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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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早就知道潘多拉說的都是實話,并不擅長戰(zhàn)斗的自己無法傷到對方一分一毫,西格瑪還是繃直嘴角,神態(tài)愈發(fā)堅定,或許是這樣但我果然還是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他本以為太宰治能迎來幸福的結(jié)局,從一開始便知道潘多拉亞克特真正目的的自己,原本對事件發(fā)展有著莫名的自信。相信這一切無論再怎樣糟糕,終究會回到正軌,卡殼的齒輪再次緊密咬合,帶來的將是重要之人都會幸福的完美結(jié)局。 然而事實毫不留情否認(rèn)了他的天真,以最為殘酷的方式,嗤笑著西格瑪深信不疑的某些內(nèi)容。 打碎這份岌岌可危的平衡,一切災(zāi)厄的源頭,潘多拉亞克特。 他又在想些什么呢? 人類心臟停止跳動,也能再活上兩分鐘,你還在等偵探社的那位醫(yī)生嗎?不再理會對方的執(zhí)拗,軍裝男人終于將全部注意力放在失魂落魄的太宰治身上。 預(yù)示著能力發(fā)動的銀白色輪盤,霎時間浮現(xiàn)于左手手腕,在西格瑪想要制止的驚恐目光下,從中掏出一把槍身雕刻有特制花紋的特殊手槍,毫不猶豫拉下保險栓。 沒必要。男人輕蔑的目光深處隱約透露出些許憐憫,語氣卻是一如既往的冰冷無情,他不會有機會的。 他瘋狂扣下扳機,讓子彈盡數(shù)沒入費奧多爾的尸體中,近距離摧毀他逐漸失去體溫的軀殼。 最先中彈的地方是頭部,如此之近的密集彈雨,很快便讓青年原本恬靜的面容變得血rou模糊。鮮血混雜著令人作嘔的腥臭液體淌出,染濕了太宰治好不容易艱難扶住對方的手,同時讓他本就累積到極點的憤怒情緒壓抑在喉頭,只差一根合適的引線,便可徹底引燃這份積郁已久的憤怒。 之后那幾槍已經(jīng)不重要了,費奧多爾的大腦被毀,徹底宣判了他的死刑。腦死亡過后,就連與謝野晶子的請君勿死都無力回天,根本無法劃分到瀕死范疇。 一旦走到這一步,太宰治能做的只剩給自己戀人挑選一份合適的棺槨罷了。 他眼神空洞,入目是一片令他反胃不已的鮮紅,耳朵嗡嗡作響,整個人被籠罩在只有自己能聽見的噪音中,哪怕余光瞥見面容與自己完全一致的男人雙唇一張一合,也無法思考對方在說些什么了。 看吧,你從來都是這樣,什么都抓不住。 親手將子彈送入費奧多爾的身體,當(dāng)著太宰治的面,斷絕他最后一絲存活的可能后,潘多拉亞克特科科怪笑起來,表情嘲諷。 你珍視的東西很多,卻沒有實力去守護(hù),所以才有今天的結(jié)局。哪怕將范圍一縮再縮,軟肋還是多到數(shù)不勝數(shù)。他一把揪住太宰治的衣領(lǐng),強行將對方拽到自己面前,以一個曖昧又危險的距離,在青年耳邊呢喃著。 沒有了費奧多爾之后,你還剩下什么? 太宰治微不可查的一抖,顯然被這番話語毫不留情戳到痛腳。 男人輕哼一聲,松開自己對青年的禁錮,任由對方脫力跌落在費奧多爾的尸體上。他若有所思地轉(zhuǎn)過頭去,注視著遠(yuǎn)處那五棟堪稱橫濱當(dāng)?shù)貥?biāo)志的黑色高樓,浮現(xiàn)于嘴角的笑容愈發(fā)深邃。 如果把森先生殺掉,橫濱會陷入混亂吧。