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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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云殊華痛呼一聲,差點被那鬼藤拽得脫臼,他回頭看去,赫然同一雙猩紅的眼眸對視! 睡在鬼藤中的景梵不知何時睜開了眼,蒼白的臉頰隱匿在陰影里,顯出幾分難言的憂郁與病態(tài),他正死死盯著少年的臉,雙唇殷紅,活像從惡鬼地獄中爬出來的修羅。 云殊華想起從前上學(xué)時在課上偷偷翻閱的志怪傳說。 倘若在山林間遇到了漂亮的美人,一定要小心些,那是仰賴人類而長大的惡魔,專在夜間吸食被引誘者的精氣。 景梵蒼白俊美的臉出現(xiàn)在云殊華眼前,唇畔微勾,瞇著眼輕聲問道:小華,你想和他去哪呢? 云殊華從未見過這般模樣的景梵,呆呆地看著他,一時之間竟忘了掙脫。 眼前風(fēng)云變幻,視線像隔著雨后的煙霧,什么也看不清。 再度清晰視物時,他發(fā)覺自己在一間華麗溫暖的宮殿中坐著。 說是坐著也不盡然,準(zhǔn)確地來說,他正伏坐在厚實的絨毯上,床榻與桌椅離著自己八丈遠(yuǎn)。 待到他起身之時,清脆的鎖鏈撞擊聲令他忍不住低下了頭。 皓白的腳踝處布滿深深的痕印,那正是捆縛在雙腳之上的銀鏈所至。他怔愣愣地向前邁出步子,空中結(jié)出一座巨大的囚籠,將他困在原地,不得行動。 身上穿的是華美輕柔的鮫紗裙,淡色的薄紗攏在少年漂亮的頸間,健美與嬌柔兩種風(fēng)格交織錯落,生出怪誕的美感。 這里不像清塢,不像洛圻,到底是哪里? 還未想明白這個問題,殿門忽然打開了,一道清雋如蓮的剪影映在云殊華的瞳孔之中。 他看著那人走進(jìn),喉間滾了滾,胸中涌出極大的恐懼,呼吸霎時急促起來。 景梵面帶微笑出現(xiàn)在眼前,眉目中透著饜足。他身上并未穿著記憶中熟悉的紅蓮白裳,而是那一身代表天下共主至尊之位的戰(zhàn)袍,華服隨步履間的動作微擺,透出血腥冰冷的意味。 男人走到他身前,滿意地打量著他乖巧的模樣,華貴的衣料緩緩委地,兩人在下一秒平視。 乖徒兒,你還想逃到哪去? 云殊華腦海迸發(fā)出巨大的痛意,雙手按在額角,意識漂浮起來。 云師叔,云師叔? 云師叔 幾聲輕喚令他猝然轉(zhuǎn)醒。 云殊華睜開眼睛,額上浮出冷汗。 眼前的紗幔頗為熟悉,其上繡著瑞獸祥紋,兩只蝰蛇交頸銜珠,乃是裉荒山特有的樣式。 他掀開被角,頭疼地揉了揉太陽xue,開口道:咳咳,怎,怎么了? 嗓音沙啞艱澀,連他自己聽了都嚇一跳。 云師叔今日五域門徒在后山錘擂斗法,沈仙宗派弟子前來喚您前去督戰(zhàn)。小侍的聲音弱弱的,卻在一瞬間勾出云殊華的記憶。 他已來裉荒山四日,師尊早在兩日前便走了。 云殊華透過窗牖瞄了眼大亮的天色,知道時辰已晚,當(dāng)下便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稍后就來。 小侍不敢逗留,恭敬地退了出去。 簡單而迅速地披衣束發(fā),云殊華飛速洗漱一番,腦子里亂得像一團(tuán)漿糊,從前做的夢雖千奇百怪,但醒來便也不記得些什么,可方才那場夢每個細(xì)節(jié)都清晰地刻畫在腦海里,簡直像一筆一劃拓上去的一樣。 處處都透著詭異。 尤其是夢里的師尊。 云殊華邊動作邊胡思亂想,不知怎的,鼻間一涼,有什么東西流了出來。 