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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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奴傻乎乎地看著他,壓根沒想起郁蘇說的功能是什么。 見他似乎忘記了,郁蘇冰冷的面容上浮現(xiàn)出一抹急色:你這表現(xiàn)難不成已經(jīng)忘了? 他喃喃道:我可是特意為了你的話才去的醫(yī)院,導(dǎo)致冒出個小崽子和我搶你,但你怎么可以忘記了呢。 相奴雖然還沒想起來,但看著郁蘇的表情有一種不詳?shù)念A(yù)感,直覺提醒他保持著沉默,別在這時候追問。 但郁蘇顯然對自己的成果抱滿了熱情和期待,見相奴不問,他還很主動地低聲說道:就是蜜液的效果,但你以為是那個的功能,你真的忘唔。 相奴瞬間抬手捂住郁蘇的嘴,他想起來郁蘇說的是什么了,也覺得自己距離當(dāng)場去世也差不遠(yuǎn)了。 作者有話要說: 郁先生:你想要的我都給你,寶你還是不開心嗎? 相奴:謝邀,很開心的,就是忽然覺得一輩子有點太長了 第53章 ⑧ 郁蘇并沒能與相奴的羞恥心同步, 望著他輕輕勾起唇角,笑容清淺卻又充滿曖昧,充滿暗示性地問道:你想起來了對吧, 開心嗎? 相奴慌忙辯解道:我說了,我沒有期待那個功能! 他聲音有些大, 清風(fēng)和蔣超都望了過來。 郁蘇頗為迷惘地看著他, 俊美的面龐無論做出什么樣的表情都雋美迷人極了,相奴看著他的表情, 苦惱地垂下頭, 想了想又湊過來一點, 在他耳邊嘟囔道:郁先生,我們出去再說。 郁蘇看著他,慢慢點了下頭, 眼神卻不是很有光。 相奴與他對視了幾秒,換了個位置,坐在郁蘇正前面背對著蔣超幾人, 抬起手?jǐn)堊∮籼K的脖頸,在郁蘇的注視下輕輕吻上去, 貼住了他的唇。 他伸舌輕輕舔舐了一下, 輕聲著道:不管怎么說,心意領(lǐng)啦。 郁蘇目光閃動了一下, 眼中再次回復(fù)了光澤。 他抬手按住了相奴的頭顱,將這個吻壓深,使它越發(fā)纏綿悱惻。 相奴羞恥于在他人面前這樣纏綿,卻又無法拒絕郁蘇, 索性閉上眼,將一切都忽視遺忘, 與郁蘇深深輕吻。 在相奴閉上眼后,郁蘇那猩紅色的眼眸驟然暴戾起來,眼中情緒不斷地翻滾著,許久以后,終于定格,相較于之前的平靜淡漠,這一次他眼中的情緒要真實許多,其中盛滿了怒氣和酸意。 白蟒郁蘇蘇醒了過來,當(dāng)察覺到自己與相奴在親吻時,他第一感覺是高興的,但稍一深想,意識到相奴為什么會忽然和自己親吻、之前控制著自己身體的又是誰時,那點喜悅頓時消失不見,改變成了酸澀和嫉妒,在相奴的唇上咬了一下。 力道雖然不重卻也不輕,相奴不覺得疼得厲害,但是下唇上卻留了一個很明顯的牙印。 相奴輕嘶著抽離,生氣地問道:你咬我干什么? 白蟒郁蘇抬眸冷冷看他一眼,轉(zhuǎn)頭去看冰面,卻不理相奴。 相奴坐了幾秒后漸漸會意,試探著問道:你是白蟒郁蘇? 白蟒郁蘇沒好氣道:我就是他、他就是我,分什么白蟒觸手 相奴喃喃道:之前你們不是還咬死了自己是主身,對方只是分身嗎,現(xiàn)在又不分了? 白蟒郁蘇生氣道:還不是你做的! 