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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流水的崽崽鐵打的爹在線閱讀 - 分卷(106)

分卷(106)

    他爹娘還震驚之中,根本沒顧上堵著這小子的嘴,他一聽小崽小嘴叭叭的說著,立馬就道:我又沒有說錯。

    她是個丫頭片子,不嫁人還能干什么?

    她家里就算有錢,她還能靠著爹養(yǎng)一輩子嗎?

    這小子一點也不會看人臉色,幾句話就叫他爹娘更加頭大,七手八腳的去堵他的嘴,他邊躲邊摁,嘴里還喊干嘛要拉他。

    能,她爹能養(yǎng)她一輩子。言夙忽然說。

    他算是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頓時氣的不輕,他家閨女才幾歲啊,竟然就有人惦記了?

    而且還不是好惦記,這是根本不打算好好對他女兒啊。還什么丫頭片子,什么不嫁人能干什么。

    就沖這觀點,就是悠悠看上這家的小子,他都不可能同意悠悠嫁過去。

    何況看悠悠現(xiàn)在這神情就知道,她絕對不可能喜歡這樣的人家。

    言夙說話這句話,立馬就將有些無措、恍然的悠悠拉到自己的眼前,讓她正視著自己的眼睛。

    悠悠,你看著我。

    我不管別人家是什么樣的,我現(xiàn)在跟你說的話,你記一輩子知道嗎?

    以后誰跟你說你爹不能養(yǎng)你一輩子、護你一輩子,你都不要信。你爹能護著你一輩子。

    你永遠是我的寶貝女兒,即便是你不嫁人也沒關(guān)系。你可以做你任何想做的事情,只要不違背本心、踐踏底線。

    言夙本想說不要殺人放火什么的,但是想想當下這個危險的社會,說不定啥時候就遇上不得不動手的危險,想了想,他就換了說法。

    小崽在一旁記得都要跳起來,一直說著還有我、還有我。

    想想和念兒也一左一右拉起jiejie的手當初想想初來言家,最先信任的還是一直對她很耐心、溫柔的悠悠呢。

    這會兒小丫頭盯著那小子,露出一個兇狠如狼的眼神。

    之前要是小狼崽子在這兒,想想怕是已經(jīng)放狼嚇人了當然,不咬人是因為言夙三令五申交代過不可以輕易咬人。

    對,不但你爹能護著你一輩子,你還有哥哥、弟弟和姐妹。

    只要你自己不愿意的事情,誰也不能逼迫你。

    言夙話音未落,悠悠便哇的一聲嚎哭起來,撲到言夙的話里,哭的打嗝也未曾停歇。

    她雖是已經(jīng)在言家一年有余,可實際上性子里一直帶著幾分膽怯,這是因為她到底在曾經(jīng)的家中如履薄冰、戰(zhàn)戰(zhàn)兢兢了八年多的時間。

    嬰兒時期即便不記事,但她也是那一帶出了名的乖巧,不哭不鬧。實際上,不過都是被逼的。

    或許會有人說那孩子懂事的讓人心疼,可也只是說這一句罷了,事實上,懂事的讓人心疼的孩子,也正是因為被忽略的太多,才不得不懂事。

    而真正心疼他們的人,少之又少。

    悠悠到了言家,過上如夢境里才能有的美好的日子,可也因為如此,她的心底始終有一種不真切感。

    她喊言夙的每一聲爹,都帶著珍寶一般的珍視,因為她的心底最深處,時刻做著隨時失去的準備。

    越視若珍寶,越患得患失。

    可是今日聽到言夙這幾句話,她就真如言夙要求的那樣,記住了一輩子。

    她一邊哭的打嗝,一邊不停的喊爹,不再像以前那般輕輕的喊一聲,然后露出有些羞澀的笑容。

    她喊的很大聲。

    而她每喊一聲,言夙便會不厭其煩的應一聲,將她抱在懷中輕輕拍著背脊。

    嗯,爹在呢,什么都不用怕。言夙輕聲哄著。

    小崽看著jiejie苦,小眼圈也忍不住紅了,念兒性子要比想想還軟乎一點,這會兒已經(jīng)啪嗒啪嗒流眼淚。

    想想一只手給jiejie擦淚,一只手又給meimei擦淚,看著似乎也要哭的哥哥,不免小大人似的長嘆一口氣。

    作者有話要說:言想想:我可能每天都要想想怎么保護哥哥jiejiemeimei。

    其實想想應該比念兒小了那么一兩個月,但是嘛~~~誰掰頭贏了當jiejie唄

    我們那一圈十幾個人,就我跟另外一個jiejie打的時候疼,我就跟被蜜蜂蟄了一下似的,打針的時候吧還行,正常的那種輕微疼,打完了就開始狼起來了,火辣辣的刺痛,在留觀區(qū)呆了好幾分鐘后,才沒了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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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0章

