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咸魚大佬搞種田 第74節(jié)
衛(wèi)國公跟那幫人都不對付,要是坐一塊兒,指不定會唇槍舌戰(zhàn),他托病避開了,讓王簡替他去。 瑤娘伺候他更衣,他挑了一件素雅的牙色衣袍,頭戴玉冠,腰束玉帶,面容秀美清朗,氣質沉靜,頗有幾分郎艷獨絕之姿。 瑤娘贊道:“郎君穿這身好看。” 王簡:“今晚是去斗嘴皮子的?!?/br> 瑤娘掩嘴笑,“誰叫你是世子呢,家主不愿去討不痛快,你總得去頂上。” 王簡“嘖嘖”兩聲,“瑞王,端王,梁王,這些個趙家人都看王家不順眼,你說我老子也真放得下心,把他崽子推到他們眼皮底下,還不得被擠兌成什么樣子?!?/br> 瑤娘:“上回郎君不是在慈恩寺曾跟梁王老兒打過牌么,既然混了個臉熟,今晚再混個臉熟也不錯。” 王簡指了指她,暗搓搓道:“瑤娘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蟲?!?/br> 瑤娘輕輕打了他一下,“小孩子家家的打牌不好,勿要被那群老兒裹壞了?!?/br> 王簡失笑,“什么時候再跟他們打兩局,多贏幾個銅板?!?/br> 外頭的李南催促道:“郎君,時辰快到了?!?/br> 瑤娘:“去吧,回來的時候也去湊湊熱鬧看看花燈?!?/br> 王簡:“你也去走走,看看我大燕的不夜天。” 李南伺候他出門,乘坐馬車前往皇宮,幾名便衣侍衛(wèi)跟隨護送。 現(xiàn)在還沒到晚上,街道上就人來人往扎堆了。 今天整個城內的百姓都會出來看花燈,魚龍混雜,巡防隨處可見。 待馬車抵達皇城,王簡剛下馬車就見到梁王府的仆人。 也是湊巧,居然碰上了。 這不,梁王老兒一身華貴紫袍由家奴攙扶著下馬車。 王簡上前行禮。 見到他,梁王頗覺詫異,拄著拐杖道:“你老子呢?” 王簡道:“回皇叔的話,家父小染風寒,怕把病氣帶進宮里,故讓晚輩來參宴。 聽到這話,梁王不屑地撇嘴,拿拐杖指了指他道:“依我看,你老子只怕是怯了場,沒膽量來?!?/br> 王簡笑道:“家父是真病了來不了,倒是晚輩,還真有些怯場。” 梁王啐道:“瞧你這點出息!” 他伸手,王簡上前攙扶,一老一少慢吞吞地走在前頭,倒把梁王自己的子孫落下了。 “上回從慈恩寺回來,你老子有沒有罵你?” “沒有?!?/br> “我不信?!?/br> “真沒有,家父說王家和趙家,一家是皇叔,一家是外祖,都是為了陛下,應當把關系搞好?!?/br> 梁王斜睨他,“你王家的臉可真大。” 王簡默了默,“晚輩倒覺得這話沒毛病,你是陛下的皇叔,晚輩是陛下的舅舅,太后又是晚輩一母同胞的長姐,不都盼著陛下好嗎?” 這話令梁王愣住,若有所思地看他。 王簡也看他。 兩人對視了半晌,忽地都笑了,梁王鄙夷道:“你這小子鬼精鬼精的?!?/br> 王簡也不客氣道:“晚輩可比不上皇叔?!?/br> 也在這時,有內侍抬著步輦過來,梁王沖他們揮手,讓他們退到后頭去。 王簡道:“皇叔年邁,還是乘步輦好,省得后頭的世子擔憂?!?/br> 梁王:“誰說我老了?” 王簡附和道:“也對,打葉子牌還挺利索?!?/br> “上回在慈恩寺曹老兒輸了幾百文,天天惦記著讓我把你哄出來玩兩局?!?/br> “那敢情好,晚輩又可以在曹前輩那兒撈點油水了。” “你這孫子,白得了探花郎的名聲,當初不是在先帝跟前夸下??谡f要進政事堂嗎,天天不琢磨著上進,反倒盯著我們這些致仕老兒兜里的幾個銅板,出息!” “皇叔此話差矣,王家又不是晚輩當家,現(xiàn)在晚輩就靠那點俸祿和家里頭的補貼過活呢。” 這話說得有點意思。 梁王試探道:“想自個兒當家了?” 王簡厚顏無恥道:“手頭緊得很。”又道,“王家的掏不出來,就只能去掏趙家的了。” 這話把梁王活活氣笑了,罵道:“潑皮孫子!” 兩人正嘮著,瑞王也進宮來了,他原本是乘的步輦,結果看到梁王跟王簡像龜爬似的一邊走一邊低聲說話,他只得叫停,下輦上前來行禮。 梁王心里頭不待見他,表面上倒沒表現(xiàn)出來。 王簡朝他行禮。 瑞王驚訝不已。 