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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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意識間走到宮殿門口, 伸手去推, 門竟輕易被推開了。 這是事情結(jié)束了,塵埃落定了嗎? 季遠(yuǎn)溪訝然。 可是大家怎么都不見了, 是都走了嗎? 他是被遺忘了嗎? 走出宮殿大門,不遠(yuǎn)處城鎮(zhèn)上喧囂的聲音倏然間鉆入耳膜,叫賣聲交談聲, 馬兒嘶鳴孩童追逐打鬧, 一派生的氣息。 這讓季遠(yuǎn)溪感到?jīng)]有被世界拋棄。 季遠(yuǎn)溪在城鎮(zhèn)里走了一圈,沒有見到一個眼熟的人,全是陌生的面孔,有的獨自一人面帶焦急,有的手挽戀人滿臉幸福, 有的牽著母親的手,有的帶笑站在原地等待不遠(yuǎn)處落下的人。 都是心有牽絆的人,好像只有他是孤零零的一個。 也是,他一個穿書者,和書里的人隔著一層似真似假看不見的壁,可不就是孤身一人么。 季遠(yuǎn)溪在街道上漫無目的緩緩的走,身旁的一切真實又不真實,他在一個小攤旁站定,上方擺滿的花花綠綠的小物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客人,有什么看中的嗎?攤販滿臉笑意迎了上來。 季遠(yuǎn)溪拿起一個貓咪掛飾,這掛飾似乎是個香囊,縫的歪歪斜斜扭扭曲曲,針眼有大又有小,貓的眼睛一個高一個低一個大一個小,看上去奇丑無比。 正是這種別出心裁的丑陋,反而在一干精致的香囊中抓住了他的視線。 攤販見季遠(yuǎn)溪盯著這個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道:客人,這是我家娘子繡的,她女工不好但又特別自信她說這個很好看,一定會被有眼光的客人買走,所以我就擺來賣了。我知道不好看,您當(dāng)著我的面笑一笑就成,可千萬別在暗地里笑話我家娘子。 既然知道不好看,你還擺來賣? 唉,我家娘子非要我這么做,我拗不過她,她呀,就是固執(zhí)的沒話說,我拿她沒轍。 嘴里雖然說著埋怨的話,攤販臉上卻洋溢著滿面幸福。 季遠(yuǎn)溪忽然笑了:你很喜歡她。 什、什么喜、喜歡攤販有些不好意思,我和我家娘子從不說這種直白的話,多害臊呀 有空的話多跟她說一說這些話,說不定她很喜歡聽。 是、是嗎? 季遠(yuǎn)溪笑了笑,道:這個香囊我買下了。 客人,您真要買??? 是的。我買下它了,正好如你娘子所說,我是個有眼光的人。季遠(yuǎn)溪掏出靈石,道,我只有靈石,沒有銀子,勞煩你拿去附近的仙門兌成銀子。這些都給你,多的不用找了。 攤販雙眼放光:謝、謝謝仙長! 攤販把貓咪香囊用一個精致的盒子包了起來,遞給季遠(yuǎn)溪。 仙長,您長的這么好看,家中定也有個美貌的娘子吧,小人祝您和您的娘子百年好合,每日幸福,恩愛到白頭。 季遠(yuǎn)溪接過,微微一愣,旋即綻開璀璨的笑,謝謝你。 繼續(xù)往前走,季遠(yuǎn)溪也不知要去哪,好像驀然就失去了目的。 說起來,他的目的是什么? 季遠(yuǎn)溪在腦中思索了一番,似乎是替顧厭恢復(fù)修為。 假話吧? 得知我去參加道侶大典的消息,你單槍匹馬一個人就過來了,若非修為恢復(fù)了大部分,你會做如此沒把握的事嗎? 書里你可從不做沒把握的事。 不過,也沒問起過,不算是騙人。 季遠(yuǎn)溪隨意找了個酒樓住下,聽著外面來來往往的人說話的聲音,雙眸眨動間來了困意。 他小睡了一會,忽然感覺胸前沉重?zé)o比,宛若被鬼壓床一般。 忍受不了,快不能呼吸了。 倏然,那鬼起身一踩,旋即有濕潤的感覺自臉上傳來。 誰?誰在舔我? 季遠(yuǎn)溪努力睜開疲憊的眼,一張放大的貓臉赫然呈現(xiàn)在眼前,離的無比的近,再近一點就要貼上了。 阿狗??? 季遠(yuǎn)溪猛然抓住貓咪,貓咪下意識想逃,奈何被揪住了命運的后頸皮,只能喵喵喵喵的叫個不停。 阿狗,你主人呢???你主人在哪里? 貓咪縮了下脖子,弱弱的喵了一聲。 