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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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壞。 小孩兒被拒絕了也沒在你面前哭呢,可是回宮的路上他就趴在我懷里哭,吃飯的時候哭,睡覺的時候也哭。那時候母后心疼極了,找了好多適齡的世子和郡主進宮陪他,可他都不要,把人都趕出來了。他跟我說你不愿意與他玩耍,就躲在自己宮里,一邊哭一邊找珍寶,說要找稀奇的小玩意兒送你。 段行玙想象著小哭包可憐的模樣,心里很難受。那時候的他只想著回去,根本沒太在意周圍人的感受。 后來我尋了個九連環(huán)給他,回來的時候他很開心,告訴我你愿意理他了。那時候的他會哭也會笑,和從前不一樣了。太子沒有繼續(xù)說謝時玦的近況,他不想讓段行玙覺得弟弟可憐,可是你沒變。 太子深深地看著他,你從始至終都在拒絕他。 段行玙說不出話來。他想說他也是人,他也有心,人心都是會變的,他也變了 這事傳到了皇后耳朵里,她又心疼又生氣,直言要把段侯家不識抬舉的二公子綁了過來,哄兒子開心。 太子卻知道這樣也不能讓弟弟真正開心。 太子從懷里拿出一枚玉環(huán),交給段行玙。 段行玙接過玉環(huán),感覺心被狠狠攥緊了,從前找他要了那么多次,他都不愿意還,這次是真的不要了? 他怔愣著。 這是你的,他讓我?guī)磉€給你。太子只是平淡地敘述著,還有他的玉玦,我想替他要回來。 第49章 傾心 會得寸進尺 段行玙磕磕絆絆地解下隨身攜帶了數十年的玉玦, 握在手里,聲線有些顫抖,我想自己還給他。 你還想讓他傷心?你以成親為借口拒絕他, 又為何要再次招惹他? 說著上巳節(jié)七日后會成親,可謝時玦在病榻中時刻留意著,也沒有聽到他成親的消息。思來想去便認為這是他為了拒絕自己編出來的拙劣借口了。 明明那么容易被戳穿,可他還是說了這樣的謊。 狠心又決絕。 段行玙錯愕,什么成親? 事到如今你還要說謊? 我沒有他知道一定是有哪里出錯了。 聽著太子的聲聲控訴, 他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他手上握著兩塊玉,冰冷至極。 所以, 謝時玦經歷了什么,滿懷希望地帶著傾心玉來找他,卻得知心愛的人要成親了。這一個月,他又是怎么過的? 段行玙向他解釋, 又把這個月以來發(fā)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他。 我去看過他的??墒撬辉敢庖娢摇?/br> 太子恍然大悟,小瑞這孩子從小服侍時玦,跟在他身邊, 是任性了點。我知道了。 原來那少年就是小庭口中的小瑞。 段行玙不愿把玉玦交給太子, 太子殿下, 我懇求您再給我一天的時間,明天我就帶著玉玦去王府找他。 懷里的血玉是暖的, 他想,再等一天就好了。 天還未亮,陸銘昭帶著他動身去到郊外。 彎彎曲曲的小路從山腳一直蜿蜒到半山腰,戛然而止的地方便是玄古寺。寺內一片蕭索,與外頭的春意黯然形成了鮮明對比, 無端多了幾分神秘的氛圍。 落葉積了厚厚的一層,當真古怪。 陸銘昭縮了縮身子,莫名覺得有點冷,你覺不覺得這里怪怪的? 還行。玄乎寺在山上,與山腳溫差大。 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這里正好反過來了。 段行玙踩著落葉,邁步走向點著燈的一間屋子,抬手敲了敲門。 敲第二次的時候,門吱呀一聲開了,露出半張人臉。 陸銘昭嚇了一跳,往后退了幾步。 人臉是個老和尚,眼睛直愣愣地看著前方,也沒有聚焦在段行玙身上,開口的嗓音低啞,來做什么? 傾心玉。 都要做? 不不不。陸銘昭連忙擺手,我不做,他做。 想清楚了就進來。一個人進來。 老和尚轉身往里走。 門只開了一條縫,段行玙沒有猶豫,往前邁了一步。 誒。陸銘昭拉住了他,你真想清楚了?