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4)
書迷正在閱讀:情欲變美系統(tǒng) (美國校園版)、空間娘子要馭夫、龍婿武神、霸總他只想當(dāng)受[穿書]、修仙小神農(nóng)、在七十年代被嬌養(yǎng)、被宇宙寵愛[快穿]、溫醫(yī)生馭夫有方、七十年代打臉日常、穿成對照組后咸魚女配爆紅了
對港口黑手黨忠心耿耿的太宰治,真的有可能嗎? 被對方過于陌生的一面震驚到的森鷗外緩步走上前去,即便如此他依舊不曾放下手術(shù)刀,而是維持在了一個足夠自己留時間反應(yīng)的距離接過那張辭呈,太宰君,你也知道的,身為五大干部之一的你想要脫離港口黑手黨沒有那么容易。 男人的言語間依舊充滿了試探,在彼此都心知肚明的情況下假惺惺地勸阻著。 即便太宰治真的對首領(lǐng)之位沒有任何想法又如何,只要他跟梅勒斯的特殊關(guān)系擺在那,總有一天會與超越者一戰(zhàn)。繼續(xù)讓他留在港黑的話,不過是捧著一個燙手山芋罷了,交由異能特務(wù)科收押才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森先生本來就打算趕我走吧。 只可惜太宰治毫不留情戳穿了他的偽善,語氣中卻沒有什么敵意,不過是在闡述事實而已,讓我繼續(xù)留下來,只會拖著港口黑手黨一起沉淪。 森鷗外沉默了。 他確實是這么想的。 我并不會怪您。坐在輪椅上的青年極為緩慢地?fù)u了搖頭,語氣中有幾分看開后的釋然,但很快就被哽咽聲掩蓋。 因為森先生不過是選擇了最優(yōu)解,已經(jīng)盡到了組織首領(lǐng)應(yīng)盡的責(zé)任只不過我恰好被這份最優(yōu)解排除在外而已。 中年男人忽然眼皮一跳,荒謬感難以抑制的在心底肆意蔓延,很快就占據(jù)了他的全部心神。 他意識到了一件事,自己似乎犯了一項驚天大錯。 面前不遠(yuǎn)處的青年微微俯下身,嘗試著在輪椅上做出了鞠躬的動作。過長的黑色卷發(fā)在耳邊垂落,他用夾帶哭腔的語氣呢喃著,不能再幫到森先生了,真的十分抱歉。 然而森鷗外并不是能很好的聽清這句話。 他只覺得大腦嗡嗡作響,以往以來記憶中的每一幕太宰治出現(xiàn)的畫面都在眼前飛速閃過,包括了一年前那孩子被診斷終生殘疾時不要命似的接受工作的舉動 他可能從一開始就沒能看清太宰治隱藏在面具之下的真實。 第143章 然而小可憐 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說的恐怕就是現(xiàn)在這種情況。 一年前,太宰治手術(shù)結(jié)束后被診斷為終身殘疾的那段時間,青年曾不要命似的瘋狂接任務(wù)。他一改曾經(jīng)懶懶散散的常態(tài),仿佛一夜之間就從氣死人不償命的熊孩子變成了極為可靠的大人,替港口黑手黨賺取了非比尋常的利益。 然而他不顧及到自己身體的極限,不眠不休完成大量工作的行為,在森鷗外眼里看來就是想要篡位的前兆。 在組織內(nèi)樹立威望,展現(xiàn)足夠的實力,就像是選舉拉選票那般,試圖更進(jìn)一步提高他在港黑成員內(nèi)心中的地位。 然而似乎是身體的殘缺讓太宰治感到一陣緊迫,混亂之中,他做出了讓本該緩慢進(jìn)行的計劃在短時間內(nèi)完成的決定。致使這一切行為太過明目張膽,以至于被自己察覺到事件背后暗藏的含義。 如果換做平時,他絕對不會靠在基層散播荒謬謠言來消除首領(lǐng)的警惕心。 那些未曾見識過太宰治手段的基層成員,竟然真的會相信【太宰治殘疾之后害怕被組織拋棄,不得不通過奮力工作來證明他港口黑手黨帶來利益】這種鬼話。 