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光艷 第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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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寧初忐忑地去院子里迎接宋湘。 宋湘花枝招展地出現(xiàn)在了她面前,看到虞寧初,宋湘朱唇一嘟,朝好姐妹抱怨道:“我哥哥真是太討厭了,無論我如何問他,連絕食的招數(shù)都用出來了,他也不肯告訴我?!?/br> 虞寧初大松一口氣,拉住宋湘的手安慰道:“殿下不肯說就罷了,表姐千萬別絕食。” 宋湘:“放心吧,我就是嚇唬嚇唬他,其實(shí)偷偷吃東西了?!?/br> 虞寧初被她逗笑了。 宋湘想到哥哥不為所動的模樣,還是生氣,哼道:“也許他喜歡的人是青樓女子,出淤泥而不染的那種高潔美人,不慕權(quán)貴也不畏權(quán)貴,屢次拒絕他,他不好意思說出來?!?/br> 虞寧初:“……哪有這么說自己的哥哥的,殿下不似那種人?!?/br> 宋湘:“說不準(zhǔn)啊,他以前經(jīng)常與安王廝混,安王如果請他去那種地方,他能不去?” 虞寧初的心思就被她帶偏了,亦想到了宋池對她做的那些事,他送來的那本書。正經(jīng)公子哪里會看那種書,宋池欺負(fù)人欺負(fù)得那么熟練,說不定真的有幾個紅顏知己。 不知為何,胸口突然有些發(fā)悶。 宋湘今日過來主要是知會姐妹們她的審問情況的,免得虞寧初與沈明嵐一直惦記著,先來的四井胡同,坐一會兒又去了寧國公府,然后就回了王府。聽阿默說哥哥帶著阿謹(jǐn)去了花園,宋湘無所事事,也去了花園,在王府的臘梅林前找到了正在作畫的哥哥。 宋湘湊過去,發(fā)現(xiàn)哥哥畫了幾棵臘梅樹,樹下趴著一只在玩嫩黃臘梅花的小貓。 宋湘奇怪:“哥哥最近的畫,怎么每幅畫里都有一只貓?” 宋池目不斜視道:“不畫貓,難道畫你?” 宋湘瞪了哥哥一眼。 宋池想到什么,也看向meimei:“剛剛?cè)ツ睦锪???/br> 宋湘眸光一轉(zhuǎn),嬉笑道:“去找明嵐與阿蕪了,我跟她們說,我已經(jīng)知道你的心上人是誰了?!?/br> 宋池似笑非笑:“是誰?” 宋湘便將她那番青樓之女的猜測說了出來,且編得更具體,聲情并茂,都快趕上茶館里的說書先生了。 宋池皺眉:“胡鬧,你怎可在外面詆毀我的清譽(yù)?!?/br> 宋湘嘟嘴:“誰讓你不肯告訴我?我就你這一個哥哥,我想知道你喜歡誰,有什么不對嗎?還不是關(guān)心你?” 宋池沉默,半晌才道:“那也不可胡說。” 宋湘哼了哼,見哥哥仿佛真的很介意這事,她折了一根小樹枝在手里,繞來繞去,終于道歉道:“好了,我知錯了,不過哥哥放心,明嵐她們都知道我開玩笑的,哪里會當(dāng)真?!?/br> 宋池斜眼meimei,警告道:“下不為例?!?/br> 宋湘笑著跑開了。 宋池看著畫紙上的貓,覺得自己有必要再走一趟。 上午就陰天,吃過午飯開始下雪,鵝毛大的雪花撲簌簌落下來,地面房子樹梢,很快就白了一層。 傍晚,天徹底黑下來,宋池再次出現(xiàn)在了虞府門外。 門房見到他,心中暗想,這位端王殿下也真是執(zhí)著,被大姑娘拒絕了那么多次,仍是風(fēng)雪無阻地往這邊來。 他恭恭敬敬將人請了進(jìn)去。 虞寧初聽說宋池又來了,有點(diǎn)不想見,又怕他有要緊事。 念在宋池信守承諾保守了秘密的份上,虞寧初披著斗篷來了廳堂,這次,不用她吩咐,杏花就自動守在了外面。 虞寧初挑開簾子,看到宋池背對著她站著,鬼使神差的,她先注意到了他束帶的腰。 ……確實(shí)很細(xì),襯得修長挺拔的身形也更好看。 “殿下又有何事?”當(dāng)他轉(zhuǎn)過來,虞寧初低眸,強(qiáng)調(diào)了這個“又”字。 