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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古惑仔同人」雙生之狼在線閱讀 - 11.彌敦道風云

11.彌敦道風云

    漫天黃紙飛灑在空中,沒有定向地往四處緩緩慢慢旋轉(zhuǎn)飄落。

    艷陽明媚的日子,天際湛藍如洗,飛機沖向云霄呼嘯而過,囂響之聲蓋住了一陣嗚咽啜泣。

    兩名仍是垂髫之年的孩童披麻戴孝,涕淚滿面地跪著,乳聲乳氣哭得抽噎難止,旁邊有位鶴發(fā)雞膚、身軀干瘦的老婦人白衣素縞,一張一張燒著打眼錢,時不時抹抹凹陷的雙眼,皺紋叢生的臉上無可眷戀。

    新界的和合石墳場,成為烏鴉細佬細路祥的埋骨地,他的骨灰被葬在此處,永久長眠。

    香燭燃得平穩(wěn),黑煙扭曲升騰,墓碑上刻著亡者的大名“區(qū)世祥”。

    長兄為父,一對弟妹痛失大哥,而鰥寡的長輩則要承受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絕望,接受家中唯一頂梁柱逝去的事實。

    背后,烏鴉與五六個人身穿黑色正裝一字排開,靜默不語。其中一名與細路祥生前交好的細佬難忍哀傷,悄悄地流淚飲泣。

    烏鴉戴著墨鏡隱去了目光,神色黯然,注視著墓碑上的瓷照笑貌,阿羽心情凝重百感交集,所有人中,她最是不知要怎樣面對細路祥的喪生。

    他們一一敬拜,輪到阿羽時,她雙膝跪地舉香,行了超越同輩的叩首禮,起身后走到孩子面前,伸手溫柔地擦拭兩人淚痕,低聲細語:“對不起…”

    她向老婦人合掌鞠躬,萬般愧疚只能化作一句:“請節(jié)哀?!?/br>
    “有心了…”

    細路祥阿嬤空洞無力的答謝讓阿羽心如刀絞,生離死別本為人世常態(tài),黃泉路上無老少,可是誰又能平復至親的惆悵?

    那個她一向帶著有色眼鏡看的古惑仔,永遠沉沒在了江湖跌宕起伏的洪潮中。

    烏鴉蹲下身子給老婦送上厚厚一整袋帛金,除此之外他別無其他慰藉方法,近身細佬的死使他大受打擊,他懷疑過自己作為老大的責任到底是什么,撇去利益,也許那份情義才是難能可貴。

    老婦接過錢袋,掩面痛哭,幾近哀嚎。

    阿羽望向烏鴉,他起身打開吉儀吃下了糖,在嘴里咬得嘎吱作響…

    一周前,烏鴉由于早先接下了位于深水埗區(qū)赤龍會的邀約,晚上便帶著阿羽前往迎戰(zhàn)。

    赤龍會拳手眾多,在香港可謂聲名遠揚的老牌拳館,只是很少參與黑市地極賽,他們對黑虎的女打仔已有所耳聞,不禁向其發(fā)起挑戰(zhàn)。

    為防止對方場外翻臉鬧事,烏鴉呼喚了二叁十來個幫眾,備齊刀青架生。

    進入赤龍會場內(nèi),是標準的紅藍白圍繩擂臺,對方人馬為數(shù)頗廣,排場不小,相比黑虎而言,這里的格斗氛圍濃重得多。

    觀眾們在賽前已有爭議,兩名拳手賠率不相伯仲,誰都不知道結(jié)果將會如何。

    阿羽活動開身體,戴上了許久未用的拳擊手套,扎緊微長黑發(fā),準備上臺開打。

    “小拳王,有幾多勝算?”

    “點?對我冇信心啊?”