不知道繼他之后,誰有能力能統(tǒng)帥好港口黑手黨這座龐然大物? 他說了,費奧多爾不過是第一個。 這只是個開始。 第310章 啊我又活了 青年眼前蒙上一層水霧,瞳孔隱藏在過于晦澀的色澤之后,很快又被過于深邃的黑暗吞噬。那雙鳶色眼眸如同一汪死寂潭水,無法蕩起任何波瀾,隱藏了某種常人難以理解的決意。 太宰治俯下身去,在尚且殘留些許余溫的戀人唇邊落下輕柔一吻。哪怕令人作嘔的血腥氣息在鼻腔內(nèi)蔓延,他也不為所動,固執(zhí)完成自己的舉動,宛如朝圣。 他已經(jīng)失去了太多,從此以后,不想繼續(xù)再放棄什么了。 潘多拉亞克特在扔下那句威脅的話語后離去,眸中盡展瘋狂。毫無疑問,男人下一個目標(biāo)是留在港口黑手黨總部的森鷗外,刻意在太宰治面前提起,無非是想要進(jìn)一步摧毀對方。 只有這樣,鋪天蓋地的絕望才會將青年壓垮,從每一處毛孔滲入骨髓,達(dá)成他最終的夙愿。 西格瑪。太宰治站起身來,雙腿沒有任何不便于行的跡象,嗓音晦澀喑啞,輕聲呼喚著身后青年的姓名。 是 隱約意識到對方想要做什么的青年抿緊唇,不由得攥緊掌心。 太宰治沒有在原地停留太久,想要盡可能迅速地趕到森鷗外所在之處。然而代步用的輪椅早在方才的混亂中被毀,以事發(fā)地為中心,周邊秩序儼然失序,想要及時趕到并不容易,他也沒有更多時間可以浪費了。 他最后看了一眼失去聲息的戀人,劉海自額前垂落,遮掩住雙目,鄭重囑托道:照顧好他。 西格瑪?shù)拖骂^去。 胸口傳來的痛楚難以用言語形容,重物擠壓的鈍痛,混雜好似脾肺都被撕裂的陣陣痛楚,讓發(fā)色異樣的青年很難控制住面部表情,也無法用冷靜的態(tài)度給出回應(yīng)。 他只是咬緊下唇,直到血腥味染上舌苔,才勉強抑制住聲音的哽咽。 我明白了。西格瑪呢喃著。 聽到這份過于無可奈何的回答,太宰治沉默半晌,不愿扭頭去看自家孩子的表情。 與潘多拉亞克特用來嘲諷他的話語正相反,太宰治真正放在心底的東西很少,寥寥幾人而已。 他的很多感情都在漫無止境的時光長河中被消磨殆盡,無論再怎樣珍藏在心底的重要之物,也如同沉眠池底的尖銳石塊,棱角被水流沖刷平緩,逐漸圓潤內(nèi)斂。 很多事情他根本沒法較真。 森先生不再是他可以依賴的父親,兩人付出的感情并不對等。哪怕自己再怎樣愿意拼盡一切,得來的也多半是毫不留情的利用與忌憚,最終成為那份最優(yōu)解的犧牲品。 費奧多爾不再是自己的戀人,他們立場徹底對立,率先動用感情的人注定成為敗者,這一點也經(jīng)過多次歷史驗證。 也有過那樣的時期,在對弈中一敗涂地的太宰治,當(dāng)著魔人的面情緒崩潰過。 面對沒有任何記憶的戀人,他曾哭到上氣不接下氣,豆大的淚珠順著面頰滾落,完全與太宰治這人平日里展露的性格相悖。結(jié)果也可想而知,魔人根本不會在意這些,甚至因為青年這副潰不成軍的表現(xiàn),深覺自己的判斷出了差錯。 這樣的太宰治,根本無需他做過多警惕。本以為是世間屈指可數(shù)的同類,到頭來,不過是他的錯覺而已。 然而太宰治根本無法怨恨,在感情的洗腦下,他總歸能找到最合理的解釋,以此來自我欺騙,好讓自己顯得不是那么可悲。 除此以外,他僅剩下的珍重之人,只有成為港口黑手黨底層小嘍啰的織田作之助。也是在輪回開啟之后,唯一一位態(tài)度未有過任何更改的重要友人。 即便如此,對方卻總是在輪回中死于森先生的算計,不得善終。 太宰治無法怨恨整個事件的罪魁禍?zhǔn)?,然而心中裂痕愈發(fā)加重,在輪回中苦苦掙扎的青年終究迎來迷茫。