    天色蒙蒙,廣安縣往日里雖也熱鬧,卻也只有在這縣考的時候,才能在這個時辰熙熙攘攘,比肩接踵。

    來參加童生試的大小孩童不少,甚至也有二十出頭年紀的再大些倒是沒有了,可能是家中無以為繼,也可能是認清自己的本事,實在不是讀書的料。

    五月的天這東方將白的時候,還是涼爽的,加之這兩日陰雨,言夙就給大崽裹著一層小毯子,將人抱在懷中下車。

    時間太早,大崽還睡的迷糊,哪怕周圍喧鬧的很,卻也有他爹的懷抱給他安穩(wěn)。

    沈飛玹打著呵欠跟在一旁,看著言夙這般嬌慣大崽,不由是白了他一眼。

    這知道的是送大崽來參加童生試,不知道還不知道言夙要來干什么呢。

    他正嶙拍,旁邊就有人投來異樣的眼光。

    能這個時候來這里的,自然也是來送家中小輩考試的長輩。對方家中小輩年歲約莫十二三,看著還被抱在懷里的大崽,一時都分不清楚是言夙來考,還是大崽來考。

    要說是大人考,都這會兒了還需要帶孩子,也不知這家中到底是個什么情況。要說是小孩兒考,卻到了考場前還在呼呼大睡,這又能考個什么出來?

    那少年一時驚異的多看幾眼,便被身旁的長輩拍了一下肩頭:看些甚有的沒的?那樣的看多了,小心你也屢考不第。

    老子可告訴你,你此次必須一考即過,若是你敢不用心,回去老子叫你好看。

    男人的聲音雖有意壓低,在這本就嘈雜的環(huán)境里本也不凸顯,可奈何不論是言夙還是沈飛玹,耳力都極好。

    此時不由對著男人看過去。

    對方怎么教孩子,言夙是管不著,可憑什么拿他們家孩子當反面教材?他只是心疼大崽,叫他多睡一會兒,怎么了?誰規(guī)定了不可以在進考場前睡覺的?

    沈飛玹可比言夙脾氣壞的多,這會兒已經(jīng)在回嘴:哎,有些人就知道威脅小孩子,自己能耐的話,還怕教不出好孩子嘛?

    他的聲音是刻意的大小,保證對方能夠聽的清清楚楚。

    沈飛玹接著又對言夙說:咱們家這小子也就正式入學一年左右,雖說夫子覺得孩子聰慧,能考一場試試,但你也得放寬心。

    我徒兒年歲還小呢,此次過了是大喜,不過那也是積攢經(jīng)驗,明年再來便是。

    言夙也沒明白為什么沈飛玹要特意將這些話再說一邊,但在沈飛玹的目光下,還是點了點頭。

    然后輕輕叫醒大崽,考試的隊伍是需要孩子自己去站的,大人并不能代替,也不能送過界限。

    也慶幸能來考試的大約也十余歲的孩子,提個小籃子的力氣還是有的。

    籃子里放著的是兩日一夜的吃食、筆墨、一方薄毯等吃用物品。

    大崽揉揉眼睛,言夙掏出一方濕帕子替他擦臉,這才讓大崽清醒一些。

    打眼一看眼前的人山人海,大崽有些驚又有些哭笑不得:爹,你怎么現(xiàn)在才叫我啊。

    語氣里是十分的無奈,但凡這考場能讓他爹送他進去,他爹怕是能送他到座位上。然后他會在開考前,被考場的銅鑼叫醒。

    他揉揉臉,不再多說什么,提著還挺有分量的小籃子匆匆往同窗們的所在的地方去。

    他們要考試,也是需要在籍書塾上報名單的,拿到了準錄這才算是有了考試資格。排隊的時候也需要同一書塾排在一起,互相證明身份無誤。

    輪到大崽檢查的,紅彤彤的太陽已經(jīng)露出了全臉,言夙站在不遠處的墻頭上看著考場門口的情況。

    今天不下雨的話,也就不用擔心大崽會分到一個漏雨的考號了。言夙念念有詞。

    自大崽回來說季夫子覺得他學的不錯,嵋他今年去考場一游之后,言夙就打聽不了不少這方面的事情。

    什么漏雨的考號,什么臭氣熏天的臭號,當時他就覺得這也太難為小孩子了。

    但是看著小崽躍躍欲試又認真準備的樣子,言夙什么都沒有說,只確保自己不會給大崽增加壓力。

    說的好像真下雨,你就有辦法似的。怎么,你還打算要是下雨,要是大崽分到一個漏雨的考號,你還立馬去給他補屋頂?沈飛玹輕嗤一聲,那要是他分到臭號呢?

    既然決定參加考試,這些東西季夫子都給大崽講過,大崽心里早有準備。

    反正沈飛玹就看不上言夙這護犢子的勁兒。

    他沈飛玹自然也護徒弟,但也不至于到這種地步吧?

    人家都是怕慈母多敗兒,他們可倒好,言夙寵起孩子來沒邊兒了都。

    言夙卻不跟他爭辯,徑直回客棧去了。大崽已經(jīng)進去了,還得明日下午才能出來。他不太崍粼謖飫錚以免自己忍不住進入考場去看大崽的情況。

    就像是沈飛玹說的那樣,真要是分到了位置不好的地方,他其實也沒什么辦法。

    一進客棧,就看到悠悠正帶著幾個小崽子匆匆跑下樓,身后跟著謝漸雪、紅鳶和兩個護衛(wèi)。

    這一次大崽考試,他們又是全家出動除了幾個留守在家的。

    一看到言夙,悠悠立馬撲過來,拉著言夙的手就問道:大弟弟是不是已經(jīng)進去考試了?