    烏鴉和她不約合同交互了眼神,不可明喻而心有靈犀。

    “小心點?!?/br>
    “你睇就是了?!卑⒂鹜诶锶胙拦?,向擂臺進發(fā),孤標傲世的背影牽動著下山虎戰(zhàn)袍一往無前。

    赤龍會中推舉了主班底的二師兄水炮姜出面,他翻身跨進拳臺,助威叫好聲四下而起。

    阿羽拉開圍繩鉆入,惹來更大的歡呼和噓聲。

    龍吟九天,虎坐中堂,赤龍VS黑虎之戰(zhàn)在碰拳后拉開帷幕。

    首個回合開始,雙方以謹慎的刺拳試探為主,阿羽保持舉臂格擋,感受了水炮姜的拳勁威力,對方攻勢漸顯激進,疾速兩次刺拳后,右手直拳突向臉部想要打破防守節(jié)奏,阿羽不退反進,穩(wěn)住腳跟上前交叉雙拳阻擋破攻,震得水炮姜向后走了兩步。

    “好!”

    “小拳王就這樣打!”

    黑虎方的細佬們興奮地大喊大叫。

    高興不過幾秒,水炮姜又上前刺拳壓制,忽地跟了記角度刁鉆的斜下擺,擦中阿羽左臉頰,使她身軀往旁側(cè)傾斜。

    看來老牌拳館的戰(zhàn)將的確有點本事,可是阿羽的boxing實力豈在自身空手道之下,所有捻熟于心的格斗術(shù)皆起于此,她重新調(diào)整姿勢,跳出對方攻擊范圍,尋找出手時機。

    水炮姜低頭假閃躲避被看破,回歸原位時,阿羽左手刺拳打中其右眼,緊追直拳猛擊,形勢瞬間扭轉(zhuǎn)。

    第二回合,雙方腳下移動步伐更為頻繁,依舊是刺拳探路,阿羽一個上步,手臂從下側(cè)大幅度擺動,轟向水炮姜腦門,徹底主導局勢,又一波組合進攻,對方避開連續(xù)出勾逼迫她露出破綻,不想壓到阿羽有效擊打距離內(nèi),從容后閃反打,兩下ter,使出雷鳴閃電之速一波刺拳,瞄準水炮姜沒有遮擋的腹部左右掏去,前手接擺,挑頭上勾,又是兩個組合,彎腰命中胸口罩門,氣吞萬里的剛勁一拳噴薄而出,水炮姜仰面倒向圍繩被反彈在地,匍匐不起。

    “師兄,起來?。 ?/br>
    “別倒下,站起來!”

    “…….”

    10來秒水炮姜都無力再戰(zhàn),在場的沸騰再次宣布黑虎的獲勝。

    小拳王摒棄了華麗的腿法,用樸實無華的拳擊擊敗對手,讓烏鴉刷新了對阿羽的認知,不愧是梁修文,真是名師出高徒…

    就在阿羽即將下臺時,赤龍會的人不干了,在拳臺輸給女人是何等奇恥大辱,拋開賠率不說,赤龍會的招牌尊嚴要置于何處?

    他們一擁而上,烏鴉這方早有戒備,立刻也帶人沖過去,兩撥人馬拳臺對峙起來。

    “cao你媽的,你哋係咪食咗藥來打??。俊?/br>
    “係啊,姜師兄點可能打不過這條女?!”

    一人一句全在質(zhì)疑,有要動手的傾向。

    看著赤龍會理直氣壯地挽尊,烏鴉再一次把阿羽擋在身后,對他們反唇相譏:“赤龍會對黑虎下戰(zhàn)書,技不如人,現(xiàn)在輸不起???早說我睇這場比賽都唔使打咗,你哋拳館快點執(zhí)笠吧~”

    “你講乜屁話!邊個唔知你哋黑市地極手段齷齪!”

