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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成冷戾師尊的心尖寵在線閱讀 - 分卷(63)

分卷(63)

    恐怕他二人是打著贏取民心的幌子開戰(zhàn),沈棠離面容凝重,此前我曾聽聞北域不少仙山小派暗中與衛(wèi)惝勾結,想必這些傳言并非空xue來風。

    衛(wèi)惝與傅徇想蠱惑天下百姓,勢必要拿出一套能夠說服眾人的道理。

    沈棠離頓了頓,悄悄打量景梵的神色:其實殊華的名聲最近在五域之中頗為響亮,仙尊可知曉此事?

    燭火映照下的景梵漠然佇立,面容終于因為這個名字有了變化。

    作者有話要說:  文案劇情大約還有兩章上線?

    第83章 幣重言甘

    說下去。

    沈棠離心里打了個突,面上卻還是微笑道:不過是一堆莫須有的傳聞,想來是傅徇為了擾亂軍心而故意散播的。

    景梵掀起眼皮,冷冷地睨了他一眼。

    沈棠離當即道:大致而言,百姓皆說殊華乃是東域天降仙格的云氏云塵之子,與天音石有著密不可分的聯(lián)系,殊華不久便會回到玉逍宮,接替繼承人,攜天下重新接管五域。他們又說仙尊您身上并無天道傳承,當年落下的那道法華碑刻如今在殊華身上。

    不過這肯定是胡謅的,殊華怎可能手握傳承呢。

    語畢,他小心翼翼地打量著景梵的神色。

    眼見男人陷入沉思,仿佛是在忖度這傳言有幾分可信。

    沈棠離干咳兩聲:仙尊大人當年乃是靠民心取勝,如今我們自然也不能在這方面落了下乘,這謠言,我們何時去破?

    景梵并未答話。

    沈棠離繼續(xù)勸道:那謠言越傳越烈,甚至有人揚言殊華跑去傅徇面前訴苦,說仙尊大人您待他苛薄又冷血,時常逆著他,折磨他。我倒是覺得這些話挺好玩的,按理說這師徒生了齟齬,又怎會與外人言?

    苛薄,冷血,折磨,景梵挑眉,細細重復了一遍,恐怕這正是他心內(nèi)所想。

    他限制了云殊華的自由,將他關在星筑里,故意忽略了他臨行前的苦苦哀求。

    可是沒有辦法,若是想讓自己身處前線也能安心,這是最好的選擇。只有小華滿心滿眼都是他一人之時,他才能真正滿意。

    苛薄有之,冷血亦有之,至于折磨景梵回想起自己在床榻之上每每逼得他不得不流眼淚,纏著他直到天亮時的樣子,自嘲地笑了笑。

    說來也是,在床上都不曾體貼,也難怪說他折磨。

    可即便如此,云殊華也不可以離開他,永遠不可以。

    這一世生同xue死同衾,他絕對不會放手。

    站在案前的沈棠離一頭霧水,不解道:仙尊口中所說的他是指誰?

    思緒扯回,景梵斂起顯露出的情緒,將問月收起。

    沈棠離知道自己得不到回答,便恭敬地對景梵拜了拜,目送他離開營帳。

    是夜,東域臨北的疆界派出百余名精銳隨景梵潛入戰(zhàn)場,暗中向衛(wèi)惝其中一支營帳隊襲去。

    不消片刻,魔修駐扎地燃起大火,這些人大吼著跑出來,竟開始自相殘殺。

    十里外一片樹林中,一名精銳將士策馬而來,與主力會合,稟示道:仙尊您料事如神,衛(wèi)惝帳中失竊,屬下被俘,果然懷疑起自己人來。

    景梵道:另派十人前去刺殺他身邊的副將,人可以不死,但要引起衛(wèi)惝的注意,其余人隨本座去毀糧倉。

    是!

    那名將士得了景梵的親令,心中豪情高漲,立即調(diào)轉馬頭前往敵方營帳。

    精銳行兵迅速且片甲不留,紅日初升之時便與剩下的人碰了頭,兩方均打了一場秘密的勝仗。

    那頗為積極的將士見同行的伙伴皆愁容滿面,不由疑惑。

    這一詢問才知,原來昨日夜半混戰(zhàn)之時,仙尊大人失蹤了。

    據(jù)在場見聞者所言,仙尊大人仿佛被敵方某人吸引了一般,竟獨身追著那人進入北域領地。

    那里都是衛(wèi)惝布下的陷阱與看守的魔修,仙尊獨自一人闖入,勝算究竟有多大?

    沒人能知道,可自從那天起,景梵便再也沒有回來。

    一時之間眾說紛紜,軍中不少士兵都說仙尊早已降伏,東域就要失守。

    景梵一走,沈棠離便暫代將軍一職,他下令禁止軍隊談論此事,帶著大軍死守嚴防東域邊疆。

    相較之下,魔界舉兵連連進攻,贏了幾場不小的戰(zhàn)役。

    北域孚城城主府邸內(nèi),衛(wèi)惝正悠閑地支額靠在榻上飲茶。

    屋門被人一把推開,傅徇面色冷沉地闖進來,拎起衛(wèi)惝的領口,怒聲道:你究竟對殊華做了什么?!