宋池看著她掩映在狐毛領(lǐng)子中的小臉,咳了咳,道:“聽阿湘說,她今日過來說了一些胡說,我特來澄清,我雖與安王等人有過來往,但我以性命起誓,我從未踏足過煙花之地,更不曾招惹過任何女子,除了……” 他頓住,鳳眸定定地看著她。 虞寧初又羞又惱,讓到一側(cè),指著門口道:“我知道了,殿下可以走了?!?/br> 宋池如遵奉皇命一般,半點(diǎn)不曾耽擱,朝門口走來。 經(jīng)過她身邊,他停下。 虞寧初警惕地往后退了兩步,抬眼看他。 宋池笑了笑:“外面下雪了,還挺冷的?!?/br> 虞寧初這才注意到,他的冠帽上有片碎雪,肩頭也落了兩層白,明明知道下雪,他一個大病初愈之人,竟還穿得這么單薄。 “既然冷,殿下何必過來?”虞寧初偏頭道,“縱是黑夜,路上偶爾也有行人,以后殿下不要再來了,被人看見,我說不清楚?!?/br> 宋池低聲道:“我絕不會讓你陷入那種境地,至于我為何冒雪過來……” 虞寧初長睫微動,用余光看他的身影。 宋池忽地靠近,在虞寧初躲閃之前,于她耳側(cè)道:“我看了一下午的雪,所見皆是你,若不過來,恐怕今夜難眠。” 余音未落,溫?zé)岬臍庀⑦€沖擊著虞寧初的耳窩,他已挑簾離去。 虞寧初看向門外,燈光朦朧,雪花漫天。 第92章 (文探花武狀元) 宋池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杏花站在廊檐下,看著被風(fēng)雪模糊了背影的端王殿下,等虞寧初出來,她難忍好奇問:“姑娘,殿下找您何事?” 這么大的雪,殿下若是為了求姑娘回心轉(zhuǎn)意而來,停留的時候也太短了,連一盞茶的功夫都沒有,可若不是為了提親,又有什么大事需要王爺冒雪過來,且兩三句話就能說完? 杏花一手提燈,巴巴地看著主子。 虞寧初在里面就把兜帽戴上了,蓬松的狐毛領(lǐng)子與昏黃的燈光,恰好掩飾了她緋紅的臉,心頭還在顫動,為他落在耳窩里的溫?zé)釟庀?,也為他那句話?/br> 風(fēng)不大,卷著雪花在廊檐下簌簌而落,虞寧初沒有回答杏花的問題,一邊沿著走廊往后面走,一邊看身邊落下的雪。毋庸置疑,京城的冬天遠(yuǎn)比揚(yáng)州冷,有時候冷得令人惱火,可這紛紛揚(yáng)揚(yáng)的雪卻值得人念念不忘,乃是北地獨(dú)有的美景與浪漫。 宋池當(dāng)真看了一下午的雪嗎?當(dāng)真滿眼都是她嗎? 以前她認(rèn)為宋池輕賤她,所以對她不規(guī)不矩,但真的只是輕賤,他怎么會如約來提親,怎么會加重病體誘皇上過來說項(xiàng),怎么會在大表哥面前傾吐心聲卻君子地沒有說出她的名字? 暴雨里他護(hù)過她,大雪中他又過來說了那么一番話,這下好了,以后無論她聽雨還是賞雪,怕是都會情不自禁地想起他。 回到閨房,虞寧初躺在塞了湯婆子的床上,翻來覆去,試圖將宋池的身影趕出腦海。 年前,宋湘親自來給虞寧初送請?zhí)送醺谡鲁醢搜缯堄H朋好友。 虞寧初問她都請了哪些客人。 似護(hù)國公府沈家就不用多說了,宋湘主要說了說今年宴請的新客人:“一個是我的皇子堂哥,一個是我的公主堂妹,基本都是親戚,不是親戚的官員一個都沒請?!?/br> 虞寧初小聲問:“會請安王妃嗎?” 雖然沈明漪以前的言行很不討人喜歡,但沈明漪落到如今的境地,她們這些曾經(jīng)熟悉的姐妹難免唏噓。 宋湘就嘆了口氣,道:“按照本朝規(guī)制,夫死,妻需守喪三年,這兩年她都不好出門的?!?/br> 虞寧初差點(diǎn)忘了守喪這事,憶起當(dāng)年母親病逝,虞尚只需齊衰一年,不禁嘀咕道:“憑什么丈夫死了妻子就要守那么久?” 宋湘哼道:“因?yàn)樽怨乓詠矶际悄腥水?dāng)皇上當(dāng)官當(dāng)家做主啊,女人只能聽他們的話,哎,不提那些,阿蕪,帖子我給你送到了,你可千萬得去。” 虞寧初嘴上答應(yīng)得好好的,然而以她如今與宋池的關(guān)系,她再主動登門,難免有蓄意招惹之嫌,明明都說了要做了斷。 所以,初八早上,虞寧初派微雨去了端王府,向宋湘道歉,就說她月事來了,不便出門。 