所以他選擇以另一種方式應(yīng)對,不去計較某些無法深思的問題,就此沉默。 只有這樣,他才能配合著執(zhí)念,加固內(nèi)心深處最后一道名為感情的堡壘,死死守住早已被現(xiàn)實摧殘到支離破碎的情感。 時至今日,這座堪稱最后一道防線的堡壘,入住了一位新成員。 那是來源于他的血脈,在苦難中誕生,卻擁有著自己與所愛之人基因的孩子。 僅這一點,便足以成為太宰治接受西格瑪?shù)睦碛伞?/br> 他唇齒輕啟,語氣蘊含有無盡愧疚,抱歉,留下你一個人。 呆愣在原地的青年呼吸一滯。 話已至此,再多舉動都是徒增不舍。不如硬下心腸,在感情如同決堤洪水般宣泄而出之前,提前將其割舍,還能來的更痛快些。 顯然,西格瑪也能理解這段話的含義。 太宰治根本沒有活著回來的打算。 雖然按照潘多拉亞克特的計劃,他肯定不會讓太宰治真正物理意義上的消亡。但是作為能夠承載本源力量的容器,太宰治存活于世的方式可以有很多種,甚至可以成為書一樣的死物,沒有醒來的一天。 西格瑪明白,如果就此放任太宰治離去的話,自己能等到的只有徹底陷入沉眠的睡美人。能夠喚醒他的王子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童話故事將走向最糟糕的結(jié)局。 但是比起行走在世間的枯骨,永恒的長眠,對太宰治而言反而是解脫。 他沒有問出非去不可嗎這種無意義的話。 西格瑪目送著卷發(fā)青年離去,隨著他的背影消失在人群深處,修剪平整的指甲也因過于用力嵌入手掌中,留下幾道滲出血跡的傷痕。 他終究沒有踏出一步。 從這份過于隱晦復(fù)雜的情感中抽身,青年一把揪住身側(cè)某位小朋友的衣領(lǐng),看上去像是防止他在一片嘈雜混亂的人群中央走丟,實際卻有另一層原因。 西格瑪奪過江戶川柯南手中的滑板,生怕他趁亂溜走,一路尾隨太宰治離去,厲聲警告著,不要亂跑,這不是普通人能處理的。 意圖被輕易看穿,少年急忙反駁道:但是── 我不管你是什么高中生偵探,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你并不理解,貿(mào)然干涉只會送命。 西格瑪拔高聲音,神色晦暗不明,又隱隱夾雜些許怒意,毫不猶豫揭穿江戶川柯南平日里竭力隱藏的某些內(nèi)容。 他并不訝異對方的身份是高中生偵探,這些事費奧多爾先生已經(jīng)提前告知過他了。再加上某種意義上來說,西格瑪自身也算是一位偵探,并不會因此存在什么敬佩之意,態(tài)度也不會有所保留。 你也能理解太宰先生的心情吧,什么人當(dāng)著你的面殺死那位毛利小姐,緊接著又要去殺害你的父親,你能做到無動于衷嗎?擁有一頭異色發(fā)色的青年嘆著氣,簡單回憶了一下江戶川柯南的人際關(guān)系,舉例道。 這種事情 少年愣住了。 類似的發(fā)展,對他而言是最糟糕不過的可能。那就是身份在組織那邊暴露,身邊親近的人全部成為了組織的抹殺對象,并且自己無力阻止。 對于太宰治而言,他表面看似維持住冷靜,實則內(nèi)心早已做出自我毀滅的決定,這種反應(yīng)再正常不過。 如今森醫(yī)生也不再是最初的他,身為牽扯入暗勢力的人,根本不可能走常規(guī)cao作,在這種狀況下尋求警方的幫助,這也成功讓現(xiàn)狀成為江戶川柯南的知識盲區(qū)。 他能辦到的事情還是太少了,港口黑手黨首領(lǐng)的身份直接堵死了一切他能想到的解決方法,但自己又不能對森醫(yī)生與太宰哥哥即將遭遇的危機置之不理 少年腦內(nèi)一片混亂,無論再怎樣努力掙扎,也無法掙脫這個看似瘦弱發(fā)色詭異男人的桎梏。