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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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夫人難得如此強硬,說出來的話又實在不合時宜,連段行玙都覺得奇怪,即便是為他選了通房丫鬟來,娘也不至于在此刻,在眾人面前說出來。 他還未說話,便見他娘看著他,眼睛里都是堅決。 謝時玦低著頭,手卻未曾松開,反而愈抓愈緊。 段行玙雖看不見他的表情,卻也能感受到他的不悅,心想或許是娘的態(tài)度讓他覺得不舒服了,他解圍道,沒事的,我沒覺得不方便,就先在這住下吧。 不行! 段行玙的手被抓得有點疼,他也察覺到他娘的情緒有些失控,雖然覺得莫名其妙,氣氛劍拔弩張,不能任由二人再如此僵持下去了,他只好對著侯爺說,爹,您帶娘先回去可好?兒子晚點去請安。 二夫人的情緒明顯不穩(wěn),但在侯爺面前還能克制著,最后還是讓他帶著走了。 段行玙讓婉兒端了熱粥進來。 婉兒低著頭,把粥放在了床邊,眼睛卻是不敢亂瞟。 手還被牽著,那人低著頭,本來就病著,這樣一看更是脆弱可憐了。 段行玙動了動手指,細聲道,睡了這么久了,餓了吧?先喝點粥緩緩,晚膳要是有胃口再多吃點。 病榻美人這會兒正捧著他的手指把玩著,聽到這話也只是眨了眨眼睛。 有的人生病了就會格外黏人,這會兒怕是得哄著,段行玙干脆換了只手給他牽著,又扶著他靠在自己身上,這姿勢說不上舒服,但病人似乎很滿意,他便只得慣著。 他眼神示意婉兒,婉兒立馬端起粥來,舀了一小口遞到謝時玦嘴邊。 謝時玦的視線終于從手中握著的手指挪開,乖巧地喝了一口,又沖著段行玙笑了一下,好似在邀功。 要是面前這個人年紀再小點,長得再可愛點,段行玙還真想說一句乖啦。 剛喂完半碗粥,他就吃不下了,好在喉嚨濕潤了些,說話也不那么難受了。 段行玙揚了揚手,婉兒便退了出去,還不忘帶上了門。 這時謝時玦問,你娘是不是不喜歡我? 他抬頭看著眼前人,漆黑的雙眸和記憶中水汪汪的小鹿眼重合,好似下一秒里頭就要溢出露珠來。 段行玙的心跳漏了一拍,深深嘆了口氣,他也不知道秦氏的態(tài)度為何突然那么怪異,只好先安撫他,沒有。別多想。剛才喝了藥,身子是要犯懶的,你先躺著再歇會兒,我去給你準備晚膳。 謝時玦有當病人的自覺,乖乖躺下了,也不忘借著病人的身份行些特權(quán),我想吃桃花酥,你做的。 也許是因為他生病的模樣太人畜無害,段行玙也一味地慣著他,親手做了桃花酥,再回房間的時候見他正睡著,便沒有喊他,只往父親那邊去了。 這會兒父親正在處理公事,母親在一旁坐著看書,可誰也不知道她盯著那一頁書看了多久,始終沒有翻頁。 一見段行玙進來,秦氏很快回了神,也不待他和父親請安,拉著他就往里間去了,她略顯急切地合上了房門,也不管這動靜是否會擾亂侯爺。 這是怎么了?侯爺?shù)穆曇粼谝婚T之隔。 秦氏只拉著段行玙,對著外頭喊道,你別管了,我跟兒子說幾句話。 外頭很快沒了聲,段行玙卻覺得奇怪,母親跟往日太不一樣了。她往日里十分嫻靜,很少表現(xiàn)得如此失態(tài),惹得他也嚴肅緊繃了幾分,娘,到底怎么了? 秦氏上上下下把他看了一遍,最終嘆了口氣,這個兒子長大了,長得比她還要高了,可在她眼里還是個孩子,總也放心不下,娘今日說的話你可聽到了? 娘是指什么? 第34章 剖白 那個吻,什么意思? 你十六了, 按理說可以定親了,只是你表妹還未及笄,她家里那邊也是想等她及笄了再讓你們定親, 過個一年成親剛剛好。 娘段行玙有些無奈,我與表妹 你先別打岔。秦氏繼續(xù)道,既還不能定親,娘先為你尋了個貼心的丫鬟,規(guī)矩都教了, 這兩年你也可以先學學,將來好好疼你表妹。 什么跟什么啊 段行玙從來沒想過這些事。 你還害羞了?這事我不教你你也別指望你爹。秦氏的語氣算不上調(diào)侃,倒是頗為嚴肅, 本來今日就要送進來了,只是 說到此處她吐出一口濁氣,段行玙知道母親想說什么,但她好似一想到那個名字就十分嫌惡, 又道,過幾日你看看喜不喜歡,這孩子我見了, 是個乖巧可人的, 你要是喜歡就留著當妾室。 