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咸魚大佬搞種田 第34節(jié)
賀亦嵐愣住,片刻后才指了指自己,“你這是在喚我?” 王簡:“賀二郎,小畜生?!?/br> 賀亦嵐:“……” 王簡:“噠噠噠,私定終身,不成體統(tǒng)?!?/br> 這話把賀亦嵐嚇壞了,趕忙去抓他。 王簡撲騰著翅膀飛到了涼亭上,賀亦嵐氣急,“你這小八哥,休得胡說八道!” 王簡:“小畜生。” 賀亦嵐懊惱不已,撿起花臺里的石頭嚇唬他,王簡飛到了樹上,看到秦宛如和秦大娘進了屋。 嘖嘖,這個秦三娘的膽子忒大! 姐妹倆把門反鎖,秦宛如從袖袋里取出賀亦嵐的玉佩,小聲道:“大姐可要藏好,莫要被他人發(fā)現(xiàn)了。” 秦大娘伸手接過,色澤溫潤,造型質(zhì)樸,從外觀上看起來很不錯,算得上美玉。 “他收了?” 秦宛如點頭,“這會兒估計還在隔壁院兒?!?/br> 秦大娘垂首不語,臉有些發(fā)燙。 秦宛如附到她耳邊道:“他讓你等消息?!?/br> 秦大娘輕輕的“嗯”了一聲,患得患失道:“我心里頭實在沒底兒?!?/br> 秦宛如安撫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能不能成,就得看他的本事了。” 秦大娘點頭,自言自語道:“無論如何,我已然盡力,成不成都得看命。” 秦宛如拍了拍她的肩膀,“且安心等著吧,畢竟這事也挺棘手,總得給他一些時間。” 屋里的竊竊私語外頭的王簡聽不清楚,他蹲在竹竿上,隔了許久才見秦宛如開門出來。 似沒料到他會守在門口,秦宛如被嚇了一跳。想起方才被八哥抓包的情形,她莫名心虛,沒好氣道:“你在這兒做什么?” 王簡直勾勾地盯著她看。 秦宛如被那眼神瞧得很不舒服,罵罵咧咧道:“你這八哥一天到晚光著屁股到處竄,知不知羞?” “光著屁股”四字把王簡刺激到了,惱羞成怒撲上去啄她。 秦宛如趕忙躲開,嘴里罵道:“還長出息了!” 王簡記了仇,目前處在換毛期脾氣異常暴躁,跟她杠上了。 于是人們看到秦宛如走到哪里,八哥就追到哪里,一人一鳥沒完沒了糾纏。 秦二娘頗覺好笑,問道:“三妹,你把那八哥怎么了,竟似跟你有仇一樣?!?/br> 秦宛如蹲在棉株旁查看花苞情況,王簡去啄她的腿,她不耐煩把他甩開,“這家伙換毛期脾氣不好,我說了它一嘴,就記上了?!?/br> 秦二娘:“你說它什么了?” 秦宛如:“我說它光著腚到處跑,不樂意了?!?/br> “撲哧”一聲,秦二娘被逗笑了,打趣道:“你難道沒發(fā)現(xiàn)這八哥比以前聰明多了嗎,會想法子偷你的東西吃,還聽得懂一些話。” 經(jīng)她一提醒,秦宛如后知后覺的“咦”了一聲,骨碌碌地盯著八哥看。 這回換王簡被她看得發(fā)憷了。 秦宛如仔細想了會兒,自言自語道:“好像是比以前聰明了些?!闭f完便伸手去抓他。 王簡跑得飛快。 秦宛如追了上去,大聲道:“你光著腚跑什么呀,我又不吃你!” 也在這時,張叔從外頭進來,拎了半桶白鰷。上回秦大娘提過一嘴,這次運氣好遇到有人賣,便買了回來。 仆人去把秦大娘叫了出來,她看著木桶高興道:“今天有口福了?!?/br> 張叔笑道:“這東西價賤,rou少又費油,一般人家都不愛吃,今兒算是撿了便宜?!?/br> 秦大娘伸手去撈,個頭均勻,比手指長些,體型似柳葉。 這種魚裹上糯米粉油炸是最好吃的,要把骨頭小刺都炸得酥脆了才最佳。 橘貓聞到魚腥不停地喵喵叫,她隨手丟了兩條給它,叫仆人把白鰷拿去處理內(nèi)臟。 家里人多手快,才半個時辰就把白鰷處理干凈了。 秦大娘親自上陣,用清水淘洗過好幾遍瀝干水份,灑上細鹽,酒,姜片去腥。 正如張叔所說,炸白鰷特別費油。 她倒了半罐油到鐵鍋里,待油溫升高后,白鰷在下鍋前裹上少許干糯米粉,一入鍋滋滋聲作響,焦香四溢。 雙胞胎聞到香氣饞嘴,已經(jīng)摸進庖廚討食來了。 干凈的筲籮里裝了不少炸白鰷,兩人偷食了一條,入口酥脆,焦香裹挾著咸鮮刺激著味蕾,連rou帶骨嚼碎,香得要命。 秦大娘道:“你倆別光顧著吃,給祖母送些過去。” 秦四娘應(yīng)了聲好,拿盤子裝了些送到秦老夫人房里。 