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打臉日常 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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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能說什么? 同是天涯沒事人,慢慢等唄,你先來你先來,不著急。 衛(wèi)川碗讓人拿走了,衛(wèi)母在家罵呢:“買啥啊還端著碗去?還非得是盛了飯的碗!瘋丫頭別在一個跟頭把川兒的飯碗給砸嘍!” 趙金霞自己先吃上了,聽這話差點噎著,“媽,你這話說得可不吉利,川兒的飯碗砸了,你一個月可沒那十塊的進項了!” 衛(wèi)母一臉尷尬,愧疚地看著衛(wèi)川:“川兒,媽說錯話了,你說說你妹,能有什么好吃的還至于這么跑出去買?要不再給你盛一碗吧?” 趙金霞打鼻子里哼了一句:“小妹兜里有的是錢,想買啥就買啥,媽你就讓二弟等等吧,沒準就有好吃的呢。” 衛(wèi)川很厭惡這種尖酸刻薄的女人。 他把筷子給衛(wèi)母遞過去,“媽,沒事兒,你先吃,我等小妹一起?!?/br> 其實他這次回來給了大嫂和小妹一人五塊零花錢,只不過大嫂覺得她給衛(wèi)川生了親侄子親侄女,衛(wèi)川應(yīng)該再多給點才對。而衛(wèi)童是個丫頭片子,給那么多錢干什么? 衛(wèi)川起身想走,飯都不想吃了,正這功夫,衛(wèi)童一陣旋風兒似的刮進來了。 飯碗砰地一聲放到桌上,衛(wèi)童指著那碗rou汁飯,跟衛(wèi)川說,“哥你快吃,這可好吃了?!?/br> 衛(wèi)童剛進來趙金霞就聞到一股rou味,低頭一看,自己手里的飯菜頓時不香了。 “小妹,這是啥?哪兒買的?”趙金霞問,“五花rou做的吧,聞著真香?!?/br> “想吃大嫂自己去買,我這自己花錢買的,你別碰?!毙l(wèi)童直接給懟回去。 然后獻寶似的看著衛(wèi)川,“哥,這叫rou汁飯,許小北做的,兩毛五一份,你快嘗嘗。” 衛(wèi)川愣了下。 這飯的確勾起他食欲了。 不過提到許小北,衛(wèi)川就想到許家院子里那盆沒洗完的衣裳,以及小姑娘睡得媽都不認的面孔…… 她,還會做飯呢? 第21章 中邪 rou汁飯賣得很快,一中午過去,盆底剩了沒多少,目測頂多有五碗。 這五碗許小北直接帶回家,給姜家送去兩碗的量,剩下的留著打算晚上吃。 王桂珍進大門就奔許老太屋去了,拉著婆婆倆人開始數(shù)錢。 一共數(shù)了三遍,rou汁飯賣了十塊七毛五。 王桂珍捏著錢,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壓低聲音,往老太太身邊湊去,“媽……” 老太太趕緊偏頭把耳朵遞過去聽。 “媽,小北買rou花多少錢?”王桂珍用手壓著嘴問。 老太太舌頭一梗。 我當啥事呢,弄那個風聲很緊的樣子,嚇人一跳。 許老太把偏過去的耳朵正回來,“這我可不知道,她自己跟一個卷發(fā)營業(yè)員去買的,你直接問你閨女去?!?/br> 王桂珍急了,只好上西屋給小北找來,重新問了一遍。 許小北說連rou帶肝一共花了三塊零五分。 不得了,不得了。 王桂珍感覺呼吸都困難了。 這么說,今天一天連花生帶rou,她們家就賺了十八塊九毛錢?。?/br> 以后要是每天都賺這些,一年就是六千,用不了幾年就能在縣城里買房了,說不定還能買個工作…… 許小北一看她媽那表情就知道這人想遠了。 她趕緊把錢拿過來,開始按勞分配。 上午現(xiàn)金收了五塊,跟下午的加一起有十五塊多,小北查了十塊出來把早上買白糖的錢還給她奶,又給了一塊錢利息。 手里還剩四塊七毛五,許小北拿出一塊交到王桂珍手里:“媽,這是我交家里的,往后只要買賣做著,我每天都給家交一塊。” 王桂珍把眼一瞪,“掙那么多,就交一塊?不是說掙錢都給我?” 這啥時候能買上工作買上房? 許小北往炕上一坐,揉揉肩膀,“媽要是覺得少,那這買賣不干也行,我也覺得累得難受呢?!?/br> 王桂珍慌了,“你別的,行,一塊就一塊,以后媽天天幫你干活,不讓你這么累?!?/br> 許老太抿嘴直樂。 治服了王桂珍,許小北又拿出一塊來,給王桂珍和許小南每人五毛:“這是你們倆今天的工資,一人五毛。剩下的我留著做本錢,媽你就別惦記了。往后要掙多了,家里吃穿就都有我來安排,媽你看這樣行不?” 王桂珍沒料到還有工資。 