相奴覺得自己委屈極了,自從郁先生展示出分身術(shù)后,他仿佛就變成了罪大惡極的大惡人,什么壞事都是做的 這是你們自己的認(rèn)知問題,與我有什么關(guān)系?相奴頗為不滿。 白蟒郁蘇抿著唇沉默了很久,才咬著牙惡狠狠地說道:如果不是誰讓你和他關(guān)系那么親密,我要是不承認(rèn)我與他是一體的,那我豈不是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妻子被他人霸占?比起這樣,我還是承認(rèn)他與我一樣的吧。 相奴愣了下,隨即哭笑不得,萬萬沒想到白蟒郁蘇居然是這樣想的。 真是倔強又可憐呀。 不過自己也一樣可憐就是了,要怪就怪,郁先生好端端地分兩個干嘛呀 白蟒郁蘇看似想開了,卻又有點偏執(zhí)了,沉默了半晌,竟忽然摘下手套將自己嗎手塞進了河水中。 那黃濁的河水瞬間奔涌而上,將他的手腕纏住,灼透衣衫后又開始灼燒著郁蘇的手臂。 相奴微怔,變了下將他的手連忙拉出來,白蟒郁蘇微蹙著眉將他的手掌拍開,輕聲道:別碰這河水,你會灼傷的。 相奴壓抑著心中的怒氣,看著他的手臂冷聲問道:既然你知道,為什么還要把自己的手浸入河水中? 白蟒郁蘇神色如常:我與你不一樣,復(fù)原起來很容易,只是需要點時間罷了。不過這也是我想要的,讓他疼一疼,少占你的便宜。 相奴嘟囔道:你這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白蟒郁蘇冷哼一聲,相奴頗為心疼地看著他的手臂。 郁蘇原本的肌膚是很完美的,恢復(fù)能力也極強,在被河水腐蝕弄傷之后,細(xì)胞活性瞬間迸發(fā)治愈起他的傷口,只是河水的腐蝕還在繼續(xù),兩者不斷沖突抵消,導(dǎo)致他的肌膚上留下了一些瘢痕。 白蟒郁蘇見相奴面色糾結(jié),抬起另一只手捏著他的下巴笑著問道:你在看什么?怎么愁眉苦臉的? 相奴糾結(jié)地道:手上要留疤了 沒事的,到時候?qū)⑦@傷口剜掉,避開河水的腐蝕就能重新長好了。白蟒郁蘇冷淡地說道,忽然又皺了皺眉:不過可能會與其他地方的鱗片有一些差異等我換皮以后,蛻下的蛇蛻大概會有細(xì)微的差別,不過這樣也好,等他將這張蛇蛻封進體內(nèi),以后再探出來時,你看著它就如同看到了我。 相奴扶額:郁先生 白蟒郁蘇垂下眉眼,相奴有些心軟,剛想說什么,蔣超突然生氣地喊了一聲:我說了不是結(jié)巴,我只是說話有點慢而已! 相奴被他忽然的出聲嚇到了一點,回頭看去,只見蔣超低頭粗喘著氣,牙關(guān)死咬,看著很倔強,眼睛周圍卻泛起了紅色的色澤。 相奴皺了皺眉,但沒有貿(mào)然過去,輕聲道:他是被五濁侵心影響到了嗎? 人的一切都會在五濁侵心的影響下無限放大,他這是正常的表現(xiàn)。 相奴問道:那你剛剛自殘? 白蟒郁蘇皺起了眉,幾秒后說道:有一點點影響,但那就是他想做的。 相奴搖了搖頭,很想吐槽一下白蟒郁蘇的任性妄為,話剛要說出口,忽的一愣,疑惑地重復(fù)道:他? 他盯著白蟒郁蘇看了幾秒,白蟒郁蘇也淡定地和他對視著,相奴小心問道:郁先生? 郁先生有一點不高興,抱怨道:我和他很難辨認(rèn)嗎?為什么你要盯著我看著那么長的時間? 相奴面不改色地扯謊道:其實剛才我盯著您多看了一會兒,發(fā)覺有一點移不開視線,就厚著臉皮多看了一會兒。 