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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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給我搞個船吧,讓我順流而下就成。就盛京城外不算遠(yuǎn)的那條孜烏江就可以。 孜烏江水面寬廣,這個時候水流量大,所以少有船只。等過幾日水流平穩(wěn)下來,漁船出動的時候,他怕是都淌出白千里地了。 也別叫許多人知道這事兒,搞的我被人圍觀知道嗎? 你們也被跟船送,水流有些湍急,不是很安全。 聽到他們爹這個時候還在考慮他們的安全問題,幾個人終于有些忍不住的哽咽出聲,雖然即刻就壓下了,但卻不敢發(fā)出一點聲響,生怕自己就此嚎啕大哭。 然而事實上言夙是怕自己爬起來的時候叫人看見,到時候要么是詐尸嚇的對方精神出毛病,要么就是自己的死亡真相暴露。 言夙說完這些,又捋了捋,自己心底彩排的時候,準(zhǔn)備好的話是不是都說了?有沒有遺漏的點? 然而看著崽子們的神色,他幾番張嘴,最后也不知道自己還要說什么。 總覺得自己再多說一句,崽子們就能哭的暈厥過去。 那,他就死了? 言夙覷著崽子們的臉色,小心地、慢慢地,嘗試就此閉上眼睛。 淚眼朦朧間,言嵐看見他爹就要撒手人寰,頓時整個人往前一撲,嘶聲大喊道:爹。 所有的崽子都忍不住往前湊了一步。 言夙頓時驚醒一般應(yīng)了一聲哎。隨即有些茫然,這還有啥要說的嗎? 看著他爹眼中重新聚起的光亮,言嵐心中是又酸澀、悲哀又莫名期待,他爹此前交代后事的有條不紊、氣息平穩(wěn)或許是回光返照。 那現(xiàn)在呢? 他爹的精氣神明顯還不算差,至少是比那些一只腳踏進(jìn)黃土之中的人強(qiáng)太多,是不是意味著,其實還有救? 是,他爹慣來厲害,說什么都八.九不離十。 可人家神醫(yī)還有醫(yī)者不自醫(yī)的時候,說不定他爹也是如此呢? 言嵐看著言夙,眼神之中迸發(fā)出希望與期待。 言夙心頭一跳,這怎么了,為何目光忽然這般明亮灼人?難不成,這就看穿他的偽裝? 不會的吧,他可是連心跳、脈搏都能控制的,說沒呼吸絕對是就沒呼吸畢竟他是個生物靈能,現(xiàn)在雖有了人的軀體,確實受限一些,但呼吸方面還是可以用生物能的吸納來維持的。 就如同武林之中傳說但素來少有人見的龜息大法。時長也比什么龜息大法長的多。 仔細(xì)琢磨了一下言嵐的神色他們肯定是不想自己死的,但是事情都到這個地步,是真的沒有轉(zhuǎn)圜余地了。 所以言夙當(dāng)即做了決定,氣息一窒,摁著言嵐的手松開,眼一閉、腳一蹬,徹底不再回應(yīng)崽子們。 再不趕緊斷氣,這事兒可能真的就半途而廢了。 這個時候不狠心,他斷然不會再有下一次機(jī)會。畢竟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言夙一咬牙,就徹底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當(dāng)個死人。 言嵐剛生起的希望,忽然就這般斷了,他都還沒想好怎么安慰他爹,激勵他再支撐一段時間。好歹讓他們叫叫太醫(yī)什么的。 言夙這會兒已經(jīng)不知道他還有這想法了,若是知道了,心里慰藉又酸澀的同時,一定還會很慌。 真搞的不能死了,他怕是跟架在火上烤沒什么區(qū)別了。 到時候光怎么解釋他死不了卻裝死,就足夠他頭疼了。