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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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本座把衣服穿上。 幫本座把衣服 穿上。 ??? 沒錯,穿越來的第一天,云殊華就差點被人抹了脖子,還在這人的yin威之下幫他系好了腰帶與蔽膝。 后面的一切似乎發(fā)展得合情合理,云殊華詭異地幫景梵穿戴好散亂的衣物過后,一溜煙地順著一線天逃了出去。 景梵沒有一劍殺死他,堪稱奇跡。 記憶中的最后一瞬,便是景梵單手執(zhí)劍結(jié)出一個巨大的冰蓮印,隨后帶領(lǐng)一眾道修以壓倒性的實力戰(zhàn)勝了魔界。 本以為再也不會和這種赫赫有名的大人物有所交集,熟料兩個月后,云殊華心血來潮和江澍晚一同從玉逍宮出走,兜兜轉(zhuǎn)轉(zhuǎn)輾轉(zhuǎn)到中域洛圻山。 江澍晚一門心思參加下界五域的收徒大典,云殊華拗不過他,只好跟著他一同上山。 按理說,五域域主收徒這種事,是不會碰見劍尊景梵的。 據(jù)游戲劇情來看,景梵雖是東域域主,卻從不參與收徒事宜,平日里若非要事也鮮少來參加五域大會。 可他媽的巧就巧在收徒大典期間恰好就有那么些要事需要景梵出面。 一個風和日麗天清氣朗的早晨,景梵坐在泰極殿上首寶座,于一眾道修子弟中一眼發(fā)現(xiàn)了云殊華。 彼時他興致缺缺,面容冷峻,看到云殊華后,俊眉微斂,隨后向身邊的中域域主沈棠離低聲道:可知后排那名青衣少年來自何處? 沈棠離順著這話向后一望,看到少年后頗為驚奇,隨即翻看起花名冊。 冊子上寫的是南域澧城人士,與那日我同你說的有些出入,卻不知他一介魔修潛入拜師大典是為何。 說著說著,沈棠離頓了頓,遲疑道:殺,抑或囚? 景梵支著額靜默半晌。 將他記在清塢山門下,做本座的徒弟。 第4章 久懷慕藺 涼風吹著眾人濕潤的衣角,細密的雨點悄漸于無,泰極殿前一片寂靜,空氣慢慢凝固。 其余兩位域主站在不遠處,似要上前來勸,但到底沒摸透景梵此時的心情,便也不好開口。 無人敢上前勸他收手。 且不說景梵此人心緒難測,城府頗深,接管東域清塢山多年來冷血冷情,單說他是貴為五域之首的劍尊,修為與聲望遠在眾域主之上,且執(zhí)掌統(tǒng)領(lǐng)四方五域的生殺大權(quán),就已叫人膽寒。 這是劍尊頭一次收徒,誰都不知道他能為徒弟做到什么程度。 朝岐額上的冷汗順著側(cè)臉滑至血流不止的傷口,又混著雨水浸透冷濕的緞衣,他嘴唇抖動著,似乎想說什么,但卻一動不敢動。 站在不遠處的西域域主終是按捺不住,頻頻將目光投到云殊華的臉上,希望他能打破僵局。不看僧面看佛面,這五域拜師大典才剛結(jié)束,弟子之間已有了嫌隙,若是傳出去,與兄弟鬩墻又有何分別?屆時豈不是要叫魔界那幾個門派看輕了。 云殊華捏著濕潤的袖口,俊秀的眉微微蹙起,很想裝作沒看到西域域主的暗示。 朝岐固然有錯,但罪不至死,可落到景梵手里,保不齊他一個不樂意就把朝岐脖子抹了,其他四域也并不敢置喙。 