他讓你來找我是不是?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他是不是被沈光夜傷了?還是說他的真實身份被紀(jì)慎或者其他修仙者發(fā)現(xiàn)了? 一連串的問題問的貓咪貓臉懵逼,它不知道先回答哪個好,伸著爪子在半空中晃悠著,瘋狂扭動身軀示意要下地。 季遠(yuǎn)溪把貓咪放回地上,貓咪跳到門口喵喵喵喵的叫了幾聲,似乎在說快給它開門。 你要帶我去找你主人,對嗎? 季遠(yuǎn)溪把門打開,貓咪一竄到了樓梯間,不停喵喵喵的叫,仿佛在說快跟過來。 貓咪雖只會喵喵,但能聽懂人說的話,它四條腿在前面竄,時不時的停下來等季遠(yuǎn)溪,好似真的在帶路一般。 季遠(yuǎn)溪跟在貓咪后面一路狂奔,出了城鎮(zhèn)后跑了很遠(yuǎn)的路,來到森林中山澗的一個隱蔽山洞里。 季遠(yuǎn)溪慌張往里走,恍惚間他仿佛瞥見一抹紅,忙朝里去,果然在洞里拐彎處發(fā)現(xiàn)了獨屬于他的貓貓。 倚著山洞巖壁的人臉色蒼白,眉微微蹙起,額際滲滿冷汗,似乎虛弱到了極點。 顧厭! 季遠(yuǎn)溪從未見過顧厭這般落魄模樣,忙掏出自制的丹藥給他喂了下去。 不知道顧厭發(fā)生了什么,身上受了多重的傷,總之有他趕到,吃下一顆能起死回生的丹藥,無論受到什么傷都不擔(dān)心了。 季遠(yuǎn)溪無比慶幸他學(xué)會了制作這種丹藥。 而且他還囤了許多顆。 貓咪蹲在旁看了會,跳出山洞外面守著去了。 季遠(yuǎn)溪緊張的等著,見顧厭臉色逐漸好轉(zhuǎn),懸起的一顆心才稍微往下放了些。 見對方眼皮微微一動,季遠(yuǎn)溪連忙叫道:顧厭,顧厭,你睜開眼看看我! 唔顧厭自唇間溢出一聲難耐的聲音,旋即緩緩睜開雙眼。 見映入眼簾的人影是季遠(yuǎn)溪,顧厭眸色瞬間沉了下去,阿狗,是你把他喚來的?本尊殺了你! 這一聲喊叫似乎用了極大力氣,扯動了虛弱身軀,顧厭的頭晃了下,再度靠在巖壁上,不經(jīng)意間露出一截白白的脖頸。 貓咪在山洞外抖了一下,鉆入草叢中躲了起來。 季遠(yuǎn)溪伸長脖子望了眼洞口,而后把顧厭露在外面的那截衣袂往里扯了扯,道:沒什么力氣的話就別說話了。 顧厭蹙眉不看他:你走開,離遠(yuǎn)一點,遠(yuǎn)到本尊看不見的地方去。 季遠(yuǎn)溪: 草,救了他就這個態(tài)度? 自從得知顧厭喜歡自己后,季遠(yuǎn)溪仗著這份心思膽子似乎變得大了許多,竟然敢在顧厭面前生氣了。 當(dāng)下季遠(yuǎn)溪把臉一擺,臭著臉道:你不想看見我嗎? 不想看見你。顧厭眉目微蹙,側(cè)過臉閉上眼。 為什么?季遠(yuǎn)溪來了脾氣,扯著他的衣襟,貼過去道:你覺得受了傷被我看見很丟臉?不應(yīng)當(dāng)吧,第二次見面你就是渾身帶血的來衍月宗找我求助來著。 我又不是沒見過你這個樣子,怎么,這次不想要我?guī)兔α耍?/br> 還是說你真的和那個三界第一美人搞上了? 狗男人,你不說話就是默認(rèn)了對吧? 行,你把剛才吃下去的丹藥還給我,還有之前那顆,還有許久之前你和阿狗的那兩顆,一共四顆全部還給我,只要你還了,咱們就兩清。 季遠(yuǎn)溪攤開手,彎了彎手指,一副不罷休的姿勢。 顧厭仍舊閉著眼,半晌才道:本尊會還你。 現(xiàn)在就還。 本尊說了會還你,聽不懂是嗎??? 顧厭驀然睜眼,一雙猩紅的眸染著駭然的光看了過來。 吼的聲音極大,仿佛充斥滿整個山洞,驚飛了洞深處潛藏的蝙蝠。 季遠(yuǎn)溪愣了一下,腦袋聳拉下去,瞬間就委屈了,你你說過不吼我的你這個騙子 淚水沿著下垂微紅的眼尾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不知道為什么,只要一被顧厭吼,他的淚水就仿佛受到條件反射般會被刺激出來,根本控制不了。 顧厭挪開視線,推了季遠(yuǎn)溪一把,你走開,要哭去別處哭,別在本尊面前哭,煩人的很。 你還又推我! 顧厭蹙著眉,不予理會了。 我不管你發(fā)生了什么事,反正反正你要是再吼我,再兇我我以后以后就再也不理你了 季遠(yuǎn)溪用十分委屈的音調(diào)說著,一邊說一邊抽泣,晶瑩的淚珠猶如斷了線的珠子般不停自面頰上滑落。 