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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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鋒擦過黑死牟的一只眼,切開眼球,迸出一片血漬。 你所謂的感覺恕我殺生丸無法感同身受。殺生丸落刀,插入積雪之地,日月不可同輝?誰給你的膽子讓你覺得月之呼吸在我手里,只能淪為日之呼吸的陪襯物? 睜開你的六只眼仔細(xì)看清楚,什么是月之呼吸。 愚蠢的劣鬼。 霎時,無數(shù)連綿的紫色月刃從圣山的地底沖起,它們爆發(fā)的姿態(tài)形同蒼龍破,卻又不是蒼龍破。更像是紫藤花由下而上地長出,朝天際甩出大量月弧。 殺生丸從未在緣一面前用過這招,畢竟大招攻擊范圍太大,尚且是未完成品,萬一真把親弟削沒了,天生牙估計是不想救的。 誰知被黑死牟幾句話一刺激,殺生丸頓時悟了大招的開合。從出招到送鬼入土,只是一個瞬息的時間。 饒是黑死牟的月之呼吸再鋒利,落入冥道也只有被吞噬的份。 他險之又險地突破大招重圍,從高空墜落,重重地摔在地上。就見他的半邊身子全被撕沒了,連刀也只剩一個刀柄。 鬼血淋漓在雪地上,染紅一大片。 他的軀體正在飛快生長,他不甘地抬起頭看向殺生丸,怒到脊背上長出了鬼化的錐刺。 額頭有鬼角緩緩抽芽,黑死牟的心態(tài)就差崩了:不可能月之呼吸、月之呼吸做不到這樣 是你做不到。 殺生丸在他面前站定:多么可悲,一直活在別人的影子里。 你懂什么!我不會再輸了!黑死牟的長鋒劃過殺生丸的下盤,后者輕盈跳起,一刀往下劈斬。 黑死牟架起刀格擋,一個翻身避開鋒刃,鬼化得越來越嚴(yán)重。 你什么也不懂。他的嘴竟是緩緩朝耳際裂開,屬于人類的牙齒變成了一顆顆獠牙。紫色的外衣被長出的骨刺崩裂,他的人形愈發(fā)不能再看。 我放棄了姓氏,放棄了身份,放棄了一切。 我追逐他離開,我要達到像他那樣的境界,我要看到他所看見的東西!黑死牟咆哮道,我要向他證明,即使他是天之驕子,凡人通過努力也能站到他身邊! 我要與他平起平坐,這有什么不對?我才是哥哥! 他才是兄長啊! 他才是那個應(yīng)該去保護、去維護、去愛護別人的兄長啊。而不是被保護、被照顧、被承讓,甚至連家族中擁戴他的武士都無法保住的廢物。 為什么有天賦的人不是他呢? 五百年了黑死牟橫過長刀,我忘記了父母,忘記了妻兒,誰的臉都沒記住,但我一直記得緣一。 那就是太陽,即使他被灼燒,也想靠近他。 他也想要跟他一樣的光芒! 我放棄了所有去追逐,可到頭來,你卻用月之呼吸告訴我,我近五百年修習(xí)刀術(shù)只是個笑話? 我要殺死你,我要 兄長的夢想不是成為全國最強的武士嗎? 風(fēng)中傳來很輕的一句話,卻止住了黑死牟所有的動作。他與殺生丸打到現(xiàn)在,早忘了周圍有誰在觀戰(zhàn),以至于當(dāng)緣一的聲音傳來,他有片刻的錯愕。 以及,時空錯位后的恍惚感。 他循聲看去,就見換了模樣的緣一從遠(yuǎn)處走來。風(fēng)雪沾滿了他的眉眼和長發(fā),他眼中的失落像冰雪一樣化不開。 此刻,光陰像是透過罅隙,浮現(xiàn)出走馬觀花的每一幕。 緣一好似記憶中的模樣,小小一個,握著一根粗糙的竹笛沖他揚起笑臉:【我會把兄長送給我的這根笛子當(dāng)作兄長去珍惜。】 緣一 兄長不是想看到我眼中的世界嗎?緣一緩步靠近他,殺生丸壓根沒阻攔。 大妖兄長素來尊重親弟的選擇,但凡別作死,那就隨他作。殺生丸振刀,甩去刃上的雪花,再收刀入鞘。 他根本不怕黑死牟會突然給半妖來一下,要真來,那黑死牟可真出息了。 成天把弟弟掛在嘴邊的人,一般不會真動手。這才是每一個月呼該有的基本素養(yǎng)。 隨著緣一的靠近,黑死牟竟是后退了一步。 待他回神,已是惱羞成怒到極致:你是在羞辱我嗎?是,我的資質(zhì)不如你!我的天賦不比你!就連從不對我好語相向的父親,在你離開之后都日日夸贊你、可惜你! 緣一,你為什么要活在世上?