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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我們先吃午飯吧!”蔡炳坤一邊招呼,一邊讓人將飯菜擺在院子中央的一個小石桌上,先給她盛了一碗湯,“吃完飯咱們就走?!?/br> “好的?!背O嗨加泻芏嘞雴柕膯栴},但在兩個看守虎視眈眈的注視下,她只得道,“你那邊問題解決了?” “差不多了?!辈瘫げ豢闯O嗨嫉难劬?,想要避開她的探究。 “我手機(jī)和包不見了,如果是他們拿了,能拿回來嗎?” “包我撿了,放在車上,等下就還你。手機(jī)沒見——” 常相思點頭,也不糾結(jié),三兩口吃完飯,放下筷子等待。蔡炳坤吃飯的速度不快不慢,咀嚼非常仔細(xì),夾菜也很有規(guī)律,一口菜一口飯,一口rou一口飯,最后喝湯,面上也看不出來什么情緒變化。 山間有鳥語有樹木的清香,午間的陽光又灑下來,配上他這樣安閑的神態(tài)動作,讓她有錯覺,這不是一場綁架,而是在度假。 “你不著急回去?”常相思偏頭。 蔡炳坤沖她笑一笑,“我想和你好好吃這一頓飯。” 兩人吃完,蔡炳坤起身對看守的人道,“已經(jīng)和五哥打過招呼了,吃完飯就走,你們就不用送了?!?/br> 看守的男子馬上打電話,低聲說了幾句后,恭敬道,“坤哥,今天得罪了?!?/br> 蔡炳坤搖頭,領(lǐng)著常相思下山,清風(fēng)朗日,他道,“本來還想有機(jī)會帶你來后山休假、泡溫泉,你現(xiàn)在肯定是沒心情的。” “以后有機(jī)會?!背O嗨紣烆^下山,腳步越走越快,及至看到半山坡上的一個停車場,本想要問點什么,卻見那邊也有幾個人看守,閉住嘴。 走到車邊,蔡炳坤打開車鎖,拉開副駕駛的門剛要請常相思坐上去,旁邊沖過來一人,伸手將車前門關(guān)上。 常相思轉(zhuǎn)頭看,卻是剛才那個五哥身后站的皮膚黝黑的一個男子,這個男子身體修長結(jié)實,偏瘦,眼睛晶亮,氣質(zhì)和五哥不類,她只看一眼就記住了。男子一手關(guān)車門,另一手卻拉開后車門,沖蔡炳坤笑道,“請常小姐坐后座。” 蔡炳坤看著男子,似乎也有點吃驚,道,“黑哥?!” 男子點頭,沖常相思道,“常小姐,我和老小有幾句話要講?!?/br> 常相思懷疑地看看兩人,她看得出來,此刻蔡炳坤的身體繃得十分緊張,仿佛狩獵狀態(tài)的豹子。蔡炳坤沖她點點頭,她這才鉆入后座。 黑哥沖蔡炳坤咧嘴笑,“老小,你把老五嚇慘了,忽悠著他跑路?” “黑哥,我一直以為你是在跟著五哥做事?!辈瘫ひ恢敝烙羞@么個人在幫大哥看著這邊的人和事,但不確認(rèn)是黑哥 “老五腦子笨,只會耍狠,當(dāng)老大可不行?!焙诟绾芸蜌獾溃澳愀绮辉?,我搭個眼睛幫他看著?,F(xiàn)在,你哥想你回去了,別在外面亂晃蕩了,跟我走吧!” 蔡炳坤看看車內(nèi)的常相思,斜眼看黑哥腰間,點頭道,“我得再玩一會兒,等我玩完。” “玩什么?”黑哥好脾氣道,“上次你帶這個妞來這邊,我就去查了一下。常相思是吧?老五沒印象,我可記得清楚,這十來年,每次那倆小崽子發(fā)病的時候,老大就發(fā)狠要把這個女人抓回去照顧那倆小崽子,都是被你攔了吧?我就說你平常最不愛管閑事的,怎么就多嘴起來了?現(xiàn)在,趁老大還不知道她,你別帶著她到處晃,沒好果子吃?!?/br> “大哥還不知道?”蔡炳坤笑一笑,“那也沒什么,我就是不想那么早回去?!?/br> “為什么?” “那個白文元吧,我覺得他挺有意思的?!辈瘫さ?,“想和他玩玩。五哥帶了常相思來文山,威脅我讓大哥幫他,我想著聯(lián)系大哥,敷衍敷衍五哥就好,把人送回去,啥事沒有了。結(jié)果事情就是那么不巧,白文元來電話找她問點醫(yī)院的事情,誤會是我把她給弄走了。你曉得,我這個人不吃虧的,本來還沒那個意思,也就被他給激起來了。既然大家都不怕,就玩玩吧,玩?zhèn)€二十四小時找人的游戲。我想試試看他這個警察,是要來找這個女人呢,還是直接去抓五哥。有意思吧?” “你們讀書人啊,就愛玩這些虛的?!焙诟缗呐难g,“彎彎繞繞,玩來玩去,有什么意思?直接一槍子,干凈利落,全部結(jié)束?!?/br> 蔡炳坤笑一笑,“我就這點小愛好,你也別和大哥多嘴了?!?/br> “行了,我也不是那種什么事都跟老大講的。上次這個女人來的事情多句嘴,也是因為他關(guān)心你才說起來的。”黑哥側(cè)身,從旁邊拎起一個沉重的運動包,甩上副駕位,自己則鉆入了車后座。 黑哥坐在常相思旁邊,搖下車窗毫無顧忌對蔡炳坤道,“再說了,你這也不是玩。哥哥知道,你是看上這女人了,見不得有男人和她有瓜葛,存心要和人家爭個你我高低?對不對?被我點穿了,也別不好意思。上來開車,不是說警察要追過來了嗎?我啊,就陪你,和那個白文元,玩玩吧!” 常相思只聽見這一句話,猛然轉(zhuǎn)頭看黑哥,視線又落到蔡炳坤身上,他一張玉面雪白,雙手成拳,坐上了駕駛座。 車出了停車場,并不上大道,走的是山間水泥路,一路彎彎繞繞了許久,常相思的心臟越來越緊縮。 蔡炳坤不說話,常相思將身體靠在椅背上,黑哥雙手抱胸看前路,道,“老小,那個白文元,是什么樣的人,你準(zhǔn)備怎么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