而當(dāng)時的森鷗外卻把這些當(dāng)成了笑話,流言蜚語也很快因中原中也的整治迅速消弭,力求不傳入他殘廢的搭檔耳中。 如今看來,這或許就是這孩子當(dāng)年的真實想法,從來沒有那些他以為的彎彎繞繞。 害怕身體殘缺的他成為組織的累贅,害怕成為港口黑手黨中可有可無的邊緣存在,也害怕被身為首領(lǐng)的森鷗外被自己丟棄。 這孩子已經(jīng)解釋的很清楚了。 他之所以會像是人格分裂一般出現(xiàn)兩種截然不同的性格,原因只不過是為了不引起監(jiān)視他的某人的注意。也因此,幾年以來太宰治都以厚重假面示人,沒人能看穿他隱藏在這之后的真實。 就連自己,直到現(xiàn)在才察覺了這孩子對他的忠心。 果然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名叫潘多拉亞克特的男人。 清冷月光灑落在青年卷曲的發(fā)梢,他低下頭去,注視著地毯上兩人模糊不清的影子,再也無法隱忍住聲音的哽咽。 我真的好累好痛苦 晶瑩剔透的淚珠滴落在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背上,漆黑一片的室內(nèi),身形過于瘦弱的青年肩膀不斷抽動著,在中年男人的注視下很快便泣不成聲。 不知是否是因為積壓多年的情緒終于得到了宣泄的出口,被胸腔處傳來的陣陣鈍痛席卷的太宰治除了哭泣什么都做不到。 戀人的早逝,摯友的死亡,以及來自父親的驅(qū)逐,種種事件疊加,足以讓這個命運(yùn)多舛的青年陷入絕望的境地。 面對無法拯救織田作之助的困境,將希望寄托在下一個輪回的太宰治,卻遭到了潘多拉亞克特?zé)o情的揭露。 這個世界不會再迎來輪回。 他未能救下的織田作之助,也永遠(yuǎn)躺倒在遍布硝煙與血腥味的冰冷的地磚上,在那座破敗洋房中失去了生息。 而他甚至連最后的遺言都沒能聽見。 遭受監(jiān)禁的半個月,青年在密閉房間中不吃不喝,抱緊膝蓋將自己蜷縮成一團(tuán)。仿佛rou體不過是一具軀殼,太宰治的意識被封鎖在內(nèi),承載了巨大悲痛的他只能在永夜中彷徨。 他在黑暗中絕望哭喊著,無法感知到白晝與黑夜的空間逐漸讓他失去了時間感,只能通過揪痛的胃部勉強(qiáng)推測出時間的流逝。 直到潘多拉亞克特再次威脅他,說下一個死去的會是森先生,太宰治才頂著虛弱到在垂死邊緣的身體前來進(jìn)行最后的道別。 能夠如此輕易的闖進(jìn)來也是利用了逆行的緣故。 實話說,為了能在洗白期間內(nèi)光明正大逃脫異能特務(wù)科的監(jiān)視,拿著小可憐劇本的津島修治憋笑已經(jīng)快要憋死了。 被洋蔥熏紅的眼眶仍在不斷匯聚著淚水,就好像青年此時此刻淚腺坍塌那般,被刺激出的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珍珠般散落,在他蒼白的手背上洇濕一片水漬。他聽到森鷗外的呼吸一僵。 津島修治將頭埋得更深,像是久久得不到答復(fù)的孩子,在寂靜無比的空間中隨著時間流逝讓心底深處的惶恐綻放。 得不到愛的青年,生怕自己的任何舉動都會遭受厭棄,只能咬緊牙關(guān),艱難止住了自己的哽咽。 不用抬頭他都知道森鷗外會是怎樣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養(yǎng)了好些年的孩子直到今天才知道真實性格,以往以來的冷靜沉著全部都是偽裝。會撒嬌、會哭泣,暗中對被他視為父親的港黑首領(lǐng)獻(xiàn)上全部忠心,這才是真正的太宰治 所謂篡位的念頭,不過是森鷗外以己度人的猜測罷了。 中年男人的眼神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般復(fù)雜過,久久凝視著眼眶通紅的青年,呢喃道:是嗎這才是你的真實性格嗎? 