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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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厭起身,一言不發(fā)地注視他,臉上沒有表情,看不出喜怒。 推了一下后季遠溪心中惴惴不安,被那樣一雙漆黑幽暗的眸子看著,也不敢再有其他任何動作。 半晌,顧厭眼神陰鷙,用染著涼意的聲音冷漠開口:念念不忘,原來是沒有回響的。 我每日每夜都在想你,每一時每一刻都在想。 我怕控制不住會帶你走,連一封信都不敢給你寫。 我送你一把劍,你也好像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好不容易見面,你還問我是什么意思,你竟然還推我。 你難道就一點都沒想過我嗎? 季遠溪愣愣地看著顧厭,聽到的話過于震撼,他一時間仿佛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好半天他才艱難的找回這種與生俱來的能力:你你不是要成婚了嗎???想我干什么!? 顧厭凝視著他,倏然冷笑一聲,季遠溪從中聽出幾分怒意。 我要成婚了?你就憑一封請柬就斷定出我要成婚了? 所以你生氣的過來打我?還要用我送你的劍劈我? 你的腦中是被食物裝滿了嗎? 你怎么不想一想,我堂堂魔尊,會選在這種地方舉行道侶大典? 是哦。 魔尊大人成婚,是應該在魔界大cao大辦,魔界所有地方都會掛滿喜慶的紅色燈籠,所有人都能吃上擺滿整整一月全是珍稀罕見的美味佳肴。 魔尊會帶著他的夫人,臉上帶著愉悅笑容牽起對方的手,在魔界各處游玩走動,讓所有人都看見以及見證他們的幸福。 而不是選在這種仙魔交界極其容易被修仙者攻打過來的地方。 季遠溪辯解:我以為你是為了葉昭才選的這個地方! 我根本不認識此人。 顧厭陰冷地笑了起來:想打人的是我才對。 知道你過來的時候真的想殺了你。 可是我只能跟著過來。 倘若我選擇不過來,你該怎么辦? 你在那群廢物手中能活下來嗎? 到時候送到我手上的,恐怕只是白骨一具吧。 季遠溪想不到理由了,他從沒被顧厭用如此兇狠的語氣兇過,當下眼尾一彎,下意識就流出一顆委屈巴巴的淚水。 嗚嗚我錯了季遠溪撲過去攥住他的衣袂,你別別用這種語氣吼我好不好 走開。顧厭推了他一把。 絲毫沒料到對方會做出這種舉動,季遠溪毫無防備之下跌回了床上。 顧厭看他一眼,旋即又別開臉。 一人推一下很公平我們扯平了你不要生氣了 季遠溪把枕頭抱在懷里,小心翼翼地抬眼看著,他的眼角還殘留著剛才哭過的痕跡,下垂的眼尾看上去像是一只不設防的小獸。 顧厭很想繼續(xù)兇季遠溪,看他這副模樣又實在狠不下心,最終道:我沒有生氣。 你明明就在生氣。季遠溪可憐兮兮的,你剛才都吼我了。 顧厭抬眸望了過來,怎么,吼一下都不行? 季遠溪瑟縮了一下,倔強的頂嘴:不、不行。 顧厭看著他,又不說話了。 季遠溪也不敢說話,只用那雙泛著晶瑩淚光的眼靜靜的看著。 良久,顧厭冷笑道,好,我不吼你。 季遠溪小心翼翼地問:真的嗎? 我何時騙過你? 季遠溪正在腦中思索該如何回話,忽然他的手腕被另一只沾染涼意的手掌禁錮住,整個人也在力道之下不受控制的往后倒去。 