他那就是欺騙了崽子們的淚水。 雖然現(xiàn)在也是騙了崽子們,但是作為崽子是總有給父母送終的那一天的。 事實是這樣,但這樣做終歸讓人心頭難受的很。 言玥和言宸只是年歲不大,但不是傻子,家里發(fā)生了大事,這氛圍的巨變,他們還是感受到了。 可同時他們也聽話,他們爹說了叫他們在自己院子里等等,他們也就等了。 可等來的是哥哥jiejie告訴他們,爹過世了。 爹過世了?這叫他們怎么相信?即便是看到言夙的尸身,他們也不能相信這是真實。 人還沒靠近言夙的身邊,眼淚已經(jīng)先一步流了下來,兩個小的臉上努力掛著笑容,拉著言夙已經(jīng)疲軟、發(fā)涼的手,想要他們爹再睜眼看看自己。 言夙有自己的思量,做下這個決定的時候,心里也是難過的??吹结套觽兊纳袂橹螅透拥碾y過了。 即便是有什么總有這么一天的道理,可讓人冷靜的接受又談何容易? 整個言家都沉浸在悲傷之中。 接到消息趕來的時景泓,全然沒有皇帝的威嚴(yán)。這些年他掌握權(quán)柄,早年的青澀、稚嫩早就退的一干二凈。 哪怕是在言夙和言家其他人面前溫和、隨意且親近些,哪怕是在自己的后宮、子女面前,他盡到了丈夫和父親的責(zé)任,但他始終已經(jīng)是個成熟的、大權(quán)在握的皇帝。威嚴(yán)不可侵犯、不怒自威。 可此時此刻,他匆匆的腳步停在門邊,還需一手撐著門框才能站立,看著床上猶如睡著的、面上還比他年輕幾分的男人,神色里卻透露出幾分失怙幼子的茫然無措與驚惶。 即便是當(dāng)年他的親生父皇過世,可或許因為確實是年紀(jì)小的緣故,又確實是不太有感情,他雖是惶惶不安,卻沒有此刻這般心中痛徹。 言、叔。他嗓子啞的不像話,像是多吐一個字都要撕裂一般。他的目光環(huán)顧四周的言家崽子們,也不知道是希望從他們的口中得到怎樣的一個答案才能滿意。 或許除了言夙還活著,其他不論是什么,他都不能滿意。 然而即便他是皇帝,卻也只是這人間的帝王,不是掌管陰司能cao控凡人生死的閻王。 他們除了悲慟,除了按言夙的心愿送他最后一程,就沒什么其他的能做。 時景泓細(xì)細(xì)問了言夙最后的交代,心里更難過了,他言叔最后都沒什么要交代他的嗎?雖然他是個皇帝,如今后宮寥寥幾人很是和睦,朝堂也很安穩(wěn),但是他這半個言家崽,就不值得言夙惦記嗎? 但他也只能心中這般酸楚,說不出口。 并且有條不紊、冷靜自持的將言夙的后事安排的妥妥當(dāng)當(dāng)。 停靈七天七夜,守靈的是言家的子嗣畢竟堂堂皇帝怎么能給旁人守靈? 但皇帝還是派了皇子過來以表心意。大臣們縱覺得還是有些不妥,卻也不能再刺激皇帝。 有時候他們的皇上還是很任性的,就怕再反對下去,去的就不是皇子了,而是皇帝自己。 畢竟皇帝自己已經(jīng)干出在靈堂呆到夜深之后才回宮的事了。 真的,除了半夜回宮了,跟徹夜守靈也沒什么區(qū)別了。 宗室對此自然是有好一番話要說,畢竟此前宗室皇親過世,皇上除了上了一炷香、安慰了一番,就沒別的表示了。 但是,套用一句洋氣的話,who、care! 七日過后,按言夙的遺愿,一艘不甚華麗但絕對結(jié)實寬敞的小船,被放到了孜烏江中。 到場的人,除了微服出宮的時景泓并幾個皇子,就是言家上下。 作者有話要說:言夙:啊,我是個狠心的爹。但是,我又怕人家說我崽有個老不死的爹,雖然是事實。 