    阿羽站到烏鴉前,放下秀發(fā),把嘴里的牙箍取出扔到對方腳邊。

    “摞尾彩吖?不服氣隨時嚟搵我,想揪秤搞事?我今次打翻你哋赤龍會?!彼咳绾派浔涞臍?。

    這話顯然是把赤龍會震懵了,黑虎也是來者不善,此情此景若是鬧大,將會是一場黑市拳惡斗。

    “聽到了?去告訴赤龍會老板,我搵日嚟收帳?!?/br>
    烏鴉勾住阿羽肩膀轉(zhuǎn)身,與幫眾們離開拳臺,留下一群悶悶不忿的對手,走出了赤龍會。

    在烏鴉車上,細路祥開心地怪叫:“嗚呼~佢哋赤龍會真?zhèn)S小氣唔夠膽~”

    “架生都冇用,你就知啦?!?/br>
    “大佬啊,我?guī)讜r也能像小拳王那樣上臺,好巴閉好威?~”細路祥學著動作亂打幾下,回頭朝阿羽頑皮地笑笑。

    阿羽單手托腮,看到細路祥搞笑的樣子,也覺得滑稽,輕輕彎了彎嘴角,前些日子受烏鴉之命盯梢店鋪的安全,這小子可算賣力。

    肥尸敲了他腦袋:“上你老母啦~就你也想打拳搵錢?仲不如買你的六和彩等哪天發(fā)財~”

    “契弟祥,你又去賭?”烏鴉瞥了他一眼。

    “我就興致上來買次玩玩…”

    說到六和彩,烏鴉的賭情倒是被勾起來了:“不如今天去擒龍虎那里玩一把?”

    “大佬啊,擒龍虎嗰大檔每次去都輸。”細路祥急忙擺擺手:“我聽長樂嘅阿海話,佢大佬在彌敦道一個新大檔贏咗好多…”

    “少嘰嘰歪歪,我仲唔知你?話賭即刻變生猛…知喺邊度咩?”

    細路祥撓頭大笑:“知啊知啊,還是大佬懂我,嘿嘿嘿…”

    “小拳王,一起去玩玩?”烏鴉從后視鏡里看看阿羽,這小女人自從被自己救出來以后,對他的態(tài)度確實緩和不少。

    “隨你們便…”

    車里一陣歡呼。

    彌敦道666700處附近,烏鴉和跟隨的隊伍停在街邊,下車后他只帶了阿羽和叁名細佬仔前去,其余人則坐在車里待著,或者自由活動。

    細路祥輕車駕熟地領(lǐng)著烏鴉幾人進入正前方一個隱秘的地下大檔。

    推開門,一股煙味撲面,門口有幾個看場仔警覺地盯著他們,迭碼仔正在說話,艇仔坐在桌子上等待拉客放款,一桌桌賭客嘈雜不已,有的嘆息有的欣喜,女荷官衣著性感魅惑,整個場里除了牌桌,還有幾臺老虎機相鄰擺放,坐滿了人。

    角落里,兩位用日語交談的男子停下聊天,立刻起身走來。

    “烏鴉,什么風把你吹來了,上次在葵涌和麻雀室鬧得不夠,這次又想耍乜花樣?”

    說話的那人正是洪興太子,葵涌沖突后,他與和記成員立花正仁合作在彌敦道共開大檔,沒想到又招來了烏鴉這個冤家,他注意到烏鴉旁邊穿著黑虎戰(zhàn)袍的阿羽,認出了她:“還帶著金牌打仔…”

    阿羽當然也認出了眼前這位,太子左臉上那道疤痕赫赫醒目,怎么會忘記呢?她冷冷地側(cè)開頭。

    “契弟祥,你真會挑地方...”

    烏鴉的話讓細路祥結(jié)結(jié)巴巴:“大佬…我…我都唔知..”

    “算了,來都來了…太子,我細靚話這里的大檔好彩夠運,我嚟玩幾把就走不行嗎?”

    太子身邊的銀發(fā)東瀛人與他說了幾句,他抽了口煙:“既然來玩即係客,不過你最好安分點,我也不為難你們…”

    “哼,你倒比靚仔南大方…”

    烏鴉差細路祥去兌了些塑膠籌碼,給了他一部分,便徑直走向賭客們的牌桌。

    太子和東瀛人對手下吩咐了話,于是看場仔們?nèi)桃恢本o盯烏鴉幾人。

    一張牌桌上,4個人玩著“五張”,阿羽在烏鴉右邊觀看牌局,他們的對面是一個抽著雪茄的老男人,他迭坐在一名搔首弄姿的美女身上,當成人rou凳子。

    “喂,跟唔跟?”