森鷗外對自己的評價極為準(zhǔn)確,他平時就像一座邏輯精密的機(jī)械,萬事追尋著最優(yōu)解,從來不會將感情作為判斷因素。 也因此,他沒能理解到太宰治對自己的感情。 憋笑憋到臉部即將抽搐的津島修治反緩之又緩地點點頭,用沙啞又顫抖的聲線回答道:嗯,因為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演戲的必要了。 畢竟按照劇本他還要去開啟武裝偵探社的地圖,不能繼續(xù)在港黑耗時間了。 森鷗外拆開了那封內(nèi)容簡潔無比的辭職信,靜默注視著明顯有著被淚水洇濕過痕跡的紙張,語氣晦澀地回答道:可以,我批準(zhǔn)了。 即便是早已知曉的結(jié)果,他還是看到了青年忍不住瑟縮了一下,像是無法接受這樣的結(jié)局。 身為港黑首領(lǐng)的男人輕輕叩了叩桌面,終于將那柄握在手中已久的手術(shù)刀放下,安撫似的解釋說:不過要是想回來,干部的位置我會一直替你留著的。 他看到青年的眼神明顯一亮,但是很快便被漫無邊際的黑暗吞噬,好不容易落入些許光芒的鳶色瞳孔再次覆蓋上一層模糊不清的濃霧。 不用了津島修治低下頭去,念出了對于黑時宰這一角色過于違和的臺詞,我并不喜歡呆在黑暗里。 反正按照劇本他是不可能有機(jī)會回來了。 更何況,森鷗外這通看似挽留的話語,到底蘊(yùn)含有幾分真情實意他都不得而知。只要太宰治跟超越者潘多拉亞克特的關(guān)系一天未解決,那么他便一天是枚定時炸彈。 這只老狐貍怎么可能會將他安心放在港口黑手黨內(nèi)? 只不過又是一次彼此心知肚明的表面功夫罷了。 那張辭職書筆跡工整,全然不似太宰治以往親筆書寫的任務(wù)報告書那般隨性。除了早已干涸的淚痕以外,他甚至沒有在空白處畫成排的簡筆畫蛞蝓,足以見得書寫這份單薄紙張時的混亂心情。 森鷗外眉頭不自然地皺緊。 能書寫出這般工整的字跡,說明太宰治的雙手并無異樣,可是他先前的表現(xiàn)卻并非如此。 就好像又回到了被診斷為終身殘疾的那段時日。 男人的目光轉(zhuǎn)移到了對方過于纖細(xì)的手腕處,短短半個月內(nèi)消瘦了一圈的太宰治渾身上下透露著一股病態(tài),終于將兩人見面起就開始困擾他的疑惑詢問出聲。 說起來,太宰君又是為什么坐上了輪椅?你的身體不是早就好了嗎? 這孩子整整一年的復(fù)健他也有所耳聞,原本rou眼可見好轉(zhuǎn)的身體,此刻卻羸弱到幾乎下一秒就要被送進(jìn)重癥監(jiān)護(hù)室一般。 織田作之助的死對他真的影響這么大嗎? 還是說,這孩子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是因為其他什么緣故? 進(jìn)入飚戲模式的津島修治咬緊下唇,完美演繹了被無意間掀起傷疤的模樣,一副想要獨(dú)自隱忍痛苦的表情,輕聲呢喃著,因為沒有用。 他的表情格外脆弱,被上帝精心雕刻的皮囊宛若早已破碎的玻璃制品,勉強(qiáng)維持著原有的形狀同時,渾身上下卻早已被細(xì)密裂紋占據(jù)。 只需輕輕觸碰,便會徹底崩壞碎裂。 身體健全又能怎樣,靠我一個人也能打敗Mimic又能怎樣到最后還不是什么都做不到。 青年注視著自己不斷顫抖的手掌,恍惚中,似乎有著刺眼的殷紅占據(jù)了全部視野,沾染在他什么都無法握住的掌心中。 那是無數(shù)次輪回之中織田作之助的血跡。 這樣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給我希望。 原本神色冷靜下來的森鷗外身形毫無征兆的僵硬,在僅有些許月色灑落的黑暗中,那雙酒紅色雙眸深處被驚愕填滿。 