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wèi)小飯?zhí)茫朗常?第1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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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甜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老夫人,心道……老夫人動作如此精準,想必已經(jīng)做過很多遍了。 到底要多思念一個人,才會到神志不清的時候,仍然惦念著他,為他做吃食呢? 舒甜眼中有一絲不忍。 老夫人渾然不覺,仍然樂悠悠地做自己的rou醬千層餅。 她做完了四五個rou醬千層餅,滿意地抬起頭來,笑容溫暖:“阿嫣,你看呀,我做的餅整不整齊?” 舒甜柔柔一笑:“整齊,等煎熟了,一定很好吃……他會喜歡的?!?/br> 老夫人微愣,面上有些微熱,小聲嘀咕:“他若是不喜歡,我就再也不做給他吃了?!?/br> 舒甜笑著點了點頭。 此時,外面響起一陣腳步。 樊叔急匆匆踏入北苑,隨他一起過來的,還有秋云。 秋云去找到了添兒,將添兒送了回去……順便便董姑娘來北苑的事告訴了樊叔。 樊叔便心急火燎地趕了過來。 他還未踏入廚房,便先開口了:“董姑娘!” 舒甜聞聲抬頭,眉眼彎彎:“樊叔來了?” 樊叔面色微頓,他看了看舒甜,她正拎著一個鍋鏟,老夫人站在她身旁,手里端著一塊厚厚的餅胚,正準備放入油鍋。 樊叔呆了呆:“老夫人……您這是……” 老夫人看著樊叔,面上有一絲不解。 “樊忠,你怎么來了?”說罷,老夫人眼中微亮一下:“是不是他來了?” 樊叔面色僵住。 他輕嘆一聲,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沒有……他還沒有回來?!?/br> 老夫人的眼神瞬間暗了下去,低低“哦”了一聲。 樊叔看了舒甜一眼,正在思索如何解釋,卻聽到舒甜開口:“沒關(guān)系,等我們做完餅,他可能就回來了。” 老夫人一聽,失落散了幾分,羞澀地點了點頭。 油鍋滋滋地?zé)_了,老夫人將千層餅輕輕放了上去,舒甜便用鏟子順勢接了過來,小火慢煎。 老夫人看了舒甜一眼,笑道:“阿嫣,你什么時候也開始下廚了?以前不都是你說我做么?” 舒甜愣了愣:“我說,你做?” 老夫人點頭,道:“你家那么多美食的藏書,什么時候能借我一閱?” 舒甜眨了眨眼,順勢道:“下次……下次我?guī)怼!?/br> 老夫人露出笑容。 兩人站在一起,配合默契地煎著千層餅。 千層餅不容易熟,一面煎好之后,還需再翻過來……煎另外一面。 樊叔本來怕老夫人這樣會嚇著舒甜,但沒想到她們居然相處得十分和諧。 千層餅的包邊做得很好,就算翻了面,也絲毫沒有破損。 白白的面皮,被油鍋一煎,頓時變得黃金焦脆,面皮上的紋路,也一點一點地凸顯出來,變得更加硬挺。 舒甜和老夫人相視一笑,然后,她便將第一個煎好的rou醬千層餅盛了出來。 老夫人端起盤子,聞了聞,笑容舒展,柔柔道:“好香啊……阿嫣,你聞聞……” 舒甜也湊近聞了聞,道:“是很香,不知道里面熟了沒有?!?/br> 老夫人取來小刀,在rou醬千層餅上,輕輕切下兩刀,厚厚的圓餅,便被分成了四個扇形。 她夾起一小塊rou醬千層餅,遞到舒甜面前,笑容滿面:“阿嫣,你嘗嘗……” 舒甜輕輕吹了吹,啟唇,咬了一口rou醬千層餅。 外面的餅皮十分香脆,rou醬鮮咸適中,嚼起來時,葷香和面香極好地融合在了一起,油而不膩,濃香四溢。 