周身依舊混亂萬分,消防車嗡鳴聲由遠(yuǎn)及近,與各種噪音一同敲擊著他的鼓膜。以至于江戶川柯南沒有在第一時間注意到,某個跟他十分有淵源的角色在附近停下腳步。 江戶川亂步依舊是那副笑瞇瞇的面孔,仿佛這場動亂也沒能讓他提起興趣,不至于用最嚴(yán)肅的一面對待。 他揮了揮手,語調(diào)輕快打招呼道:呀,西格瑪君,真是再糟糕不過的場景了。 亂步先生?還有與謝野醫(yī)生!青年微愣,在見到那位偵探社誰也不敢招惹的醫(yī)生之后,眼底閃過名為希冀的光澤,為什么會在這里? 就算潘多拉亞克特那么說過,但如果是與謝野醫(yī)生的話,費奧多爾先生或許還有救! 他緊張的抿起雙唇,視線不經(jīng)意間撇過躺倒在地面上俄裔青年的尸體,被入目鮮紅刺激到瞳孔驟然緊縮。 哼哼!沒有什么能瞞得過名偵探!這之后可要好好感謝我呀。 江戶川亂步雙手叉腰,他這副過于成竹在胸的表現(xiàn)算是一針強心劑,讓西格瑪高懸的心臟勉強落下。 這就是太宰的男朋友? 出乎意料的是,另一邊的與謝野晶子并沒有在第一時間仔細(xì)探查費奧多爾的狀況,只是粗略觀摩對方的面容,皺了皺眉頭,光看長相根本無法分別他跟米哈伊爾的區(qū)別。 她可對那個男人沒有什么好印象。 與謝野醫(yī)生!父親費奧多爾先生他還有救嗎?見對方舉動不緊不慢,心緒焦急的西格瑪連忙追問道,甚至顧不得手中那個被他揪住后衣領(lǐng)的小學(xué)生,淡灰色的雙眸仿佛落入光,緊緊注視著與謝野晶子。 具體情況我已經(jīng)知道了,他不是普通的人類吧,對于死亡的定義也與我們不同。 什么意思? 鑒于此處并不是施展異能力的好地方,與謝野晶子并未急著開展救治。她若有所思注視著地上那具心臟早已停止跳動的尸體,輕聲道:就是說,他還有救。 第311章 大魔王又跑了 從一開始,潘多拉亞克特就沒有真正打算殺死費奧多爾。 出于某部分習(xí)慣,男人的計劃盡可能遵循最優(yōu)解,卻又會將個別感情因素考慮進(jìn)去,與如同機械般行事邏輯縝密的森鷗外有本質(zhì)上的區(qū)別。 潘多拉的最優(yōu)解,確實能讓事件與他預(yù)料中的方向發(fā)展一致,盡可能免去將更多人牽扯其中??梢哉嬲隣奚娜顺俗约阂酝?,也只有那個繼承了他外貌姓名,內(nèi)在卻完全不同的太宰治了。 出于那具皮囊的緣故,費奧多爾本不在他計劃內(nèi),之前會失手殺死對方也是因為受到激怒。冷靜下來之后,潘多拉亞克特還是選擇將對方重塑,作為結(jié)局最后用來喚醒公主的白馬王子,出現(xiàn)在太宰治面前。 然而對方并不知曉這一點。 請君勿死確實無法救活已死之人,這也是太宰治目睹戀人頭顱被擊穿后崩潰的原因。 他的理智猶如萬千只厲鬼撕扯,悲痛感自心底膨脹,擠壓他羸弱不堪的肺部,窒息感隨之而來。每一份壓抑在喉頭的嘶吼,都宛若將溺斃之人拽入池底的水草,越是掙扎,越是緊縛。 失去戀人后的太宰治能變成什么模樣,潘多拉亞克特再清楚不過。 思考能力全線崩潰,再加上毫不留情的言語嘲弄,青年根本無法調(diào)動往日的理智,輕而易舉落入陷阱。 他懷抱著戀人的尸身,血腥味直沖鼻腔,試圖通過模糊不清的視野描摹他的面容。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與已逝之人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