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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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直是江城本地人,聽見江茗歡說以后會留在這座城市,嘴角不自覺就彎了起來,眉眼中藏著溫軟的氣息,稚嫩又青澀, 真的嗎?那我們以后也可以一直做好朋友了? 江茗歡看見她的笑容,情不自禁也跟著勾了勾唇,輕輕點頭應聲, 嗯。 接到段情電話的時候,葉玟妤還在辦公室開會。 公司的新項目被人動了手腳,惹了不小的麻煩,現(xiàn)在還面臨著吃官司的風險。 氣氛冷肅的幾乎要結(jié)成冰塊,所有人都坐在位置上沉默著,連氣都不敢大喘。 宋悅看出上司心不在焉,猜到了這電話和江茗歡有關(guān),很體貼的給了大家一個臺階,提前結(jié)束了會議。 一行人抱著文件陸續(xù)離開,臉上全是愁云不展。 葉玟妤看著手機屏幕沉思,直到房門被合上,才從神游中回過神。 兩年的時間,讓她變得愈發(fā)成熟。 而成熟另外兩個代名詞,是性感和誘人。 這是一種只和氣質(zhì)有關(guān)的美。 葉玟妤光是坐在那里,什么也不做,就有著吸引所有人目光的魅力。 屏幕上還的來電顯示還閃著亮眼的光芒,她終于伸出手,將電話接通。 師姐? 冷淡的聲音,一如既往。 手機另一端的段情,剛從郭荀教授的辦公室出來,臉上表情有些擔憂,猶豫半天,還是將剛剛聽到的消息說了出來。 玟妤,你什么時候來江城? 葉玟妤捏著手機,兩道長眉微微擰了擰,面上閃過一絲不解, 公司最近很忙,暫時沒有考慮去江城。 很理所當然的口氣,話語間還藏了一絲困惑,仿佛在,她問為什么要去江城。 段情聽見這回復,暗暗嘆了口氣,沉默了幾秒鐘,才悠悠的開了口, 小江明年打算申請中大直博。 郭教授那邊說的是,她家長已經(jīng)同意了。 所以這事她跟你商量過嗎? 短短三句話,卻像三顆從天而降的巨石,哐當當砸在地上,然后砰的一聲,在耳邊炸開。 一股從未有過的慌亂感浮在心頭。 葉玟妤心口猛的一跳,緊接著,就是一陣急促而猛烈的焦躁,心臟似被一根針輕輕刺了一下,疼的不明顯,卻又如此真實。 有些事情,好像已經(jīng)慢慢偏離了她預想的軌道。 讀博不是什么小事,一旦申請成功,就意味著江茗歡又要在江城多待五年。 四年又五年,什么情感,都該被消磨殆盡了。 或許到了那時候,她們兩個人,連親人都算不上。 葉玟妤忽的有些害怕,腦海中又想起江茗歡向自己表白那一夜,那些被愛意包裹的甜言,黑暗中兩人交纏不清的呼吸,以及那個被打斷的吻。 冷靜理智如她,竟然從來沒想過,終有一天,小侄女會徹徹底底的離開自己。 手指無意識的在手機屏幕上按了按,稍一用力,指尖就泛出一層白。 手肘抵在桌上,小臂托住腦袋,女人精致誘人的臉龐上,全是疲色與懊悔。 葉玟妤深吸口氣,掩下心中慌亂,語氣故作平靜, 沒有 晉大下個月的博佳金融國際會議,郭教授會帶三個學生過來參加,里面有她。 這件事,到時候我會再跟她商量。 博佳金融國際會議,全國最有名也最大的金融學術(shù)會議,三年舉辦一次,會邀請國內(nèi)外各種學術(shù)界大牛參加,期間除了大咖做學術(shù)講座,還給了青年教師和學生們向知名期刊投稿并做當眾做論文報告的機會。 多虧優(yōu)秀校友葉玟妤贊助,晉大成功拿下這次會議的舉辦權(quán)。 會議負責人不傻,確定參會人員后,立刻把名單給葉玟妤發(fā)了過去。 果不其然,江茗歡的名字,赫然在列。 贊助這次會議,葉玟妤有自己的私心,段情不止一次說過,郭教授很喜歡江茗歡,經(jīng)??渌袧摿Γ@樣的學生,一旦有表現(xiàn)的機會,老師肯定不會輕易放過。 如她所料,三個學生里,果然有江茗歡的名字。 當初看到參會名單,她還驕傲了很久,現(xiàn)如今她才想明白,郭荀教授會帶江茗歡過來的真正原因 只怕那時候,那孩子就已經(jīng)決定要讀博了。 否則區(qū)區(qū)一個本科生,又怎么可能得到這么好的機會? 葉玟妤口中發(fā)苦,猶如喝下一口不加糖的黑咖,所有的不安,全都匯聚在里面。 似乎是聽出了她語氣里的煩躁,段情輕輕嘆了口氣,好半天過后,才動了嘴唇,說出另一件事, 小江投的那篇論文,被她自己撤回了。 