顧厭不理他,他就一直說。 憑什么都是你說了算 你想趕我走就趕我走,你想收回這句話就收回,你說再也不分開就不分開,你現(xiàn)在又讓我走開,憑什么? 非得所有事都要順著魔尊大人您的心意來是嗎? 都是第一次做人,為什么我非得讓著你? 你摸著你的良心說,憑什么? 季遠(yuǎn)溪抓起顧厭的手,執(zhí)拗的往他心臟上按。 跳動中的心臟朝手掌傳去均勻的微微起伏,顧厭側(cè)著頭,依然一言不發(fā)。 掌心傳來溫?zé)岬捏w溫,一絲絲蔓延,攀附上了自己的,仿佛那長久微涼的手被對方捂熱了。 顧厭眼瞼下方泛著些紅,勾魂奪魄的攝人,他眸眼緊閉,顯得那抹紅更加奪目了。 季遠(yuǎn)溪眸光停在顧厭眼尾上,那像是他現(xiàn)實世界里畫上濃重艷麗的眼影一般,讓眼前的人看上去更加貌美了。 宛若一枚在虛弱中蟄伏的色彩靡麗且勾人心魂的毒藥。 季遠(yuǎn)溪指尖微動,忍不住用指腹輕輕觸了過去。 溫?zé)岬母杏X自掌心傳遞到臉上,還不停在緩緩挪移,顧厭忍不住睜眼,用那雙眼底全是猩紅的眸看過去,季遠(yuǎn)溪,把你的手拿下去。 我不。季遠(yuǎn)溪固執(zhí)道,我不是在摸魔尊,也沒有在摸顧厭,我是在摸我的貓貓,怎么,這可是我的貓,你還想管別人的事嗎? 雖嘴上說了重話,要真讓顧厭對季遠(yuǎn)溪動手,他卻無論如何也下不了手。 若下手,他也會痛。 只好任由那根手指,在他眼角下方的肌膚不停碰觸不停撫摸,指腹游弋間牽纏出一絲絲漣漪。 半晌后,那根手指竟放肆的往下挪,順著面頰一路朝下,來到他恢復(fù)了些許血色的唇上。 指尖傳來的柔軟觸感和用唇接觸的不一樣,季遠(yuǎn)溪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用手指挑開他的唇,摸到了濕潤的牙齒。 顧厭蹙眉,微微張嘴含住,然后重重咬了一口。 季遠(yuǎn)溪吃痛,驀然抽回手,你咬痛我了! 摸上癮了?顧厭黑眸看了過去,本尊從未見過像你這般放肆的人。 我這么放肆,你不也沒殺我?季遠(yuǎn)溪湊上前去,用帶著淚痕的清麗明艷五官認(rèn)真凝視,你不殺我卻要趕我走,甚至想用言語逼我走,說吧顧貓貓,你是不是有什么難言之隱? 顧厭挪開視線:沒有。 我不信。 不信便罷。 那我自己猜了。等我猜出來,你這就算是騙人,我得在小本本上給你記一筆仇。季遠(yuǎn)溪憤恨道,狗男人,竟敢騙我。 我猜的第一種可能,是你在和沈光夜的打斗中耗費盡了修為,你認(rèn)為你魔尊的身份和我一起會連累到我,所以想用言語逼我離開,這是我從你躲在這里還虛弱成那個樣子上猜測的對哦,十年前你趕我走也有可能是因為這個原因。 第二種可能,是你以前的情人過來了,他們纏著你不撒手,你打算和他們再續(xù)前緣。原主的臉那么好看,你的舊情人肯定會吃醋,所以我是個礙眼的存在,你得把我趕走。 不是。 不是?你說話了?你沒否認(rèn)第一個的意思是第一種可能是真的了? 你別瞎猜。 好好好,我不瞎猜,我來給你有理有據(jù)的分析。季遠(yuǎn)溪道,第三種可能,是你在被人追殺,被很多很多人追殺,人數(shù)多到連你也搞定不了的那種。這種時候我肯定不能在你身邊出現(xiàn),否則以我的身份他們會連著我一起殺這個是基于你對我有意思的情況下猜測的,你不忍心看我死,所以用激將法不惜吼我兇我也要趕我走。 顧厭眸光轉(zhuǎn)了過來,我對你有什么意思? 這回?fù)Q季遠(yuǎn)溪: 啞然一瞬,季遠(yuǎn)溪抓住對方言語間的漏洞反擊道:哦魔尊大人,這句話的自稱沒用本尊呢?紆尊降貴了?小人受寵若驚榮幸萬分啊。 你。 顧厭又好氣又好笑。 這個人,反復(fù)在他容忍線上挑釁來挑釁去的。 一說重話就耍賴要哭,仿佛是吃準(zhǔn)這一招對他十分有用一樣。 一旦見自己性命沒有威脅,就馬上甩開委屈再次跳了起來,膽大又放肆,說話毫不顧忌會惹到人,認(rèn)識久了更加過分,還敢在他臉上摸來摸去的了。 讓他堂堂魔尊都能拿對方?jīng)]辦法,這可真是個神人。 仿佛不是由他掌控,而是淪為了對方的掌心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