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奇怪的女人
坐在后座,向澄看著窗外的風景,車子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開了。 家里是什么情況,向澄是不清楚的。 當年出了那樣的事情,她沒辦法回去,也不想回去。 回去怎么辦? 那個女人當初在父親去世之后馬上改嫁,將她扔給外婆養(yǎng)大,那個男人又是那樣。 她過去,不是添亂么? 向澄不想讓那個女人為難,所以也就沒有告訴那個女人自己現在在哪里,一個人帶著外婆獨自安身在異鄉(xiāng)。 算算自己已經四年多沒跟那個女人見面了吧。 原來都四年了,難怪向致都已經那么大了。 說不定那個女人早就已經忘記還有她這個女兒了。 不是沒想過打電話,可是打了電話之后又能說什么? 他們之間的情分早就已經在父親去世之后消失殆盡了。 就算回去又能怎樣?終究不是自己的家。 也不知那個男人現在毛病改了沒有? 不知道什么時候,車子已經停了,向澄卻還是不停想著。 若是仔細看的話,就會發(fā)現向澄的雙眼其實是沒有焦距的。 秦子衍轉身就看到這樣的向澄。 他看過向澄太多的另一面,時而狡黠,時而調皮,時而干練,時而堅強。 卻沒有見過這樣的向澄。 全身籠罩在黑暗之中,像要把自己隔絕起來一樣。 秦子衍不得不承認,這個時候的向澄,最讓人心痛,恨不得將世界上所有的東西捧到她面前,就為了博她一笑。 “已經到了,還不下來么?” 向澄回神,就看到已經站在車門旁邊的秦子衍。 有些想問出口的話就這樣淹沒在唇齒間。 最后只能吐出一個字。 “嗯?!?/br> 秦子衍挑眉,突然覺得向澄有活力的時候才叫向澄,這樣就不像是她了。 想完以后,秦子衍頓時覺得自己絕對是有受虐傾向了,居然會覺得對著他橫眉冷眼的向澄可愛,真是瘋了! 不過作為一個要追求女孩子的秦叔叔,秦子衍將向澄從車上拉下來之后,直接將手放到向澄腰上,看起來就像是一對親密的情侶一樣。 向澄覺得難受,將秦子衍推開了一些,誰知道秦子衍卻抱得更緊了。 走到這家店門口的時候,秦子衍突然底下頭來,在向澄耳邊輕輕說,“放心吧,你媽她不知道你的事情,我告訴他們你去國外學習了,要五年才能回去?!?/br> 向澄愣住了,也就沒有在意秦子衍不安分的雙手。 其實秦子衍是去向母現在的家里問過向澄的去向的,只是向母也不知道向澄去了哪里,而且還反過來追問秦子衍是不是向澄出事了。 秦子衍也不知道向母說的是不是真的,但是為了以防萬一,秦子衍還是說向澄遇到一個去國外學習的機會,所以就去國外了,要五年才能回來。 向澄當然不知道這些事情。 秦子衍其實并不太清楚向家的那些恩怨糾葛,主要是向澄沒跟他說起過,大學談戀愛的時候,向澄就一直很回絕關于家里的事情,只說了自己是被外婆養(yǎng)大的,mama已經改嫁了。 所以自從向澄走了以后,秦子衍就對向母多有照顧。 向澄在心里其實還是在意的,不然也不會在秦子衍提起向母的時候就答應他去拍賣會了。 說實話,還是想要知道那個女人的近況,即使是從外婆口里聽說過幾句,向澄還是想證實一下。 聽說那個男人后來迷上了賭博,家里所有的東西都被用來還賭債了。 從里面出來一個女人,看見抱在一起的向澄和秦子衍,眉眼微挑. “喲,不是說來做造型嗎,這怎么還抱在一起了?”女人的話給人無盡的遐想。 向澄被說的臊得慌,連忙從秦子衍懷里掙脫開來。 秦子衍一時不查,就被向澄掙脫開來了,頓時黑沉的眸子看著罪魁禍首。 誰知道女人卻是轉過身邊走邊說。 “還不進來,等著我將你們請進來啊!” 向澄和秦子衍對視一眼,走了進去。 向澄這個時候才開始好好觀察前面走路的這個女人。 穿著有些濃重。 怎么說呢,向澄皺了皺眉。 這個女人穿的好像要去參加什么宴會一樣。 一身裁剪合體的絳紫色旗袍,勾勒出了她完美的身線,外面披著一件狐裘,腳上穿的是一雙與旗袍同色的高跟鞋,有一種說不出的韻味,旗袍上還繡著幾朵白色的花,是什么花向澄也不知道。 女人是短發(fā),頭發(fā)是燙過的,卷卷曲曲,配合著女人的臉,有一種說不出的味道。 