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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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大人,這是半妖? 半妖也會生病嗎? 嗯。夕告誡道,不要再喊半妖,如果被那只大妖怪聽見了,并不是好事。 是。 也不像生病。夕探出手,摩挲著孩子額頭的妖紋,他是被傷到了被外界的力量,也被自己的力量。 力量與力量的交融與激蕩,已經(jīng)超過了這個孩子在幼年時能承受的極限。 若是好生照顧,倒也不至于生病。但看這孩子的模樣,大抵是受了涼。所幸,救治半妖不算難,草藥也能用得上。 夕沉下心,開始研磨草藥,并朝藥中注入靈力。 兄長緣一喃喃。 原來是兄弟嗎? 兄長,為什么?緣一蹙起眉頭,神情略顯痛苦,巖勝兄長 是夢魘啊,夕的手蓋上孩子的額頭,將溫和的靈力輸入。而緣一沉浮在夢境深處,像是跨過了生死的交界,被喚到了另一個地方。 他不知身在何處,卻能清晰地聽見巖勝的聲音,也能看見一幕幕熟悉又陌生的影像。 他看見一名鬼女輕彈三味,鏗一聲響,用血鬼術造出了一座無限城。 它為異空間,能隨著三味弦的節(jié)奏變幻位置,若是使用得當,足以把鬼殺隊玩弄于股掌之間。 而事實正是如此,它分隔了鬼殺隊的成員,讓他們與上弦交手。水柱對上了上弦三,蟲柱對上了上弦二,而會雷之呼吸的少年對上了他變鬼的師兄 緣一不知自己為何會在這里,他摸不到說不出,只能循著一點靈光飄向想去的方向。 許久之后,他在這座無限城里看見了巖勝 紅黑相間的大馬尾,六只眼睛與佩刀。是他曾在血月下見過的模樣,一點沒變。 此刻,他正狂肆地釋放月之呼吸,用曾經(jīng)斬殺惡鬼的日輪刀劈向鬼殺隊的獵鬼者。 鮮血飛濺,火花四射,風之呼吸與巖之呼吸交錯而過,兩名實力強大的獵鬼者死死攔住巖勝,卻到底敵不過巖勝的反擊。 不論是刀術還是體術,他們終是相差巖勝太遠。畢竟,巖勝曾是與他切磋最多的人 兄長,住手吧。緣一朝他伸出手,手卻穿過了對方的身軀。 巖勝的長刀橫過,即刻將另一名少年獵鬼者攔腰斬斷,少年拼著身死也要誅滅惡鬼的信念,竟是死死握住了日輪刀,以半身之力將它捅進了巖勝的腹腔。 休想!我不會輸?shù)?!巖勝吼道,除了他,沒有人能讓我輸! 住手吧,兄長!巖勝,你為什么還是不明白? 緣一想攔住他,想喚醒他,可惜他只能做個旁觀者。他不清楚這是夢還是真實,也不明白為何回來到這里。 風柱和巖柱聯(lián)手,在一場極致血腥的鏖戰(zhàn)之中,砍下了巖勝的頭顱。 可巖勝已不是被砍下頭顱就會死去的鬼,月之呼吸的淬煉,讓他的機體再度重生。斷頸處新長出頭顱,他釋放了惡鬼的完整形態(tài)。 六只眼睛、滿身獠牙、頭生鬼角、背負刀刃。 他是實打實的刀之鬼,上弦一黑死牟! 【多么可悲啊,兄長。】緣一想起了前世對巖勝說的話。 正如現(xiàn)在,他觸不到摸不著,卻還是以孩子的身軀張開雙臂踮起腳,抱住了巖勝垂落的胳膊。 縱使對方聽不見,他還是呼喚著:兄長。 惡鬼巖勝的身軀莫名停頓,他從刀刃上看見了自己丑陋的倒影,又在這閃電般襲來的刀鋒中,窺見了一個小小的孩子。 他抱著他的手臂,白發(fā)金眸,頭頂犬耳。已然是另一副模樣,可孩子的眼神和額頭的斑紋與緣一完全相同。 瞳孔驟縮! 縱使相逢應不識,但巖勝終是認出了錯眼而過的雙生弟弟。 緣一不敢置信的聲音。 鏗!雙刀落下的那秒,巖勝朝緣一伸出了手,似是擁抱,又像是推開。 剎那,血水噴涌。 只是這一次,巖勝的惡鬼之軀沒有復蘇。他像是放棄了掙扎,一點點化為灰燼。 