    烏鴉扔了兩個籌碼:“跟,兩皮。”

    “叁邊…叁邊…”

    老男人捻牌念著,猛地一摔,烏鴉看著牌面花色,這局又輸了。

    “哈哈,你side 仲想贏我,我睇你有幾可慨!”

    另外兩人輸?shù)貌簧?,覺得沒意思起身離開,女荷官接著發(fā)牌,開始下一局。

    “小拳王,你會不會,幫我摸個牌?”烏鴉感到手氣不佳,想讓阿羽試試。

    阿羽沒說話,干脆利落地接過與老男人對賭。

    “煙士話事…”

    “Two  Pair?!?/br>
    “跟咗,叁皮!”

    對方拿到3個Q,阿羽大膽丟了5個籌碼:“跟,五皮?!?/br>
    “我都跟五皮!”

    隨著兩個9到手,俘虜成形,老男人得意洋洋,馬上翻牌:“你哋又要輸了,我就唔信你有乜底牌,大過我Q俘虜?!?/br>
    阿羽最后一張未開,只是看了看側(cè)邊,她從容地問對方:“花夠唔夠大過俘虜吖?”

    “哈哈,花大過俘虜,你老竇都成鬼佬啦!”

    她翻開牌面,老男人瞬時變了臉色。

    “花加咗條蛇,有夠打冇?”看著臺面上的A2345同花順,阿羽微微一笑。

    烏鴉不由得鼓起掌,他是吃驚小拳王居然會玩五張,手氣還那么好,一局直接扳回剛才損失。

    阿羽那一身暴躁兇蠻的氣場在賭桌上別有一番馳魂宕魄,他心中的迷戀不知不覺又多了幾分…

    老男人十分不服氣,與烏鴉杠上,接著阿羽大殺特殺,直把對方賭得臉紅脖子粗才作罷。

    “哼,媽的,今日走衰運,不玩了!”扯了扯領(lǐng)帶,老男人也離開了牌桌。

    “想不到我哋小拳王咁會玩嘢。走啦,今天也贏夠了~”

    籌碼換成鈔票,呼喚細路祥等人要離開大檔時,聽到身后一聲媚語。

    “阿雄~”

    他回頭,是那名剛才被老男人當成rou凳的美艷女子,牌局間她不停朝烏鴉和阿羽這里看。

    稍微打量了幾眼,烏鴉淡淡地說出了她的名字:“芬妮?”

    “係啊,你還認得我…”她有意無意纏上烏鴉的手臂,好像很親熱。

    烏鴉的腦海里一下子閃過很多往事,九龍城寨的困苦日子,只沉迷于打拳的老竇陳輝,整天罵聲不斷的阿媽,初出江湖時的欺壓,還有眼前這個曾經(jīng)不知廉恥,與過去自己和興和大佬私通的愛人…

    他不無嫌棄地把芬妮的手甩開:“真巧,好耐唔見,你還在男人堆里蒲…”

    “阿雄你變咗好多~不一樣了…你還介意過去的事?”女人雙眼含波,滿懷期待。

    “我而家要走了,沒時間同你敘舊?!睘貘f根本不想理她,拉起小拳王就往門口去。

    “我有話跟你說…”

    話音未落,老男人突然氣急敗壞沖了過來,指著烏鴉:“你贏錢唔夠?還要溝我女?”

    烏鴉對他在牌桌上的狂妄本就不滿,這下更是戳爆了怒氣:“點咩?你牌品差,又管不好自己條女,對我發(fā)什么鬼火?”

    “cao你媽的,你唔知我係邊個?”

    大罵粗口引起大檔場內(nèi)其他人的警惕,太子和立花出面,走過來搭住老男人:“發(fā)生乜事啊周老板?”

    “個衰佬啊,溝我條女!”

