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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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以來,夏目漱石不是沒有暗中觀察過少年的一舉一動。很多時候,他的行為早就越過了致死線,然而太宰治卻像是沒事的人似的。休息一段時間后會繼續(xù)活蹦亂跳起來,追尋著其他未嘗試過的方法。 隱藏在暗處的三花貓曾見到過,少年偷偷摸摸飲下一大杯不知從哪得來的鍍金水,躲藏在人跡罕至的角落一飲而下。 那之后沒多久,他又顫顫巍巍從地面爬起來,在手下焦急地尋找之下,慢吞吞跟著回到港黑總部。 夏目老師應該已經(jīng)能根據(jù)調(diào)查結(jié)果猜到吧,我因為潘多拉亞克特的緣故很難死去,但是在最初的時候并不是這樣。甚至在輪回初期,經(jīng)常因為各種原因死去。太宰治的神色黯淡,連聲調(diào)都帶有長久以來無法得到休息的萎靡不振。 似是想到了過往以來的每一次終結(jié),不間斷的痛苦施加于身,他能做的只有咬牙隱忍,等待時間讓自己習慣所有苦痛。 死亡對于普通人而言或許是一生的終點,對少年而言卻不是。 嗯,具體怎樣我已經(jīng)記不清了,那個世界畢竟沒有異能力的存在,潘多拉亞克特作為梅勒斯的首領(lǐng)也比較低調(diào)。他半闔著眼,在寂靜一片的空間中聆聽著戀人心跳的鼓動,只有這樣才能感到些許慰藉,不對,這么說或許不太準確是有異能力的,但只有潘多拉一個人擁有。 不然他無法重置時間,將世界拖入永無盡頭的莫比烏斯環(huán)中。 津島修治深吸一口氣,完美表演了一個被迫在人前將傷疤掀開的悲慘人士,深入骨髓的恐懼感在他眼底綻放,那段時間,因為拿到手中的劇本本就不完整,《斜陽》并沒能殺青。而我跟費佳也訂了婚,在婚禮的前一天夜晚,潘多拉亞克特突然出現(xiàn)在了我面前。 他好像是在我腦海中灌輸了什么,一瞬間,我便徹底無法思考了。就好像置身于淤泥之中,一片漆黑,明明有在竭力呼吸,窒息感卻愈發(fā)強烈。 少年顫抖著,即便有著戀人的懷抱作為依靠,依舊無法令他心底的懼意消退。 恍惚中,我看到了潘多拉亞克特手里捧著一本殘缺的書。那本書像是從中間被撕裂,在他手中的只有包括封底在內(nèi)的后半部分,頁面一片空白。 他好像說了什么但是我沒能記住那些內(nèi)容 冷汗自太宰治額角沁出,劃過他臉頰上的紅腫傷痕,陣陣刺痛感傳來。 早已習慣疼痛的他并不喜歡這種感覺。只要自己的軀殼依舊在呼吸,依舊能感到痛楚,就代表著他還得繼續(xù)在這看不到盡頭的舞臺上,表演著一幕幕滑稽的傀儡戲。 那之后,我好像是找到了一把槍,但是很奇怪森先生并沒有那種東西。費佳一直在我耳邊說著什么,很焦急的模樣,但是我完全聽不見,再然后就什么都不記得了。再次睜眼時世界都變了樣,異能力出現(xiàn),森先生也不認識我了就這樣一直輪回,直到現(xiàn)在。 津島修治緩緩抬頭,與費奧多爾那雙深不見底的瞳眸對視,很快又被對方重新摁入懷中,似是不愿讓他逃離守護。 深情與愛意的表象背后,隱藏著夏目漱石未曾察覺翻涌的暗潮。 【與好心的俄羅斯飯團私聊中】 人形自走繃帶精:不是,這種完全虛擬的牌沒意思啊,讓我看表情 好心的俄羅斯飯團:別想耍賴,到你了。