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咸魚大佬搞種田 第39節(jié)
竇氏恨恨道:“我就看他任性,大不了替他收尸?!?/br> 焦氏瞧得心急,勸道:“娘子莫要說氣話,那畢竟是你十月懷胎辛苦生下來的兒子,辛辛苦苦把他拉扯大,怎么狠得下心把他給逼死呢?!?/br> 竇氏偏過臉,眼眶紅了,“我又何嘗不傷心?自小寵到大的孩子,當(dāng)什么似的,可是他呢,就知道給我找氣受?!?/br> 焦氏安慰道:“二郎也是個聽話的,雖然淘氣了些,但也沒怎么惹娘子生氣。老奴倒覺得他是個懂事的,就是這回犯了倔,較了真兒,可見是真心實(shí)意對秦家大娘上心的。” 竇氏沉默不語。 焦氏試探道:“不若娘子就成全了他?” 竇氏不高興道:“休要再提!” 焦氏急道:“娘子怎么犯起了糊涂,你二人畢竟是母子,打斷骨頭連著筋,難不成真要看著二郎日漸消瘦油盡燈枯才甘心嗎?” 竇氏:“可是那逆子……” 焦氏替她分析道:“倘若最后二郎娶了沈二娘,必定是恨娘子的,母子若離了心,往后娘子還能倚靠誰?”又道,“如今大郎已經(jīng)這樣了,二郎若有個閃失,那往后這個伯爵府還能靠誰來撐家?” 竇氏猶豫道:“賀郎必定是不允的?!?/br> 焦氏握住她的手,“娘子怎么還想不明白呢,虎毒不食子,只要你與二郎母子一條心,軟磨硬泡,郎君必定會服個軟?!?/br> 竇氏沉默。 焦氏繼續(xù)道:“誠意伯府只有兩個兒子,大郎體弱多病,希望全落到二郎身上,若把他也折騰沒了,到時候娘子找誰哭去?” “我……” “娘子,你仔細(xì)想一想,你是當(dāng)家主母不假,若膝下無子,難道誠意伯府就會斷子絕孫?主母不能生養(yǎng),可以再過繼,這么大的家業(yè),怎么能白白便宜了他人呢?” 這話把竇氏給刺激著了,“我呸!賀家的家業(yè)都是我兒子的,誰敢來搶?!” “可若娘子的兩個兒子都折騰沒了呢,難不成還能再生養(yǎng)?” “這……” 焦氏語重心長,“娘子年紀(jì)大了無法生養(yǎng),但郎君能找年輕女郎生養(yǎng)啊,只要過繼到娘子名下,那就是嫡子?!?/br> 聽到這話,竇氏的血壓立馬飆升,“焦孟黎,你……” 焦氏鎮(zhèn)定道:“老奴說的這些話都是事實(shí),二郎還是老奴奶大的,這二十年來老奴一直跟在娘子身邊,說的都是真心話,還請娘子慎重考慮。” 聽了這番肺腑之言,竇氏陷入了沉思。 待她若有所思離去后,焦氏又去勸賀亦嵐吃點(diǎn)東西,他不予理會。 瞧身邊沒人了,焦氏才壓低聲音道:“二郎多少吃一點(diǎn),方才你阿娘有松口的跡象了,只要她像往日那般護(hù)你,母子軟磨硬泡,你爹總會松口?!?/br> 聽到這話,賀亦嵐翻身看她,半信半疑道:“奶娘可莫要哄我?!?/br> 焦氏心疼道:“老奴哄你作甚,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樣了,趕緊來吃兩口?!闭f罷端過碗來喂他。 賀亦嵐順從地吃了一口rou粥,問道:“阿娘真的想通了?” 焦氏:“你是她親兒子,她不護(hù)你護(hù)誰?”又道,“往后還要靠你傍身呢,把你折騰沒了,靠誰給她養(yǎng)老?!?/br> 賀亦嵐笑了,“還是奶娘有辦法?!?