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刃之芒 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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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個人中勉強會做飯的六七個,祖荷小分隊就占了三個,量產的燒烤也最為搶手,上一盤空一盤。 祖荷中途接到一條電話,拉言洲一起下樓?;貋硭那倪^去捂住甄能君眼睛,喻池默契地取走她手中油刷和烤串。 其他人懵然片刻,言洲捧著插了“19”蠟燭的蛋糕,哼著熟悉曲調過來,大家恍然大悟,齊聲合唱鼓掌。 祖荷松開手,甄能君眼前恢復光明,但又太過光明,恍如夢境,不可置信。 “阿能,生日快樂!” 祖荷把一顆球狀東西塞進她掌心,甄能君只知道是一種堅果威化巧克力,記不得名字。 母親走后,父親和繼母忙于生計和照顧弟弟,對她疏于關心,從未替她慶祝生日。她甚至懷疑他們是否記得,就連身份證上的生日也是為了早一年上學亂改的。她的心理世界可謂貧瘠,別人的零星關懷于她便是潤物細雨,更別說祖荷這道過于明媚的陽光——陽光和細雨融入心間,化成笑容和淚光。 她的肢體語言向來不太熱情,此時卻主動擁住祖荷,握著她給的巧克力說:“你對我真好?!?/br> 祖荷卻更為親昵跟她碰了碰鼻子,嫣然道:“以后上了大學,誰想追求你,沒有我對你那么好的話,你可千萬不要同意。” 甄能君破涕為笑,言洲提醒蠟燭沒有吹。 她一股氣吹滅蠟燭,也把小小的心愿吹送出去。 她過了一次最隆重的生日,多年以后才體會到,祖荷成了一種里程碑式的存在,讓她可以咽下專注學術的孤苦,不會被追求者的小恩小惠迷惑。 玻璃酒瓶叮當相擊,人人都在偽裝成熟。 祖荷吃了點烤串和蛋糕墊肚子,半捏著空了的一次性紙杯,可憐巴巴望著喻池:“我也想喝一點酒?!?/br> 喻池雙頰見紅,瓶中酒還剩大半,略一斟酌,問:“要喝我的?” “嗯。” “我喝過了。” “我又不是沒喝過你的——”保溫杯,她想他應該記得。 “只能喝一點點,”喻池就給她倒了薄薄的一層,“你還未成年?!?/br> 祖荷晃了晃紙杯:“未成年怎么了,我已經高中畢業(yè),言洲說的,現(xiàn)在都不能算早戀了。來,干杯!” 那個詞比酒精猛烈,喻池耳朵又熱了幾度。 祖荷小小抿一口,張嘴吸氣:“好辣!” 喻池仰頭喝一口,喉結跟著滾了一滾,祖荷很少關注喻池身上的男性特征,竟一時失神。 喻池問:“看什么?” 可能酒精燒了眼,祖荷眼花了,問:“喻池,你為什么沒長胡子?” 喻池反而想問她為什么又問這種奇怪的問題,略顯煩躁:“沒長也是男的。” 討來的那點酒一路燒進肚子,祖荷意識開始發(fā)飄。 祖荷一直把他當作性別特質不明顯的少年,朝氣蓬勃,活力無限,在賽場上奔跑,輕而易舉掀起觀眾的心跳。 當他對她具備某種神秘吸引力,他就成為了男人。 她想知道那顆喉結的手感,想摸他下巴,想知道他偷偷刮了胡子,還是真有沒長。 祖荷忍不住虛握拳頭,接著,輕輕壓了壓腹部。 喻池敏感道:“肚子又不舒服了嗎?” “不是,有點頭暈,我想喝點奶?!?/br> “我去給你買,純奶嗎?” 祖荷說:“最好甜味的。” 喻池放下酒瓶,喊甄能君留意下她。 在露臺樓梯口,傅畢凱剛好進來,問:“上哪去?” 喻池說:“買點東西。” 傅畢凱神色一轉,說:“正好幫我買包煙?!愠檫^嗎?” 喻池問:“買什么煙?” 傅畢凱告訴名字,說回來再跟他算錢。 天空落下幾滴雨,雨滴漸漸濃密,沉悶的塵土味騰起,眾人忙把燒烤爐移到廊檐,娛樂廳連著露臺,傅畢凱把電視機調成ktv模式,吆喝大家過來唱歌。 祖荷聽歌在行,唱歌不行,要是有骰子還能玩幾把,現(xiàn)在只想給甄能君打下手,給各種烤串添料。 廳里飄出一首熟悉的旋律,得是他們初中那會的街頭金曲。 “這首我來我來,我會我會?!备诞厔P搶過話筒,呼呼吹兩聲試音。 這首歌主題圍繞青澀.愛情,歌詞簡潔,表意明快,節(jié)奏流暢,加上歌手那種別具一格、聽著好像吐詞不清、很容易模仿的唱法,誰都能哼上幾句,音癡進ktv選這首準沒錯。 賓斌跑來說:“班花,進來聽啊,下一首你想唱什么。” 祖荷說:“我唱不溜,在這能聽得到。” 賓斌捉急道:“你來嘛來嘛來嘛!——我們搖骰子玩?。 ?/br> 祖荷:“……” 言洲過來替祖荷的空,說:“你就進去吧,我跟阿能說說話?!?/br> 祖荷機靈一笑,說:“好吧,懂了??