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后我嫁給了前任他叔 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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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覺察到自己娘親和哥哥的目光都不約而同落在自己身上,不由輕咳一聲,側(cè)過身去小聲說:“王爺給我留信了?!?/br> 今天才出發(fā),路上給她寫信再命人送回來的可能性不大。 應(yīng)該是提前寫好了,吩咐到時間再拿給她看。 魏氏和蘇?;ハ鄬σ曇谎?,都笑了。 這會兒又聽見底下的人稟報(bào)鎮(zhèn)遠(yuǎn)侯回府,蘇湉便沒有拆信,而是揣進(jìn)懷里。 侯爺回來了,廚房亦將晚膳備下,魏氏派人去請?zhí)K悅。 蘇悅是直接過去膳廳的,蘇湉回侯府一天,這會兒也才見到她。 蘇湉上一次回府是傷愈后陳行舟一起回來的。 彼時蘇悅說身體不適,沒有露面,她沒有見到蘇悅,因而論起來,她們是有一些日子沒見。 今日得見,蘇湉發(fā)現(xiàn)蘇悅和以前比起來消瘦不少。 臉上有脂粉蓋不住的憔悴,臉頰凹陷下去,仿佛遭受過什么嚴(yán)重的打擊。 蘇悅雖然過來用膳,但期間幾乎沒說話,東西吃得也不多。 用過晚膳亦沒有留下喝茶聊天,直接回去了。 魏氏同樣發(fā)現(xiàn)蘇悅臉色不怎么好。 她作為侯夫人,cao持著整個侯府,在這種事情上,并不會苛待蘇悅。 因而魏氏吩咐丫鬟去請大夫,為蘇悅診個脈,看一看蘇悅是不是身體不適。 蘇湉則是遲一些和蘇裕一道離開的正院。 蘇裕送蘇湉回踏月居。 夜里冷,蘇湉裹緊自己的小斗篷,手中捧著一個喜上眉梢圖案的梅花袖爐。一陣寒風(fēng)襲來,打在臉上生疼,她低一低頭,聽見自己哥哥說:“meimei出嫁的時日不長,卻已經(jīng)經(jīng)歷不少事,這陣子在家里好好歇一歇罷,別想太多?!?/br> 蘇湉默一默道:“也并不是王爺?shù)腻e。” 蘇裕搖頭,對meimei把話說得更開:“我也不是那個意思?!?/br> “只是你出嫁的時候,我們都以為王爺平素過得閑散隨性,你嫁進(jìn)睿王府,大約也不至于牽扯進(jìn)那些事情里面??墒悄闼庥龅?,說明不是這么一回事?!?/br> “明明經(jīng)歷那些事,然我聽娘親說你回來沒訴過苦?!?/br> “可meimei也不過這個年紀(jì),從前哪里遇到過這些嚇人的事……” 蘇湉聽懂了蘇裕是擔(dān)憂她有壓力、有苦楚,卻不告訴他們。 被這么一說,她反倒覺得自己心大。 蘇湉仔細(xì)思索幾息時間,心覺她的這份心大,論起來,與王爺很有關(guān)系。 哪怕重傷亦盡力護(hù)她周全的舉動,確實(shí)讓她生不出退縮的心思。 這些,家里人都知道。 蘇湉一時又覺得自己哥哥話里還有別的意思。 “之前那場刺殺的確嚇人,可王貴妃在冷宮畏罪自盡、成國公府倒了,已討回公道。三皇子再不講理,總不能為此怪罪到我和王爺身上,又來找我們尋仇?哥哥……是不是有別的什么擔(dān)憂?” 蘇裕想說,他怕這些只是開始而非結(jié)束。 但目下單純是他的猜測,他一樣希望是他杞人憂天、庸人自擾。 “知人知面不知心。” 蘇裕最終僅僅對蘇湉說,“不管怎么樣,meimei小心為上?!?/br> 蘇湉笑:“好,我會記住哥哥的叮囑?!?/br> “那,我也想問哥哥一件事,希望哥哥能如實(shí)回答?!?/br> 蘇裕:“meimei想問什么?” “哥哥今日出門,”蘇湉眼底閃過一抹狡黠,壓低聲音,“是不是悄悄去見哪家小娘子去了?” 蘇裕偏過頭去看蘇湉。 他很快移開視線,淡定頷首,沒有否認(rèn):“是?!?/br> 蘇湉本以為怎么都得盤問一番,沒想到蘇裕承認(rèn)得這么快。 她立刻豎起小耳朵,追問:“哥哥快偷偷的告訴我,是哪家的小娘子?” 蘇裕一笑,手指輕點(diǎn)一點(diǎn)她的額頭,無情把她湊過來的小腦袋推開。 “該知道的時候,meimei會知道的?!?/br> 蘇湉對蘇裕這個回答很是不滿。 不滿歸不滿,蘇裕不想說,她到底沒有追著問個究竟。 