他摸了一把,是血。 作者有話要說: Orz今天正在肝金融公司大作業(yè)的時候,基友忽然在群里戳我。 據(jù)說有小可愛催更了! 我才想起來已經(jīng)有好些天沒上晉江了,今晚放棄了一些任務(wù),總算把拖欠的更新寫出來。 先給各位小可愛道個歉,最近商賽、巨難的大作業(yè)、科研項目ddl都擠在一起,我沒日沒夜連軸轉(zhuǎn)肝了很久,忘了更新orz。 最近太忙了,我連晉江都沒上,也沒來得及看各位小可愛的留言,真是不好意思?。?/br> 六月一到,我大部分ddl就要結(jié)束了,到時我會把之前欠下的一點點寫出來qwq。 最后再道個歉,真的不好意思啦。 希望大家留個評,給我個補(bǔ)償?shù)臋C(jī)會,我給小可愛們發(fā)點紅包。 好了,現(xiàn)在我要繼續(xù)做作業(yè)了,明天早起去打第二針疫苗,大家也要記得及時接種呀~ 第53章 磨而不磷 血跡在指尖暈開,瞧上去分外刺眼,一下將云殊華燒灼得連連擦拭起來。 他手忙腳亂從前襟里摸出一張絲帕,對著染血的手指使勁摩挲,隨即快步走到盛著清水的銅盆前反復(fù)擦洗。 許是剛睡醒的緣故,云殊華腦海里交錯雜蕪捆著一團(tuán)理不清的思緒,他的目光瞟向水中的倒影,陣陣難言的羞恥浮上心頭。 自入清塢跟隨師尊修行以來,他一向歸順道統(tǒng)清修寡欲,為什么今早睡醒后氣血上涌,還,還因為一個莫名其妙的夢流鼻血?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屋外一陣寒涼的冷風(fēng)吹過,房門啪地一下向內(nèi)推開,一位青衫少年雙手抱懷大步踏了進(jìn)來,左右看了看,見四下并無人在旁侍奉,便拉下臉色厲聲道:云殊華,你知不知道幾位域主正在外面等你?還不趕緊收拾收拾和我走! 云殊華向門口看了一眼,見來人是朝岐,便應(yīng)道:快了快了,沒看見我現(xiàn)在正忙? 忙什么忙,冠服沒穿,衣衫不整,朝岐數(shù)落了一通,不可思議地問道,你該不會是剛睡醒吧? 自然不是剛睡醒,不過也沒什么差別。 云殊華轉(zhuǎn)過身背對著朝岐,嘆了一息:好,我現(xiàn)在就去穿衣,不跟你廢話了啊。 你等等! 朝岐狐疑地看著他雙手托舉在胸前、后仰著向內(nèi)室走的怪異動作,當(dāng)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邁到他身旁,一把攥住云殊華的手腕,想要一探究竟。 你,你怎么流鼻血了? 驚呼聲響徹整個寢屋。 云殊華耳際爬上淡粉的顏色,當(dāng)下一邊仰著頭一邊甩開他,頗有幾分惱羞成怒的意味:怎么了,裉荒山天干物燥,不允許我流鼻血? 咳咳,朝岐頓了頓,也不是這個意思,不過,入五域仙山修煉者,體內(nèi)血流腑海貫通是基礎(chǔ)。觀你修為也不低,為何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這番話里充滿試探之意,看朝岐認(rèn)真思索的表情,云殊華只覺自己穿好的衣服被人一層層扒開,心中羞窘更甚:怎么了?人都總有那么一兩天的時間氣血上涌,你的關(guān)心未免有些過了。 聽到關(guān)心二字,朝岐面色一滯,不自在地道:我這才不是關(guān)心你呢,朝家祖上出過舉世聞名的醫(yī)仙,學(xué)醫(yī)是家中傳統(tǒng),我只是看到你這樣的癥狀忍不住想號一號脈罷了。 