/br> 焦氏也笑道:“你這孩子,真不讓人省心?!?/br> 話說竇氏被焦氏一番敲打后,徹底悟了,倘若她把自家兒子折騰沒了,那往后誠意伯府的前程跟她還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只有她自己生的崽繼承了爵位,這才算得上是她的前程。 如今老大的情形不容樂觀,指望全在老二身上,娶忠勇侯府之女固然重要,但終究沒有老二的命重要。 想清楚這一點(diǎn)后,竇氏并沒有像以往那樣耍潑,因?yàn)檫@件事賀亦嵐是不占理的,她若還像往日那般護(hù)著,定會惹賀知章生怨。 竇氏思來想去,想出一個法子,命人去備后事用的紙扎之類的東西。 這不,當(dāng)賀知章來她的院子里看到她在疊金元寶時,詫異不已。 竇氏表情平靜,認(rèn)認(rèn)真真地疊元寶,做出來的手藝還挺不錯。 賀知章不明就里,看著桌上的金元寶,問道:“好端端的,春娘疊這個做什么?” 竇氏頭也不抬,隔了許久才故意嘆了口氣,無奈道:“二郎糊涂啊,鉆了牛角尖死也不聽勸,如今看他這樣子是鐵了心跟我們作對,可是婚姻大事向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身為賀家兒郎,不替家族考慮前程,委實(shí)不孝。這樣的不孝子,便由著他去吧,我就當(dāng)沒有生養(yǎng)過他?!?/br> 賀知章:“那也不至于疊金元寶啊,你這不是咒他死嗎?” 竇氏抬頭看他,凄切道:“賀郎,他這般忤逆,又絕食日漸消瘦,怕是熬不長的了。這些東西遲早都得備,他好歹與我母子一場,我親手替他備后事,也算盡了這場母子緣分?!?/br> 聽到這話,賀知章的血壓“噌”的一下就飆到了腦門上,漲紅著臉道:“你瘋了!虎毒不食子,好端端的備什么后事!” 那些金元寶看著扎眼,他一怒之下將其掀翻踩踏,氣惱道:“愈發(fā)不成體統(tǒng),那可是你親兒子,竟這般咒他死!” 竇氏委委屈屈地說了一句,“要求他娶沈家二娘的主意可是賀郎你自己出的?!?/br> 賀知章:“……” 竇氏默默地插刀,“賀郎怎么能怨起我來呢,他想自己做一次主,賀郎自是不允的,他想不開尋死,我也勸不住,我夾在你們父子中間也實(shí)在是……兩難啊?!?/br> 賀知章:“……” 被噎住了。 第30章 靈魂拷問 舅舅我看好你喲 竇氏幽怨地看著他, 神情委屈至極。 賀知章破天荒地覺得尷尬起來,他郁悶地坐到桌旁,不痛快道:“二郎好歹是咱們的孩子, 我豈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去死?” 竇氏幽幽道:“可是他這般不孝, 著實(shí)令我傷心?!?/br> 賀知章嘆了口氣, 無奈地搔了搔頭, 反而還安慰她道:“兒大不由娘, 便由著他去吧, 他想怎么折騰就怎么折騰?!?/br> 竇氏:“可是……忠勇侯府那邊……” 賀知章擺手道:“不要再提了, 就當(dāng)是我當(dāng)初和忠勇侯的一句醉言罷了?!?/br> 竇氏輕輕地嘆道:“可憐天下父母心, 但愿二郎能明白我們的用心良苦。” 賀知章?lián)u頭,“這逆子,不提也罷,我總不能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br> 竇氏溫柔地望著他, 臉上寫滿了理解。 