郁蘇微哂。 相奴看著蔣超,見他雖然情緒很失控,時不時會大喊一句,但動作卻很克制,很有種只敢動嘴、不敢動手的感覺大概不會因為動作太大而掉下去,于是便隨他去了,反正有清風(fēng)看著。 清風(fēng)或許是因為身份作用特殊的原因,看上去倒是正常的很,捧著頭骨穩(wěn)穩(wěn)地坐在那里,一點動靜都沒有。 相奴目光在蔣超身上停滯了幾秒,頗為困惑:這五濁侵心是只能影響到人某一方面嗎?因為我眼睛的缺陷更大,所以便主要使我的眼睛逐漸迷糊看不清楚,但心靈卻沒有受到影響? 郁蘇說道:除了眼睛以外,難道你還有什么大的缺陷會被影響攻擊到嗎? 相奴想了想,發(fā)覺自己想不出來,除了失明讓他耿耿于懷以外,他好像的確沒有其他太在乎的 蔣超聲音忽的低落下去,喃喃道:mama我好想你。 相奴一頓,說道:我的父母,他們應(yīng)該也是我的執(zhí)念吧? 郁蘇抬起手,淡淡道:來我懷里。 相奴茫然遲疑地看著他,不大清楚他的意思,郁蘇催促道:快一些。 相奴抿了抿唇,慢吞吞地挪了過去,被郁蘇一把抱過攬住。 郁蘇動作熟練地將相奴抱住攬進懷里,有些笨拙地輕拍著他的脊背,目光在相奴唇的痕跡上停留幾秒,沒說什么,只是將下巴搭在了相奴的頭上。 相奴不大懂郁先生這番動作的意義,只是在被郁蘇拍了半晌后,他慢慢地有了困意,漸漸地閉上眼,竟沉沉睡了過去。 人做夢時大多數(shù)時候是意識不到自己正在做夢的,相奴亦是如此。 夢中的他從一張細(xì)窄的床上醒來,身上蓋著白色的被子,下面的床單也是白色。 不知道是誰為他蓋的被子,竟連他的臉也一并蓋住了,相奴醒來時悶悶地,差點喘不過氣。 這導(dǎo)致他的心情很不好,那純白色的被單被他粗暴地掀開扔在了地上,而他則微佝著瘦削的背,神情陰翳地低垂著頭。 黎明的光從斜面的窗透進來打在他的身上,將他瘦長的倒影投射在墻上,張牙舞爪,頗為可怕。 但相奴本身并沒有這個自覺,在他看來,他只是因為起床氣而很不高興罷了。 過了很久,相奴才活動著僵硬的四肢--他的四肢有種很奇怪的僵硬,已經(jīng)僵到了不協(xié)調(diào)的地步,使相奴剛下床時直接摔到了地上。 好在床不是很高,他摔得不疼。不過可能因為他的肌膚嬌嫩,雖然不疼,肌膚上卻是一片青紫,陰沉沉地可怕。 起床氣再加上磕磕絆絆地碰撞,使相奴本就不好的心情愈發(fā)低沉,他看不見,憑借著記憶滿身低氣壓地走到門前,想擰開門把手走出去,但門被人從外面反鎖了,相奴擰了半天都沒能把門打開,相奴被氣的拿手瘋狂拍著門,他已經(jīng)很用力地敲門了,但是半天都沒有人來開門。 相奴頭抵在門上,臉色呈現(xiàn)出莫名的青灰,默立幾秒后,他返回在屋中漫無目的地轉(zhuǎn)動起來,慢慢地走到了窗前,那是一扇拉合式的窗戶,相奴手指不怎么伶俐地動作著,好一會兒才把窗戶成功拉開,他從窗戶探出去,大半個身子都在窗戶外了,他的房間在二樓,不算高也不算低,但這樣的姿勢表現(xiàn)出來也夠危險了。 相奴迷茫地看著四方,聽到樓下有竊竊低語的聲音傳來,他認(rèn)真聽了幾秒,聽到他們說:雖然是瞎子,但是其他地方都能用啊 瞎子?是在說我嗎? 相奴往外又探了探身子,然后就從窗戶中掉了下來,砰的一聲砸在了地上。 