    像是早就料到有這么一天,衛(wèi)惝不緊不慢地笑了笑,昳麗的面容透著陰狠:怎么,那小子當時可是想一門心思殺死我,我對他做點手腳又如何?

    你怎敢在他身上下秋蟬盡?!傅徇狠狠掐住衛(wèi)惝的脖頸,下死力道,那秋蟬盡是何等霸道的毒?那毒溶于血水,中毒越久,便越虛弱,直至最后血流不止無法醫(yī)治,神智不清狀似癲狂,屆時便藥石無效!

    是啊,沒錯衛(wèi)惝啞聲笑道,他體內(nèi)不是有浮骨珠保命?我不過給他點教訓,死不了,你擔心什么?

    還是說,你要他的血有別的用處?

    傅徇手上脫力,將他甩開,咬牙切齒道:我早說過,殊華是傅家的血脈,他的后代不能有任何閃失。

    后代?

    衛(wèi)惝好像聽到什么笑話一般,捧腹道:他已上了景梵的床,你還指望他乖乖給你娶妻生子?傅徇啊傅徇,該說你什么好。

    此事自然由不得他,傅徇冷聲說,將解藥給我,不必再有二話。

    衛(wèi)惝頓覺百無聊賴,他在前襟里摸了摸,扔出一個小瓷瓶。

    我說,你心里應當是在罵我惡毒?這件事怎能怪我,若我不狠毒一點,恐怕早就被你的小外甥戳成篩子了。

    傅徇將瓷瓶收入袖中,這才蹙眉另問道:前些日子你將景梵引入魔界領地,這是怎么回事。

    唔,這還要歸功于你那個好兒子,衛(wèi)惝勾唇一笑,又呈出一枚精致的玉佩,這秋蟬盡會令人失去理智是不假,但若是搖了我的擭魂鈴,便可以指使中毒之人做任何事。

    我命人將鈴鐺贈給了江澍晚,他果然登上清塢對著云殊華搖了鈴,這玉佩就是從他身上取下來的。

    景梵那日便是看到有人佩戴此玉,這才著了我的道,否則怎會那么容易將他困?。?/br>
    傅徇將那玉佩取過來,仔細打量一番,冷哼道:一塊普通的玉佩,當真能有如此功效?

    說罷,他掌心之中燒灼起紫黑的火苗,轉瞬之間便將玉佩燃成細碎的粉末。

    衛(wèi)惝笑而不答,卻嘆道:話說起來,你那個好兒子頗為珍視云殊華,就不怕你的后輩廝混到一起,徹底斷了傅家的種?

    傅徇覷著眸子,嗤道:他不過是個用過即死的棋子,就算對殊華有非分之想又如何,不足為患。

    衛(wèi)惝聽完,又大笑起來。

    待傅徇走后,他才從前襟中拿出一截短香。

    秋蟬盡,乃是通過吸入毒香而得,這解藥自然也需要聞香。

    衛(wèi)惝用力一捏,那截香便化為齏粉。

    如他猜測那般,江澍晚對云殊華確實生出了朋友之外的情愫,這感情過于復雜,叫人難以辨明。

    知道景梵丟下云殊華去了前線,他便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在某個雨夜,江澍晚循著衛(wèi)惝告知他的密道登上清塢,一舉闖進了星筑。

    彼時云殊華還未入睡,他坐在屋前臺階,靜靜地看著落在院中的雨,不知在想些什么。

    這月余以來,他的反應變得有些遲鈍,三魂七魄四處丟,以至于見到江澍晚出現(xiàn)在面前,表情依舊無波無瀾。

    這是兩人斷絕關系以來,交談最為和諧的一次。

    江澍晚攥著拳頭,恨聲道:景梵這個惡徒,他將你關在這里,剝奪自由和尊嚴,可曾考慮過你的感受?

    他蹲下身,與坐著的云殊華平視,調(diào)整呼吸,耐心道:殊華,你跟我走吧,我?guī)汶x開這里,我們再也不要被他囚.禁了。

    若是你想遠離這些事,我們可以去西南定居,那里沒有五域、沒有仙魔,怎么樣?

    云殊華看著他,略微頷首:你說的對,我被他囚.禁了,就算遠走高飛,一樣是被囚著。

    你

    江澍晚強迫自己冷靜,隨后便聽見云殊華主動開口。

    你又是怎么進來的?

    自然是有密道了,江澍晚說,你該不會真的以為衛(wèi)惝與傅徇沒有清塢山的把柄?若是他們在各域同時發(fā)兵包圍東域,景梵必死無疑。

    罕見的,云殊華沒有反駁,他默默看著江澍晚,仿佛在鼓勵他說下去。

    江澍晚大略說了目前的局勢,又將景梵因無傳承而失民心的事與他講了,云殊華的眸光終于閃爍起來。

    五域皆在傳言那碑刻在傅徇手中,而且此時東域連失兩城,景梵又失蹤了

    你說什么?!

