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心 第1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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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的事情,他們兩個都是被騙的團團轉(zhuǎn)的人。 氣歸氣,吵歸吵,情緒過去之后,關(guān)心更多的,還是未來的走勢。 所以同回朝堂,趙程謹(jǐn)和尹敘努力的方向意外的默契一致了一回。 只不過,他是為了隴西長遠(yuǎn)的未來,尹敘是為了什么,趙程謹(jǐn)從沒問過,卻并非不知。 “阿姐。”趙程謹(jǐn)碗里的湯圓一顆沒動,嚴(yán)肅的看著云玨,第一次問起她和尹敘的事:“你真的放棄他了嗎?” 云玨本在思索什么,聞言倒沒什么大的反應(yīng),平靜反問:“為什么問這個?” 趙程謹(jǐn)想了想,還是說了出來。 自圣人登基后,進(jìn)行了許多革新,近來又在治吏一事頗為關(guān)注。 諸道清繳后,圣人順勢安排了不少自己的人去填補。 這當(dāng)中還生了些小插曲——有人借此事,提出也該對隴西做出整治。 這些年來,隴西一直由云趙兩家占據(jù)大勢,剛巧隴西軍剛剛完成清繳任務(wù)立了功,不妨利用這個機會,搞些明升暗降的名頭,先拆分云趙兩家,消除隱患。 這事圣人自然是不表態(tài),事實上,朝廷現(xiàn)存的看法,也是他樂意見到的。 隴西是他手里可以信任的刀,卻不能亮出,而要深藏。 趙程謹(jǐn)自是要反擊,可沒等他出手,尹敘先出手了。 那些試圖摻和搞事的官員,皆被他整治了。 這里不提能力問題,單說尹敘生在長安,尹氏根基深厚,辦起事來比他順暢便是不爭的事實。 撇開兒女私情,趙程謹(jǐn)不得不承認(rèn),若朝廷里能有這樣一個幫手,是多么舒心的事。 而他努力在長安扎根,在朝中經(jīng)營,也是為了有朝一日能游刃有余的維護(hù)自己的家族和故鄉(xiāng)。 “未來,尹敘大約很長一段時間會夾在圣人與隴西之間,畢竟圣人信他,很多圣人不便做的事,他都會代勞。只是,這人動機成疑,若你……” 云玨抬眼看他。 趙程謹(jǐn)意識到自己說的不夠嚴(yán)謹(jǐn),連忙更正:“你千萬別誤會,我可不是要你委屈求全!我的意思是,若他別有用心,而你鐵了心斷開,難保他不會因愛生恨,那這人就不能全信,我自會防著他!” 云玨一手支頭,一手?jǐn)囍鴾珗A,也沒了胃口:“我想想吧?!?/br> 趙程謹(jǐn)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沒說。 …… 許是因為聽了趙程謹(jǐn)那些話,再去國子監(jiān)時,云玨多多少少分了些心神來留意尹敘。 照趙程謹(jǐn)?shù)恼f法,尹敘手頭上的事其實相當(dāng)?shù)亩啵幢闳绱?,他依舊在國子監(jiān)兼了職。 而他每每出現(xiàn)在這里,出現(xiàn)在她面前所表現(xiàn)的模樣,又和趙程謹(jǐn)所描述的判若兩人。 尹敘是為了什么,云玨心里很清楚。 然而,云玨還沒來得及回答趙程謹(jǐn),就接連發(fā)生了兩件事。 其一,尹敘在城外巡視御田時遭刺殺,好在人沒事,只受了點小傷,不過國子監(jiān)是來不了了。 其二,云玨收到了尹府送來的邀帖,帖子寫的相當(dāng)冠冕堂皇,尹相親邀她過府……下棋。 云玨盯著筆力蒼勁的帖子,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轉(zhuǎn)頭問彩英:“沒看錯吧?下棋?” 彩英點頭:“是,下棋。” 云玨:…… 尹相是尹敘的父親,亦是云玨的長輩。 便是看在長輩親自遞貼的份上,云玨也不好直接拒絕。 而且她本身就想去看看尹敘傷的怎么樣,有沒有她大哥當(dāng)日那一箭厲害。 打定主意的少女也干脆,讓彩英備了禮,又斥巨資買了幾根人參,爽快的登門了。 這不是云玨第一次來相府做客,可待遇上卻是千差萬別。 這次,她是被當(dāng)做貴客迎進(jìn)來的,昔日曾在對她冷言警示的尹相,今朝一副和氣老人家的面孔,還真在院子里擺了棋盤在等她。 云玨近來兵法看得多,用起來也順溜,秉著敵不動我不動的原則,她將慰問的禮物送出去,然后大大方方坐在了尹相對面,開始對弈。 是的,她學(xué)過棋。 在那些折騰的年幼時光里,家中從未放棄培養(yǎng)她的各項才藝,還會樂此不疲的在逢年過節(jié)時,將小輩們聚在一起比拼才藝。 這是云玨最討厭的事。 因為她都學(xué)的一般。 