沒有論文,就沒有參會的資格。 這一次,她不會回晉市了。 話音剛落,手機里就是一片長久的沉默。 段情一度以為電話被掛斷,直到她將手機拿下看了一眼,才確定電話還在通話中。 不知過了多久,葉玟妤才終于出聲,與方才的冷靜不同,這一次,她的聲音有些微顫抖,聽上去,似在隱忍某種不安的情緒, 什么叫投了論文,又被她自己撤回? 段情倚在墻上,有些猶豫接下來的話該不該說。 葉玟妤的脾氣她很了解,有些時候,別扭的讓人想罵人。 明明很關(guān)心自己的侄女,偏偏一丁點都不肯顯露出來。 這兩年來,用盡各種方法打聽江茗歡的消息不說,還暗戳戳托自己找各種理由給她送東西。 親人之間,就算有天大的矛盾,也不至于冷戰(zhàn)成這樣。 既然關(guān)心,就該當面表現(xiàn)出來。 背后做再多,對方絲毫不知情,跟沒做有什么區(qū)別? 段情不知道兩個人之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情感上,她傾向于相識多年、默默付出的葉玟妤;理智上,她卻更支持孤身求學、什么都不知道的江茗歡。 作為外人,她不好指點太多。 糾結(jié)小半天,終是將自己從郭教授那里聽到的話全部告知, 郭教授說,那篇論文,是他幫小江投過去的,小江知道后,馬上跟晉大的老師聯(lián)系,撤回了投稿。 葉玟妤聽見這句話,瞳孔驟縮,心臟似被什么東西攥住,又疼又漲,連呼吸都難以喘氣。 江茗歡冒著導師生氣的風險都要撤回論文,顯而易見,是因為她根本不想回晉市。 至于為什么不想回晉市,沒有人會比葉玟妤本人更清楚。 江茗歡恨她。 兩年的冷落,兩年的沉默。 沒有人能忍受得了。 玟妤,你們到底有什么矛盾?至于鬧成這樣嗎?小江是個好孩子,我認識她兩年,教了她一年,她的品行我很清楚,她犯了什么錯,能讓你這個長輩對她不聞不問兩年? 我也不多說了,你自己考慮吧。 這兩年,從溫和到冰冷,江茗歡的變化段情看在眼里,她想著也有些生氣與心疼。 葉玟妤眼中浮過一絲痛苦,一時間,喉嚨像被一團火堵住,燒的她心口直泛疼。 直到那股看不見的火褪去,她才忍著心間苦澀開口,語氣中,有些哀求意味, 師姐,再幫我一次,讓她來晉市。 作者有話要說: 小阿姨以親身經(jīng)歷告訴我們一個道理:談戀愛的時候,不要輕易作死 火終于點著了 第六十七章 相識多年, 段情第一次聽見葉玟妤用這樣的語氣說話。 繞是她,也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這個一向高冷寡言的師妹,是在求自己。 沉默過后, 她終究是心軟, 嘆氣后,還是松了口, 我會再勸勸她。 電話是什么時候掛斷的,葉玟妤已經(jīng)記不清。 她只知道,兩年時間過去,如今的江茗歡, 已經(jīng)和她記憶中的那個女孩,完全不一樣了。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 直到高樓外的天空逐漸失去亮色, 化為一片黑暗,她還是一個人坐在寂靜的會議室里。 偌大的地方, 沒有一點聲音。 下班時間到了,公司員工陸續(xù)離開。 宋悅從總裁辦公室門前經(jīng)過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里面并沒有上司的身影。 她提著公文包, 想起什么,匆匆下了六樓,隔著會議室的玻璃門往里看了看, 居然真的看到一個模糊的背影。 距離會議結(jié)束,足足過了四個小時。 葉總這是在里面坐了整整一下午? 宋悅動了動嘴唇, 面上一片震驚, 猶豫了會兒, 還是伸手在門上叩了叩。 這一層樓的員工已經(jīng)全部下班,砰砰的敲門聲在這片安靜氛圍中異常響亮,聽的人心里發(fā)慌。 葉玟妤聽見這聲音, 終于將頭抬起,露出一張精致冷漠的臉龐。 她沒有應聲。 直到房門被人從外面打開,她才撐著手臂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外面的燈還亮著,幾絲微弱的光透過門縫灑進來,映在她的臉上,如同黑夜中休憩的妖精,危險又迷人。 宋悅看著那張熟悉的、平靜的臉,心中免不得有些擔憂。 她跟在葉玟妤身邊四年,沒人比她更清楚,這個向來自信又優(yōu)秀的女人,在面對無法控制的局面時,會是什么反應。 