此時來個說話有分量的人上前說說好話是最好的選擇,但這個人一定不能是他云殊華。 不論怎么說,景梵此舉都是在維護他,倘這樣上前為朝岐說話,那真是兩頭討不到好。 一旁的江澍晚打量著好友,對著他眨了眨眼,示意不要上前規(guī)勸。 云殊華點點頭,作了個了解的手勢。 眼見無人上前,氣氛霎時又冷了幾分,只聽一聲短促的痛呼,朝岐跪坐在地,整個人因為極度疼痛而痙攣起來。 那位白衣墨發(fā)的劍尊又開口了。 你叫什么名字,啞巴了? 弟子朝岐。少年咬牙回應,聲線顫抖。 景梵淡淡的目光收回,左手拂過問月,血跡倏然消失:將你方才對本座徒兒用過的暗器拿出來。 朝岐不敢不從,只好從前襟摸出幾只精巧的短刀雙手奉上,在場的人臉色一變。 自入五域修煉以來,景梵一心鉆研劍道,在劍修這方面已是登峰造極的水平,這種冰冷鋒利的刃物恰是他極為擅長的東西,縱觀下界無人能敵。 這要是讓景梵碰到那幾把小刀,朝岐今天恐怕要被戳成篩子。 只見那修長的手指緩緩攤開,朝岐手上的短刀下一瞬便飛到他手中。 云殊華摸不準到底要不要上前勸說,事發(fā)緊急,只好攥著衣袖向景梵挺拔修長的背影前進幾步。 師尊 原來各位域主都在,請恕棠離來遲了。 一道溫和的嗓音倏然響起,打斷了云殊華鼓起勇氣想說的話,泰極殿游廊拐角處,一位身著紫衣的男人帶著幾名侍童向庭院內(nèi)走來,但見他面容溫潤秀美,語氣不緊不慢,片刻間,所有人的心皆慢慢沉靜下來。 在場其余人便又向紫衫華服的男人行禮。 弟子拜見仙宗大人。 甫一聽見仙宗二字,云殊華便在心里松口氣,邁出的步子復又收回。 仙宗乃是五域域主推選出的首領(lǐng),平日里的職責不外乎是聯(lián)絡(luò)五域商討重大事宜、舉辦收徒大典以及各域大比等各種活動,待到戰(zhàn)時,便有呼號百軍聽從調(diào)令的權(quán)力。按照五域傳統(tǒng),這頂寶冠本應落到東域域主的頭上,誰料景梵冷戾孤僻,拒不接受,遂將此職交由中域域主沈棠離手中。 這事由他來管再好不過,也省得云殊華冒著危險湊上去和景梵搭話。 沈棠離對著一眾跪拜行禮的弟子笑了笑,朗聲開口:各位不必客氣,日后無需再行這樣的大禮,都起來吧。 隨即,他上前走到景梵面前,打量著伏在地上血與淚混流的朝岐,遲疑道:方才聽身邊的小童說,南域有名新入山的小弟子惹了仙尊大人不快,可是此子? 沈棠離平日同景梵私下過往甚密,此言一出,基本上是要勸和的意思了。 確有此事,景梵將問月收回,云淡風輕道,意圖傷本座的徒兒,你看著處置便好。 隨后他輕輕拂了拂織有蓮花紋的袖口,向泰極殿走去,眸光瞥過一旁站立的兩位域主,便緩言道:師域主、沈域主,請吧。 仙尊大人請。 云殊華站在距他身后幾米遠處,欲上前說句什么。 師尊,師尊。 可惜這句呼喚音量太輕,景梵飛揚的墨發(fā)消失在浸著淡淡霧靄的雨簾中,并未回頭。 云殊華撇撇嘴,頓感尷尬,僵硬地回到弟子隊伍中站好,耳際悄悄爬上一抹緋紅。 景梵未能聽見,但心思極細膩的沈棠離卻向這里看了過來,他彎下.身子對著受傷的朝岐說了幾句什么,便讓兩個小童帶著朝岐離去了,隨后才走到云殊華身前。 仙宗大人。 云殊華行了一個標準的弟子禮。 