啊,我現(xiàn)在覺得我就是個竄天猴,你們拿著個火星子在后面追我、追我 我就一直往前竄、往前竄,不能被你們追著,追著了,就燎著我,我就要竄上天,咻~~~啪,刺啦啦,炸出煙花 講真,已經(jīng)到了這里,你們有沒有聞到完結(jié)的氣息~~~嘿嘿嘿~~~ 感謝在2021080221:04:21~2021080320:55:3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萬矣諱愁26瓶;七海20瓶;半糖梔子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81章 沈飛玹自幫著賀淵將慕星宮之亂平復(fù)之后,就住在了慕星宮之中。 偶爾倒也出來行走,有時是游山玩水,有時是看望好友。不過都會在差不多的時候,回到慕星宮中。 說是將慕星宮當(dāng)做后半生的家也不為過。 手中經(jīng)營的那些消息渠道,也基本交給了言嵐,正兒八經(jīng)過期了養(yǎng)老的舒心日子。 不過即便如此,他也不會消息閉塞,所以言夙死了這樣的大事,在言家的信送到之前,他還是通過自己的消息渠道,知曉了。 但他怎么可能會信? 就言夙那樣的家伙,他能不知道?同樣的狀況,換了旁人夠死三五回,要是他遇上,那還是夠旁人死三五回。 所以沈飛玹當(dāng)下就是將消息條子一扔,毫不避諱地道,就是這天下再死皇帝,言夙那個禍害也是死不了。 且看看言夙氣死了幾個皇帝,多少皇親國戚吧。 然而說是這樣說,沈飛玹當(dāng)夜卻是轉(zhuǎn)輾反側(cè)、夜不能寐,第二日早膳時還頗有幾分焦躁,索性連筷子都扔了,說是要去盛京看看。 總歸人家喪事都準(zhǔn)備起來了,就算真的只是流言蜚語,他也得親眼看看不是? 賀淵又能如何,只能給他新?lián)Q了一雙筷子,叫他先吃飽飯。出行的準(zhǔn)備已經(jīng)都做好了,等他吃好飯就能行動。 顯然是這些年全然摸清這人的性子。早一步安排了下去。 沈飛玹表面不急,但是一路卻緊著趕路,這到半途的時候,言家送過站的信,又被知道了沈飛玹和賀淵行蹤的人給帶了回來。 直到這個時候,接到言家的信,看著熟悉的言嵐的字跡,沈飛玹才不得不相信,言夙那個禍害是真的沒了。 哪怕再是不可置信,等披星戴月的到了盛京,這幾日的功夫也叫他冷靜了許多。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耽誤的這幾日功夫,就叫言夙已經(jīng)過了停靈的七日他都頗有些后悔,知曉這消息的時候就不該歇著,路上就該更緊著些。 然而事實上他們誰能有言夙的速度?路上都跑死好幾匹馬了。他們風(fēng)塵仆仆不講,就那熬紅了的眼睛,都不比兔子眼睛淡幾分顏色。 沈飛玹和賀淵帶人直撲孜烏江岸邊,那里只一處人頭攢動,別處都是寂寥。 皇帝雖是微服,但不帶儀仗可以,護(hù)衛(wèi)卻是不能少,這猛地見到江湖中人,守著的貼身侍衛(wèi)各個都緊著皮,險些打起來。 好在賀淵在一旁,拉住了急性子也已經(jīng)急瘋了的沈飛玹,明言了身份,問及是否是給言夙送行的護(hù)衛(wèi)并未就此放行,但沒有再驅(qū)趕他們,同時還叫人去通報。 賀淵就知道他們找對了地方,并且只稍等一會兒,就定然能夠過去。 不說雙方的身份并不敵對,就說這送言夙最后一程,沒的還要大動干戈。 賀淵這樣一番勸,沈飛玹雖是急的很,還是咬牙忍耐了下來。 言嵐匆匆過來,跟沈飛玹和賀淵這倆長輩問了好,就沒再多言其他,領(lǐng)著兩人往送別的地方去。 別的都是護(hù)衛(wèi),這個時候就沒必要上前了。 言夙閉眼前不是交代了嘛,別搞那么多人。 這些事,言嵐都記得清清楚楚。 等看到言夙躺著的那條船,言嵐這才開口跟沈飛玹說他爹臨去前交代的事情。 