不用段行玙肯定是拒絕的, 且不說他能不能在這里娶妻生子,就算是要娶妻也必得是他真心喜愛的, 而不是接受父母之命,平白耽誤了一個好人家的女子。 什么不用?娘還會害你不成? 怕傷了娘的心,他不能實說,為今之計只好先跟她周旋著,能拖多久是多久, 娘,且不論我與表妹會不會成親 什么會不會?爹娘都很滿意,國公那邊也滿意得很,你跟洺昭也交好,親上加親是喜聞樂見的事。 娘,您先別急。段行玙也能理解她,他大可以按著他娘說的做,可心里的坎兒實在過不去,好,假設(shè)我最后會和洺汐成親,那我也必須是干干凈凈的,對她全心全意的,我若是要求她對我保持忠貞,那我自己也必須做到。 他這話說得實在古怪,從來沒有人會說一個男人干不干凈,忠不忠貞,向來只對女子有這樣的要求,但不可否認的是他這一番話讓秦氏的眼眶濕潤了,即便這里的女子都不敢肖想自己的夫君能做到如此,但一聽到他的想法還是忍不住心生向往。 你這想法不錯,只是 這世間又有多少男子能做到如此? 她還未來得及說些什么,段行玙又道,只是,娘,我必須跟您說清楚,我與洺汐并無感情,至少現(xiàn)在我不想跟她成親,也請您不要逼我。 他話還未說完,秦氏的情緒又開始激動了起來,什么沒有感情?那你跟誰有感情?九皇子嗎?你是想把我氣死嗎? 段行玙眉頭一跳,驚恐道,您在說什么? 你這就跟我大聲了?她說著就抹起了眼淚,早知道你這么不讓人省心,我就不應(yīng)該把你從許都帶回來。 娘,段行玙好生安撫著她,是兒子不對,方才著急了說話才大聲了點,我不是故意的,還請娘原諒兒子。他如此示軟,秦氏向來是疼愛這個兒子,要是在往日哪里還能對他生氣,可此時她卻是一言不發(fā),只默默掉著眼淚。 段行玙嘆了口氣,他實在沒聽懂她話里的意思,只是娘為何提到九皇子? 你還跟你娘裝傻?方才在你房里,他看你的眼神秦氏到底沒說出那句含情脈脈,你還說你不知道他對你的情意? 段行玙瞪大了眼睛,下意識壓下了腦海中某個可怕的念頭。 你對他那般溫聲細語地哄著,可是也有意于他? 沒有!段行玙脫口而出,這是潛意識里的抗拒,可他說完,又覺得十分荒誕,娘,不是 謝時玦明明是喜歡蔡羽均的 他神情怔忪,喃喃自語,不是,不是那樣的 見他這副模樣,秦氏倒有些訝異了,稍稍止住了哭泣,你這意思是你不知道? 段行玙此刻大腦一片空白,那日的吻,究竟是他腦袋一時發(fā)昏認錯了人還是他不敢細想,可秦氏卻強迫著他不得不去想,他那般護著你,又三番五次來找你,你以為你爹都不知道?只是他不知曉這其中的干系。若是我一早就知道了,你以為他能如此放肆? 她似乎很是氣憤,我當那太子爺為何那么好心讓你進國子監(jiān)呢?原來是為了行這方便,害得我的兒 他們一家都不是好的,娘早就讓你離他們遠遠的。 段行玙感覺自己的腦袋都要炸開了,他現(xiàn)在急需確認一些事情。 他也忘了自己是怎么走出門的,只知道最后他的腦子里一團漿糊,還不忘極力安撫著他娘。 他掀開簾帳,就見謝時玦已經(jīng)抱著被子坐起來了。見他進來,便又可憐巴巴地看過來,我的桃花酥呢? 段行玙停下腳步,旋了個彎又往外去了,他深吸了口氣,想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去小廚房端了桃花酥過來時,床上的人仍保持著方才的姿勢。 一見他手上的桃花酥,謝時玦把被子一掀,跑到他身邊,捏起一枚嘗了一口,滿足地瞇上了眼睛。 段行玙垂下眸子,見他連鞋都來不及穿,微不可見地皺起了眉頭,他本想說些什么,最后卻只是轉(zhuǎn)過身,冷聲道,收拾一下先出來用膳吧。 他率先往外屋走,不一會兒謝時玦也出來了,他喝了粥用了藥又睡了一覺,精神已好多了,剛剛又吃了段行玙親手做的桃花酥,此時更是神清氣爽,因此沒有注意到段行玙此時的異樣。 段行玙只是坐著,吩咐萍兒為謝時玦布菜,自己并沒有動手,也不看他。 