來,左手起一到七選哪張。 人形自走繃帶精:費佳你故意的!擋著我啦看不到表情還玩?zhèn)€什么[復雜.jpg] 好心的俄羅斯飯團:在說什么呢太宰君 人形自走繃帶精:啊,又是魔人模式 好心的俄羅斯飯團:玩撲克而已,這種小事對于你我來說,微表情根本不能代表什么 人形自走繃帶精:讓我看啊,費佳你再這樣我要往你脖子里吹氣了 好心的俄羅斯飯團:我不介意 人形自走繃帶精:你就是想讓我說出這句話吧 即便聊天面板再怎么不正經(jīng),費奧多爾的表情也沒有更多不該有的變化。 他確實如津島修治所說那般,很難演繹情感波動過大的角色,不如對方那樣切換自如。如今最困難的場景過去,剩下的只需要本色出演即可。 我們相愛的第一個世界,真正重置的時間是在太宰死去后的兩年半左右。指尖插入戀人的發(fā)絲間,費奧多爾隔著繃帶輕撫著將悲慘柔弱標簽死死貼在身上的津島修治,努力讓自己的神色帶上些許慍怒。 森伯父接受不了太宰的死亡,把診所關(guān)閉,自己一個人離開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不相信未婚夫在婚禮前夜突然想不開自殺,一直在嘗試著尋找真相。白色氈絨帽晃動,費奧多爾神色晦澀,緩緩搖頭道:但是潘多拉亞克特隱藏的太好了,我沒能抓住他。 他雙臂不自然地施力,將津島修治抱得更緊,之后輪回開啟,每一次我都失去了所有記憶,與太宰為敵。 夏目漱石若有所思地翻著目光落在了兩個緊緊相擁的少年身上,了解了二者不為人知的過往后,某些難以理清頭緒的事件逐漸明了。 他不得不相信太宰治的說辭,龍頭戰(zhàn)爭的開啟時間,與少年這一年以來諸多具有前瞻性的舉動,足以證明這段經(jīng)歷的真實性。 目前最大的問題,在于潘多拉亞克特的意圖。 太宰小子,你判斷書在潘多拉亞克特手中的依據(jù),是依靠當時的記憶嗎?隱藏在橫濱幕后的老者胡須微動,繼續(xù)在重點問題上深究。 太宰治沉默半晌,搖搖頭,不止,我在后續(xù)輪回中了解過書,并且有一次切實拿到過。 那是他唯一一次篡位成為港口黑手黨首領(lǐng)的世界線。 我利用人間失格制造出特異點,本來應該得到可能世界中所有太宰治的記憶,但是卻沒有。少年神色莫測,空閑的左手抬起,難以抑制地顫抖著,反而看到了潘多拉利用書制造出最初無異能世界的過程,并且得知了我誕生的原因。 人間失格只對這世間兩種能力不起作用,其中之一就是潘多拉亞克特的逆行。他在書上、或者是我身上做了什么手腳。 既然潘多拉亞克特早就得到過書,那就代表著他所追尋的事,是書無法實現(xiàn)的。 是什么超脫世界本源能力,常人無法想象的愿景。 那么,你既然知道自己誕生的原因,能否告訴老夫,你在輪回之中扮演的是什么樣的角色?夏目漱石沉吟著,難得冷峻的目光在太宰治身上停留。 費奧多爾聲音冷淡,突兀出聲說:是容器。 費佳?太宰治的眼神逐漸被茫然占據(jù),輕聲呼喚著戀人的昵稱。 他不應該知曉這些。 這些年我隱藏在暗處,尋找各種時間cao縱類的異能力者,大致了解了一件事。面色蒼白的病弱少年半闔著眼,與他不含任何感情的聲線不同,以格外溫和的視線安撫著戀人,重置時間并非沒有代價。 詐死之后,逃脫了潘多拉亞克特與米哈伊爾的視線,拖著年幼羸弱身體的費奧多爾憑借著這一世出現(xiàn)在腦內(nèi)的記憶。