沈棠離頷首,挑眉笑道:殊華太與我客氣了,若是想和你師尊說話,不如與我入殿去? 不不不,各位域主商討要事,我弟子怎么敢上前打擾。云殊華連忙揮手,有些緊張地推脫。 熟料沈棠離看著他那副樣子,笑意擴大,似乎是被他的反應愉悅了一般。 仙尊大人來時恰好同我提過你,恐怕今日必定要檢查一番你的課業(yè),待到劍修課結(jié)束后,定要前去尋你的師尊,莫要讓他等急。 檢查課業(yè)? 云殊華雙目微瞠:仙宗大人,弟子在雋宸殿修行月余,從未被師尊召見過,怎么今日卻 仙尊喜凈,從前的確鮮少出面,不過適逢這兩日各域弟子入門修行期結(jié)束,恰又有五域大會,仙尊自然是要將你帶回清塢山,往后,你便是真正的東域弟子了。 言下之意,再過兩日,各域弟子便各回各家各找各的師尊,他就要和景梵回東域了! 好家伙,雖說他現(xiàn)在是景梵名義上的徒弟,但這一個多月來二人很少見面,心里多多少少有點慌。 沈棠離將云殊華的反應收入眼底,但笑不語,領(lǐng)著幾名小童翩然而去。 待四位域主全部入了泰極殿后,在場的少年都不約而同松了口氣。后面的劍修課上,無人敢再像朝岐那般對云殊華無禮,這堂課上的頗為和諧。 江澍晚趁著仙使不注意,小心翼翼地挪到好友身邊:殊華,你要是去了清塢,我們以后是不是就很難見面了啊。 應該沒那么夸張,云殊華默念一個法訣,盯著身前的劍顫顫巍巍浮在空氣中的樣子,輕聲道,從前上課時仙使大人說過,再過幾個月就是各域大比的日子,到時我們也可以再見。 唉,假使當初沒偷溜出來就好了,起碼那時我們還能天天見面呢。江澍晚收好劍,懶洋洋道。 你說什么胡話? 云殊華挑眉看過去,盯著他恣意的表情,正色質(zhì)問道:我辛辛苦苦和你跑出來,陪著你來中域拜師,你現(xiàn)在卻反悔了? 頭一次見到他這么認真的樣子,江澍晚心里打了一個突,連忙站直身子擺手說:殊華,我沒有后悔,只是隨口一提便罷,你千萬別放在心上。 白衣少年聽了卻并未放下心來,轉(zhuǎn)而拉著江澍晚的手腕,好言勸勉起來。 澍晚,你在那里無名無姓,過得也不好,現(xiàn)在我們到了中域,一切都可以從頭開始,過去的那些你都忘了吧。 再說了,從前你被困在那樣一個地方,沒人知道你是誰,現(xiàn)在卻能重獲自由,以全新的身份開始生活,這不好嗎? 江澍晚其實并未將云殊華口中的自由看得多么重要,但此刻眼睛偏偏一瞬不移地盯著他,心中微動。 陰沉的天色下,少年漂亮的五官清晰而明朗,語調(diào)也很輕柔。 假如能一直這樣下去也不錯。 腦海里種種想法呼嘯而過,江澍晚頓時從臆想中驚醒,神色變得怔忡起來。 澍晚,你怎么了?云殊華疑惑道。沒事,江澍晚揮開云殊華的手,面上又恢復成玩世不恭的戲謔樣子,笑意自唇邊舒展,我當然是聽殊華的,以后我們就再也不回去了,也沒人能知道我們來自哪里。 云殊華點點頭。 那個什么勞什子玉逍宮簡直不是人待的地方,每天被人監(jiān)視的感覺真是讓人心有不爽,假如能隱姓埋名在外逍遙一輩子,也算是不錯的選擇。 下了劍修課,云殊華在心里做了好一番思想準備,隨后趕往雋宸殿將所有學習用具都收拾了一通,抱著幾本經(jīng)法敲開泰極殿的大門。 