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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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為她至少可以撐過月考,然而在學生時期她羸弱的程度超過她的想象,人算不如天算,這打點滴起碼一兩個小時,如果不在醫(yī)務室里耗著,她可以寫完兩三套題。 曉曉,你幫我個忙好不好?顏未不敢和江幼怡對視,只好退而求其次,可憐兮兮地看向周曉曉。 周曉曉預感顏未要說的不是什么好話,但本著顏未是個病人,她得多點耐心的原則,還是回答了:先說什么事? 你回教室?guī)臀野殉閷侠锏睦砭C測驗卷拿過來一下吧? 有一瞬間周曉曉覺得顏未簡直瘋了。 江幼怡也震驚到無話可說。 這一刻,周曉曉和江幼怡戰(zhàn)線異常統(tǒng)一,不約而同地回答:不可能! 江幼怡比周曉曉更急一點,幾乎當場就要發(fā)火,得十分克制才沒讓自己在醫(yī)務室里大聲喧嘩,可說話的語氣還是冷硬又嚴厲:你現(xiàn)在最好先把早餐吃了,然后好好睡一覺,別想什么模擬卷了,不然后果自負! 顏未這才發(fā)現(xiàn)床頭的柜子上放著食堂的打包盒,里面分別裝著兩個包子和一份小米粥。 江幼怡說得對,你現(xiàn)在什么卷子都不能寫,只能好好休息!周曉曉附和道,你昨晚肯定又熬夜了,熬夜最傷身體,抵抗力下降不說,現(xiàn)在又在換季,最容易感冒,校醫(yī)說你這兩天都不能去上課。 你如果不聽醫(yī)囑,繼續(xù)這樣下去,身體養(yǎng)不好,別說上課了,你恐怕都不能參加月考。江幼怡知道顏未最在意什么,一刀切中要害。 她當然希望顏未能在這場考試中取得理想成績,但這不代表她能眼睜睜地看著顏未這么折騰自己的身體。 顏未:好吧。 我餓了。她說。 因為生病,她說話帶點鼻音,神態(tài)虛弱,楚楚可憐。 看她這個樣子,再大的氣都發(fā)不出來。 江幼怡搖起病床床頭,對周曉曉說:你去上課吧,醫(yī)生說她燒退了就沒事了,這兒有我就行。 周曉曉在這兒的確沒什么事,也不堅持:那好,我就先回去了,你們兩個都請了假,不用著急。 等她走了,江幼怡端起小米粥,自己先嘗了一口試了溫度。 從食堂拿過來已經(jīng)十多分鐘,不燙。 顏未伸手過來要接盒子,被江幼怡躲開了:規(guī)矩點,別亂動,待會兒針頭回血了! 哪有那么容易回血?顏未對江幼怡的霸道非常不滿。 不讓她回去上課就算了,居然也不讓她做題,簡直就是她學習路上的絆腳石。顏未在心里小聲逼逼叨。 江幼怡舀了一勺小米粥送到顏未嘴邊,顏未掃了眼勺子,沒張嘴。 怎么?你嫌棄我?江幼怡挑眉。 顏未噘嘴:我想回去做題。 說了不行就不行,你放棄吧。江幼怡鐵面無私,與其想這些不實際的,不如好好休息養(yǎng)病,爭取后天還能順利進考場。 顏未從來沒覺得江幼怡口才這么好,以前都是江幼怡說不過她,現(xiàn)在她被江幼怡拿了把柄,居然完全無法反抗。 張嘴。江幼怡繼續(xù)喂顏未喝粥。 清楚地意識到反抗無效之后,顏未乖乖認命了。 換個角度想,江幼怡現(xiàn)在在照顧她,雖然看起來兇,但其實非常耐心,這種經(jīng)歷可遇可不求,畢竟誰也不希望自己經(jīng)常生病。 顏未的心情豁然開朗,就著江幼怡喂過來的勺子喝了兩口粥,又咬了一口包子,酸豆角餡兒的。 等顏未吃完早餐,江幼怡利落地把食品盒收拾起來扔了,轉頭接了杯溫水放在床頭:你要不要睡會兒? 那你呢?要回去上課了嗎? 江幼怡拉了把椅子在顏未床邊坐下:我在這兒看會兒小說,等你點滴打完送你回宿舍。 顏未:哦。 江幼怡又幫她把床頭放下去,動作熟練,像做過很多遍。 顏未想起了江幼怡的mama。 許多有關江幼怡mama的事都被江幼怡寫進日記里,顏未看過江幼怡上輩子的日記,所以知曉一些內(nèi)情。 江幼怡的mama身體不好,經(jīng)常住院,江康國從來不會去照顧她,自以為給了錢就算盡了義務,甚至有時候他喝了酒發(fā)瘋,罵罵咧咧還要動手,江幼怡常常為了護她mama被江康國打得身上青一塊紫一塊。 