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咸魚大佬搞種田 第270節(jié)
官貸只是由頭。 秦致坤悟了。 原本是漏洞百出的一件事,因為兩人的信息差導致理解錯誤。 秦致坤以為王簡說官貸是他做的不過是個借口,目的是拉攏他做實施方案。 而王簡為了掩蓋他跟秦宛如的關系被暴露,用拉攏的借口來忽悠秦致坤,讓他以為官貸只是湊巧想到一塊兒去了。 這本就是漏洞百出,結果因為秦致坤的緘默,讓王簡誤以為他被忽悠信了。 兩人都很有默契的沒繼續(xù)追問這個事情,而是把注意力轉移到官貸的實施方案上。 之前王簡也曾研究過,不過跟秦致坤的比起來是欠缺許多,沒有他的面面俱到。 到底是干過基層的人,切身體會過底層的生活狀況,知道什么才是他們最需要的,這點王簡很是佩服。 見他看得認真,秦致坤偷偷地瞥了兩眼,作死地問了一句,“那端王……” 王簡頭也不抬,“梁王干的?!?/br> 秦致坤:“……” 王簡繼續(xù)說道:“你若跟著瑞王,下一個就輪到你一家老小都去喝西北風?!?/br> 秦致坤連忙擺手,“我對陛下忠心耿耿,天地可鑒!” 王簡樂了,“倒是知趣?!?/br> 稍后茶水送來,由李南端進屋的,王簡抬手做手勢,他放下茶水就退到外頭候著了。 書房里的二人就官貸的實施一事聊了起來,王簡問得仔細,秦致坤也答得認真,雙方顯然是真心實意想百姓好,盼著大燕能太平的。 不過秦致坤還是提議讓他們下基層走訪百姓,問問受益人的意見,聽聽他們的心聲,這樣更能落實到位。 這話王簡是贊同的,既然是民生,就要撓到癢處,而不是耍花架子。 雙方一番交流,秦致坤屏棄自己對王簡的固有偏見,王簡也對他愿意為百姓籌謀的盤算感到欣慰,算是相互認可。 把那份官貸方案拿走后,秦致坤親自送他出門,直到主仆的馬車消失,秦致坤才回了院子。 方氏站在屋檐下,看他面露笑容,打趣道:“什么事這般開心?” 秦致坤學自家三閨女的口頭禪,“要發(fā)財了?!?/br> 方氏:“……” 秦致坤背著手看艷陽高照,說道:“眼下就入秋了,三娘她們的白疊子,也快采收了吧?” 方氏:“前幾日聽那邊傳話,說最早的那些估計七月中旬就能采摘了,今年的品種早,早些采摘也好。” 秦致坤又問:“咱們二娘的嫁妝呢,都備得怎么樣了?” 方氏搖團扇,“哪用得著你cao心?!庇值溃叭绢^說要給她備十二床喜被做陪嫁?!?/br> 秦致坤樂道:“這丫頭懂事了,爹娘他們估計也快到京了?” 方氏高興道:“應是快了?!?/br> 秦致坤心里頭痛快,踱著官步道:“今年真是痛快,喜事一茬兒接一茬兒的來?!?/br> 這話方氏聽得不甚明白,好奇問:“除了二娘的婚事外,哪來的喜事?” 秦致坤:“不告訴你?!?/br> 方氏拿團扇打了他一下,啐道:“還賣起了關子?!?/br> 另一邊的王簡回去后,瑤娘告訴他說李南的哥哥李秋回來了,他做了個手勢,不一會兒李秋去了書房會見。 李秋人到中年,是國公府的家生子,前陣子被王簡派了出去,這次給他帶回來一個消息,那就是王家的老二王竟云經常去的地方是淞州祁縣。 王簡納悶了,不解道:“他去祁縣作甚?” 李秋搖頭,“老奴不知?!鳖D了頓,“老奴盯了許久,見他去過兩三回。” 王簡皺眉陷入了沉思,隔了許久才問:“可有被察覺?” 李秋:“未曾。” 王簡:“你無需再去了,恐打草驚蛇?!?/br> 李秋應聲是。 王簡示意他退下,待他離去后,王簡平靜地望著空曠的屋子,陷入了揣測中——好端端的,去淞州做什么? 這些年二房家的老大和老二都極少在府中,起先他以為他們是在營里忙碌,現(xiàn)在想來,后知后覺的意識到不太對勁。 他們王家在朝中如日中天,若是一般權臣,巴不得把整個家的人都塞進去掌權,便于控制權力。 可他們王家并不,也就他王簡在朝里謀了一官半職,而且之前都還游離在政治中心的邊緣,如果不是他主動搭上梁王等人摻和了進去,只怕一輩子都摸不到門路。 他是國公府世子,未來會繼承爵位的人,按說衛(wèi)國公會早日籌謀替身,偏偏只讓他籠絡著宮里頭的母子,并不會讓他參與政治核心,可見是把他排在外的。 老大和老二一年到頭都在外,見不著幾回,并且官銜也不高,跟放養(yǎng)差不多了,這是很反常的。 王簡隱隱感到不安,他總覺得這次李秋打探來的消息有蹊蹺,但目前自己又在府里,所有行動都受限制,委實不方便。 思來想去,便讓梁王那邊派可靠下屬走一趟淞州祁縣,并萬般叮囑莫要打草驚蛇。 