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咸魚大佬搞種田 第6節(jié)
晚上方氏生悶氣,顯然被氣得夠嗆。 秦致坤耐著性子哄她。 方氏翻身道:“你說三娘那丫頭,平時跟悶葫蘆一樣,我到今日才知她伶牙俐齒,你還辯不贏她,這是我生的女兒嗎?” 秦致坤哭笑不得,“那孩子確實讓人吃驚,丁點大,竟把丫鬟婆子給弄翻進塘里去了,一人挑仨,很有一番本事?!?/br> 方氏懊惱道:“你還給她長臉了!” 秦致坤忙擺手,“若她不出手,四娘不知得被折騰成什么樣兒,到底是咱們親生的孩子,自己都舍不得打,能不心疼嗎?” 方氏閉嘴不語。 秦致坤:“這事都已經(jīng)發(fā)生了,再生氣也沒法挽回,下次那種場合,就不要讓她們?nèi)チ?,免得又出岔子?!?/br> 方氏恨恨道:“沒有下次了。”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瑞王夫妻也在說這個事情。 對于今日發(fā)生的糟心事,瑞王是訓斥的態(tài)度。 瑞王妃知道自己的管理出了紕漏,倒也沒有回嘴,只是受著。 她這般溫順,瑞王反而不好再啰嗦,只道:“往后眉娘長點心,衛(wèi)國公府世子的名聲在我府里出了岔子,這傳出去叫人看了笑話?!?/br> 瑞王妃溫聲道:“二郎訓導得是,今日確實是我疏漏了,沒安排妥當?!鳖D了頓,“不過我還有疑問,想請二郎解疑?!?/br> “你說。” “我左思右想,都弄不明白,那秦家于二郎有恩不假,但二郎已經(jīng)舉薦秦致坤升遷,這恩也算還了,為何還……” “你是想問,為何還這般抬舉秦家是嗎?” 瑞王妃猶豫了許久,才緩緩點頭。 瑞王坐到床沿上,說道:“去年我前往長州查案,微服路過香譚山,被山匪劫殺,受傷得幸遇到秦致坤夫婦,他們抬著我翻山越嶺走了半個月才脫的險。 “當時我以為山匪是湊巧搶劫,他們也不知我身份。后來還是秦致坤機敏,察覺到香譚山周邊的路口都被卡點核查,才逼問我是不是惹上了官家的人。 “我沒有他法,實話實說,他這才推斷出是長州刺史合謀山匪趁我微服劫殺,分明就是故意做下的案子。 “我說了此行目的,他替我籌謀,避開了所有路口,護送我離開。此后又書信到長州妻家親戚那里找來親信給我牽頭引路,助我進城,處處安排得縝密妥當,沒出分毫岔子。 “此人雖不善阿諛奉承,卻是個能辦實事的。如今京中的情形復雜,你多少也清楚一些,我與秦致坤好歹有過命的交情,這般抬舉秦家,是要用人,你明白嗎?” 聽了這番話,瑞王妃恍然大悟,“明白了。” 瑞王:“你太仁慈,秦家初來乍到,就給我整了這么一出,后宅那些沒用的東西發(fā)賣的發(fā)賣,處理的處理,免得以后又生出是非來?!?/br> 瑞王妃斂容道:“知道了?!?/br> 瑞王:“天晚了,歇著吧?!?/br> 家宴這事不管有沒有內(nèi)情,秦二娘和秦宛如的名聲算是傳出去了。 對于秦家姑娘跑去抱國舅大腿一事,京中貴女們皆是嘲諷。 更難為情的還是秦致坤,他跟王簡是同僚,一個官衙辦理公務,總會見上幾回。 好在是那個年輕人性子冷漠,教養(yǎng)也好,對這些緋聞并不在意。再加上邊上的同僚們謹言慎行,倒也沒有調(diào)侃,他畢竟是瑞王舉薦入京的,并不想找不痛快。 之后沒隔幾天,方氏總算相中了滿意的宅院。 在寶華坊百家巷街尾那邊,離秦父上值的三元坊不是特別遠,也是兩進院子,不過面積要緊湊得多,價錢也貴,一年要二十一貫錢。 考慮到家里姑娘女眷多,都到了待嫁的年紀,主仆一起合計十八口人,總不能都擠一塊兒,這才咬牙租了下來。 把各種租賃手續(xù)辦好后,一家人開始搬家。 方氏一看到院子里那些花盆就頭大,二十幾個要占好多地方。 秦宛如機靈的把秦老夫人搬出來,她這才沒有作聲。 陸陸續(xù)續(xù)搬了兩三天才算完事兒,一家人總算能安安心心落腳了。 瑞王府的私宅被他們打理得干干凈凈,各處都清理得規(guī)整,像從未來過似的。 歸還了大門鑰匙,方氏的心才算徹底落下,算是了了一樁心事。 初到新家,幾個姑娘們一時無法習慣,畢竟這處院落跟之前比起來差了十萬八千里。 宅院上了年頭,些許地方年久失修,需要請人修繕,但它處在街尾,隔壁只有一家鄰居,所以相對清凈。 地方小是小了點,但從地段和周邊環(huán)境考慮,也算不錯了。 他們搬來幾日,都不見隔壁有人出入,大門時常緊閉,像無人居住的樣子。 