沈飛玹聽的過耳不過心,即便此刻看到言夙面無血色的躺在那里,胸膛也毫無起伏,他還是有幾分不真實的感覺。 這個人能把傷成那樣的自己從閻王的手里搶回來,對付莫如歸那種老jian巨猾的家伙,如同掐死一只螞蟻。 到這時,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底似乎將言夙這個人,神化了。 他從來沒想過這個男人會死,至少總歸是會比他活的久的多。 而此刻看著他躺在那里,他覺得這人除了臉色蒼白如紙,沒有呼吸的起伏,其余真的一點也不像死了。 讓他忍不住想要上船去,將人拉起來。 言夙雙眼緊閉,躺在布置的花團(tuán)錦簇的船只里,臉上雖是毫無血色、毫無生氣,可是皮膚卻還有著光澤,看著也不像是失去彈性的樣子。 而且,就裸露的皮膚看著,也并沒有尸斑。 所以就這樣一個活著時十?dāng)?shù)年如一日不變模樣,死了也與旁人大不相同的人,他們?nèi)绾文懿幌胫赜猩癞愔帲?/br> 而既有神異之處,那他們認(rèn)為他可能沒死,怎么算是毫無依據(jù)? 沈飛玹當(dāng)下就顧不上其他,就過去扒拉言夙,卻被早有準(zhǔn)備的賀淵一把拉住。言嵐也反應(yīng)過來緊隨其后,拉住了沈飛玹另一條胳膊。 他理解師父的不愿相信,畢竟他們也是這樣走過來的,甚至于起初幾天里他們無時無刻不再期待著他們爹能醒轉(zhuǎn)過來。 可是到底,他們爹再是厲害也沒有死而復(fù)生的本事。 雖有是神異之處,可他們家大嫂就是醫(yī)術(shù)了得的人,辨認(rèn)活人死人哪里能夠出錯? 反倒是這些神異之處,他們不好叫不可信的外人知道了。否則怕是不知道要傳出什么誅心之言。 沈飛玹漸漸被安撫下來,言嵐的手也慢慢松開。 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言嵐拔出劍來,微微抖著手,反復(fù)握緊劍柄,好一會兒后終于閉眼揮劍,將拴著船的繩索給砍斷。 力氣大的一下將木樁都直接削斷。 人群之中,一下泄出幾聲嗚咽聲,隨即是捂住嘴的聲音,他們這時候顧不上這些,只想再看看言夙。 船只失去束縛,隨著水浪的蕩漾,一下飄出幾步遠(yuǎn),越是遠(yuǎn)離岸邊,水流便越是湍急。 離了岸邊的船只,開始逐漸加速,隨著水流淌向遠(yuǎn)方。 岸邊的一行人忽然動了起來,一個個都忍不住,走在岸邊的腳步逐漸加快,最后一個個都小跑了起來,直到再無能踏足的地方,才不得不停下。 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直到那船只漸漸成了一個黑點,到最后再看不見。 ~ 夜深人靜的時候,一個老婦抱著懷中快周歲的女嬰,借著朦朧的月色從家中出來。 木門發(fā)出吱呀聲,但這點聲音老婦卻并不甚在意,畢竟她早有準(zhǔn)備,不然她去將孩子從她年輕的懷中抱出來的時候就會驚醒人了。 屋里的女人不知是被這聲音驚擾的,還是哪怕沉睡之中還有所察覺,只是陷入昏睡難以醒來,動彈了一下手臂,眉頭深鎖,最終又被拉入深眠。 沒人發(fā)覺,老婦抱著孩子穿過村子、走過較長一段平坦的小路。 出了村子,接著月光老婦找到白日里藏好的一根火把,將睡著的女嬰放到地上,點燃火把后,才繼續(xù)抱起女嬰走上了岔路。 岔路崎嶇又野草茂盛,便是白日里都得幾番小心,這一路老婦走的是膽戰(zhàn)心驚,又怕摔了又怕草叢之中有甚蛇蟲她是連打草驚蛇都不方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