賀知章看那些金元寶礙眼,說道:“把這些扔了, 不吉利?!?/br> 竇氏應(yīng)聲是。 接下來夫妻倆又說了些其他, 賀知章才離去了。 竇氏撿起地上的金元寶, 抿嘴笑了起來, 只要她竇春娘愿意,就沒有她搞不定的男人。 “來人。” 一名婢女進(jìn)屋, 竇氏命她將那些紙扎處理了,隨后去了一趟望春居。 賀亦嵐繼續(xù)裝死,雖然早就躺得不耐煩了, 但為了捍衛(wèi)自己勇于追求愛情的勇氣,堅決抗?fàn)幍降祝?/br> 竇氏看他半死不活的樣子,又是心疼又是氣惱, 她沒好氣地戳他的背脊,喚道:“賀二郎?!?/br> 賀亦嵐不理她,她坐到床沿,故意說道:“你說請哪個官媒娘子去提親好啊,張家娘子還是李家娘子?” 賀亦嵐翻身看她。 竇氏道:“你爹說了,不日便請官媒娘子去沈家提親,不論你樂不樂意,這事就這么定了?!?/br> 賀亦嵐沒有說話,竇氏還以為他會惱,誰知他笑了起來,坐起身道:“我就知道阿娘是最疼我的了?!?/br> 竇氏:“???” 賀亦嵐抱住她猛地親了一口,暗搓搓道:“阿娘的金元寶疊得極好。” 竇氏:“……” 意識到了什么,她狠狠地掐他,賀亦嵐“哎呀”一聲,竇氏啐罵道:“你這逆子,現(xiàn)在才知道老娘好了!” 賀亦嵐被掐得生疼,趕緊求饒道:“阿娘,我的好阿娘,別掐了,疼!疼!” 他到底惹竇氏生過氣碎過心,被狠狠地胖揍了一頓才作罷。 這天上午方氏從外頭采買歸來,剛坐下沒一會兒,突聽家奴來報,說有官媒娘子上門來了。 方氏詫異不已,困惑問:“什么官媒娘子?” 家奴答道:“那娘子說她姓蔡,專程上門道喜來了。” 方氏聽得云里霧里。 陳婆子反應(yīng)倒快,揣測道:“會不會是某家郎君給小娘子們提親來了?” 經(jīng)她一提醒,方氏趕忙道:“快!快去請進(jìn)來!”又道,“備茶!備茶!” 待家奴下去后,她看向陳婆子,喜笑顏開道:“我的天爺,可算等到了今天!” 陳婆子提醒道:“娘子得穩(wěn)重些?!?/br> 方氏趕緊斂容,做出一副淡定的樣子。 不多時,蔡娘子被請進(jìn)前廳。 她是個高瘦的女人,莫約四十多的年紀(jì),穿得很講究,一身檀香色對襟衣袍,梳著圓髻,化著細(xì)致的妝容,一看就是見過大場面的人。 方氏坐在椅子上,說道:“這位娘子是?” 蔡娘子朝她行了一禮,笑盈盈道:“我是官媒娘子蔡麗蘭,夫人大喜,麗娘來給你道喜了。” 方氏心里頭明明樂開了花,面上卻未表露出來,只平靜地做了個“請”的手勢,說道:“蔡娘子何出此言?” 蔡娘子坐下,婢女奉上好茶,她道:“有一郎君相中了夫人家的姑娘,特地請我來走這趟。” 方氏輕輕的“哦”了一聲,“我家可有五位女兒,不知那位郎君相中了哪位?” 蔡娘子:“相中了長女,男方夸贊她溫婉端方,很是欣賞?!?/br> 方氏心里頭美滋滋,在兩人細(xì)說男方條件時,陳婆子按捺不住內(nèi)心的小激動,偷偷到后罩房給姑娘們報喜。 當(dāng)時秦大娘正和meimei們在屋里低聲說著什么,陳婆子人未到聲先至,“小娘子大喜啊大喜!” 聽到她的聲音,秦宛如好奇地探頭,問:“陳媽,什么事兒這般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