    “邊個溝你條女,係佢拉住我唔放手啊~喂,你係咪那方面不行,所以你條女在外面亂搞?”

    芬妮不敢開口,她知道烏鴉在影射當年的事。

    周老板還未還嘴,太子先發(fā)話:“烏鴉,我說過叫你安分點,周老板係我的客人,有誤會叁口六面講清楚,不要在這里生事?!?/br>
    “太子,給這種蠢貨擦鞋,不像你啊~”

    “我都唔係在擦鞋,出來蒲要分尊卑大細,你贏咗錢就走吧,我唔想同你多廢話?!?/br>
    “叼你佬母嗨,帶個不男不女的賣剩蔗出嚟學人賭,回頭就被車撞死!”周老板嘴癮沒過夠,仍是大聲罵烏鴉,誰都沒看到,一個人影悄悄跑了出去。

    “你個死老鬼講乜啊!”細路祥忍不住跳出來還罵。

    “契弟祥…人家說了唔好生事,快走吧?!?/br>
    烏鴉阻止了他,向太子等人輕慢一笑,大搖大擺走出大檔的門。

    Brooklands的車邊,有個鬼鬼祟祟的影子探頭觀察,確認沒人發(fā)現(xiàn),他在視線死角處蹲下,掏出一瓶涂鴉噴漆,在車上畫了個九宮格井字游戲,偷笑著自言自語:“弄花你的車架,叫你囂張,嘿嘿嘿…”

    他萬萬沒想到,烏鴉和阿羽幾人已經(jīng)走近,當即把他逮了個正著。

    “喂!你係做乜!”烏鴉剛點了一支煙,就看到有人在自己的愛車旁藏頭露尾的,不像在干好事。

    當他看到Brooklands上那么大的一片污跡,登時磨牙鑿齒:“我cao你媽的,敢毀我的車!”

    來不及開溜,那人恐慌地瞪大眼睛:“烏…烏鴉…”

    阿羽看他一頭金發(fā),認得此人:“金毛強…”

    “金毛強?”烏鴉想起來了:“砍傷細耳超,抓了小拳王,就是你干的好事!”

    金毛強拔腿就往大檔逃,烏鴉像拎小雞一樣抓住他,逼得他出手掙脫。

    烏鴉抬手就是兩拳:“跟太子玩過兩嘢就同我烏鴉捏?我睇你今次點樣死!”

    又是幾拳下去,金毛強被打得吐了口血沫,烏鴉火氣直逼頭頂,他不打算放過這小子了,揮揮手,把后面車里的細佬們?nèi)拷辛顺鰜怼?/br>
    適時,正好遇到太子送周老板出大檔,與烏鴉打了照面。

    金毛強倒在地上被烏鴉細佬痛毆的場面讓太子一怒而起,他沖上前揮拳腳踢,把人打翻,扶起金毛強。

    “阿大...佢哋要打死我...”

    太子還不知道自己的細佬做了什么,一時心疼:“烏鴉!你個仆街攪埋D屎忽嘢,同我因住嚟!今日唔會放你走嘅!”

    “因???好啊,你細靚弄花我車架,這叫分尊卑大細?!”

    “弄花你車架,我賠!你把他打成這樣,係咪同我唔妥?”

    “係??!我即係同你唔妥!”

    一眨眼功夫,太子與和記在大檔里的人手魚躍竄出,雙方在彌敦道欲展開大戰(zhàn)。

    人人持械拿青,黑壓壓地占據(jù)了街頭,阿羽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得站在烏鴉旁邊靜觀事態(tài)變化。

    “烏鴉我再叁警告過你唔好在我陀地鬧,而家你走不了了!”太子已脫去外衣,準備好和烏鴉開打。

    “我驚你?你細靚作怪,抓我的人還搞我的車,我不給點教訓就唔係烏鴉!”

    “兄弟們,劈佢!”

    “上,隊冧班洪興仔!”