他艱難的獨自生存到現(xiàn)在,身體落下病根只不過是付出的必然代價,與空寂的內(nèi)心相比算不上什么。 魔人是過往輪回中太宰治對他的稱呼,費奧多爾又隱去了過往死屋之鼠的名號,改頭換面,暗中調(diào)查著有關(guān)時間回溯的情報。 只不過是短短十數(shù)年的獨行,情感不對等的痛苦已經(jīng)讓他難以呼吸。 這樣的悲慟,他的戀人卻獨自承受了數(shù)百次。 費奧多爾低吟著:每一次輪回的世界線都在被重置后抹消,但又不能說他們從未存在。那些世界線的因果會在輪回中擰成一團,全部背負在潘多拉亞克特身上。但是根據(jù)我的觀察,潘多拉從第一次輪回起,并沒有任何變化,完全不像是背負了繁重因果鏈的模樣。 他制造了一個專門容納這份代價的容器。他深吸一口氣,壓抑住胸腔不斷翻騰的怒火。 而那個容器,就是太宰治。 第70章 打完牌后 背負因果的容器,這就是太宰治的真面目。 他作為潘多拉亞克特的衍生體存活于這世界上,相當于受對方支配的第二具軀殼。隨時做好了承載的準備,卻在不被需要的時候,能以自我意識支配這具身體。 就像是潘多拉亞克特將自己不需要的一部分分離,逐漸培養(yǎng)成可以稱之為完整存在,太宰治的人格就在其中誕生。 簡稱,切片。 本屬同源,又有著絕對壓制的主從關(guān)系,這也是潘多拉亞克特可以隨時掌控對方五感的原因。 被陰冷潮濕霧氣籠罩的街角,倘若掀起厚重窗簾自窗口望去,視野中有的只是白茫茫一片。建筑剪影模糊不清,到處都尋不到行人的蹤跡。零星幾輛停置在路中央的汽車發(fā)動機轟鳴,駕駛員卻不見蹤影。 費奧多爾動作輕柔,替戀人理順被關(guān)押在地牢中導致一團混亂的發(fā)絲。見對方仍會時不時地陷入回憶牢籠,心神被恐懼支配,在懷中瑟瑟發(fā)抖。他索性將氈絨帽摘下,戴在太宰治頭上,試圖用自己的氣息驅(qū)散掉這份不安。 有沒有用不知道,反正哭累了抽王八輸了同時也飆不動戲的津島修治,已經(jīng)愜意到快睡了過去。 體質(zhì)羸弱的少年聲音淡淡解釋道:三百多次的輪回,樣本已經(jīng)足夠。即便其中大多部分我都沒能活過那場異能暴走,也能判斷出來被卷入風暴中心的人都有誰。 潘多拉亞克特不斷讓時間輪回,大概是在追尋著什么難以達成的事物。這期間,不同世界線下變更最大的人,想必跟他的愿景脫不開關(guān)系。 除開作為承受因果容器的太宰治,與那些順應不同背景正常發(fā)展的變數(shù),輪回之中,唯一的不穩(wěn)定因素只有那個人。 米哈伊爾先生 少年的聲音有著微不可查的顫抖。 那是比起潘多拉亞克特更讓他恐懼的存在,某一次輪回中,囚禁折磨了離開港黑的太宰治五年之久的元兇。 也是他戀人的父親。 察覺到太宰治精神方面的脆弱不堪,自西伯利亞凍土而來的少年心底滋生出極為可怕的某種猜想。 三百多次的輪回中,自己缺席了大半時間。待這次好不容易從那場異能爆發(fā)中逃脫,費奧多爾卻訝異發(fā)現(xiàn),以為自己痛失幼子的父親,不知何時,竟對那個罪魁禍首產(chǎn)生了不明不白的感情。 太宰治是潘多拉亞克特的一部分,兩人面容完全一致。 而米哈伊爾不可能知曉,太宰治也曾是他兒子的未婚夫。 他強行咽下心底的不安,但這份無比荒謬的念頭一旦扎根,便再也無法抑制它的肆意生長。 