微雨很快回來,道宋湘讓她好好休息,身體恢復(fù)了大家再聚。 過了正月初十,三夫人帶著沈逸出發(fā)了,前往揚(yáng)州替沈氏遷墳。 虞寧初是被舅母勸說才留在京城的,沈三爺是因?yàn)槔舨抗珓?wù)繁忙難以抽身,舅甥倆坐著馬車將三夫人一行人送出城門,站在車外送別時還好,重新上了馬車,沈三爺涕淚直下,虞寧初亦拿著帕子抵著臉頰,接住那不斷落下的眼淚。 哭夠了,沈三爺啞著嗓子對外甥女道:“阿蕪,聽舅舅的話,等你娘回來了,舅舅舅母會替你找個好兒郎,你去相看相看,若中意,便嫁了好不好?舅舅已經(jīng)對不起你娘了,怎么能繼續(xù)看著你孤零零度過一生?” 虞寧初看著舅舅哭紅的眼睛,擔(dān)心自己拒絕了,舅舅又要哭一場,遂點(diǎn)頭應(yīng)了。 但她知道,縱使她想嫁人,現(xiàn)在婚事也沒有那么順利了,昭元帝的圣旨為母親挽回了名聲,卻給鄭皇后添了堵,那些官夫人們肯定能猜到鄭皇后不會喜歡她,如此,誰家敢因?yàn)樗サ米镟嵒屎竽??鄭皇后可是為昭元帝生下了唯一的兒子,將來穩(wěn)坐太后之位的。 不過,虞寧初并不恨嫁,所以婚事順不順利,她都不在意。 三夫人母子離開了京城,到了正月十六第一次朝會,沈琢果然遞上奏折,請求自去護(hù)國公府世子之位。 昭元帝沒有允許。 沈琢連著遞了三道折子。 昭元帝叫來宋池,問他:“你與沈琢交好,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朕又沒追究他什么?!?/br> 韓家與沈家,他分得很清楚。 宋池笑了笑,道:“皇上,沈琢此舉與朝堂無關(guān),他是想接妻子回府,一家三口團(tuán)聚?!?/br> 昭元帝想了想,明白了:“他不想另娶妻子?” 宋池頷首,感慨道:“沈琢其人,看似冷峻無情,實(shí)則重情重義,他的女兒蕙姐兒未滿周歲,他愛如珠寶,怎會忍心讓愛女長期與生母分離?!?/br> 昭元帝懂了,看看桌面上護(hù)國公從邊疆遞過來的同樣請求改立沈牧為世子的折子,便知道沈琢已經(jīng)提前跟父親打過了招呼,心意堅(jiān)決:“既如此,朕就成全他吧?!?/br> 他對沈琢沒有芥蒂,但確實(shí)不能讓韓統(tǒng)的jian臣血脈玷污了沈家未來的爵位傳承。 改立世子的詔書送到護(hù)國公府,太夫人看著不怒反喜的長孫沈琢,心一陣一陣地疼。無論沈琢還是沈牧,都是她的嫡親孫子,但以前的韓氏對她十分恭敬,言聽計從的,而二兒媳宋氏仗著出身皇族,對她只有表面的客氣,所以,鑒于兒媳婦有親疏,太夫人便最喜歡沈琢。 僅僅一年,最疼愛的孫女沈明漪成了寡婦,最器重的長孫沈琢也辭了世子之位,太夫人真是憋悶。 她憋悶她的,沈琢立即去莊子上,將韓氏、韓錦竺接了回來,只是,縱使回來,因?yàn)轫n家,她們也只能深居護(hù)國公府,再難出門做客了。 正月就這么過去了,二月里,加試的文科舉春闈率先開始。 等到三月武科舉開考時,文科舉也發(fā)榜了,緊跟著就是殿試。 溫嬤嬤根據(jù)周老來教書時的神情,笑著來找虞寧初,道:“看周老喜氣洋洋的,周家三公子八成中了進(jìn)士?!?/br> 虞寧初對周既明上次的失禮窺視沒什么好感,但她敬重周老,當(dāng)天下午周老授課結(jié)束,虞寧初特意讓溫嬤嬤將周老請到了廳堂,詢問周既明的春闈情況。 周老笑得燦爛,話說得很謙虛:“犬子還算幸運(yùn),中了探花?!?/br> 溫嬤嬤吃了一驚,就算都是進(jìn)士,狀元榜眼探花也是遠(yuǎn)遠(yuǎn)強(qiáng)過其他進(jìn)士的,普通進(jìn)士還要進(jìn)翰林院學(xué)習(xí)一段時間,狀元榜眼探花卻是直接授官,像周既明的探花郎,封的便是翰林院正七品的編修。同樣是正七品,留在翰林院又比外放做知縣強(qiáng)了百倍。 溫嬤嬤算了算,周既明今年剛二十一歲,如此年輕,前途不可限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