    她其實看到天色大亮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已經(jīng)起遲了。

    爹你怎么這樣,都不叫醒我的。悠悠忍不住說道。

    經(jīng)過之前一事,不管旁人背后會議論些什么,總之聽過言夙一席話的悠悠是徹底解開了心結(jié)。

    當然,這也并不意味著悠悠就會變得驕縱、蠻橫起來。

    只是會擁有這個年紀的活潑好動,但也依舊還是那個乖巧、懂事的孩子。她只是更能大膽的表達出自己的岱ā

    言夙揉了揉悠悠的頭,在其他三個崽子看來的時候,也一一摸過。

    倒是阿牧,連忙后退一步,示意絕對不要像弟弟meimei一樣被揉頭頂。

    哎呀,爹你把我發(fā)髻都弄亂了。悠悠連忙伸手給自己捋了捋,又給弟弟meimei的小發(fā)包整鋁艘幌隆

    然后嘆到:我說好了送大弟弟的,可是我食言了。

    可她之前又沒說過叫言夙一定得喊醒她,這會兒又怎么能跟言夙耍無賴,只能自己有些悶悶不樂的。

    三個小崽子也有些神色郁郁,畢竟他們也很崴痛筢??赡闹酪恍堰^來就已經(jīng)是這個時候了。

    沒關(guān)系,等明天下午我們一起去接大崽回家嘛。言夙道。

    阿牧也在旁符合,幾個小崽子很快就又快活起來,吃起了早膳,又念念叨叨著哪些好吃,要記得也給大崽帶一些,要他一出來就能吃上東西。

    ~

    童生試由各縣自主主持,試卷都由各縣教諭領(lǐng)頭出具當然,作為縣令也是需要過問、審核,偶爾也會參與出題。

    教育一事,歷來也是各府衙的大事之一。

    童生試試題大部分都是默寫,只有少數(shù)可以供學童們發(fā)揮實力的題目能叫不少的學童抓耳撓腮。

    所以說,要說童生試好不好過?對基礎(chǔ)扎實的學童來說,并不多難;但對那些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的人來說,若是好過,也不至于能從十來歲考到二十歲出頭。

    每年一場童生試,那可都是近十場了雖然未必是年年參加吧。

    大崽抱著參觀考場、觀摩試題的目的進入考場,反倒是沒多少緊張的情緒,做起試卷來也一如在書塾之中,夫子考核他時那般。

    只是這考場進入后,到底是要度過一晚,這對大崽來說還真的是個挑戰(zhàn)。

    橫檔的木板放下來,就是這一晚的床,窄小且硬,也好在大崽年歲尚小,身形雖不矮小,但到底也還能伸直腿,而且五月的天氣也比春闈好,尚不算遭了大罪。

    不過即便如此,出來之后的大崽,第一件事還是洗漱一番睡了個飽覺,姐妹兄弟給他帶的好吃的,根本沒吃上兩口。

    童生試出榜,也是要十余天后,可以自己留下等待,也可以屆時再來,亦或者就留守家中,若是過了,自然也會有人前往通知。

    言夙詢問了大崽的意思,在縣城住幾日對他們家來說,并不算什么花費。

    雖說因為時間尚短、藥苗稀缺,鷹風寨那邊還未能成什么氣候。但言夙也有自己的來錢渠道不是?他早已經(jīng)不是當初懵懂無知,在碼頭扛個大包,還只能扛一小會兒的吳下阿蒙了。

    他現(xiàn)如今的來錢渠道,細水長流的很。

    大崽卻不崍粼諳爻牽雖說縣城繁華、熱鬧,但是玩了兩天也夠了新鮮是看不完的,常來常往便是。

    他現(xiàn)在嶧厝フ曳蜃櫻試題上他有些覺得做的不太好的地方,嵋去問問季夫子。

    言夙自然就帶著孩子回去,結(jié)果大崽這一回書塾專心讀書、習武,就徹底忘了去縣城看榜之事。

    直等到縣衙的人將通知送到書塾,大崽這才和阿牧一起,在季夫子叫來的人的陪同下,回了家。

    驢車停在言家門口的時候,護衛(wèi)還以為這又是什么人來找言夙。

    經(jīng)過陶允熙和賀淵的事兒,他們都快習慣了。反正不管是朝廷的人還是江湖的人,不管是來找言夙的還是沈飛玹的,他們都不新奇。

    結(jié)果下來的是他們家的小公子。

    帶回來一個家有了一個九歲不足的小生員的好消息。

    因為送大崽回來的小廝直沖沈飛玹賀喜,路過的村民聽了去,所以不過兩刻鐘,整個村子都知道了這消息。

    原本在家抽旱煙的老村長,連門都沒掩,就匆匆來了言家。

    作者有話要說:陶允熙:我覺得我可以換個目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