趙王兩家是死對頭,人盡皆知,今兒王簡居然和自家皇叔混到一塊兒去了。 見兩人的樣子似乎很熟識的樣子,他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第47章 中秋夜 哦豁藥丸 瑞王喚了一聲皇叔。 梁王應了一聲, 朝他揮手道:“你小子先走吧,今兒這孫子的老子不敢來,我得好好教訓一頓王翰華那老烏龜?shù)尼套印!?/br> 瑞王應聲是, 帶著家眷先走了。 隔了老遠后, 瑞王妃壓低聲音道:“真是奇了, 王家居然跟皇叔也說得上話了?” 瑞王不動聲色扭頭瞥了一眼后頭, 那一老一小還在慢吞吞地龜爬。 他愈發(fā)覺得蹊蹺。 梁王曾是廢太子一黨的, 王家把廢太子斗垮了上位, 他心里頭別提有多恨了。 更何況現(xiàn)在衛(wèi)國公野心勃勃人盡皆知, 早就有不臣之心, 那老兒居然跟國公府的世子走在一塊兒,怎么想都覺得怪異。 這不,后頭的王簡小聲說道:“方才晚輩看瑞王殿下瞥了晚輩好幾眼,瞅得晚輩心里頭發(fā)慌。” 梁王斜睨他, 戲謔道:“我若是他,我也得瞥幾眼, 兩家死對頭攪合到了一塊兒, 能不好奇么?” 王簡:“……” 梁王似覺得有趣, 繼續(xù)說道:“也真是奇怪, 王翰華那老烏龜居然養(yǎng)了你這么一個崽出來,他倒也有幾分本事?!?/br> 王簡倒不認同, “皇叔得想想晚輩的老師竇先生是何等人物?!?/br> 提到這茬,梁王后知后覺道:“我竟把他給忘了,那老兒也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很有一番風骨。”頓了頓,“你老師現(xiàn)在如何了?” 王簡:“前些日去世了?!?/br> 梁王愣了愣,頗有幾分惋惜, “可惜了,如果當初太子之師是他的話,或許就不會像至今這模樣了。” 王簡憋了憋,說道:“其實太傅嚴禹諸也是個了不得的人物?!蓖nD片刻,“他與老師還有四十年的交情。” 這話倒是令梁王詫異,吃驚道:“兩人竟有這般關系?” 王簡點頭,“只不過老師從不參與黨派之爭,但二人私底下是至交,所以說到底,學生不學好,也不能全怪老師?!?/br> 梁王被這話氣著了,舉起拐杖要打他。 王簡不客氣道:“你瞧瞧,戳中痛腳了?!?/br> 梁王不痛快的“哼”了一聲,鄙夷道:“你倒會自夸?!?/br> 王簡一本正經(jīng)地打他的老臉,“我王三郎是靠自己的本事奪的探花,從先帝手里謀的大理寺少卿職位,宴安這個小字也是他老人家自己親取的。我堂堂正正得來的東西,說的都是事實,皇叔憑什么說晚輩自夸了?” 梁王的血壓一下子就飆到了腦門上,瞪著他看了許久,“我若是你親爹,這般忤逆子,非得打死你?!?/br> 王簡似笑非笑,“你老人家不就巴不得我跟親爹忤逆么?” 梁王:“……” 這小子……還真是叫人又愛又恨! 他這一生,奉承他的人如過江之鯽,最不缺的就是順從恭維。能與他走到一起的曹復香和周項文皆是敢懟他有自己立場觀點的。 現(xiàn)在多了一個王簡。 這稚子說話刻薄,卻字字帶理,跟周項文他們一樣,有時候讓他討厭,有時候又讓他歡喜得緊。 “你這孫子,有點意思?!?/br> 王簡:“那等會兒在家宴上,還得勞煩皇叔多多護著晚輩,要不然晚輩鐵定被幾個殿下拆骨入腹。” 梁王“哼”了一聲,“老烏龜?shù)尼?,被他們吃了也好?!?/br> 王簡歪著頭看他,“我爹還有好幾個兒子,我若被吃了,總有其他兒子頂替國公府的世子爵位,但你老人家就缺了一個牌友了?!?/br> 梁王:“……” 這話居然沒毛病。 王簡招來步輦,攙扶他道:“皇叔年邁,若勞累著了,晚輩還得被太后罵呢?!?/br> 梁王坐到步輦上,嘴上卻不服老,“誰說我老了?” 王簡:“你沒老,晚輩就是覺得把精力留著多打幾回牌,不是更好嗎?” 梁王:“……” 邊上伺候的仆人被這話逗笑了。 老頭牌癮大,宮里頭的人都知道,因為先帝還在時也經(jīng)常跟他打牌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