越是冷靜,心里其實越是害怕。 隱藏在這片淡然表情之下的,是不愿被人發(fā)現(xiàn)的慌亂與失措。 宋悅手握著門把,心里隱隱有了些猜測。 這世上,除了江茗歡,再也找不出第二個能讓葉玟妤變成這幅失神模樣的人。 她將門推的更開,讓屋外的亮光徹底照進屋子,目光在上司那張好看的臉龐上輕輕掃過,小心翼翼的開了口, 葉總,今晚又要在公司加班嗎? 江茗歡去江城的最初幾天,和宋悅聯(lián)系的很頻繁,兩個人聊天的內(nèi)容,無非都是圍繞著葉玟妤。 她不止一次叮囑過宋悅,要多提醒葉玟妤不要總是加班,照顧身體才最重要。 起初,宋悅也會用這個理由勸葉玟妤多休息,可到了后來,江茗歡與她的交流越來越少,到最后,甚至徹底沒了聯(lián)系。 也是那個時候,她才知道,原來葉玟妤根本就沒有處理兩個人吵架的事,或者更準確的說,她用沉默,換來這場長達兩年的冷戰(zhàn)。 作為一個外人,這件事輪不到她說三道四。 作為一個下屬,更是沒有資格對上司處理私事的方式表達不滿。 但有一點毫無疑問,從旁觀者角度,她更同情江茗歡。 此時此刻看著上司露出這樣的神情,她心里也是各種情緒起伏,到最后,也只化為一聲嘆息。 葉玟妤站了很久,久到手機鬧鐘都響了,才拿著手機走出了會議室。 八點,她答應了秦戲水,今晚要陪她去秦家吃飯。 宋悅聽見這聲音,也想起她今晚有約,連忙出聲詢問, 夫人那邊的飯約,需要我?guī)湍频魡幔?/br> 葉玟妤垂了垂眼,語氣平淡,唯有貼在腰側(cè)微微發(fā)顫的指尖,泄露出她內(nèi)心不安, 不用,送我去秦家吧。 秦心羽回來了。 秦弄云兩年沒見著女兒,說不想念是不可能的,這不,今天人剛到家,就大擺宴席,把各方親戚全請來家里吃飯。 秦氏那支的親戚,葉玟妤并不熟悉,但對于秦心羽這個小表妹,她還是很疼愛的,秦戲水提了吃飯這事,她也就同意了。 車子一路從公司開去秦家。 葉玟妤坐在車后座,眼睛微微閉著,身體因為太勞累,竟然歪歪的倚在車門上。 難得的沒有保持淑女姿態(tài)。 她并沒有真的睡著,車子平穩(wěn)前進,她腦海中響起的,是曾經(jīng)與江茗歡相處的點點滴滴。 越是回憶,心中便越是疼痛酸澀。 段情下午說過的話,再次浮現(xiàn)在耳邊。 兩年的冷漠對待,江茗歡給出了自己的報復。 就連回晉市,都成了讓她厭惡的事。 心間猛然浮起一陣強烈的酸脹感,又苦又疼,叫人無法忍受。 葉玟妤睜開眼睛,坐直身子,身體微微前傾,伸出一只手在胸口處按了按。 心里虛無的疼,外在的動作又怎么可能舒緩的了。 她別開頭,目光冷冷的看向車窗外,強迫自己忽略那份痛,才慢慢回過身。 一切的變化,都隱藏在陰影中,前座開車的宋悅,并沒有發(fā)現(xiàn)這些不同。 車子一路疾馳,就在快要到達秦家的時候,她終于聽到了上司滿是懊悔與痛苦的聲音 宋悅,她恨我。 葉玟妤抿了抿唇,面上毫無血色。 宋悅透過前座上方的鏡子,將她表情看的清清楚楚,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不遠處有個路口,轉(zhuǎn)過去,就是秦家。 她將車子開慢了些,思慮過后,鼓起勇氣說出了自己的心里話, 葉總,小姐不是恨您,她是心冷了。 任誰被自己最信任依賴的人丟在外地不聞不問兩年,都會覺得心寒吧。 江茗歡的心不是鐵做的,一樣會覺得心痛。 當然,這兩句話,宋悅并沒有說出口。 葉玟妤聽見心冷兩個字,視線垂了垂,眼中飛快的閃過一絲痛苦。 她沒有再應聲,因為她知道,她沒有資格去后悔。 所有的一切,都源自于她兩年前的選擇。 那時候的她,實在太過自信,甚至于忘記了江茗歡也是一個具有獨立人格的人,是一個和前世的江茗歡完全不一樣的人。 她不是非要靠自己、靠葉家才能活下去。 這樣的人,說離開,也就離開了。 葉玟妤不愿意承認,但不得不承認她后悔了。 車子在秦家別墅門口轉(zhuǎn)了一圈,很快就停了下來。 直到下車,她都在思考宋悅剛剛說的話。 心冷后,攢夠失望,江茗歡有什么理由留在自己身邊? 她抿抿唇,壓下心間那片濃郁的化不開的苦澀,臉上表情有些隱隱的痛苦煩悶。 秦家的親戚很多,桌子擺了足足五桌,剛進大廳,就能聽見陣陣熱烈的聊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