費奧多爾的聲音有著自己難以察覺的干澀,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說:隨著時間推進,我發(fā)現(xiàn)太宰他正逐漸脫離人類的范疇。 有嗎?眼眶通紅的太宰治抽抽鼻子,反問道。 對方只是微微闔上如同葡萄酒般澀澤暗沉的雙眸。 最初的你,只是一個稍顯聰慧的學生,放在人類中是極為優(yōu)異的級別,但并沒有特別夸張。溫熱順著兩人緊緊相扣的雙手傳遞,費奧多爾緩緩點頭,嘴角抿起,似是極其不愿回想起他們針鋒相對的時日,那是在潘多拉沒有設(shè)計殺死我的輪回,天人五衰事件中,你我在獄中博弈的時候,還記得我們做了什么嗎? 太宰治陷入沉思,三百多次輪回的時間過于冗長,饒是他也不得不仔細回想,才能記起特定某一世的細節(jié)內(nèi)容。 那時我是在武裝偵探社難不成費佳你也?少年語句停頓,臉色猛的一片煞白。 結(jié)合費奧多爾之前的猜測,這種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的心態(tài)使他多年以來從未注意過這一點。如今被點明,太宰治能感到的只有難以言說的恐懼。 費奧多爾臉色凝重,恐怕是的。 無數(shù)次輪回中,屬于魔人的習慣早已刻入骨髓,陷入思考時,他總是會下意識地啃咬自己的指甲。 那時的我們是敵對狀態(tài),在監(jiān)獄中作為博弈者向同伴轉(zhuǎn)述命令,但是為了不讓看守者知曉我們的談話,對話都是加密過的。費奧多爾將逐漸感到刺痛的指尖收回,低吟道:讀唇語,即時破譯暗號,同時向同伴發(fā)出指令。 順便下盲棋猜數(shù)字太宰治緊接道。 嗯,最初的我們,根本做不到。 倒不如說,這些行為早已超過了人類的范疇。 輪回之中,背負因果的太宰治能有如此變化并不奇怪,但費奧多爾也以相同的速度逐步加深這份異樣,可能性只有一種了。 像是有一雙無形的手,將兩人徹底從人類行列剝離。 牽扯到戀人,太宰治再也無法維持表面的冷靜。他瞳孔顫動,聲音輕到猶如即將破碎的易碎品,艱難又無力,可是,如果費佳你也是承載因果的容器的話,為什么潘多拉要除掉你? 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 圍觀許久,表面神情不改,內(nèi)心卻在不斷消化著信息量過大情報的夏目漱石敲了敲手杖,示意桌對面的兩個少年稍作暫停。 他嚴肅的目光落在費奧多爾身上,出聲道:打斷一下,費奧多爾,你是米哈伊爾的兒子吧? 思緒回籠,仿佛終于意識到在場的不只有自己與戀人的費奧多爾陷入沉默,思索再三后,才給出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大概。 如果說他跟太宰治一致,同樣作為容器存在的話,那么米哈伊爾是否真的是自己父親這一點便存疑。 很有可能,是另一組被分離的同體。 理解了費奧多爾含糊其辭回答的暗藏含義,夏目漱石沉吟不語,莫測目光同少年對視,之后開口詢問說:能否告訴老夫,當年的你是如何在米哈伊爾的異能暴走中存活的? 是異能力。費奧多爾并未猶豫,坦言回答道。 他極其不愿地松開了與太宰治相握的手。 與病弱少年面容裝扮完全相同的虛影出現(xiàn),唯一的區(qū)別在于氈絨帽仍待在他頭頂,而不像本體那樣,被取下套在了戀人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