之下,逐漸開始進食,整個人都比之前更有生機,連笑容都變多了。 可能連大人自己都沒有發(fā)覺。 三個人聊了一會兒,便悄然挪遠了些。 - 房間內(nèi),熏香裊裊。 夜燈靜謐,燈光柔柔照在舒甜面頰上,如暖玉生光。 夜嶼站在床邊,輕輕拉過衾被,為她蓋上。 然而她熱得很,一下又掀開,只顧抱著他的外袍。 夜嶼:“……” 夜嶼長眉微蹙……怎么醉了是這副樣子?被人抱走都不知道。 夜嶼坐在床邊,靜靜看她。 舒甜發(fā)絲散亂,整個人縮成一團,裹著他的外袍,不自覺動了動。 夜嶼無聲在床邊落座,再一次,將衾被一角拉過來,輕輕搭在她身上。 忽然,夜嶼的手被拉住。 舒甜手指溫軟,熱乎乎的,雙手交疊,握住他冰冷的手。 她迷迷糊糊低喃:“爹爹……” 夜嶼眸色微頓。 自從她來到錦衣衛(wèi)指揮司,任勞任怨,竭盡全力,所圖不過是家人安好。 她從來都不是為他而來的,但有好幾次,因為他而遭遇險境。 他本來就身處漩渦,明槍暗箭也好,腥風血雨也罷,他都不在意,只想完成自己的使命。 夜嶼只為這一件事而活。 既然知道最終的結局,為何還要貪戀這一時的溫暖?他本該孤獨前行。 夜嶼心頭涌動。 他想收回手,但舒甜將他抓得死死的,整個人臉頰都壓了上去,軟綿綿的,嘴角還噙著笑意,似乎做了好夢。 夜嶼眸光變幻莫測,冰涼的手,被她一點一點捂暖。 罷了,再放縱一回。 - 臨近年底,錦衣衛(wèi)指揮司忙得不可開交。 衙門中,自吳僉事到所有千戶,皆正襟危坐。 吳僉事道:“大人,最近各地的消息紛至沓來,這次年宴……只怕不太平?!?/br> 尹忠玉聽了,接話道:“城門處最近抓了幾個細作,皆咬舌自盡了,也沒有查出什么門道來,屬下也有些擔心?!?/br> 夜嶼:“聯(lián)絡巡防營,城門處加強防范,若再有細作,抓活口,直接送到詔獄。” 尹忠玉連忙應是。 付貴想起一事,他低聲道:“大人,屬下和范通通去西北之時,也發(fā)現(xiàn)西北有不明駐軍,但怕打草驚蛇,便沒敢貿(mào)然查探?!?/br> 范通通跟著點頭:“人數(shù)不算多,但著實有些可疑?!?/br> 夜嶼微微頷首,道:“年后,我會親自去一趟西北。” 他看過付貴和范通通的折子了,西北確實有些古怪,但眼下京城周邊危機四伏,他實在脫不開身。 范通通遲疑了片刻,開口問道:“大人……龐同知不是在北疆嗎?要不要……” 范通通還未說完,付貴便打斷了他:“不要。”頓了頓,他繼續(xù)道:“若同知大人可靠,這事不會等你我發(fā)現(xiàn),消息早就傳回來了?!?/br> 范通通抿了抿唇,沒再說話。 吳僉事看了付貴一眼,輕咳一聲:“付貴,莫要口不擇言。” 付貴嘴角微動,終究沒有反駁。 他們口中提到的“龐同知”,乃錦衣衛(wèi)指揮司二把手,龐鑫。 自夜嶼升任錦衣衛(wèi)指揮使后,龐鑫便自請調(diào)去北疆,接管北疆的錦衣衛(wèi)情報網(w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