供銷社營業(yè)員的感覺這不是真上來了嗎? 范麗霞范麗梅在供銷社上班,雖說看著光鮮,可因為是臨時工,每個月才給五塊錢。 而她要是每天都能掙五毛,一個月就是十五塊工資,不比在供銷社掙得還多? “行,小北,媽聽你的,那趕緊準備明天的rou汁兒吧。”王桂珍積極性調(diào)動起來了。 許小北立馬給潑了盆涼水,“媽,別想了,連rou都沒有拿什么做?明天接著做花生,做兩種?!?/br> 相對于花生來講,rou汁飯不但貴,還需要掏現(xiàn)錢,許小北沒打算長期供應(yīng),只不過昨天恰巧買到rou了,順便掙點本錢。 王桂珍舍不得rou汁飯的利潤,商量許小北說,要不明天我去縣城買rou? 小北就說你可別去。說rou和花生不一樣,花生今天賣不完明天接著賣,買一斤回去全家都能吃。rou汁飯不行,做出來當天賣不完就賠錢,而且rou汁雖香,吃兩口就沒了。 再有就是,花生能賣給別的大隊過來辦事的人,rou汁飯怎么賣?打個短線可以,長線的話,花生比rou汁牢靠。 長線短線的王桂珍聽不懂,但她聽過放長線釣大魚,兩下這么一靠,她就覺得自己懂了。 直到晚上吃過飯,王桂珍臉上都笑盈盈的,當天喂雞都喂得特別來勁。等洗漱好躺進被窩,許正茂問她:“今天怎么沒聽見你罵孩子?” 王桂珍嘆口氣:“孩子都大了,懶得罵了?!?/br> 許正茂一個翻身,背對著媳婦睡了。 唬誰呢? 兩口子之間還不說實話,我還不知道你那罵人的嘴是因為封口費變懶惰了? 王桂珍一直睡不著,翻來覆去好久,突然坐起來推推許正茂,“他爸,你發(fā)沒發(fā)現(xiàn),小北好像變了個人啊?” 不光脾氣變了,連見識都長了。 許正茂迷迷糊糊被她推了個激靈,氣得一甩手,“大半夜抽什么風,趕緊睡覺!” 心說我都不愛跟你嗆嗆這事兒,小北那叫變個人? 那叫真正做個人了。 第二天,許小北做了三十斤花生,十五斤糖霜的,十五斤魚皮的。 王桂珍今兒起得特別早,做完飯喂了雞,又把院子掃了,而后幫著小北做花生,沒喊一句苦和累。 等到出攤時候,才擺上花生,人就圍過來了。 許小北見王桂珍張羅賣得挺歡,就想著自己先回家把明天用的花生炒出來,省得一大早現(xiàn)做時間來不及。 她剛跟王桂珍打過招呼要走,范守義來了。 “正茂家里的,忙著呢?” 王桂珍一直低頭賣花生,聽見說話才抬頭,一看領(lǐng)導來了,趕緊抓起一把迎上來,“隊長來了,快嘗嘗小北新做的魚皮花生?!?/br> 旁邊馬上一幫婦女跟著起哄,“是啊隊長,趕緊嘗嘗,好吃的話讓桂珍嫂子一樣送你一斤?!?/br> 范守義連忙擺手,“不吃不吃,我是來找小北的?!?/br> 小北聞言頓住。 找我? “小北,不忙的話上大伯家一趟,大伯求你點事兒?!狈妒亓x說。 王桂珍在旁邊納悶,范守義是大隊長,找二閨女能干什么,二閨女怎么還跟政界刮上邊了? 壞了,不是因為擺攤的事,要被處理吧? 她趕緊把小北拉一邊去,“是不是攤子出事了……我就說這買賣哪是這么好做的,現(xiàn)在怎么辦?” 小北小聲安慰著,“媽,怎么可能呢,要真是攤子的事,人范隊長得讓我上大隊部去,哪能往家里讓?就算真是違反到政策了,那把我找他家去肯定也是有緩和的余地。我去看看,你和姐接著賣花生,不能有啥大事?!?/br> 在王桂珍擔憂的眼神中,許小北跟范守義走了。 一路上范守義和許小北搭著不疼不癢的話,很快到了家。 范守義家的房子是去年新起的,雖說也還是農(nóng)村的土坯房,可房頂上不光蓋了油氈紙,還上一層瓦。 這低調(diào)中就有些透露奢華了。 一進院,范守義就把許小北往最西邊的小房引。 到了房門前一推門,嚯,堂屋里可坐著不少人! 有婦女主任黃棗花,知青劉紅梅,衛(wèi)生所的曲大夫,還有一個熟悉的身影——衛(wèi)川。 都是大隊上扛把子級的名人。 范麗霞正和劉紅梅黃棗花坐一起,不知為啥又在抹眼淚。 許小北一進屋,范守義就跟曲大夫說,“小北來了,曲大夫你跟小北說吧?!?/br> 曲大夫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搓搓手,一臉為難,“隊,隊長,是衛(wèi)川提的讓小北來,要不,還是讓衛(wèi)川說吧。” 衛(wèi)川沒推辭,直接站起身,沖著一臉懵逼的許小北道,“許小北,趙臨病了?!?/br> “病了,那天在山上看見還好好的,怎么就病了?” 不提還好,一提這個范麗霞就哭出聲了,指著許小北數(shù)落道,“是啊,本來好好的,那天在山上見過你之后,就病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