季遠溪倒在床上,滿頭青絲散落,他怔怔地看著壓在他身上的人,用干澀的聲音緩緩開口:你、你做什么 那人在上方俯視他,用不在意但充滿威脅意味的口吻冷聲道:給你留了一只手,再推我一次看看。 再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 錯、錯了季遠溪出口的話細若蚊音。 聽到道歉的話語,顧厭支起半個身子。 他抬手,掌心憑空出現(xiàn)一個金色圓環(huán),弧度不大,看上去十分精致。在圓環(huán)下方,墜著一顆小巧玲瓏的鈴鐺。 季遠溪還沒來得及有所反應,他的右腳已經(jīng)被顧厭攥住抬了起來,他不禁喊道:你、你做什么! 你只會說這一句話?顧厭冷眼一抬,把那金色圓環(huán)套在他纖細的腳腕上。 鈴鐺顫動間發(fā)出連接不斷的細微聲響。 你干什么!季遠溪一下子來氣了,叫道:我又不是你的寵物! 閉嘴。 季遠溪頓時安靜如雞,隔了一會他用微弱的聲音道:你不可以給我戴這個 我可以。 你不可以 我可以。 我、我不喜歡 你喜歡什么,項圈嗎? 也不喜歡! 那就這個了。 這鈴鐺,只有你我二人能聽見。 可是 沒有可是。 別想著取下來,你取不掉的。 顧厭凝視他,臉上冷意逐漸褪去,倏然唇邊扯開一個醉人的笑,他說:我要你,如同我想你那般。 就像這鈴鐺。 一步一響,一步一想。 季遠溪怔住在這個笑容里。 不記得是如何回去的了。 床很軟,鋪了厚厚的墊子,饒是如此,季遠溪翻來覆去依然無法入睡。 他一直想著傍晚發(fā)生的事。 其實他還沒有回過神來。 太突然了。 原來顧厭也是會對他真正生氣的,只不過有著不殺他的承諾,生氣的方式有些不一樣。 而且,望溪劍居然是顧厭送的。 是覺得他的裂決斷了太可憐嗎? 這個人情,要怎么還啊。 還有,顧厭居然說一直在想他。 是嗎,我也經(jīng)常在想你啊。 季遠溪默默的又翻了個身,帶動腳上一陣細響。 不當我的貓貓了,讓我給你當貓貓嗎 什么貓貓?窗外響起紀慎的聲音。 季遠溪下意識縮了下腳,鈴鐺輕響,紀慎好像沒聽見,道:季兄弟,你還沒睡著嗎?那我進來可以么? 好。 季遠溪給紀慎開了門,月色被籠在陰暗灰敗的云中,只留出一個尖尖的朦朧的角。 季兄弟,我想起來出來之前忘了同師尊說一聲紀慎在桌前坐下,似是想起什么,問:對了,我之前一直想問卻忘了,曾經(jīng)在寶庫秘境里的那個人,其實不是你的師尊吧?那他是誰??? 季遠溪的笑霎時凝結在嘴角。 紀慎看他神情,道:怎么,不方便說嗎? 季遠溪垂眸,纖長的睫毛微微顫抖,半晌他抬眸,道:紀兄弟,這是我的一個秘密,你若是愿意替我保守,我就說給你聽。 紀慎答的爽快:我答應你。 他其實確實是我的師尊,這絲毫不假。我在宗外同他遇上,他教了我很多東西。季遠溪目光深沉,但我在宗內也有師尊你知道的,若拜兩位修士為師,傳出去是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所以我誰也不敢說,一直將此秘密默默放在心里。 那是不能讓別人知道!紀慎露出相信了的震撼神情:特別是讓你兩位師尊彼此間知道這件事! 季遠溪佯裝煩惱,嘆了口氣:一日為師終生為師,所以我內心一直也很糾結,感覺對不起他們兩位。 紀慎躊躇,問:那你宗外的那位師尊,如今在何處呢? 季遠溪: 紀慎又問:你這十年一直待在衍月宗沒出去,他也沒來找過你嗎? 季遠溪: 紀兄弟呢人有時候是不能問太多問題的。 這會讓我不知道怎么繼續(xù)往下編。 季遠溪黑眸微動,在半空中沒有焦距的飄了一會,良久他露出一個難過的表情,用無比哀傷的語氣道:見不到了,因為他仙逝了。 