有幾次江幼怡逃課,其實是去醫(yī)院給她mama送飯。 學校里同學們只知道江幼怡性格孤僻,各科老師也覺得她叛逆不服管教,沒人深究她身上擔負了什么,她的喜怒哀樂在他們眼中,那么微不足道。 沒人心疼她,包括上輩子的顏未。 如果不是那場意外,顏未永遠不會知道,她自以為克制是對江幼怡的保護,可事實上,她說的那些話,卻是壓垮江幼怡的最后一根稻草。 mama去世后,江幼怡的生活就徹底陷入黑暗。 公司破產(chǎn),江康國變本加厲,終日酗酒,一言不合就動手,好幾次江幼怡都被打到爬不起來。 她不去學校,徐老師就把電話打到她家里,江康國說她跟朋友在一起,根本不知道上哪兒瘋去了,掛了電話又繼續(xù)揍她。 這樣暗無天日的日子里,江幼怡在日記中寫下最后一行字:我活不下去了。 顏未至今還能回憶起那天從醫(yī)生手中接過日記的絕望,因為她的自以為是,她永遠地失去了她暗戀的女孩。 如果她能勇敢一點,如果那么多彼此錯過的瞬間里,她有一次回頭,江幼怡可能就不會死。 然而世上從來沒有如果。 江幼怡去世后,整整六年,顏未難以釋懷。 她以為她會懷著悔恨過完一生,她想用自己殘存的價值盡可能做些什么,幫助那些和江幼怡一樣身處水深火熱中的女孩脫離苦海。 然而這種變相的贖罪也只是她一廂情愿,想讓自己好過一點。 可她沒想到,上蒼還愿給她一次機會,讓一切從頭來過。 江幼怡按滅屏幕放下手機,抬頭視線和顏未交匯。 從剛才開始,顏未就一直這樣盯著她,像有什么話要說似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江幼怡板起臉:你到底在看什么? 看你啊。顏未不假思索,你好看。 江幼怡猝不及防,紅暈剎那爬滿她的臉頰,連耳朵和脖子也沒能幸免。 你閉嘴!快睡!說好不談戀愛的!瞎撩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沒有話說。 第46章 顏未在醫(yī)務室待了將近兩個小時, 一共打了三瓶點滴,期間江幼怡一直守在病床邊,除了去過一趟洗手間, 中途沒有離開。 直到校醫(yī)來把針取了, 顏未的精神也好一些,她才稍稍放心。 從醫(yī)務室出來, 江幼怡提議:我背你吧。 上次顏未也背著她走過這條路,現(xiàn)在輪到她背顏未了。 顏未想試著自己走, 結果沒兩步就頭暈,扶著柱子動不了。 就你這個狀態(tài)還想去上課?江幼怡開始施放嘲諷, 抱著膀子在旁看戲,一副你不聽話看你現(xiàn)在怎么自己走回去的表情。 顏未翻了個白眼: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坦白說你擔心我不行嗎? 誰擔心你!江幼怡被懟, 耳朵飛快紅了,還犟著不肯服軟。 好好好,你不擔心。顏未沒脾氣了, 朝江幼怡攤開手,那麻煩小江同學, 背我回宿舍好不好? 江幼怡撇撇嘴,勉為其難轉身過去原地蹲下,讓顏未趴到她身上。 穩(wěn)穩(wěn)背起顏未, 感覺到顏未前胸貼住她的后背, 江幼怡臉上發(fā)燙, 下意識把頭埋低。 是不是我太重了?你怎么這么熱?顏未發(fā)現(xiàn)江幼怡開始出汗, 手伸過去摸了摸江幼怡發(fā)紅的臉。 江幼怡像被踩著尾巴似的,險些跳起來把顏未抖地上去,嚇得顏未猛抱緊她的脖子,驚慌失措:怎么啦? 顏未兩條胳膊勒得江幼怡喘不過氣, 也不知道是不是報應。 小江同學睜眼說瞎話:剛才跑了只老鼠過去,差點踩我腳上。 ???顏未驚了,下意識回頭去找,哪兒呢?她什么都沒看見。 不知道。江幼怡停下來站穩(wěn)了,伸長脖子倒氣,你先松松胳膊,我快斷氣了。 哦。顏未稍微松手,關心道,你還好吧? 江幼怡重獲新生,故作平靜:我沒事。只不過,她那點旖旎的小心思已經(jīng)散得一干二凈。 顏未不疑有他,牢牢環(huán)住江幼怡的脖子,生怕再有類似的意外發(fā)生。 后面半程路沒再出什么幺蛾子,雖然江幼怡看起來又瘦又柔弱,但事實上她的力氣比顏未大很多,體能也好,背著顏未從校醫(yī)室到宿舍,一口氣爬上二樓,大氣都不喘。 到了宿舍,顏未眼睜睜地看著江幼怡把她桌子上沒寫完的數(shù)學卷子收起來,順帶還拿走了她的書包和枕頭底下壓的單詞本,一臉嚴肅地對她說:你今天除了休息,什么都不能做。 