    兩人一聲號令,只聽吼聲雷動,瞬間人群一片砍殺。

    刀槍棍棒,叫罵互毆,充斥了這段彌敦道。

    烏鴉與太子終于強強相見,互相拳來拳往,細路祥舉著刀青左砍右劈,簡直殺紅了眼,對方的金毛強也帶著架生與之拼命,阿羽不想傷人,可眼下無計可施,只得拿起旁邊掉落的鐵棒招架自保。

    刀光血影掠過,都是倒下的人和慘叫,阿羽停止后退,直接一腳踢開對方,猛擊另一人頭部,把周身幾個洪興仔引來對付她,兩把刀刃下墜,她擋開后反打兩棍,側(cè)身閃開下一人的攻擊。

    烏鴉那邊打得不可開交,完全顧不上她這里的危險,而數(shù)不清的劈砍又當頭迎來。

    眼看雙拳難敵四手,形勢迫在眉睫,阿羽身后亮起一把大刀,朝她狠狠斬去,細路祥看見大吼一聲:“敢劈小拳王!叼你老母,砍死你!”

    他飛起身一刀打飛對方的武器,擋開了對阿羽的致命襲擊,可是身后無援,金毛強趕到,“噗嗤”一下,利刃深深切入了他的身體,劇痛產(chǎn)生,皮開rou綻…金毛強不停地猛砍,劃開了細路祥頸部大動脈。

    血花如泉水迸射四濺,灑到阿羽的臉上,她顫栗地大聲驚叫:“細路祥?。?!”

    烏鴉被阿羽的呼聲震到,只見細路祥撲在地上抽搐不止,他撇下與太子的互搏,立刻要沖過去。

    阿羽頃刻暴發(fā)出極端的殺人怒意,她抽出細路祥的刀,對準金毛強的腹部捅去,對方應聲向后摔倒。

    突然,警笛聲響起,警車接二連叁地出現(xiàn),反黑組出動了!

    警方們穿著厚實的防護服,手拿盾牌,用喇叭大喊:“全部放下武器!停止斗毆!!”

    “灰佬來了!快走!”

    打斗的眾人作鳥獸散,四下逃竄奔走。

    阿羽還蹲在細路祥的身邊,他不再抽搐,停止呼吸,瞳孔放大失焦,死不瞑目…殷紅的鮮血流得滿地都是。

    “小拳王,走??!”烏鴉使勁拉起阿羽,強行帶她與幫眾們火速離開現(xiàn)場。

    他來不及看清,阿羽已是淚如雨下。

    遠去的她,眼里盡是細路祥橫尸街頭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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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龍會—漫畫里太子師兄劉展華的拳館;刀青—刀具;架生—武器家伙;幾多—多少;

    冇—沒有;點—怎么;睇—看;ter—拳擊中的反擊;你哋—你們;係咪—是不是;

    咗—了;執(zhí)笠—關(guān)門倒閉;邊個—誰;乜—什么;摞尾彩—挽尊;嚟—來;搵—找;

    揪秤—找茬;搵日嚟收帳—改日來收賬;佢哋—他們;唔夠膽—慫;

    好巴閉好威—好牛逼好威風;仲—還;契弟祥—混蛋祥,烏鴉對細路祥的熟稱;

    佢—他,她;大檔—地下賭場;話賭即刻變生猛—一說賭馬上就來勁;

    知喺邊度乜—知道在哪兒嗎;好彩夠運—運氣好;即係—就是;兩皮—兩萬;

    side —額外邊注;我睇你有幾可慨—我看你有多大方;

    煙士—撲克牌中的ACE;煙士話事—ACE最大,拿到此牌者先叫注;

    花加咗條蛇,有夠打冇—同花順,夠不夠打;我哋—我們;咁—那么;

    蒲—混;而家—現(xiàn)在;擦鞋—拍馬屁;尊卑大細—尊卑大?。毁u剩蔗—沒人要的女人;

    跟太子玩過兩嘢就同我烏鴉捏—跟太子玩過兩下就和我烏鴉動手;

    屎忽—屁股;因住—當心,小心;唔妥—過不去,不順眼;隊冧—砍倒;灰佬—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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