紀慎:?。?! 季遠溪在紀慎看不見的地方掐了把大腿,淚光閃動,他抹了一把眼角,一副陷入回憶傷心欲絕的模樣,似乎不愿意再提起了。 紀慎慌張起身,手腳不知道往哪里放是好,囁嚅道:季兄弟,對不起我,我不該提及此事的。 季遠溪裝模作樣地哭了一會,道:沒關系,以后不要再提就可以了。 嗯嗯,對不起對不起。 紀慎走后,季遠溪連松口氣的時間都沒有就聽見顧厭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聽說我仙逝了? 季遠溪:?。?! 他瞥了眼窗外,強行壓低聲音:你都聽到了?。??? 是。 季遠溪卑微地道,顧、顧厭,我這不是為了避免他以后再問起么對、對了,你應該不是以賓客身份來的吧,那你住在哪里??? 方才在屋頂。 屋頂啊,怪不得聽見了屋頂??? 那自言自語的那句話,他是不是也聽到了? 你在屋頂干嘛? 聽你腳腕處響起想我的聲音。 ? 季遠溪羞憤道:你換一個地方待! 已經(jīng)換了地方了。 這個不算!季遠溪道,而且、而且成婚的不是你,我打算明天就回衍月宗了! 出不去的。顧厭道,你進來后,就出不去了。 我不信? 季遠溪逆反心理上來,當即起身打算出去試上一試。 卻被顧厭攥住手腕。 他腳下一個淬不及防沒站穩(wěn),顧厭怕他摔倒,徑直把人拉到懷里。 不要去,外面很危險。顧厭半垂著眸子低頭看他,那雙濃墨重彩的眼中有著他看不懂的東西,這里可不是衍月宗。 季遠溪耳根微紅:我、我不是十年前的那個我了,我現(xiàn)在很強! 嗯,很強。顧厭勾唇一笑,這十年一直聽話的待在衍月宗遠溪,你好乖。 顧厭伸手,替他梳理額間碎發(fā),手指在白皙的皮膚上流連,牽出一連串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 再加上他說的話,就更加讓人難以忘懷了。 你、你怎么突然這么叫我 季遠溪耳朵紅的厲害。 因為想叫,所以就叫了。 季遠溪實在受不了了,他總覺得顧厭會隨時湊過來咬他,下意識掙扎起身,幾步跳回床上,伸手大力一扯把整個人完整地裹了起來。 顧厭看著床上隆起一動不動的那一團,心中微微嘆了口氣。 忽的那一團又陡然扯開被子,蹭蹭跳到他面前,掏出曾經(jīng)贈予的赤紅的劍,連劍鞘帶劍一起往他懷里一丟。 還給你。 顧厭的眉往下一壓,何意? 太貴重了,承受不起。說完在手上胡亂一扯,把儲物戒指也還了回去,這個也還給你。 只要是我的東西,你就都不要?季遠溪,你當真要惹我生氣? 顧厭一步步把季遠溪逼到墻角,聲線中隱藏著山雨欲來的怒意。 顧厭的眼神冷的嚇人,季遠溪強行大著膽子,亦是不卑不亢的回視過去。 不敢!但我不想留著你的東西,否則一看就會想起,正好你在這,干脆一起全部還給你得了,反正反正很快就又要分開了。 誰和你說又要分開? 你自己說的!季遠溪道,當時趕我走的人難道不是你?說出兩不相干這種話的人難道不是你?說看見修仙者就煩、不想再忍下去了的難道也不是你? 顧厭臉上陰沉的神情逐漸褪去,慢慢的又變得看不出喜怒和情緒。 季遠溪揣著一顆心,半晌他垂下眼睫,難道你想否認這些話嗎? 漆黑的眸微微轉動,顧厭緩緩道,我不否認。 季遠溪正欲開口,顧厭又道:但這不是你把劍和戒指還給我的理由,因為我要收回那些話。 ?季遠溪:可是這個人情太大了,我還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