果然,起手不過十?dāng)?shù)回合,尹相眉頭便擰起來了。 云玨棋子一拋:“我呢,就這么個臭棋,您要是覺得浪費時間,不如拘個善于此道的小輩來陪您?” 尹相看棋盤時臉色復(fù)雜,抬眼看向面前的少女時,卻豁然明朗。 他沉笑兩聲:“三郎若下成你這樣,早被我罰廢了。” 云玨拋著棋子,歪頭看老頭。 尹相也不急于落子:“聽聞你往日里追我兒子追的厲害,處處投其所好。倘若本相一早告訴了他實情,叫你們之間沒了那么多波折,你今日的棋藝,或許稍微能看些。” 就在這時,院墻之外傳來王氏驚慌的聲音:“你都還沒好,怎么起來了!真是要命!” 話音未落,青年已跨過院門疾步走來。 他走得太急了,銀色披風(fēng)翻飛,露出了里面的中衣中褲——他連衣裳都沒來得及換。 看到云玨時,尹敘神情微怒,卻不是對她,而是看像尹相。 他真的在養(yǎng)傷,唇色慘白,氣色糟糕,可即便如此,亦不耽誤他生出一股病美人的風(fēng)情來。 云玨支著頭,暗搓搓的這樣想…… 第99章 你是我的。 看到尹敘不顧身體直沖沖走過來時,尹相皺了皺眉,將手里的棋子丟進(jìn)棋盒。 尹敘一把拉起座中少女護(hù)到身后,警惕的盯著尹相:“父親這是做什么?” 尹相看了眼他的傷處,沉聲道:“你不要命了?” 尹敘卻懶得再多說,拉著云玨就走,邊走邊道:“我不知父親此舉,這就送你回去?!鳖D了頓,又澀聲解釋:“無論他說什么你都別在意?!?/br> 云玨任由他拉著,聞言道:“啊,即便尹相想撮合我們,我也不用在意?” 男人步子一頓,回頭看了她一眼,眼神中藏了些糾結(jié),但答案并不遲疑:“是,不用在意?!?/br> 不等云玨疑惑,他又很快解釋:“我想要你,自當(dāng)親力而為,由你點頭,無需任何人插手?!?/br> 云玨笑了一聲:“真是怪了,以前你做事更看重結(jié)果,只要結(jié)果圓滿無憾,你并不在意過程如何,由誰來做。如今怎么像是顛倒過來了?” 尹敘未嘗聽不出她話中打趣,但他并不在意,甚至仔細(xì)想了想這話,認(rèn)真的回答:“以往我以為的圓滿,何嘗不是一種自以為是?” “我不過是至今才懂,想要達(dá)成心愿,本就重在這個過程中,我做了什么、沒做什么。” 尹敘定定的看著云玨,沉聲道:“該做什么的時候不做,不該做什么卻做了,不過是自以為將獲圓滿,實則與心中所愿背道而馳,越走越遠(yuǎn)?!?/br> 云玨迎著他的目光,在心里輕輕嘆了一聲。 “難得你有這樣的感想,可怎么就忘了什么時候做什么事的道理?”她將男人的身體掃了一眼:“傷哪兒了?” 尹敘眸中劃過光亮:“阿玨……” 下一刻,云玨手腕一轉(zhuǎn),繞著他抓著自己的手,輕輕一掙,反握住他的手腕:“我活生生一人,去留還用不著你cao心,我先送你回房吧?!?/br> 少女的手掌握住尹敘的手腕時,男人輕輕顫了一下,像是得到了全天下最寶貴的恩賜,眼睛緊緊盯著被她握住的地方,動也不敢動,又像是沉浸在美夢中,怕震碎了夢境。 云玨熟門熟路的拉著尹敘回了房,一路上遇見的尹府下人大抵被告誡過什么話,見著兩人時無不垂首別眼,誰也不敢多看多議。 尹敘的房間和從前一樣整潔雅致,不同的是,進(jìn)門便迎來一股藥味。 床前的地上有未干的痕跡,就這個痕跡判斷,大抵是藥碗摔在地上造成的,渣渣早已被清理。 云玨轉(zhuǎn)頭看他:“你吃藥了嗎?” 尹敘也看了眼那灘痕跡,只說:“已經(jīng)在重煎了?!?/br> 云玨點點頭,又朝床榻抬了一下下巴:“那你躺著吧?!?/br> 尹敘遲疑了一下,還是依言躺下。 披風(fēng)解開,隔著薄薄的絲鍛,隱約能看到他肩胛處纏繞的紗布。 云玨垂下眼,背著手站在床頭。 尹敘上了床卻并未躺下,而是靠在床頭看向她:“其實不是大事,箭傷入rou不深,也不是致命傷。” 云玨當(dāng)然知道。 刺殺這種事,隨著主謀意圖的不同,也分情況。 若真要他死,就直接在兵器上涂毒了,哪有他在這嘰嘰歪歪的機會? 說不定他要真死了,事情反而鬧大不好收場。 刺殺卻不致命,更多是恐嚇和警告。 可他之所以招攬上這種事,多半是因他從魏王事件后至今的所做作為招人嫉恨。 其實,他是個說到做到的人。 那日他將她堵在墻角時曾說過,若他能有更多的時間來了解她,了解隴西,而非在短時間之內(nèi)一下子接受那么多訊息,被逼做出抉擇,他未必會那樣對她。 所以這么久以來,在她看得到和看不到的地方,他一直在履行這件事。 到了她跟前,這些又成了不足為道的事。 “這么說,你也不需要有人來探望咯?”云玨手臂一抱,倚在床邊。 尹敘誠實道:“但你能來探望,我同樣高興?!?/br> 云玨笑了笑,伸手拖過胡床擺在床邊,順勢坐下:“我倒是覺得,既然你還沒傷到意識不清,精神甚至還不錯,不如來聊點別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