你這樣的人,你 緣一伸出雙手,也不嫌黑死牟長得恐怖,只將手心的溫暖貼在了他的臉頰兩側(cè):兄長,你看到我眼中的世界了嗎? 我根本看不到你能看見的世界! 黑死牟怒道:你還要這么不知所謂地說到什么時候!我拋棄一切得到了什么?我不會再輸了,我不能輸! 聲音忽然又低了下去,緣一的靠近,讓他再度回憶起親手腰斬弟弟的那一夜。 精神像是繃到了極點,他喃喃道:你告訴我,緣一,我來到世界上到底是為什么?做你的陪襯,當(dāng)你的影子? 兄長,看著我,看著我的眼睛。 殺生丸的力量可不是那么好消化的東西,黑死牟的身體在緩慢崩潰,他卻沒察覺。 時間已經(jīng)不多,他只想與他做最后的道別。 哥 黑死牟看入他的金眸,那里倒映出的是他淡淡的輪廓。模糊得像個人,清晰得是個鬼。除此之外,只剩滿天飛雪與冰冷狂風(fēng)。 緣一的眼里是他的影子。 再無其他。 兄長,這就是我曾經(jīng)的世界。緣一道,兄長問我,你來到人間是為什么?你不是我的陪襯,也不是我的影子。 你來到人間是為了得到幸福。 得到我所渴望的卻不可即的一切。 只是你親手砸碎了所有。 我一直很羨慕兄長,兄長教會了我很多很多。緣一終是落淚,不是每個人必須有同樣的呼吸法和天賦,不是每個人都必須走一樣的道路。 人生不止輸贏,也沒必要非要爭個輸贏。 有太多比輸贏更重要的人和事了,如果是前世,能用我的天賦和資質(zhì)去換回我記憶里的兄長,我不會猶豫,我會全部給出去。 你曾比一切重要,我的血親。 哥哥,你的夢想不是成為最強的武士嗎? 黑死牟望進緣一的眼里,看到的卻是自己猙獰可怖的鬼臉。 這就是武士的姿態(tài)嗎?這就是他追逐的全部嗎? 緣一他終是向他伸出手,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已經(jīng)開始化作灰。每一寸皮膚像是燒盡的紙箔,被狂風(fēng)吹散。 我只是他的手最終還是沒有觸碰到他,想成為你。 呼! 大風(fēng)揚起,煙塵滿天。黑死牟消弭于殺生丸的霸道之下,而他遺落的物件之中,赫然有一根竹笛。 緣一撿起了它,幽幽一嘆。 他蹲下去收攏黑死牟的遺物,將之與竹笛一起葬在了圣山的雪中。 兄長,來世安好。 作者有話要說: PS:緣一遇到笛子,把它跟巖勝一起埋了:兄長,來世安好。 殺生丸遇到笛子,把它插在桫欏的骨灰上:去陰間吹笛子吧。 緣一:找到了兄長單身的原因== 第199章 第一百九十九聲汪 人真的有前世今生? 風(fēng)雪中, 無一郎攏著溫暖的絨尾,走在緣一身邊。他聽完了緣一與黑死牟的對話,大致推測出了塵封五百年的前因后果。若說黑死牟是他的祖先, 犬夜叉就是緣一的轉(zhuǎn)世, 那么 你也是我的祖先嗎? 啊。緣一應(yīng)了聲, 葬送黑死牟之后,他的心已釋然, 可情緒顯得有些低落,曾經(jīng)是當(dāng)然, 現(xiàn)在也是。 他抬手,揉了揉無一郎的頭。 無一郎露出一個小小的笑容:等誅滅了無慘,需要我在時透家給你留個神龕、上些香火嗎? 緣一: 我還沒死。緣一無奈笑道,愁緒淡化不少,即使死去,也不需要食用香火。 他要是不小心死了, 大概率會去虛圈吃沙子或者去尸魂界挨刀子吧? 無一郎, 你是時透,不是繼國。繼國兄弟死在四百八十年前,兩個都是,繼國家也早就覆滅了。死去之物沒有價值,活人該往前看, 莫回首。 無一郎出神地看著他,好一會兒才點了點頭。 緣一對他說話時的神情,有著出塵的通透和清明。他像是從被困已久的囹圄中跳了出來, 呈現(xiàn)出一種由內(nèi)而外的自然神性。 他放下,他拿起;他深陷,他涅槃。 無一郎不知出于什么心情, 拉住他的一根手指,在緣一回首時,他問出了心底的話:我還能再見到我的哥哥嗎? 他很想他。 會的。緣一牽著他往前走,一步步踩過殺生丸在雪地上留下的足跡,兄弟之間的羈絆無法斬斷,或許百年,或許千年,可無論身處哪個時空,你們終會相遇。 他一定很想見你。 無一郎紅了眼眶,而緣一善解人意地轉(zhuǎn)過頭。他牽著少年往前走,少年一邊拉著他,一邊用手背偷偷擦眼淚。 風(fēng)雪中漫開咸澀的味道,再慢慢隨著海拔的降低消失,漸漸被山腳的草木清香取代。 