    云殊華騰地一下站起來,死死攥住江澍晚的手,力道出奇的大:誰失蹤了?

    江澍晚看著他漂亮的臉因消瘦而灰敗,眼睛因震驚而突出,心里泛起一陣心疼。

    他從袖中取出一只鈴鐺,在云殊華耳邊晃了晃,不久后,少年便眸光渙散,乖巧地倚著他坐了下來。

    你沒聽錯,景梵現(xiàn)在失蹤了,在這等民心漸失的情況下腹背受敵,無異于受死,江澍晚慢慢地道,你不必著急,若是想逃,我可以隨時帶你離開。

    云殊華好看的唇緊閉,并未回話。

    江澍晚知道這是他的潛意識在和自己較勁,恐怕云殊華心內(nèi)不想隨他一同逃走。

    可他不明白,云殊華難道不是因為失去自由才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的嗎?為何自己說要帶他走,卻又這般抗拒。

    江澍晚無法理解他的糾結,卻打定心思要帶他離開。

    此后,他經(jīng)?;沃忚K勸說云殊華乖乖就范,耐心細語道:若是你哪一天想通了,便傳音與我,那風鈴玉佩你應當還收著,對不對?拿出來給我看看。

    云殊華乖乖地站起身,恍惚著回了屋。

    江澍晚倚在門口,看著他慢悠悠找,怎么都找不到,心情一點點沉下來。

    自己這一番心意在他眼里到底算什么?

    怪不得那夜見他時,他身上掛著另一塊玉佩,想來是故意將傳音玉佩丟了。

    江澍晚深呼吸幾口氣,定睛道:沒關系,丟了就再做一個給你,這玩意我多的是,你慢慢扔,我慢慢送。

    第二日晚,他果然帶了新的玉佩來,將其放到云殊華手上,邊晃鈴邊引誘道:來,把它重新戴上,永遠不許摘下來。日后若是想通了,可隨時傳音于我。

    云殊華微垂著頭,將風鈴玉佩送到自己腰間,一個簡單的佩戴卻怎么都做不好,雙手捏著雕琢好的風鈴花,指節(jié)泛白而顫抖,像是在和自己較勁。

    江澍晚蹙眉看著他,將鈴鐺收起來,湊上前關心道:殊華,你怎么了,身體不舒服?

    云殊華忽然抬起頭,雙眸通紅,如同地獄厲鬼一般將他逼到廊柱上,惡狠狠地一字一句道:你,你究竟,對我做了什么?

    為何我,我控制不住自己

    我的,星盤玉佩,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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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十二點還有一更~

    第84章 未定之天

    江澍晚后背狠狠撞到柱子上,吃痛地皺眉。

    他驚訝地看著神色瘋狂的云殊華,一時竟然忘了搖鈴:殊華,你,你怎么

    你說??!云殊華舔了舔后槽牙,咬破舌尖,鮮亮的血滴沾在唇瓣上,更顯面容妖冶。

    那鈴鐺與我究竟有什么聯(lián)系,為何你可以用它控制我?

    他雙目之中透出的森森寒光讓江澍晚情不自禁地緊張,有那么一瞬間,他甚至從云殊華神情中看到了景梵的影子。

    可是,景梵早就落入了衛(wèi)惝的圈套,再無音訊,說不定早就已經(jīng)死了。

    江澍晚不知從哪生出一種奇妙的想法。

    既然這擭魂鈴可以控制殊華,那他是不是能借此機會令他忘掉景梵?

    這景梵究竟待殊華哪里好,值得他這么在意,若是殊華將他忘了,是不是可以更快樂一些?

    殊華,忘了這些事吧,我是絕不會害你的。

    江澍晚重新拿出鈴鐺,在云殊華的耳邊輕輕搖晃。

    一下,兩下,三下少年的眼神復又變得渾沌,他手中卸了力,松開了江澍晚的臂膀,雙目無神地向后退。

    云殊華雙手按住太陽xue,渾身顫抖著跌坐在地上,鼻間一涼,雪白的衣袖上暈開點點的紅。

    他下了死力克制著抬起頭,想讓自己清醒一些,血跡在蒼白的臉上蔓延。

    這,這就是你說的,不會害我?

    鈴鐺哐當一聲墜地,見了血的江澍晚慌亂地撲到云殊華身前:殊華你怎么樣,這鈴聲是不是讓你難受了,如果真是這樣,我以后絕對不會再用了,再也不會了。

    云殊華蜷縮成一團,明明腦海里的神經(jīng)興奮地快要爆炸,可眼皮卻變得越來越沉。

    他不能睡,更不能失去理智,江澍晚身上有這種蠱惑人心的鈴鐺,定然知道他的身體到底出了什么問題。

    云殊華的眸光落到地上的擭魂鈴上,強撐道:這鈴是誰給你的?

    江澍晚默了默:是衛(wèi)惝,他說這是傅徇的主意,為防有一天你不聽話,好將你帶回玉逍宮。

    云殊華聽罷,唇角上揚大笑起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