是什么? 向澄歪著頭想了想,又看了前面走路的女人一眼。 對了!是氣質! 是那種沉淀下來的味道,有著歲月滄桑的味道。 幾乎下一刻,向澄就確定了,這是個有故事的女人。 秦子衍一直在用余光看著向澄。 但卻看到向澄一直盯著前面的女人看,心里頓時不悅起來。 女人能有他好看,怎么一直盯著前面的女人,不知道多看看他嗎? 也學是秦子衍的眼神太過炙熱,向澄轉頭看了一眼秦子衍。 秦子衍卻好像是被抓包了一樣,連忙轉過頭去。 向澄頓時有些疑惑。 走在前面的女人好像感覺到了什么一樣,嘴角微微勾起,帶著秦子衍和向澄進了拐角的一個房間。 很大的一個房間,還有一面落地鏡。 “哎呦,這不是燕姐嗎,怎么還親自帶這兩人進來?” 向澄轉過頭去,又是一個著裝怪異的人。 染著粉紅色的頭發(fā),其中還夾雜著幾縷藍色,帶著一頂粉色的帽子。上衣是粉色的,外面穿的那種西裝背心也是粉色格子的,褲子也是粉色,連鞋子都是粉色。 向澄嘴角抽了抽,這個人一定是愛極了粉色吧。 秦子衍倒是不覺得有什么,余光看到向澄抽搐的嘴角,頓時覺得心情大好。 那個穿旗袍的女人,也就是燕姐笑著說,“是熟人,凱子你可得好好做?!?/br> “行了行了,燕姐,我知道了?!比矸凵哪腥藬[擺手。 燕姐對秦子衍笑了笑,走了出去。 向澄看了看秦子衍,又看了看燕姐,不明白秦子衍從哪里認識了一個這樣的女人。 秦子衍似乎是明白向澄在想什么,附在向澄耳邊說:“燕姐是林程推薦給我的,我之前并不認識。” 向澄挑眉,沒說什么。 全身粉色的男人先是用嫌棄的眼神看了一眼秦子衍,然后就對向澄說,“是你要做造型吧,快,先坐在這里讓我好好看看?!?/br> 對待兩人根本就是不同的態(tài)度! 秦子衍直接就被這個男人無視了!而且還偏偏只對著向澄獻殷勤! 要是一個男人,你能不能忍?。?/br> 不能忍! 要是一個愛妻的男人,你能不能忍?。?/br> 不能忍! 于是秦子衍直接擋住了粉色男人過來拉向澄的手。 粉色男人又嫌棄的看了一眼秦子衍,然后從背心的口袋里面拿出來一條帕子。 還是粉色的! 然后優(yōu)雅的擦了擦手,直接將秦子衍忽視,對向澄說,“你來這里干嘛還要將不相關的人帶來!?”嗔怪了向澄一眼,然后又對著向澄拋了一個媚眼。 秦子衍周身的冷氣釋放到了極致。 早知道就不應該來這個破地方! 向澄卻覺得這個人的性格很可愛,笑了笑說,“我也不想帶來,可是這只寵物不太樂意?!?/br> 秦子衍周身怒火消散了一些,粉色男人開心的笑了。 秦子衍主要是因為向澄那句,“這只寵物不太樂意?!?/br> 在秦子衍看來,既然是寵物,就是將他歸咎到了向澄名下,自然覺得開心。 而粉色男人則覺得將一個大男人比作一直寵物,是誰都不會開心的。 兩個腦回路沒再一個頻率的男人,都因為向澄一句話滿意了。 向澄做完造型已經快八點了。 不得不說那個粉色男人的手藝還是很不錯的,向澄的頭發(fā)并沒有像以前一樣盤起來,而是將頭發(fā)分成了三股,兩邊的兩股分別變成了辮子,中間的那股是用兩邊的辮子纏繞起來,然后就變成了一個低馬尾,然后粉色男人將那股中間的頭發(fā)燙成了大卷,整個人看起來都俏皮了一些。 如此一來,那件紅色的露背裝是不能穿了,秦子衍對這個倒是滿意了很多。 粉色男人自告奮勇要給向澄挑選衣服,向澄生怕粉色男人幫她選擇一件粉色的衣服。 不過還好沒有。 他選擇的是一件白色的歐根紗短裙。 層層疊得,裙擺上是一幅刺繡,繡的是江南美景,青山綠水。 領口是v字領,只要向澄微微低頭,便能看見深溝,蝴蝶袖的設計頗為新穎。 秦子衍對于向澄這件衣服的領口不是很滿意,一路上都是低氣壓。 不過還好向澄沒有穿那件紅色的禮服出來,不然他就不只是像現在這樣黑沉著臉了。 向澄倒是心情好。 半路的時候向澄電話突然響了。 向澄拿起手機一看,眸子里面略微有一絲慌亂。 “喂,親愛的,怎么了?” 秦子衍聽到向澄喊了一聲親愛的,腳下剎車狠狠一踩,向澄沒坐穩(wěn),身子9一個傾斜,手里的手機就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