第54章 ⑨ 相奴落地的聲音嚇了那兩個說話的人一跳, 他們回頭一看,立刻就看到了掉在地上亂比劃著的青年。 他們離青年有些遠(yuǎn),過來時沒有看清青年的相貌, 因此便走了過來,只是走過來時說話的語氣不大好。 趴地上的那人是誰, 新來的嗎?怎么走個路都能摔倒還剛剛巧摔在裝著大少爺?shù)拇皯粝旅?。其中一人抱怨道?/br> 另一人隨著他的話下意識抬頭去看大少爺?shù)拇? 隨即怔住,停住走動的腳步, 吞咽了下口水, 緊張地問道:喂, 你看看那個房子的窗戶是開著的嗎? 他的同伴抬起頭,隨后也頓了頓,過一會兒才愣愣地說道:好像是那屋子窗戶之前沒關(guān)上嗎? 他們這么說著, 目光不由緩緩下滑,落在那個慢慢爬起的青年身上。 青年站了起來,摻進了泥土青草的手指隨意的揪了下衣領(lǐng), 露出了他那張漂亮到詭異的美麗臉龐。 他歪著頭,延著聲音望向說話的那兩人的方向, 眼眸與眼白混融在一起, 眼睛呈現(xiàn)出詭異的灰色,美則美矣, 配合著當(dāng)下的一切,卻恐怖到極致。 那兩個人看著青年那張熟悉的臉龐,被嚇得三魂丟了七魄,偏偏天色應(yīng)景, 霎那間便昏沉下來,一道白色雷光在烏沉沉的天空中閃爍, 一聲轟隆巨響緊隨而來,如針尖一般的雨點便噼里啪啦的掉了下來,落在人身上,扎的皮膚升騰。 青年的面孔在雷光的閃爍下恐怖極了,嚇得那兩人尖叫一聲,連滾帶爬地逃跑了,留下青年迷茫地站在原地,對著那兩人的背影困惑地皺起眉。 剛才那兩人的聲音有些熟悉,大少爺指的就是他吧。 相奴這般想著,記憶逐漸清晰了一點,啊,對,他的確是大少爺。 那么現(xiàn)在,他該往哪里去呢? 迅疾的雨水瘋狂地打在他身上,將相奴的衣服都弄濕了,濕衣服緊緊地貼在身上,粘膩膩的。 他茫然地站在原地不知該往何處去,雨水延著發(fā)絲不斷地滴下,許久后他終于有了想去的去處。 他轉(zhuǎn)過身,延著記憶和本能進入了之前掉下來的那個房間所在的別墅。 他要去看一看自己的父母,還有弟弟,對,弟弟。 相奴想起來了,自己也有一個弟弟。 他的弟弟在哪里呢 相奴尋找著他的弟弟,一股股莫名的牽引從同一個地方蔓延下來,席卷到他的身上,為他指引著路與方向。 相奴在原地停留了幾秒,轉(zhuǎn)身,延著那股冥冥之中的神秘指引走了過去。 他的弟弟也在二樓。 這座別墅并不大,只有四層樓,占地也就二百平左右,是個私人住宅,除了相奴一家四口以外,只還有一個照顧他們兄弟的保姆。 相奴有眼疾,而他的弟弟身體也不好,表面上看著沒問題,實際上臟器都有不同程度的衰竭,極度腐朽,連最基本的生活都很難維持,與他相比,相奴都還算是康健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兩人的生活才必須要有保姆跟著服侍。 但因為兩人都有不同程度的不便,相奴的父母很怕請來的保姆會暗地里兄弟兩個,于是特意砸大價錢只請了一個保姆將兩個兄弟一起照顧,讓兩兄弟互相照應(yīng),免得被保姆欺負(fù)了也不敢說。 不過結(jié)局證明這種想法是錯誤的。 相奴的弟弟身體很虛弱,雖然沒有失明,但卻行動艱難。這樣的殘缺使他的心性十分扭曲,他也嫉妒極了身體健康能夠自由活動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