數(shù)不清的碎片朝半空飛旋,露出了巖勝揣在懷里數(shù)百年的短笛。這是他曾經(jīng)送給弟弟的禮物,也是他隱藏至深的唯一一點人性。 【緣一,我恨你。】 【緣一,哥哥只是想變成你】 【緣一回去吧,我是注定要下地獄的人。】 天旋地轉,身魂歸位。 躺在竹席上的緣一猛地張開眼,定定地注視著陌生的木質房頂,有一瞬的茫然。 鼻尖縈繞著藥香,身上蓋著被褥。有食物的味道傳來,還有未散開的靈力氣息。 這是哪里? 你醒了。身穿紅白巫女服的女子朝他走來,盤膝坐下,感覺怎么樣? 緣一正要起身,卻被夕按了回去。巫女說道:別亂動,好好休息吧。你的兄長將你放在這里,我得治好你。 緣一乖乖躺好,再抬手搭上額頭。 看來,他生病了。 他居然會生病嗎? 餓嗎,需要食物嗎?夕問道。 緣一搖頭:謝謝,我不餓。只是,我的兄長去了哪里? 不敢問。夕勾唇笑道,半妖的一句謝謝徹底表明了親近人類的立場,如此,她倒也不需要太謹慎,你的兄長看上去不好相處,為了整個村子,我可不敢多嘴。 想到殺生丸的冰塊臉和威脅性,緣一陷入了沉默。 抱歉 夕笑了,她揉了揉緣一毛茸茸的腦袋:記得把藥喝了。 說罷,她便外出了。只留下一碗黑乎乎的、不知什么東西熬成的藥汁,古怪的味道挑戰(zhàn)著緣一敏感的鼻子,讓他有片刻的暈眩。 要喝嗎? 他端起了藥,小臉皺成一團。糾結良久,他喝了一口。 緣一: 他平靜地放下碗,頑強地從被窩里爬出來,穿上足袋踩著木屐,二話不說往外跑。這一口藥汁的威力,直接把他拖出了夢魘的余韻,只想發(fā)足跑遠。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他撞上了回來的兄長。 半妖,難道是人類在追殺你嗎?殺生丸揣著手,俯視著緣一,你跑什么? 緣一: 殺生丸不喜人類的村落,更不會與人類打交道,也絕不可能進入人類聚居的地方。 但今天,由于半妖不愿意喝藥,還扔下藥碗就跑這件事,他竟是面無表情地站在人類村落的大道中央,單手捏住幼崽的后頸rou,任一個人類巫女對他叮囑了半天。 抱歉,我實力不足,無法照顧他。夕說道,以他逃跑的速度,我不能端著藥碗喂藥,所以只能拜托您了。 藥已經(jīng)磨好了,一天兩碗,要喝三天。 如果可以的話,請安排速度不錯的妖怪攔住他,再喂他喝藥吧。夕微微頷首,我們村子里沒誰能攔住他,又怕他失手傷人,所以請您諒解。 緣一被捏住了命運的后頸rou,正被殺生丸提溜在半空里一晃一晃,安靜如死狗。 殺生丸瞥了眼幼崽,抬手將他遞出去,緣一配合地伸出手從巫女手里接過藥,并乖巧道謝。 巫女夕: 舉一只幼崽過來拿藥可還行? 忽而手中一重,一枚金判落入掌心。夕發(fā)愣,就見妖風起卷,那大妖已騰空而起,把草藥和幼崽一并帶走了。 他們飛得極快,眨眼不見蹤影。 夕大人,這是酬金嗎?孩子瞪大眼,妖怪也會付錢嗎? 夕失笑,握著分量十足的金判,說道:接下來幾個月,村里能吃到糙米了。 哇!好呀! 孩子們的快樂總是如此簡單。 同樣的,孩子們的煩惱也是如此相近。 山清水秀落腳處,鍋里煮著藥糊糊。緣一抬腿就想跑,立馬被哥捉住腳。 殺生丸對自己的弟弟真是毫不客氣,不管姿勢難不難看,先抓住腳拖回來,再一手摁住半妖的脖頸,把孩子固定在地上。 他眉目清冷,金眸一斜:冥加。 冥加艱難地推來一碗漆黑的藥汁,被熏得七葷八素,就差嗝屁:咳咳,殺生丸少爺,這藥真的能喝嗎? 在刺鼻的氣味里,殺生丸不動如山。他像是沒聞到這股味道,單手舀起一勺藥汁送到緣一嘴邊:半妖,張嘴。 緣一: 直到這時,緣一才明白。其實他和巖勝之間的矛盾極好解決,如果前世他生個病喝個藥,巖勝絕對不愿意再成為他了。 他之所以無敵,是因為沒有碰到藥這東西。 