他確實對于太宰治如今的處境感到唏噓,直到剛才為止,他都不會后悔將這孩子趕出港口黑手黨的決定。 哪怕青年自始至終都對他忠心耿耿,從未對首領(lǐng)一位抱有多余的想法,那太宰治的定位也不過是一個隨時有可能讓港黑被迫站在超越者對立面的干部。 若是將這枚定時炸彈丟出去的同時能得到異能開業(yè)許可證,并且免除了組織被超越者記恨的可能。相比較之下,一名干部的叛逃并不算得上什么大損失。 但是這孩子剛剛說了什么,他能一個人打敗Mimic? 難道就連真實實力也在太宰治的隱瞞范疇內(nèi)嗎? 本想著立刻追問的港黑首領(lǐng)卻未能得到解答,不知何時,原本只有兩人存在的首領(lǐng)室突兀出現(xiàn)了第三個人。 那是一名身著暗黃色納粹款式軍裝的青年,毫無征兆出現(xiàn)在了太宰治所坐的輪椅后方,輕撫著對方慘白一片的面頰。 他的前劉海被編成麻花辮的形狀固定在耳后,臉上掛著戲謔笑意,然而那雙與輪椅上青年完全一致的鳶色雙眸卻冰冷無比,沒有夾雜任何感情。 青年的臉與太宰治一模一樣,宛若孿生兄弟那般,除了氣質(zhì)以外看不出他們的任何差別。 告別完了嗎?潘多拉亞克特并沒有理會來自港黑首領(lǐng)凝滯的視線,所有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輪椅上的青年身上。 在明面上消失多年的男人本應(yīng)遭受各國政府追捕,身后還緊緊跟著想要將他挫骨揚(yáng)灰的超越者米哈伊爾,然而他的舉止卻不慌不忙,仿佛這樣的天羅地網(wǎng)不過是茶飯后的娛樂活動罷了。 潘多拉亞克特就這樣大搖大擺回到了橫濱,前來回收他離家出走多年的小衍生體。 嗯。 太宰治微弱的應(yīng)答著,被混亂與畏懼填滿的眼底只剩下一片虛無。 那么走吧,是我放縱你太久了,該回到你真正歸屬的地方了。 第144章 不但被抓走了 比起雙胞胎,人偶師和以他自己為原型的人偶,或許更能貼切形容潘多拉亞克特與太宰治的相處時的畫面。 軍裝青年神色玩味,嘴角總是掛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氣質(zhì)與港黑時期的太宰治對外展露的性格大相徑庭,卻又在某種程度上與他極為相似。 并不是單純指外貌,而是隱藏在一個人靈魂深處的本質(zhì)。 而太宰治自從對方出現(xiàn)以后,以極其微弱的語調(diào)回應(yīng)完對方的話語,便徹底如同人偶一般端坐在輪椅上。就像是靈魂早已從軀殼中脫離,留在此處的只有毫無生命的什么東西。 畢竟津島修治直接選擇了掛機(jī),這樣就不用忍受自己跟自己飆戲的尷尬場面。 頂著管理員號的他從輪盤中抽出一截繃帶,故意當(dāng)著森鷗外的面纏上自己本體號的脖頸,惡意滿滿地勒出紅痕。 掛機(jī)模式的本體號感受到了呼吸不暢的痛楚,發(fā)出了幾聲虛弱無比的嗆咳。 森鷗外的目光暗沉些許,輕喚出了對方的名字,潘多拉亞克特 果然不出他的預(yù)料,將太宰治送到此處的正是潘多拉。而面對一名實力位于世界頂級的超越者,饒是他也無法維持他老狐貍般的假面。 身為港黑首領(lǐng)的中年男人再一次攥緊作為武器的手術(shù)刀,即便明知道普通異能力者與超越者之間有著無法跨越的鴻溝,他也做不到草率將自己的安危交由對方定奪。 只是軍裝男人沒有任何想要攻擊他的跡象。 跟太宰治有著完全一致面容的青年將繃帶松開,如同見到老熟人那般擺擺手,好久不見呀,首領(lǐng)。 森鷗外以晦暗不明的目光久久凝視著對方,語氣似是疑惑地詢問道:我們應(yīng)該是第一次見面吧? 頂著潘多拉亞克特殼子的津島修治撲哧一聲笑出聲。 你在說些什么呢,首領(lǐ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