謝時玦也餓慘了,便也狼吞虎咽起來,吃了一半才發(fā)現(xiàn)身邊的人只是坐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段行玙正發(fā)著呆,擱在腿上的手就被人握住了,他嚇了一跳,仿佛手上沾到了什么東西,反應(yīng)頗大地一甩手,手臂砸到了桌底板,震得桌沿放著的一碗熱湯灑了出來,灑在了他的手臂上。 嘶 哐當 公子,這是怎么了?婉兒和萍兒原本退到了門外,聽到聲音便著急忙慌地闖了進來。 謝時玦也被他這過大的反應(yīng)嚇到了,當即拉開了他的衣袖,只見白皙的皮膚紅了一片,你做什么反應(yīng)這么大? 段行玙皮膚白,平日了磕著碰著都會留下印子,此刻看起來更是紅得觸目驚心,他也覺得皮膚熱辣辣地疼。 他垂著眼眸,將手臂從焦急看著他的人手里抽了回來,放下了衣袖。 公子,我去叫閆大夫過來。萍兒說著就欲轉(zhuǎn)身出門。 等等。段行玙叫住了她,他的聲音很平靜,不用叫了,你們先出去。 可是 出去。他的神色并無異常,淡淡的語氣卻無端讓人覺得他很疲憊。 那公子有事要叫我們。婉兒拉了拉萍兒的衣裳,兩人退了出去。 謝時玦一直看著他,這會兒就算是傻子也看出來了他的異常。 他上前一步,柔聲道,怎么了? 段行玙卻是往后退了一步,目光里不帶任何情緒地看著他,昨夜的事,你還記得嗎? 嗯。段行玙若是一直不提起,他怕是要覺得自己是在夢里做了那事了,我 什么意思? 謝時玦看著與他保持著一段距離的人,有些疑惑,什么什么意思? 段行玙盯著他,那個吻,什么意思? 手臂已經(jīng)有些麻了,但腦子里更是一團亂麻,他深吸了口氣,你只需告訴我,你昨夜是腦子糊涂了,把我當成蔡羽均或者是衛(wèi)靈姑娘或是其他別的什么人了對不對? 關(guān)蔡羽均什么事?又關(guān)衛(wèi)靈什么事?謝時玦糊涂了。 看段行玙神色嚴肅,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他醍醐灌頂,啞然地盯著他看,你以為我認錯人了? 對嗎?段行玙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希望他能給一個肯定的回復,讓一切都回到原點。說實話,他不太喜歡現(xiàn)在這樣的氣氛。 只要謝時玦說對,那他便就此揭過不提,他們還是朋友。 謝時玦看著他,臉色比剛醒時還白了幾分,他倉促地笑了一下,嘴唇因為張揚的弧度而有了血色,可還是那么蒼白,昨夜我的腦子是糊涂了沒錯。 他停頓了一下,段行玙屏息看著他。 若不是這樣糊涂一次,我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敢那樣做。他苦笑,可是我沒有認錯人。 很遺憾么?他輕聲笑了一下,看著段行玙,我今日更是糊涂了,你讓我睡在你房里,牽我的手,喂我喝藥,為我做桃花酥,我竟忘了,昨夜你身旁站著其他人,也忘了你把我推開了。我甚至在想,即便是在做夢,也祈求上天不要讓我醒過來。 難怪他今日表現(xiàn)得十分黏人,難怪他今日顯得那么孩子氣,偏偏段行玙縱容了他的一切。 都是假的,是嗎? 第35章 執(zhí)著 我心悅你,你不能接受,覺得惡心 微弱的聲音在空中聚成一團, 砸在段行玙身上,繼而四處散落。 段行玙不敢再看他,如哽在咽。 怎么可能? 他明明應(yīng)該喜歡蔡羽均。 怎么會是他? 可是這話說出來毫無依據(jù)。 靜默片刻后, 他只能找另一個理由,你是皇子。 悅朝男風盛行,一些個官家貴胄背地里也愛養(yǎng)些男寵,可始終是上不了臺面的。謝時玦身份特殊,若此事傳了出去, 少不了要受些指摘。況且段行玙也不是普通人家的子弟,屆時不知又會掀起哪般風雨。 謝時玦好似笑了一下,可臉上卻毫無痕跡, 我不在乎。我只問你一句,你對我有沒有意哪怕一點點。只要你一句話,其他的一切我都不在乎。 段行玙低著頭。 他從未想過事情會變成這樣,對他來說一切都太突然了, 要他在短時間內(nèi)想清楚是不太可能的。 況且他壓根就不打算在這里談戀愛,所以他不會和陸洺汐定親,因為同樣的原因, 他和謝時玦也是不會有結(jié)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