蓜e欺負我們家阿能哦?!?/br> 言洲笑罵道:“你以為我像你對你家喻池?” “……”她倒希望是她家的。 賓斌強勢插話:“過來過來,該你搖了?!?/br> 祖荷剛坐到沙發(fā),嗒嗒兩下,客廳頭頂大燈熄滅,取而代之是曖昧的星星燈條,一閃一閃,恍若迷夢。 “主任,你家親戚還挺有情調啊?!弊婧蓢K嘖稱贊。 傅畢凱對著話筒深情哼歌,沒法回答,只同樣飽滿感情望她一眼。 ktv設備還是影碟式,傅畢凱唱的這一碟都是同一個歌手。 祖荷翻了一輪影碟套,潮流停在幾年前,那時姬檸還沒出道。她選了一首難度不大,歌詞還記得大半的。 而且就她這性格,就算唱歌跑調也能面不改色最大聲。 祖荷抽出碟片,蹲到電視柜前,影碟機有三個碟盤,成品字形,按順時針旋轉調整播放順序,播放過程打開不影響前一碟運轉,她把碟片放進預備位,重新關倉。 “我想陪你回我的外婆家,一起看著日落,一直到我們都睡著——” 傅畢凱唱到副歌表白那段,手背在身后,賓斌貓腰給他遞了什么,馬上溜走,好像去點一長串鞭炮的引子。 祖荷握著遙控器站起,傅畢凱手里多了一束玫瑰。 她整個人精神都給拔起來,仿佛他舉著一束烈火,火苗準備舔上她的發(fā)梢。 她不是沒被表白過,但也沒人敢不加暗示、這般堂而皇之。 盼了一年的八卦大戲終于上線,雖然男主角選角有一點點偏差,但不妨礙眾人起哄,有人吹口哨,有人尖叫,鬧鬧雜雜,跟玫瑰一樣傷害神經。 傅畢凱像個主持人,一手捧花,對著話筒說:“祖荷,我從高一開始就挺喜歡你,喜歡了三年,忍了三年,現(xiàn)在高考完,終于可以跟你說了。做我的女朋友吧,以后我會好好疼你,寵你,愛你?!?/br> 傅畢凱每吐出一個“你”,全場起哄音節(jié)更高一度,祖荷一直沉默,仿佛淪為配角。 “答應他,答應他,答應他——” 賓斌先起頭,其余男生看熱鬧不嫌事大,一邊拍手一邊跟著喊,甚至有人不知故意還是嘴瓢,喊了一次“嫁給他”。 祖荷胳膊激起一片雞皮疙瘩。 甄能君從燒烤爐站到門邊,踏進一步想過去,言洲攔了一下,輕輕搖頭:“她自己能處理好?!?/br> “……”甄能君感覺后面多了一個人,扭頭一看,喻池不知道幾時回來了。 言洲也剛發(fā)現(xiàn),陣雨澆濕他的頭發(fā),白色t恤也難于幸免,喻池拎著一個黃色塑料袋,狼狽而突然地出現(xiàn),像不合時宜的闖入者。他死死盯著廳中間的兩人,雙唇緊抿,像長跑時一樣沒表情,但跑步時愉悅暗涌,現(xiàn)在恐怕是另一個極端。 傅畢凱走近,幾乎要頂?shù)阶婧傻男?,藏在花束下的手眼看要順勢攬住她—?/br> 她退開一大步,說:“不行?!?/br> 周圍的熱鬧淹沒掉“不”字,其他同學只聽見一個字,行,她說行,班花說行,然后他們爆發(fā)出申奧成功般的歡呼。 傅畢凱離得近,沒聽錯,又怕自己聽錯,追近一步箍住她的腰,就要吻下來。 啪—— 祖荷條件反射甩他一巴掌,趁他愣住,緊忙推開:“你神經??!” 傅畢凱錯愕望著她,甚至沒反應過來去摸一下臉。 賓斌嘴巴可以塞乒乓球,其他同學同樣啞然。 剛才鬧哄如菜市的客廳,忽然只剩下那首情歌的調子,依然歡快,也極為嘲諷。 “我……準備出國留學了,”祖荷不清楚用了多少勁力,手掌發(fā)辣,指尖隱隱抽筋,“……抱歉。” 從扇巴掌到出國消息,眾人的思維跳不過來,祖荷更像扯借口突兀解釋,連她自己也察覺到了。 “四月份就收到通知書了,一直沒告訴你們。我下個月十幾號就走了,去美國……舍不得大家……” 碟機調成低音量,下一首情歌愈發(fā)舒緩,星星燈仍在眨眼,氣氛卻不復先前。 甄能君闖開言洲的隱形閘機,橫插到傅畢凱跟前,抱住祖荷。 祖荷伏在她肩頭,聲音像被夜雨浸潤:“舍不得你們……” 女孩子們有著天然的感情聯(lián)結,平日連上廁所都要約在一起,現(xiàn)在哪忍心置身事外。 舍長一改平日癲狂,也過來抱住她,擦著眼角道:“荷妹你太不講義氣了,現(xiàn)在才告訴我們,我還想著過年咱們宿舍還能聚一起,吃烤紅薯當‘屁多仙’。” 同行幾個女生也過來,分別跟祖荷擁抱抽鼻子,細數(shù)三年往事,似乎把剛才的起哄和表白失敗統(tǒng)統(tǒng)撂在腦后。 “以后沒人幫我拍照p圖了,我再也漂亮不起來了,嗚嗚嗚——” 祖荷捧著女孩的臉,說:“你本來就很美,我沒有p啊。” 女孩咕噥道:“可是沒有你我就做不成波霸了?!?/br> 舍長笑噴了:“她都要走了,你還惦記你的飛機場?!?/br> 女孩嗔道:“她飛美國不得從飛機場起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