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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賤人,一個忘恩負義的鳳凰男,一個狼心狗肺的白眼養(yǎng)女。公司也好,醫(yī)院也好,都是從姚家,都是從我媽姚彥君手里搶走的?!?/br> 謝家棟被罵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但他不敢惹謝銘揚。謝銘揚已經(jīng)不是以前那個給點陽光就燦爛的少年,他變了,變得令人害怕,各方面的。 謝家棟早就被搞怕了,不敢嘴硬,但還是要掙扎一下:“你這是說的什么話!彥君和我是夫妻,她的,她的就是我……” 謝銘揚終于收住笑,沉了臉色:“閉嘴,你不配叫這個名字?!?/br> “這個世界上我媽和我 這樣的人不多,但也不少。這類人如果不是正常死亡,那么會以動物的形態(tài)死去,明面上查也查不出來,有時候會以失蹤處理?!?/br> “所以呢,成立了一個協(xié)會,專門處理相關的案子。” “跟你透個底,證據(jù)我都提交過去了,就這兩天吧,你也逃不掉。” 謝家棟真的愣住了,他都被搞成什么都沒有的窮光蛋了,姚彥馨都得了骨癌了,謝銘揚還不收手嗎?為什么現(xiàn)在還在說什么證據(jù)???謝家棟問:“什么證據(jù)?” 謝銘揚眼神黯了一下,說:“你們害死我媽的證據(jù)?!?/br> 謝家棟立刻反駁:“不可能!”自覺失言,又補充說,“她是自己不開心變成一只白貓,然后病死的!跟我們沒關系!” 他就是聽了姚彥馨的話,對那個女人,不,對那只白貓不聞不問而已。貓死了,跟他有什么關系??! 姚彥君去世時,不過24歲,比現(xiàn)在的謝銘揚還要年輕。 謝銘揚從小就沒有和姚彥君相處的記憶,但他有姚彥君的日記本。他能從日記本上的字體,想象出當初那個女孩有多可愛。 變成貓時,肯定也很可愛吧?只是所嫁非人。 可惜沒有一張照片,謝銘揚就算想她,腦子里都沒有屬于mama的臉。 謝家棟忽然說:“你和你媽長得很像?!?/br> 謝銘揚知道,對方是想要軟化自己的態(tài)度,好從自己這里拿到想要的?;蛟S謝家棟以為,說點姚彥君的事,謝銘揚會聽得進去,但事實上,他不想聽。 像或不像,說出來又有什么用?反正已經(jīng)是這輩子的觸不可及,再也見不到,再也碰不到。 謝銘揚忽然失去繼續(xù)浪費口舌的興趣,不耐煩地升起車窗。 見狀,謝家棟連忙拿手扒住車窗玻璃,乞求地說:“揚揚,你不看在我們的份上,你也可憐可憐你弟弟?。∷罱劬Χ伎弈[了!” 謝銘揚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一樣:“說得好像你們可憐過我媽和我似的?!?/br> “謝銘誠那么大個人了,餓不死的?!?/br> “滾吧。” 雨更大了,謝銘揚把虛偽的男人甩遠,開車回家吃飯。 他們一年前換了房子,屬于兩個人的房子。 謝銘揚現(xiàn)在就想立刻到家,見到他哥,說說話,吃吃 飯。 下班時間,還下著雨,車子開不快。三十分鐘后,謝銘揚才勉強到家。 到了家,唐忻旦交給他一份用密封文件袋裝著的舊報紙。 謝銘揚看到舊報紙,大略掃了一眼后,仿佛是有所預感,有些不敢接。 唐忻旦看著他的眼睛,對他點點頭。 謝銘揚看看他哥,又低頭,伸手接過。 報紙上,有一整個版面都是姚彥君和謝家棟的婚訊,還帶了兩人的照片。 模糊泛黃了點,但完全可以看出來長什么樣子。 當年姚家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家,姚家大小姐姚彥君結婚,那可是登過報的。 那時候網(wǎng)絡不發(fā)達,所以很多新聞都沒有上網(wǎng)?;蛘哒f,即使上網(wǎng)了,后續(xù)想要刪也是能刪干凈的。當初謝家棟和姚彥馨茍合到一起,姚彥君的內(nèi)容,基本能刪的都刪了?,F(xiàn)在想要在互聯(lián)網(wǎng)上找出當年的蛛絲馬跡,基本不可能。 可網(wǎng)絡上能刪干凈,報紙或者照片,總不可能完全被銷毀。 唐忻旦太愛謝銘揚了,只想盡自己所能,讓謝銘揚的人生能少點遺憾,再少點遺憾。所以,他一直在托人找當初姚家大小姐的相關信息。 找了好多年,終于讓他找到了這么一份報紙。 唐忻旦看到,謝銘揚的眼眶幾乎瞬間就紅了,眼睛里慢慢蓄滿淚水。 外界都傳,陽敦新貴謝銘揚是個瘋子,瘋狂對付親老子,心腸硬得很。可是哪有,明明還是很柔軟的人,看到mama的照片,一下子就哭了鼻子。 唐忻旦悄悄走到一旁,給謝銘揚留“見到mama”的時間,雖然這樣的方式見面,還是太過冰冷。但他能做到的,似乎只有這些了。 唐忻旦遠遠地看一眼客廳里的身影,對不起啊揚揚,哥能力不夠,只能做到這些了。 謝銘揚怕弄壞弄臟了報紙,沒有把舊報紙從文件袋里取出來。 他拿著舊報紙看了又看,看了又看,用眼睛去描摹照片上的人的臉。 一遍又一遍,舍不得移開眼睛。 原來,他和她真的很像。 原來,她這樣美麗又可愛,明眸皓齒,落落大方。 他看著看著,恍惚間好像打破了時空,到了二十幾年前的婚禮現(xiàn)場,看到了笑靨如花的女孩。 快逃開呀,眼前 的幸福的假的! 快走啊,不要嫁給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