兩家宅子中間隔得很近,秦宛如住的房間在后罩房的最盡頭,靠近墻壁處有一棵大樹,那樹上了年頭,紅杏出墻到了隔壁院子。 她抱著秦老夫人養(yǎng)的大肥橘貓站在樹下瞇著眼睛看,樹丫枝繁葉茂,最適合夏日遮陰乘涼。 掛在前院的八哥被仆人放出來活動,它剛飛到樹丫上,秦宛如懷里的橘貓像跟它有仇似的,立馬撲到樹干上,狡靈地往上爬。 一貓一鳥在樹上打斗起來,那八哥似懼怕它,落到了隔壁院子的墻頭上。 橘貓雖然肥碩,動作卻靈敏,非要去跟它纏斗。 兩個死對頭在墻頭打斗得兇悍,不一會兒便滾落了下去,摔到了隔壁院子。 剛抱著一堆書籍出來晾曬的小廝無意間瞧見了它們,頗覺興味,頓足看熱鬧。 不一會兒屋里走出來一位郎君,他一身寬松的灰色交領(lǐng)衣袍,頭上一支簡單的木簪,連腰帶都沒有束,就那么松松垮垮的罩在高大挺拔的身軀上,愜意隨性。 小廝見他出來,笑道:“郎君你看,一貓一鳥斗得厲害呢?!?/br> 王簡看了會兒,問:“從哪兒來的?” 小廝李南道:“不知道,興許是從隔壁來的。” 沒隔多久,他們聽到樹上傳來窸窸窣窣聲,同時扭頭看去。 一顆腦袋從樹丫上冒了出來,秦宛如爬得滿頭大汗。 底下忽然傳來驚呼聲:“三妹你瘋了,爬這么高!” 第5章 衛(wèi)國公府 一胎十寶是什么鬼 院子里的王簡不動聲色退到屋檐下避身。 秦宛如看到自家的貓和鳥還在院里沒完沒了的惡斗,瞧見抱著書籍的李南,忙道:“小郎君,能麻煩你把它們拆開嗎,那貓兇悍,八哥斗不過它,遲早被吃掉。” 李南似覺得好笑,“它打不過會飛走的。” 秦宛如忙擺手,“那就是個蠢的,不信你看,它鐵定受了傷?!?/br> 見她焦急,李南放下書籍去驅(qū)趕它們。 兩個死對頭打得難分難舍,八哥羽毛上見了血,還要惡斗,果然是個蠢的。 李南把貓捉住,八哥也撲騰累了,掉了不少毛,他索性把它們都捉來送過去。 秦宛如這才下去了。 沒隔多時李南回來,進屋說道:“郎君你猜隔壁住的是何人?!?/br> 王簡自顧將書架上受潮的書籍整理出來,淡淡道:“不知?!?/br> 李南:“是秦家,就是從安義縣進京來的大理丞,沒想到他們竟然租住到這兒來了?!?/br> 王簡“唔”了一聲,沒什么表情。 見他對那家人沒有興致,李南也沒過多八卦。 自家主子性情寡淡,又不茍言笑,多數(shù)都是冷著一張臉。他跟在他身邊好幾年,沒有愛理不理就已經(jīng)算得上親近了。 這處宅院是王簡母親姚氏的陪嫁,他有時候嫌府里厭煩,會在這兒躲清靜。 下午回到衛(wèi)國公府,聽說長子從大營里回來了,衛(wèi)國公在二房那邊,王簡先去凌秋閣給父親問安。 當時一家子正熱絡笑談,氣氛很是輕松愉悅。 衛(wèi)國公的心情也很好,時不時過問長子在大營里的情況,以及他的生活狀態(tài)。 王竟平皆一一作答。 稍后聽到仆從來報,說三郎來了。 屋里的幾人同時噤聲,氣氛一時有些沉悶。 衛(wèi)國公皺眉道:“他來做什么?” 妾室喬氏笑道:“想是聽說大郎回來了,特地過來看看?!?/br> 衛(wèi)國公正因最近在瑞王府傳出來的八卦懊惱,不耐煩地揚了揚手。 片刻后,王簡進屋給衛(wèi)國公行禮,喬氏母子起身,雙方互行禮。 王竟平笑盈盈地喚了一聲三郎。 王簡喚了一聲大哥,雙方寒暄了幾句。 衛(wèi)國公一襲華貴紫袍,頭戴玉冠,六十出頭的人絲毫不見老。 他是行伍出身,哪怕到現(xiàn)在,每天早上都會早起練會兒,體態(tài)精神保養(yǎng)得極佳。再加上這些年被權(quán)欲滋養(yǎng),以前得先帝寵幸,先帝病故后又得天子依賴,骨子里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度,叫人不敢直視。 好比現(xiàn)在,王簡就是垂著頭的,身體自然而然呈緊繃的狀態(tài)。 衛(wèi)國公道:“方才聽說你母親病了,去瞧過了沒有?” 王簡恭敬答道:“兒剛回來,還未曾去過?!?/br> 衛(wèi)國公:“你去看看吧?!?/br> 王簡應了聲是。 父子倆交談就跟上下級似的,冷冰冰,沒有任何情感,全然沒有方才屋里的輕松歡愉。 待王簡離去后,喬氏打圓場,氣氛又緩和下來。 聽到院子里的笑聲,王簡已經(jīng)習以為常。 有時候他也會懷疑,他到底是不是衛(wèi)國公親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