恰逢方氏從外頭回來,一進院子就聞到油香,好奇問:“庖廚里在炸什么呢,這么香?” 仆人說在炸白鰷。 方氏去了庖廚,一見鐵鍋里翻滾的油,頓時心疼不已,罵道:“秦大娘你這個敗家子兒,半罐油拿來折騰這東西!” 當即擰了她一把。 秦大娘“哎喲”一聲,秦五娘忙塞了一條白鰷到方氏嘴里。 唔,還真香! 方氏一邊嚼白鰷,一邊心疼鍋里的油,仿佛那翻騰的不是油,而是沉甸甸的銅板! 秦五娘討好道:“阿娘,這白鰷好吃吧?” 方氏恨恨地瞪了她一眼,罵罵咧咧道:“一天到晚就知道吃!” 她rou疼不已,臨走時又忍不住撈了兩條。 別說,還真香! 炸白鰷最適宜當下酒菜,秦大娘備了好幾種口味,有蒜蓉,椒鹽和麻辣。 晚上秦致坤下值回來同方氏倒了點小酒喝,方氏委實心痛那半罐油,念叨了許久,但吃也是真的好吃。 與秦家的安寧和睦相比,誠意伯府則鬧得雞飛狗跳。 賀亦嵐回去后再次提起求娶一事,賀知章自是不允。 父子倆發(fā)生沖突,賀亦嵐鐵了心要犟到底,跪在院子里耗了整整一夜。 竇氏心疼自家兒子,夾在中間進退兩難。 翌日一早聽仆人說賀亦嵐還跪在前院,賀知章驚了一頭。 他昨晚上心情不好,埋怨竇氏慈母多敗兒,對母子有怨言,直接歇在妾室那里。 原以為賀亦嵐只是耍小性子,因為他自小到大都溫順聽話,從未忤逆過他,不想竟較起了真兒。 聽說賀亦嵐跪了一整夜,賀知章詫異道:“這會兒還跪著的?” 仆人道:“還跪著的,怎么勸都不聽,主母請郎君過去瞧瞧,怕二郎把身子給折騰壞了?!?/br> 這一說,賀知章頓時惱了,不痛快道:“年紀輕輕的身板好得很,他要跪就讓他跪著,我倒要看看他還能反了天不成!” 見他動了怒,仆人不敢再多言,只得回去回話。 這回賀亦嵐是鐵了心要挑戰(zhàn)父權(quán),任憑竇氏怎么勸說,皆是一聲不吭。 眼見朝陽升起,太陽落到他的身上,竇氏又是心疼又是氣惱,“那秦大娘到底給你灌了什么迷魂湯,竟讓你這般忤逆?” 賀亦嵐的下肢已經(jīng)麻木,一宿未睡,眼里布滿了血絲,他沙啞道:“阿娘也曾說過她極好,端方穩(wěn)重,有一雙巧手,膽色過人,身段也不錯,這樣的女郎,兒求娶,有何不妥?” 竇氏懊惱道:“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秦家的門第太低,上不了臺面。你雖是次子,可大郎自小就是藥罐子,活一日得一日,賀家就指望你繼承爵位了,你卻要娶一六品官的女兒為正妻,不是打你爹的臉嗎?!” 賀亦嵐平靜地看著她,“賀家的世子之位是兄長的,他能長命百歲,我不需要?!?/br> 提起嫡長子賀亦平,竇氏揪心不已。 他在娘胎里就先天不足,有胸痹的毛病,常年累月與藥物為伍,能長成人已是不易。 前年長子娶了妻,一直沒有子嗣,他的身體極度羸弱,已經(jīng)耗得油盡燈枯,怕是熬不過這兩年了。 府里子嗣不多,兩個兒子三個女兒,世子爵位遲早都會落到老二身上。 誠意伯早有婚配人選,偏偏賀亦嵐鬧了這一出,不是給他們添堵嗎? 竇氏也不想藏著掖著了,打開天窗說亮話道:“你也別瞎折騰了,你父親已經(jīng)打算讓你娶忠勇侯府的沈二娘?!?/br> 此話一出,賀亦嵐愣住。 竇氏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由得了小輩做主?” 她原本以為賀亦嵐會失望,誰知他忽然笑了起來,看得人發(fā)憷。 “你笑什么?” “阿娘,兒自小到大可曾忤逆過你們?” 竇氏沉默了陣兒,才道:“沒有,你一直都很聽話。” 賀亦嵐哀哀道:“是啊,兒一直都很聽話,也會永遠聽話下去。”頓了頓,“可是這一回,兒想自己做一回主?!?/br> 竇氏毫不猶豫打斷他的念想,“你別做夢了,只要你還是賀家的二郎,就永遠都做不了主。” 賀亦嵐閉嘴不語,他忽然想起王簡曾說過的話,娶誰不是娶? 也許對于王簡來說,沒有喜好也沒有厭憎,娶誰都是一樣。 但對于他來說就是不一樣,若是他喜歡的,弱水三千,只取一瓢。若是不喜歡的,塞多少都不要。 夏天日頭毒辣,賀亦嵐執(zhí)意犟到底,跪到正午時□□體受不住,中暑暈厥了過去。 竇氏急了,忙請大夫來看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