我回去打聽了,這玩意兒真挺玄乎的,聽說兩人交換了傾心玉之后,若是有一方變心了,可是要付出慘重代價的,你 嗯。段行玙點了點頭,拂開他的手,毫不猶豫地推門,進屋,關門,動作一氣呵成。 屋子不大,但很空,顯得寬敞,和尚直直地走向桌子前,點燃了另一盞油燈。 段行玙才發(fā)現(xiàn)他的眼睛有點奇怪,似乎有眼疾。 和尚再三確認,當真想清楚了? 嗯。 設施很簡陋,段行玙躺在冷硬的木板上,敞開衣裳,眼睛被蒙住了。 有什么冰冷尖銳的物體辭入他的胸膛,他蹙起眉頭,比想象中的要疼。 過程也很煎熬,沒有麻醉,皮膚被劃破的感覺很清晰,再后來疼得麻了,額頭不住冒冷汗。 手臂緊緊地抓著底下的木板。 不知過了多久,感覺到胸口被撒下著涼涼的粉末,他終于昏睡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傷口已經被包扎好了,大門敞開著,光亮透進來,段行玙有些不適應地瞇了瞇眼睛,想要伸手擋一下光,卻扯到了傷口。 嘶 小玙你醒了?陸銘昭方才在打盹,聽到聲音立馬驚醒,他端起晾著的藥,快喝點藥。 段行玙的臉還是白的,嘴唇毫無血色。 很疼吧? 段行玙沒有回答,喝完一碗藥,玉呢? 在那呢。 陸銘昭遞了個匣子給他,匣子里放著軟墊,鮮紅的玉靜靜地躺著。 段行玙把謝時玦給他的玉也拿了出來。 誒,這兩塊玉的顏色差不多嘛,你這個也很均勻。 段行玙這才好受了些,臉上終于有了笑意。 心是不會騙人的,他早該看清自己。 陽光爬滿了半間屋子,老和尚早就不見人影,什么時辰了? 剛到未時。 段行玙長眉一斂,竟然躺了這么久?他胡亂地系好衣服。 回到京城時天色已經昏暗,他們是兩個人來的,段行玙還不會騎馬,于是陸銘昭駕馬車載他。郊外的路不好走,陸銘昭駕車又不嫻熟,幾番顛簸下來,段行玙感覺五臟六腑都震得難受。 馬車終于停下,謝時玦府上的牌匾上已經換成了鈺王府。 段行玙下車的時候踉蹌了兩步,傷口隱隱作痛,他穩(wěn)了穩(wěn)身子,不疾不徐地向前。 叩門。 小瑞一見他,臉上即可換上了一副不耐煩的面孔,你又來做什么?我說了我們王爺不會見你的。 段行玙拿出一塊令牌來,是太子給他的。他看著小瑞,抿了抿蒼白的嘴唇,可以進去了嗎? 總是要試試的。 見了令牌,小瑞沉默著,慢慢顯露出惱色,他側身讓開一條道,一言不發(fā)。 謝謝。 陸銘昭跟著進去,就見一個小孩兒飛奔了出來,拉住了段行玙。 小庭整張小臉都皺在了一起,哭著控訴,段二公子這些日子都去哪了?為什么都不來看看我們殿下?怎么能這么狠心?我們殿下已經病了很久了! 段行玙的心被揪住了,看向還站在門口的小瑞,淡淡一笑,前些日子有事。 能帶我去看看他嗎? 雖然很生氣,但是知道殿下看到段行玙一定會很開心,說不定很快就好起來了。 小庭抽泣著,殿下又不想用晚膳了。 段行玙皺著眉,一直如此嗎? 經常這樣,他說不想吃,不餓,我看著他消瘦了許多。小庭一邊走路一邊哭,還是時不時看段行玙兩眼,好似在埋怨他。 往日里滿是光亮的地方此時一片漆黑,死氣沉沉,若說沒有人住他也相信,可那確實是謝時玦的住處。 為何不點燈? 殿下不讓。小庭在此止步,示意段行玙一個人過去。 段行玙快步走過去,門外站著兩個丫鬟,見了他都低下了頭,不敢攔著。 他輕推開門,轉身合上。室內無光,他摸索著到窗邊點燃燭火。 暖黃的光擴散了一室暖意,他看到謝時玦背對著他,疲憊的聲音幾不可聞,小庭,我想歇息了。 段行玙的心往下沉,挪動著步子靠近他的床鋪。影子拉長在墻壁上,他看見床上人的身子僵住了。 他在床邊停下腳步,等待了許久,也沒見那人有反應,醞釀了很久,像剛剛開口學說話的小孩兒,不知道該說什么,也怕說錯話。最終只是輕聲問,你想不想跟我聊聊? 一室安靜,站著的人如雕塑,躺著的人肢體僵硬。 影子漸漸放大,段行玙在床邊坐下。 條件反射似的,謝時玦彈了起來,背靠著墻壁,目不轉睛地看著眼前的人,誰讓你進來的? 段行玙沒有回答,直視著他的眼睛,你瘦了。為什么不好好吃飯? 抓著被子,謝時玦一字一句,段行玙,別再來招惹我了。 他會想太多,會得寸進尺,會變得更貪心。 段行玙打開了木匣子,呈到他面前。 