舒甜的眉眼彎成月牙兒:“好吃!” 老夫人自己也嘗了一口,連連點頭:“確實好吃!” 說罷,兩人又一起煎第二個餅。 樊叔站在一旁,靜立不語。 他已經(jīng)許久沒有看過老夫人這般模樣,愉快,平和,充滿希望。 讓人不忍心打擾。 樊叔低聲交待對秋琴道:“董姑娘若愿意,便請她多陪陪老夫人罷?!?/br> 秋茗會意,點了點頭。 樊叔走出北苑,心情有些復(fù)雜。 這些年來,老夫人時而清醒,時而糊涂。 清醒的時候,眉宇間總是帶著淡淡的憂愁,時不時悵然落淚。 而糊涂的時候,卻更容易回憶起快樂的時光。 她甚至有時候,會陷入一段回憶里,無法自拔……比如今日。 樊叔思緒飄遠…… “小姐,您總是偷偷跑到廚房來……若是讓大人知道,又要罰您了!”樊忠提了一桶水進來,小聲嘀咕道。 笑靨如花的少女,絲毫不以為意:“放心吧,爹爹舍不得老是罰我的。” 說罷,她便拿起一個大勺,從樊忠打回來的桶里,舀了一勺水,加入盆中。 盆中放了不少面粉,水一下去,立即變成了一碗“面湯”。 樊忠目瞪口呆:“小姐……您不是要和面嗎?怎么加了這么多水???” 少女愣了愣,柳葉眉微微蹙起,道:“阿嫣給我的書上說,面粉放入盆中之后,再加清水少許……少許是多少呀?難不成我加多了?” 樊忠:“……” …… 樊叔思緒逐漸飄回,他頓住步子,回頭。 北苑墻內(nèi),玉蘭姿態(tài)高雅,錯落得疏密有致,即便沒有了花朵,依然美好如昔。 這些年,他眼看著那個少女,從小姐,變成夫人,再到老夫人……她經(jīng)歷過太多,也改變了太多。 但她只要做起吃食來,就還是當(dāng)初那般模樣。 也許對她來說……糊涂,并不是一件壞事。 樊叔默默回頭,大步離開。 - 天色漸暗。 都督府門口,馬車緩緩?fù)O隆?/br> 冬洪一拉韁繩,樊叔便迎了上來。 門簾微動,夜嶼走下馬車,抬眸便看見了樊叔。 夜嶼帶著一絲疑惑:“可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平日里樊叔都在里面迎他,今日到了門口,可見是有些著急。 樊叔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夜嶼擰眉,低聲道:“她出事了?還是添兒?” 樊叔愣了愣,連忙擺手,道:“不不……” 他湊近夜嶼耳畔,輕聲說了幾句。 夜嶼面色微變,道:“去北苑?!?/br> 兩人大步踏入都督府,一路疾行。 冷風(fēng)穿堂而過,夜嶼面色肅然,沉默不語。 自母親頻繁發(fā)病以來,他已經(jīng)許久沒有去過北苑了,并非不想去,而是不能去。 夜嶼神思了片刻,兩人便到了北苑門口。 北苑門口一如從前,簡約、清凈,還能聽見玉蘭樹上鈴鐺的“叮?!甭?。 夜嶼站在門口,有些遲疑。 樊叔見他停下了步子,小聲問道:“大人,怎么不進去?” 夜嶼眸色微沉,低聲:“樊叔,你忘了上次?” 一提到上次,樊叔面色僵住。 樊叔也猶疑了片刻,道:“雖然老夫人今日也發(fā)病了……但和之前有些不同……大人,不如先躲在一旁看看?” 樊叔今日觀察了許久,發(fā)現(xiàn)老夫人狀態(tài)非常穩(wěn)定,于是便放心了幾分。 夜嶼踟躕一下,終于還是點了點頭:“那好罷?!?/br> 說罷,他抬步,隨著樊叔踏入北苑中庭。 中庭內(nèi)一掃往日的陰霾,反而張燈結(jié)彩,看起來喜喜洋洋。 夜嶼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待再走近兩步,看清了自己的母親和舒甜之時,一貫波瀾不驚的夜嶼,也不由得瞪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