你還會號脈?云殊華笑了笑,將手遞到朝岐面前,挑眉道,那請朝神醫(yī)給我看看,我這是什么不治之癥??? 呸呸呸,不要亂說話,萬一你身體真出了什么問題怎么辦。 朝岐瞪了他一眼,隨即探出三指,輕輕撫到云殊華的脈搏之上,停頓了片刻。 確實沒什么問題,不過隱約能感到少年體內(nèi)有什么奇怪的力量在聳動,覺察到外來的法力試探后,便不許他再進(jìn)一步。 這種力量好似對云殊華沒有敵意。 朝岐放下心來,對著他囑咐道:大毛病倒是沒有,但是也要注意,如果下次再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一定要來找我。 云殊華勸他放一百個心,說了好半天才將人請出門去,自己匆匆套上最后幾層未加的冠服趕往后山。 跟隨侍從踏上略有些破損的青石板小路,其上鉆刻的蛇藤紋路經(jīng)過積年累月的風(fēng)吹日曬,早就變得模糊。云殊華低著頭多看了幾眼,夢中那鬼藤的模樣再一次從腦海中蹦了出來。 越過后山通天浮塔,一片巨大的石林環(huán)繞著弧形練兵場,幾只需七八人合抱才能團(tuán)團(tuán)圍住的鏤雕巨柱矗立在四方,其中一點懸在空中的幽藍(lán)圣火熊熊燃燒著,幾縷青煙拼湊成一頂融動的罩子漂浮于上方。 甫一進(jìn)入此地,浮在心頭的種種思緒悉數(shù)煙消云散,云殊華挺直背脊,眸光越過高低不平的石林向練兵場中心。 各域弟子皆衣著整齊地侯在練兵場前,恭敬低首,等待仙宗發(fā)號施令。 云殊華拂了拂衣袍,將褶皺一點點展平,作勢要往人群當(dāng)中后,身后的小侍焦急喊住他:云師叔,幾位域主大人正在通天浮塔上等您,請您移步。 通天浮塔?云殊華轉(zhuǎn)過身,這才回過神來,原是我走錯了,請您帶個路吧。 隨侍將他徑直帶過練兵場,在一座巨大的蟒首銅門前停下來。 云殊華仰頭看去,獸銜珠八角檐踏著排浪般的青色磚瓦涌向天際,其色晦暗,其勢威嚴(yán),站在巍峨的高塔之下,讓人無端感覺到nongnong的壓抑感。 沈仙宗與其他三位域主就在二層塔上等著您,還請云師叔移駕。 有勞。 云殊華撩開下擺,隨著層層回旋的石階向上走,墻上吊掛的燭火隨著他的步子忽明忽暗地閃爍,越往上走,視線慢慢開闊起來。 瞧瞧是誰來了。 沈棠離的聲音響起。 既然殊華已到,仙宗大人可以宣布大比開始了。 云殊華欠了欠身,對著觀景臺上的眾人愧疚道:晚輩來遲,在這里給各位域主大人賠個不是。 無妨,來了便好,沈棠離溫聲道,殊華快快入座,不必行禮。 云殊華頷首,走到觀景臺前,這才發(fā)現(xiàn)五把鑲玉檀木座椅中,自南向北第二個位置正好空了出來。 一旁是代域主之職前來坐鎮(zhèn)的南域弟子,另一邊則是沈棠離。 五人站在高臺之上,睥睨著下方黑壓壓的人。云殊華看不清他們每一個人的臉,卻感覺人群中有道視線緊緊盯著他。 待到仔細(xì)向下方瞧去,那道視線又像是消失了。 云殊華收回眸光,在為首一排弟子打量一圈,恰好同人群中的紫衣少年對上眼神。 江澍晚穿著一身輕巧利落的常服,腳踩一雙短勒烏皮靴,遠(yuǎn)遠(yuǎn)瞧上去神采飛揚(yáng),像個正兒八經(jīng)的世家貴公子,比之先前在玉逍宮神色輕松許多。 云殊華遙遙對著他笑了笑,那笑意并不明顯,卻足夠讓江澍晚看清。 待到落座之時,腳下卻不知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他心跳一窒,險些當(dāng)著無數(shù)弟子的面摔倒。 