幼怡顏未可憐兮兮地拽住江幼怡的衣角,好歹留個單詞本啊? 江幼怡不為所動,提著一大包東西要下扶梯,非常無情地開口:撒手,我得去上課了。 打個商量唄?顏未不松手,兩眼水汪汪的,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江幼怡:沒得商量。 你都不知道我要說什么!顏未控訴,太過分了! 江幼怡:好吧,說來聽聽。 如果這次月考我拿第一,六一節(jié)我們一起出去玩好不好?就我們倆。顏未揪著江幼怡校服外套的衣擺,似有江幼怡不答應她就一直拽著的架勢。 江幼怡:這難道不是約會?不是說好不談嗎? 好像從江幼怡的表情里看出了她心里的想法,顏未理直氣壯地說:朋友就不能一塊兒出去玩嗎? 有道理。 好。 顏未笑嘻嘻:那,為了能考第一,測驗卷留給我唄。 原來在這兒等著。 江幼怡冷笑:今明兩天你好好休息,然后月考拿第一,我才答應你。說完掰開顏未抓在她衣服上的手指,抱著顏未的書包走了。 顏未:嚶。 所有學習資料都被清干凈了,顏未除了睡覺就只能望著天花板發(fā)呆。 中午江幼怡回來,監(jiān)督顏未吃了藥,晚上換周曉曉輪班,堅決不允許她熬夜。 顏未被迫休息了整整兩天,第二天下午,終于好說歹說叫江幼怡把物理化學兩科的課本拿給她看看,明天就考試了,月考時間安排緊湊,上午考數(shù)學和英語,下午語文和理綜,已經(jīng)沒時間再復習。 緊趕慢趕把重要知識點都過了一遍,眼看著要打熄燈鈴,顏未手里的書被周曉曉無情抽走:該睡覺了,顏同學。 還有兩分鐘才熄燈!顏未討價還價。 周曉曉:你不洗漱嗎? 摸黑去也行! 不行! 顏未感到異常絕望。 小學畢業(yè)以 后,她就再也沒有為了考第一付出那么多的努力心里依然沒底。 她好緊張,但她必須能行。 由于考前過于緊張,顏未當天晚上失眠到一點多,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著,做夢夢見自己在考試,拿到試卷全是不會做的題。 一開始好歹還知道題目的意思,可怎么都算不出答案,后來干脆連題干都看不清,顏未又氣又急,嚇出一身冷汗,天不亮就醒了。 醒來心里怦怦直跳,額頭上全是汗。 后知后覺地意識到剛才是在做夢,考試還沒開始,她把手蓋在臉上,后怕極了。 外面天還是灰的,但顏未已經(jīng)睡不著了,她手上沒書,干脆閉上眼睛默記,右手食指當筆在墻上比劃,從物理開始, 第一章 有些什么內(nèi)容,重點是哪些,??碱}型第二章 背到化學最近在學的地方,起床鈴響了,宿舍燈也亮了,世界蘇醒過來。 顏未默完最后一點,迅速起床穿好衣服。 周曉曉剛坐起來還在伸懶腰打呵欠,顏未已經(jīng)從扶梯上跳下來,拉開玻璃門鉆進洗手間。 稀里嘩啦一陣流水聲后,顏未洗漱完畢,隨手綁了個馬尾,轉頭來找周曉曉拿回自己的課本,飛奔跑出宿舍。 周曉曉: 是什么飛出去了? 周曉曉收拾好書包,出寢室門就碰見江幼怡。 顏未走得太急,沒等她。 顏未人呢?江幼怡問。 先走了。周曉曉一臉恍惚,太可怕了,這才是真正的學霸。 張雨桐半道加入,跟她們一塊兒去教室。 路上談起顏未最近的學習狀態(tài),周曉曉和張雨桐都嘖嘖稱奇,只有江幼怡低頭走路,默不作聲。 到教室,顏未果然已經(jīng)進入復習狀態(tài),周圍同學都在收拾考試要用的東西,只有顏未旁若無人地認真看書。 江幼怡在顏未課桌旁站定,顏未抬了下頭,被江幼怡重新按回去:你繼續(xù)看。 然后她拿起顏未的筆袋,仔細檢查了涂卡鉛筆、替芯、象皮,還有中性筆的墨水量。 發(fā)現(xiàn)顏未的備用筆快沒墨了,江幼怡立即拿了根新的筆芯幫她換好,確保常用筆書寫順暢,備用筆至少兩支,涂卡鉛筆也沒有斷芯,她才拉上筆袋的拉鏈,給顏未放回去。 做完這些,她抓了下顏未的馬尾辮,小聲說了句加油。 顏未仰頭朝她笑:我會的。她話音稍頓,手指筆袋,還有,謝謝啊。 這句謝謝不是客套,她相信江幼怡能懂。 她會好好努力,一定不會再辜負這份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