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了,雙目逐漸猩紅,他幾乎是咬著牙在說話,我說了,你不要就扔了。 他低著頭,指尖控制不住地顫抖,就像從前一樣,全都扔了。反正,反正你都不在乎。 最后一次了。謝時玦看也不看他一眼,像是在自言自語,扔了它,我再也不會糾纏你。段二公子,你自由了,你要與誰成親,要娶妻納妾,都與我無關,這樣你滿意了嗎? 到最后,他幾乎是歇斯底里,段行玙卻沒有被嚇到,他也不想再聽那些話了,不滿意。 他將那塊玉塞進謝時玦手里,你仔細看看。 指尖觸碰到手心的時候,謝時玦整個人都在抖,他握著帶著溫度的玉,內心有兩股力量在拉扯,他閉了閉眼睛,最終還是忍不住妥協(xié)。 能有什么不一樣? 他自嘲著。 轉動著小球,剔透的玉上出現(xiàn)了一處凹凸不平,上面刻著一朵嬌艷的海棠,他的大腦仿佛失去了思考能力,愣愣地看著手中的玉。 第50章 心跳 真的,沒騙你。 他記得很清楚, 大師給他刻的標志是一條鯉魚。這不一樣。 段行玙捕捉到了他的錯愕,看清楚了嗎? 他像木頭一般,一動不動, 呼吸卻開始急促。 坐在床邊的人纖長的手指纏繞著,利落地抽開衣帶。謝時玦猛地抬起頭,聽到他說,那這樣呢? 謝時玦怔怔地看著他,喉嚨滾了滾, 他話都說不利索了,你 你要不要接受段行玙的臉在燭火之下柔和得不可思議,我的心。 謝時玦被手心里的溫暖燙到了, 他很想伸手,可又怕這樣的溫暖稍縱即逝,有一個可怕的念頭在他腦子里盤旋,是不是我母后逼你了? 段行玙不想回答, 迎著他的目光,傾身堵住了他的不自信。 柔軟的觸覺重重地碰了一下,像蝴蝶短暫地停留在花瓣上, 段行玙的耳朵發(fā)燙。 你謝時玦瞪著眼睛看他, 身體不敢動彈, 腦子卻飛速地轉動,想了一百種可能性,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段行玙嘆了口氣,摸了摸guntang的耳垂,沒等他把話說完,再次堵了上去。 這一次他沒有離開,手指從自己的耳朵摸索著抵住了謝時玦的脖子, 將他牢牢地壓在墻壁上。 謝時玦的背貼著冰冷的墻壁,瞪著眼睛看著眼前人閉著眼睛,細軟的睫毛不住顫動。 謝時玦感覺手上也是guntang的,脖子也是guntang的,皮膚貼著皮膚,炙熱席卷了兩個人。 段行玙毫無章法卻又那么努力地啄著他的唇,靜得可怕的空間里,不可名狀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地在耳邊響起,混著如雷的心跳聲,guntang融在空氣里,溫度慢慢爬升。 他是真的用啄的,毫無經驗,第一次學著吻一個人,他緊張得要命。怕做不好,怕對方不相信,怕不夠真誠。所以哪怕手心不停冒汗,他也佯裝淡定。 段行玙慢慢睜開眼睛,抵著他的額頭,睫毛不住掃著他的臉,鼻尖眷戀地輕輕觸碰鼻尖,伴著輕喘,濕熱的氣息灑在他臉上,這樣可以嗎? 謝時玦慶幸此刻不是白天,否則他的臉色一定會出賣他。脖子上的拇指再移動一分就能觸摸到他敏/感的地方,他口干舌燥,希望牽動著所有感官的手不要再作亂,又隱隱期待著什么。 段行玙其實已經到極限了,他將手指按在墻壁上降了降溫,低頭整理散亂的衣裳。 期待落空,謝時玦竟隱隱松了口氣。 夠了,再繼續(xù)下去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嘴角還有殘留的溫度,段行玙后知后覺害羞了,在來之前他沒有做任何心理準備,可是一切又發(fā)生得那么自然而然。他低頭系好腰帶,曲起的手指掩住了臉。 主動過后那人還沒有反應,有點難堪怎么辦?段行玙想,還是不要有下次了。 好在那人也沒讓他難堪多久,手被拉了下來,謝時玦回避眼神接觸,看著手中的玉,問他,這是給我的? 是。 謝時玦看向他,后者目光堅定,沒有一絲躲閃,再次確認,真的?沒騙我? 段行玙拿出他送的那塊玉,耐心回答,真的。沒騙你。 疼不疼???謝時玦又想解他的衣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