就在這時,一雙沉穩(wěn)有力的手扶住了云殊華,及時防止了他當(dāng)眾出丑的可能。 疏遠(yuǎn)而關(guān)切的話語在耳畔響起。 云師叔,小心身下。 云殊華轉(zhuǎn)頭看去,卻見扶著自己的是南域那名年輕弟子。 這里未鋪絨毯,是有些容易滑倒,不過既是替東域坐上這個位置,還需多多注意些,千萬不要讓人抓了把柄。 多謝。云殊華倉皇掩飾搖晃地身形,背后已出了一層細(xì)薄的冷汗。 入座后,他才發(fā)現(xiàn)磚石地面上并無任何絆腳的贅物,方才只不過是不慎踩到了委地的衣角。 好吧,確實是有點丟人。 這也不能怪他,實是今日穿的冠服有些繁瑣,且不說厚重的絲織底袍并不像平時貼身的棉質(zhì)衣物那般舒適,單說那穿在內(nèi)層的朝裙,就已經(jīng)讓人行走困難了。 云殊華外袍絹著青表朱里的仙鶴,袖口各綴著兩只東珠,金線勾勒的花紋繡在領(lǐng)口處,層層疊疊的前襟壓得人呼吸不暢。 到底是個十七歲的少年,還未行冠禮,自然不能將往年各域大比時的制備的所有衣飾安放在他身上。是以今日他將長發(fā)簪在腦后,其上點著一只火紅的朱雀,拿在手中很有分量,戴在腦后墜得人發(fā)根隱隱作痛。 再觀其他幾位域主,也都是差不多的制式,一個個正襟危坐,面色怡然。 咚,咚,咚 擂鼓聲聲,兵場上的比試號令敲得震天響。觀景臺上的五人的注意力全部投向石林中蓄勢待發(fā)的一眾少年。 趁著無人注意,云殊華悄悄端起面前矮桌上的銀杯,灌入喉間解渴。 火辣辣的痛感順著喉管流入胃腹中,熱汗頃刻間打濕背脊。 竟然是酒! 云殊華心里腹誹了一句,竭力忍住干咳的沖動,白皙的臉憋得發(fā)紅。 哈哈哈這位東域小弟子,從前怕不是沒有飲過酒吧? 一道戲謔的笑聲從對面?zhèn)鱽恚庇蛴蛑鲙煙途妥诰嘣剖馊A不遠(yuǎn)的對側(cè),雙手舉杯對他揚(yáng)了揚(yáng),隨即利落地將其喝了下去。 在場眾人的目光再次回到云殊華身上。 讓您見笑了。 云殊華嗓子發(fā)癢,開口說出的語調(diào)略有些低沉,帶著點沙啞。 本以為這不過是個小插曲,誰料眾人將頭轉(zhuǎn)過去后,師熗并未將眸光移開。 他直勾勾地盯著云殊華,眸中盈著深暗的漩渦,沾染著點點欲色。 少年被冠服捂得嚴(yán)實,鬢角處的細(xì)汗隨著動作滾入高高立起的衣領(lǐng)之中,叫人瞧不清里面的春光。 師熗喝光杯中的酒,忽然覺得這酒水同那少年比起來寡淡而無味。 景梵此人眼光倒是毒辣得狠,不知從哪里撈出這樣一個貌美驚人的小徒弟,雙目含情,臉頰生粉,唇紅齒白。不僅如此,綬金腰帶勾勒出他細(xì)瘦的腰板,華麗的蔽膝之下,依稀可辨修長的雙腿。 回想起那日少年在景梵面前對他振振有詞的樣子,現(xiàn)下沒了倚仗,又變得乖順起來。 活像只無主的小野貓。 師熗瞇起眸子,毫不避諱地窺視著他。 不著急,日后遲早會將他收服,一點點地,拔掉他身上尖利的小刺。 第54章 不矜不盈 這種摻雜著欲望意味的曖昧眼神不出意外地,令云殊華感覺到了。 他扶著杯盞的手微微一頓,目光轉(zhuǎn)移,和師熗正好對上。 兩道眼神交匯,對方眼中的不敬之意呼之欲出,他皺了皺眉,強(qiáng)迫自己將眼神錯開。 云殊華心底里冒出一股惡寒。 云師叔,我看你面色不太好,莫非是身體不適?身側(cè)的南域年輕弟子低聲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