氣溫回暖,披在身上的絨尾就顯得熱了些。 無一郎松開絨尾透氣,他本該取下它還給緣一,可絨尾的手感實在太好,讓他有些愛不釋手。 他沒有解下它,只問道:這毛茸茸的東西到底是什么? 你這條是用白犬的長毛織成的絨尾。妖化的緣一攏著自己的尾巴,解釋道,我是半妖時沒有絨尾,但小時候睡覺躺慣了兄長的絨尾,長大了沒靠著絨尾總覺得不適,所以織了好幾條。 第一次進入冥道的世界,他送給了異世界的犬夜叉一條絨尾。 回來后,當(dāng)時間走向戰(zhàn)國亂世,他又給本世界的繼國兄弟送了耳飾,以及各自一條絨尾。 如今,遇到無一郎這個討人喜歡的后輩,他自然也要送他一條。 絨尾是世界的瑰寶,他要讓每個人都知道!不過,父親的長毛還夠用嗎?應(yīng)該夠用吧?實在不行的話,只能薅自己不,只能再穿越幾個世界,去好好祭拜父親了。 緣一滿腦子都是孝子的想法。 不要小看白犬的絨尾。緣一道,雖然是用父親和兄長褪下的長毛織就,但它們的韌性堪比最好的鎧甲,你圍在身上可以抵御箭矢和刀劍,甚至是術(shù)士的咒術(shù)攻擊。 無一郎的眼神微亮:我可以先把它借給主公嗎?他應(yīng)該比我更需要絨尾。 緣一微愣,進而笑道:它已經(jīng)是你的物品了。這孩子的善良發(fā)自本心,對寶物和武器的看法都是守護為上,難能可貴。 連殺生丸都側(cè)首看了無一郎幾眼,可沒多久,遠(yuǎn)處飛來了一只體型很大的鎹鴉。 它是鬼殺隊壓箱底的信使之一,飛行速度是其余鎹鴉的幾倍。但因體型過大容易被惡鬼狙殺,故而平日只在深山老林活動,若無緊急情況不會出現(xiàn)在人前。 可現(xiàn)在它出現(xiàn)了,相較別的鎹鴉,它說話更清晰,也更趨向于人 無慘!無慘開始狩獵呼吸劍士! 只一句,就讓緣一沉了臉色,無一郎臉色凝重。 門!異空間的門!把劍士拉進去,再吐出尸體!示威,是示威! 上弦一的死似乎把無慘逼瘋了,他居然沒躲,而是開始瘋狂反撲。緣一不知該說他勇氣可嘉還是腦子進水,這滿月還沒消失,今夜的他可是實打?qū)嵉拇笱?/br> 他的嗅覺,靈敏到能捕捉空間與空間摩擦?xí)r起的風(fēng),就像殺生丸光憑嗅,就能嗅出風(fēng)之傷的傷落在哪里一樣。 緣一拉長絨尾卷過無一郎,足尖輕點遁入高空:帶路!帶我去劍士消失的地方。 鎹鴉恍神,它鴉生頭一回見到不長翅膀還能飛的主,但現(xiàn)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它振翅高飛,殺生丸與緣一緊隨其后。 一路風(fēng)馳電掣,得虧大島真不大,要不然還真趕不上救援。 殺生丸與緣一抵達時,剛巧看見一扇和室的門在義勇腳下敞開,他錯愕一瞬,立刻肅了臉色任由身體下墜。 就是現(xiàn)在! 無一郎大聲道:先把我扔進去! 緣一二話不說在高空旋轉(zhuǎn)身體,一尾巴把無一郎甩進了堪堪閉合的和室門中。他五指成爪,一擊戳破了門扉,可惜對方反應(yīng)很快,空間門即刻消失,明顯不愿讓他們?nèi)雰?nèi)。 天真。殺生丸拔出天生牙,緣一拔出了鐵碎牙。 兩柄牙刀迎合主人的意志,劇烈地顫動起來。很快,鐵碎牙化作了紅色,是破除結(jié)界的姿態(tài),它比天生牙先一步指向空闊處,緣一馬上明悟。 兄長,等紅色鐵碎牙撕開縫隙,你再把冥道斬出。 不需要你提醒。 事不宜遲,緣一手起刀落,竟是在半空中劃出一道猩紅的裂縫。殺生丸一躍而起,直接將冥道劈在了裂縫上。 只聽得咔嚓一聲墻垣粉碎的聲響,半空處竟出現(xiàn)了一個無法愈合的大洞。 人眼能透過洞窟看向異空間內(nèi)側(cè),只見里頭有無數(shù)移動的建筑和房間,正在高速挪移變幻。 通過通透世界的觀察,掉入其中的劍士被分隔在不同的房間內(nèi)。譬如無一郎與義勇,分明是同一時刻進入,可現(xiàn)在早分散在南北兩處。 下作的東西。殺生丸如是評價。 本可以用爆碎牙一舉攻破,奈何無慘抓了人,事情就變得復(fù)雜起來。如無必要,他不會當(dāng)著親弟的面干掉他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