五域大會才剛剛結(jié)束,一推開門,陣陣暖香撲面而來,殿前鋪著華貴的地毯,銷金獸鼎燃起幾縷淺淡的煙霧,內(nèi)堂靜謐非常。 一個面容清秀的小童含笑迎上來說道:云師叔請隨我來,仙尊正在偏殿等您。 當年景梵年少成名且一躍成為東域域主,少不得其他域主的支持,現(xiàn)下年歲更替,域主也換了一茬,東域卻仍是景梵坐鎮(zhèn),按照輩分,眾弟子理當喚云殊華為師叔。 云殊華對著小童說了句謝謝,便緊張地跟著他行至內(nèi)偏殿,隔著幾掛珠簾,他一眼瞧出站在窗邊的景梵。 弟子拜見師尊。 堂前不知何處起風,層層冰綃隨風飄動,紗影重重之中,景梵撩起珠簾走到云殊華面前站定。 起來吧,頭頂上方傳來低磁的語調(diào),徒兒在中域修行可有收獲? 有,我學了咳咳,云殊華抵住唇角連聲咳了咳,隨后站起身道,弟子學了不少經(jīng)法,還上了不少劍修課。 景梵銳利的眸光落在云殊華的臉上,輕聲問道:為師聽人說你劍修課上得極差,可有此事? 確實。 一個沒什么練劍天賦的人落到造詣極高的劍尊門下做徒弟,不論從誰的角度看都有點強人所難。 殿內(nèi)靜默半晌,景梵又開口了。 經(jīng)法學了哪幾本? 云殊華老老實實將懷中的書本遞了上去。 極冷淡的清蓮香飄過,景梵衣袖微擺,將那幾本書接過,而后隨意翻了翻。 少頃,他沉聲開口:海底撈? 等等!好像忘了點什么。 云殊華猛地抬頭,和景梵那雙澹然的星目對視,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景梵將那頁宣紙拈起來,緩緩念道:想吃烤紅薯,想吃燒烤,想吃糖炒栗子,想吃煎餅 他一字一句地將紙上所有菜名報完,似笑非笑地看著云殊華的臉。 中域的文修課,原來竟是教這些東西。 為師還從未聽說過這些吃食,不如徒兒詳細說說? 第5章 杳靄流玉(捉蟲) 云殊華閉了閉眼,暗暗恨起自己,為什么剛才收拾書本的時候沒有將這些惹人懷疑的東西裝到身上。 為了避免再度引起景梵的懷疑,這時候還是盡量少說些話,不要節(jié)外生枝了。 再者,除了這個,他應當不會在課本里留下別的奇奇怪怪的字跡了吧? 眼前的少年兀自陷入思索當中,表情變幻莫測、精彩紛呈。拿著宣紙的男人見他一副不愿意說的樣子,眸色一冷。 徒兒這是聽不懂為師說的話? 本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隱隱含著幾分威懾之意。 不是的,師尊,云殊華連忙抬眸解釋道,這些都是弟子家鄉(xiāng)的特產(chǎn)食物,并無什么特別之處。 特產(chǎn)食物? 景梵垂眸,看著紙張上面那些潦草的、字跡遒勁的筆劃,依稀想起些什么,遂不再問。 室內(nèi)又重新恢復寂靜,云殊華不敢抬頭看景梵的表情,只聽見耳邊不斷響起的書頁翻弄聲。 翻著翻著,一頁薄軟的紙張忽地出現(xiàn)在景梵面前。 這頁紙干干凈凈、邊角整齊,無絲毫贅余的墨跡涂抹,上勾有幾幅小巧的星宿圖,黑線勾勒處能聞到淡淡的冰片香,可見主人畫工有多么虔誠認真。 景梵的眸光一頓,隨即看向面前的少年,凝眉不語。 為何他也對這星宿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