蘇裕把蘇湉送回踏月居之后方回自己的院子。 回到踏月居的蘇湉亦無心想別的,吩咐丫鬟準(zhǔn)備熱水洗漱梳洗后,她盤腿坐在小榻上,終于把陳行舟的那封信拿出來。 小心拆開,取出信紙。 蘇湉微微屏住呼吸,將信紙展開,映入眼簾首先是一句:“卿卿如晤”。 從看見信紙上的第一句話開始,蘇湉控制不住臉上的笑容。 在收到信之前,她不知道王爺偷偷給她提前寫了信,且一字一句都安撫著她那顆想念的心。 蘇湉反復(fù)把這封信看了許多遍。 最后將信壓在枕頭底下,夜里枕著滿心甜蜜入眠。 那之后,蘇湉每天傍晚都能收到一封來自于陳行舟的信。 這一封封信也成為她見不到王爺期間的盼頭。 多出這一份期盼,日子變得不似蘇湉想象的那么難熬。 她也會給陳行舟的每一封信寫回信。 蘇湉想著,雖然暫時沒有辦法讓王爺收到回信,但等王爺回來后就好了。 說不定能當(dāng)作一份小小的驚喜。 住在侯府?dāng)?shù)天里,沈姨娘沒有動靜,蘇湉對自己娘親說過的蘇悅“整日悶在院子里,挺安分的”同樣深有體會。她初初回府那天晚上,大夫去為蘇悅診脈,道蘇悅身體無什么大礙,但之后偶爾見蘇悅,蘇悅依舊是那副憔悴模樣。 蘇湉日日捧著陳行舟的書信翻看。 蘇悅一樣天天都在翻看她和陳長敬之間的那些信。 盡管答應(yīng)沈姨娘要放下和陳長敬的過去,真正要做到對蘇悅來說實(shí)在艱難。 她近乎每天夜里都要夢見陳長敬冷漠對她說他們從此再無關(guān)聯(lián)。 哪里有那么容易再無關(guān)聯(lián)? 蘇悅想不明白,當(dāng)初口口聲聲許諾會對她的人,甚至愿意承諾讓她當(dāng)皇后的人,為何變成這樣。 唯一的解釋是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不想不想履行承諾,是認(rèn)為如今的自己會拖累她才把她推開的。 姨娘不是也告訴她說強(qiáng)留她在身邊,更不是想對她好嗎? 蘇悅一遍一遍想著這些,看著陳長敬曾給她寫的信,信上多少甜言蜜語。 白紙黑字,無法抹除。 哪怕她有時恍惚自己活在夢里,這一封封的信會提醒她,都是真的。 念著蘇悅?cè)諠u消瘦、下廚煮了粥送來的沈姨娘,走進(jìn)蘇悅的房間,便見她坐在窗下,手指用力捏著一張信紙。在聽見腳步聲的時候,她一愣之下慌慌張張收起信,想要假裝自己什么都沒有做。 沈姨娘把這一幕看在眼里,心下嘆氣,端著牛rou粥上前。 “二小姐吃點(diǎn)東西吧,保重身體要緊。” 蘇悅抿唇搖頭:“我不餓?!?/br> 沈姨娘道:“我聽銀杏說你昨晚只吃了兩口飯,早膳也沒吃,怎么不餓?” “之前我勸二小姐放下和三皇子殿下的那一段過去,二小姐不是答應(yīng)得好好的嗎,為何如今仍是這般?那是一個二小姐不該惦記的人,二小姐何苦為難自己?” 蘇悅用力咬一咬唇,發(fā)白的嘴唇近乎被咬破,沒吭聲。 沈姨娘又說:“他連見都不見你,分明下定決心,二小姐……” “姨娘豈知情愛之事不講道理?” 不愿意聽這些話的蘇悅,不由低聲道,“若我能管得住自己的心,何嘗舍得讓自己這般?” “可我就是喜歡他。” “姨娘,你能明白嗎?我喜歡他,我放不下,我做不到。” 蘇悅一提到陳長敬,眼淚止不住從眼眶里落下來。 她哽咽說:“姨娘如果像我這般喜歡過一個人,才會知道放下有多難?!?/br> 沈姨娘聽著蘇悅這些話,有片刻的沉默。 “悅姐兒,喜歡一個人是這個世上最無用的東西,它會讓我們變得軟弱、脆弱,變得沖動、不冷靜,而那個人,甚至根本不在乎你受的這些苦?!?/br> “姨娘本不想說難聽的話打擊你,但不想看你繼續(xù)逃避下去?!?/br> “你喜歡三皇子,喜歡到最后,一無所有?!?/br> “你心如刀割的時候,你以淚洗面的時候,你不斷為他找借口的時候,三皇子在哪?” “他或許曾經(jīng)真的把你放在心上,但已經(jīng)過去了,那是以前,不是現(xiàn)在?!?/br> 蘇悅怔怔看著沈姨娘,眼淚也在怔怔中滑過臉頰。 她張一張嘴,喃喃出聲:“可蘇湉嫁給睿王,過得那么好……” “對,睿王派人上門提親,她答應(yīng)了。” 沈姨娘道,“在三皇子和睿王之間,她知道要選擇睿王而不是三皇子?!?/br> 蘇悅又說:“可是她原本明明是喜歡三皇子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