其味道之詭異,就算日之呼吸開大也驅散不了。兄長這么喂藥根本不是喂藥,簡直是在殺狗。 兄長,我 抓住空隙,殺生丸眼疾手快地把一勺藥給緣一喂了進去。接著,他以閃電般的速度舀起第二勺,趁半妖發(fā)傻的檔口再送了一嘴。 很快,半妖掙扎起來。 大妖的絨尾自發(fā)自動地裹住他,把他包成一條蠶。眼見半妖死活不張嘴,殺生丸瞇起眼,爪子扣住了緣一的小圓臉。 狠狠一捏! 緣一被迫撅起了嘴,殺生丸兇殘地喂了第三勺,苦得幼崽的眼角都帶出了淚。 兄長,難喝!難得的,緣一素來不帶情緒的言語帶出了異常濃烈的情緒,不想唔,喝藥 冥加:殺生丸少爺,要不算了吧?少爺看上去很難受。 區(qū)區(qū)人類的藥汁,難道會比白犬供給的毒物更難喝嗎?殺生丸冷聲道,半妖就是半妖,我沒有要求你吃妖怪的毒物,你倒是連人類的毒物也不喝了。 人類的毒物 所以,你也知道這藥汁很毒啊,那怎么喂得這么干脆呢? 緣一和冥加: 兄長,真的好苦。 堅決喂藥。 兄長歐尼醬!緣一求生欲拉滿了,可以不喝嗎? 沒用的半妖。殺生丸終是擱下了勺子,沒有一勺勺地折騰他,但是大妖利索地端起了碗。 緣一: 緣一躺在兄長的絨尾里,吹著夜風仰望漫天的繁星。大概是喝了藥的緣故,他覺得自己對生死的參悟又多了幾分。 巫女說,一天要喝兩碗藥。 現(xiàn)在,冥加爺爺正在煮第二碗。 兄長,你喝過藥嗎? 殺生丸:我從不生病。 緣一:那生病的話,兄長會懼怕喝藥嗎? 殺生丸輕哼一聲,大概是覺得這個問題蠢,他不想回答。 冥加熬完了藥,艱難地將藥汁舀進碗里。這活兒真是太為難跳蚤了,幸虧他是妖怪,還可以用點不入流的術法使使。 舀完藥汁,他將碗推向了殺生丸手邊。 殺生丸舀起一勺藥:半妖。 緣一縮進絨尾里。 喝藥,半妖。 殺生丸冷聲道:犬夜叉,不要惹我生氣,不然 恰在這時,緣一眼疾手快地握住殺生丸手中的藥勺,迅速往他嘴邊一推。在大妖唇齒開合的檔口,他把藥汁推了進去。 這一招,他曾對里梅用過。如今,梅開二度。 殺生丸: 緣一:兄長,是真的很難喝,我沒有騙你。 大妖陷入了沉默,他放下藥碗,抬起手。 啪啪啪! 緣一: 想被我溶掉嗎? 我喝。 作者有話要說: PS:巫女夕:早知道他們是付錢的,我就給孩子送點糖了。 緣一:兄長,以后不要飛得那么快,沒有糖拿。 殺生丸: PS:緣一:兄長在我說話時喂藥,我也要在他說話時喂藥。 殺生丸從此守口如瓶。 第47章 第四十七聲汪 緣一喝藥,全家遭殃。究其原因,不過是他們只有一個鍋。 煮粥是它,燉湯是它,熬藥也是它。 自打藥味入鍋,做出來的伙食味道堪稱一言難盡,簡直是狗子聞了沉默,阿吽吃了流淚。 為了一口食物,狗兄弟不得不換個鍋。 但在鐮倉時代,想買個耐用的好鍋也得進城池。 如昨日那般的村落,每家至多一個鍋。破了補、補了破,擱他這兒一日多用,要不了多久就能化灰了。 賣鍋的鋪子只能在城里,可人類的城池距離他們的方位著實有點遠。 如果沒有兄長幫忙,光是騎著阿吽打來回的話,他得餓兩頓吧? 若是不用鍋,而是換用妖怪的頭蓋骨,那他還得狩獵。 可巫女夕叮囑過,最近他需要好生休息,盡量別動用力量。 這么一來,只能拜托兄長了 緣一仰頭:兄長,可以送我去人類的城池嗎?拉住大妖的袖子,我需要一個鍋。 殺生丸垂眸,看看袖子,再瞧瞧半妖,只覺得這幼崽愈發(fā)得寸進尺了。 生個病喝點藥而已,倒是會趁機撒嬌要禮物。 果然是他不夠嚴苛,才讓幼崽產生了會被照顧的錯覺。 真是太天真了,是什么讓半妖以為他殺生丸會因為他需要一個鍋就帶他去人類的城池呢? 區(qū)區(qū)一場病,就篤定他會答應他的要求,給他人類的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