眨眼間就到了立秋,雖已入秋,但秋老虎的威力還是不得了,這樣的高溫是最得白疊子喜歡的,田地里已經有不少吐絮,潔白如雪。 周邊村民全都過來圍觀那奇觀,去年是四十畝白疊子吐絮,今年可是上千畝。 那場景是非常壯觀的,佃農們不分晝夜輪流巡邏,竇氏也派了人過來照看,官府差役一遍又一遍警告村民和縣城里的人,勿要惹禍上身。 并拿去年賀家砍了兩名盜賊的手唬人,只說伯爵府招惹不得,連官府都保不了。 當?shù)卮迕穸鄶?shù)淳樸,都是膽小怕事的,不敢招惹。竇氏也親自過來瞧了瞧,看到那豐收情形,心情很是寬慰。 從京城那邊的人員已經到位,以及新來的彈棉匠也是躍躍欲試,大家都想在家門口把錢掙了。 秦宛如在地里看吐絮的情況,段珍娘跟在一旁,問:“可以摘了嗎?” 秦宛如回道:“再過兩日,先采摘最早的紡紗線用,還得送進京里染色用來做標識?!?/br> 段珍娘好奇問:“二娘的喜被把標識改成囍字,是嗎?” 秦宛如點頭,大老遠問道:“姻伯母,京里可有人們要喜被?” 竇氏道:“有,但少。” 秦宛如:“若是有人要,也接,我們給做,沾點喜?!?/br> 竇氏應聲好,問:“這些白疊子還要多久才可采摘?” 秦宛如:“三五日能摘。” 竇氏:“那我等著你們采摘了把紗線帶回京染色。” 于是趁著秋老虎的熱辣勁頭,待最早的那批白疊子成熟后,先從龍門村開始,董蔡兩家領著佃農們分批次下地進行秋收。 先前秦宛如給他們準備了護手,結果用起來不順手。 有佃農拿麻布條纏到手上,厚厚的一層,只留了少許指尖出來,就算棉花殼扎到手上都不至于太痛,除非扎到了指尖。 這一方法得到了人們的采用,覺得比護手管用多了。 秦宛如也一早就下地體驗了一把豐收的喜悅,人們還是像去年那樣采摘,一人一畝不遺漏已經成熟的棉花。 第一批基本都是質地上乘的籽棉,顏色潔白,沒有任何雜質。 背簍里套了干凈麻袋,裝滿一簍就倒進籮筐里,看著質地跟云朵似的,實則裝滿一背簍還挺沉。 一些人負責采摘,一些人負責運送,租來牛馬拖大板車到作坊。 每次進作坊的籽棉都會經過稱重記賬,以便看龍門村今年到底能收多少斤籽棉。 秦宛如在地里指揮佃農忙碌,段珍娘和竇氏則在作坊收籽棉和處理它們。 軋棉機的威力去年彩英就領教過了,教賀府的家奴們處理。 三人一臺cao作,一個喂籽棉,一個搖木曲柄,一個搖鐵曲柄,籽和棉分兩頭走。 看著落到籮筐里的去籽棉花,段珍娘笑得合不攏嘴。 柳婆子也笑瞇了眼,連聲稱贊道:“這個黃道婆當真厲害,竟能想出這樣的法子偷懶!” 段珍娘:“這可比用手剝省事多了!” 彩英也笑道:“可不,去年我們試的時候個個都說好呢,也虧得小娘子能想出法子來,要不然今年上千畝,得剝到什么時候?!?/br> 一干人都覺得軋棉機神奇,七嘴八舌議論起來。 剛開始上手他們使用得不太順,彩英一個個教,慢慢的嫻熟了動作便快了不少。 去籽的棉花一點點積少成多,竇氏過來看著那些潔白松軟的東西,抓一把進手里揉了揉,喜笑顏開道:“這東西真好,看著就暖暖的?!?/br> 第155章 好多錢 感謝支持晉江正版的小可愛!!…… 段珍娘道:“今年不知有多少戶人家能輕松過冬御寒了?!?/br> 人們邊說邊聊, 五臺軋棉機一起cao作,待幾個籮筐裝滿,便拿到彈制房那邊彈制蓬松。 先前從村子里請來的兩個村民教新手們勾紗線鋪底, 去籽棉花到了后將其鋪到紗網上, 第一聲牛筋弦的震顫從彈制房里傳來, 外頭的人們都好奇探頭張望。 只消片刻, 震顫聲就此起彼伏, 棉花被牛筋弦震顫得到處飛。 新手們覺得有趣, 都來實cao。 隨著彈制房的震顫聲聲不絕, 運送進作坊的籽棉也越來越多。 最近天氣干燥, 棉花沒有水分,可直接利用,無需晾曬,委實省事不少。 竇氏命人把稱重過的籽棉堆積到一起, 段珍娘則和眾人cao作軋棉機去籽,有時候搖累了曲柄, 又換人來搖, 輪流cao作。 一番折騰下來, 待第一批可以用來紡紗線的皮棉送出來后, 先前自主過來紡線的婦人們開始動工,按段珍娘的要求紡染色用的紗線。 這種紗線要粗些, 用于布“棉匠”標識或做喜被,且要均勻,對婦人們的技巧有要求。 紡車是婦人們自帶的, 有幾人技術老道,紡出來的紗線非常漂亮,連竇氏都說好。 來的總共有九人, 最后只有六人留了下來,其他三人做出來的東西達不到要求,只能遺憾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