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心 第8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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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阿玨”,包含了多少綿綿情意,就算是藥物所迷,謝清蕓也聽得相當(dāng)清晰。 可他二人,似乎瞞住了所有人…… 為什么? 謝清蕓想來想去,只能想到云玨的原因。 她是云家的女兒,云趙兩家態(tài)度不明,圣人召她們來長安,目的不純。 而尹敘是丞相之子,尹相素來得圣人敬重,若知尹敘與云玨兩情相悅處在了一起,那尹相乃至尹敘的處境都會變得微妙。 難道說…… 謝清蕓心里咯噔一下,想到了最糟糕的狀況。 尹敘正是因為知道內(nèi)情,所以假意與云玨親近,但礙于事后的名聲,所以哄著她暗地里來往? 云玨不是蠢人,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處境,若真是尹敘要求,她也答應(yīng)了? 大概是藥物還有殘留作用,謝清蕓才想了一會兒,腦子便嗡嗡作響,直至謝夫人來探望她時,她還蔫蔫兒無神。 謝夫人輕嘆一聲:“若是不舒服,歇著也好,只剩明日最后一日,你別瞎走動了。” 謝清蕓察覺母親態(tài)度有意,心頭一沉:“怎么了,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了?” 她心下第一懷疑的是趙王的事暴露了,那人要反擊報復(fù),一定要把她弄到手了。 不想謝夫人只是搖搖頭,說:“都是朝中的事?!?/br> 謝清蕓忽然就敏感起來:“可是與隴西有關(guān)?” 謝夫人悵然失笑:“你這孩子,真在新學(xué)讀書讀入魔了么。那些朝堂上的事,與你何干?” 謝清蕓眼神輕動,握拳敲了敲腦袋:“女兒今日身子不爽,一覺睡來頭也沉沉的,母親就同我講講吧,權(quán)當(dāng)替女兒醒醒神?!?/br> 謝夫人拿她無法,便如實說了。 謝清蕓聽完,臉色微微一變。 江南水寇作亂之時,他們曾被圣人欽點來主理此事。 而那時的難題是,江南諸道兵力不敵節(jié)節(jié)敗退,企圖向捉襟見肘的朝廷伸手要錢要人。 雖然此事以隴西出兵捷足先登平定寇亂告終,但在云朝毓抓獲扣押至長安的人里,不止有作亂水寇的主犯,還有幾個江南東道和江南西道的官員。 經(jīng)審問,此次水寇作案來勢洶洶,恐內(nèi)有文章,還牽涉長安官員。 說白了,無非是勾結(jié)籌謀。 自新君登基以來,諸道仍舊是各行其道的狀態(tài)。 若此事真的是地方勾結(jié)朝中官員企圖生事,那這好不容易穩(wěn)定的朝堂,怕是又要亂了。 謝清蕓聽得心里一咯噔,生事是生的什么事,她可太清楚了。 這些亂臣賊子,難不成還想謀逆? 他們憑什么!? 謝清蕓尚且震撼不已,御園里的氛圍更是緊張迫人。 揭露此事的,不是別人,正是隴西的云朝毓。 此前有人曾猜測,圣人借兵平亂,是想借力打力,繼而將江南的零散勢力徹底收入手中,圣人手中的勢力穩(wěn)定了,對朝廷乃至隴西和河北道都是一種震懾。 可現(xiàn)在,江南的好處還沒撈到,隴西先動手了。 這一顆巨石砸下來,還砸得有棱有角,讓所有人看清,圣人對江南諸道打著主意,江南諸道也未必都是傻子任人宰割,此事勢必在朝中先掀起一番風(fēng)浪。 且從云朝毓直接將別道官員扣押送到長安,還嚴(yán)刑審問過,又可見隴西在這當(dāng)中的強勢主導(dǎo)。 哪怕水寇一事真是江南諸道聯(lián)合朝中官員故意給圣人添堵生亂,隴西的態(tài)度也可見一斑——在你針對我們之前,我們先給你找點麻煩。 此事捅開,圣人自是大怒,今日圍獵之后,連晚宴都取消了,他要親審案犯。 與此同時,尹敘收到了暗衛(wèi)自江南傳來的消息。 正如云玨所說,江南之地對關(guān)中來說,最重要的一是人才,二是錢財。 若有天災(zāi)人禍,人倒是懂得趨利避害大量遷徙,但那些貿(mào)易往來便會徹底斷掉。 各地的商會和往返于途中的商隊,是維系貿(mào)易的關(guān)鍵。 根據(jù)暗衛(wèi)在江南盤踞多時得到的消息,今江南盛產(chǎn)的茶葉,布匹,瓷器,依舊會固定運輸至關(guān)中諸道,其一是因為此處世家貴族盤踞,本也是做大生意的地方,其二,則是進獻貢品的原因。 但其實,至關(guān)中諸道這條線,早已不是利潤最豐厚的一條線了。 如今的江南諸道,利潤最豐厚的兩條商線,一是往河北道的外來貿(mào)易,二是往隴右道的外勞貿(mào)易,這當(dāng)中,又以隴右道的外貿(mào)經(jīng)營更為厲害。 這些貿(mào)易在抵達隴關(guān)之前多是走水路,因為江南水寇作亂,水路一度閉塞。 直至隴西軍潛伏下江南,一路通殺,硬生生又把這條路打通了。 除此之外,他們還查到了一個與江南商會往來甚密的西域元姓大商,留名為“元非衣”。 看完這些,尹敘指尖發(fā)涼,心頭漸沉。 他忽然明白了隴西軍為何要不動聲色殺入江南。 什么打草驚蛇什么戰(zhàn)機延誤,怕都是借口,就連他們出兵的原因,恐怕都與這商道有關(guān)。 要養(yǎng)兵馬,就得有錢,隴西那邊,恐怕早已私下經(jīng)營商事。 元非衣……阮、裴。 云玨長嫂母家姓阮,云玨的母親,便是姓裴。 若云家人此次來長安就是為了攪渾水,那水寇一案最直接關(guān)系到的人就是…… 尹敘臉色驟變,拍案而起,不好! …… 夜色深沉,已經(jīng)緊閉的獵園,隱隱有人影竄竄晃動。 朱冬芃緊緊抱著包袱捂在懷中,臉上還有淚痕未干,朱文升護在她身邊,朱昌杰則在前探路。 “哥哥……我害怕……”朱冬芃兩條腿都在發(fā)抖。 這里是御園??! 雖然獵園的獵物到了狩獵完畢時會圈養(yǎng)起來,不至于滿園子亂跑,但周邊定會有守衛(wèi)。 一旦他們被察覺,那可是殺頭的罪! 朱文升面色冷冽:“小點聲!閉嘴!將人引來誰也救不了你!” “你們都閉嘴!” 朱昌杰低聲喝斥一句,“趕緊跟上!” 多虧得到了消息,朱昌杰很順利的找到了預(yù)先留下給他們逃竄的路。 三人一路摸摸索索,可就在快要出御園范疇時,忽然有舉著火把的護軍聲音傳來:“什么人在那邊!” 三人大驚,越發(fā)朝生路逃去。 尹敘面色冷厲的站在獵園之外,有護軍急急走來:“尹大人,果然如您所見,園中有鬼祟身影,我們已派人加強搜尋!” 尹敘:“煩請諸位莫要太大動靜,若是驚動園中其他地方生了亂,反而容易讓鬼祟之人渾水摸魚。圣人還不知此事,諸位拿到人再行復(fù)命為妥。” 說完,尹敘也要往獵園里追。 對方十分惶恐:“園中漆黑,尹大人這樣進去若有閃失,我等難以交代。” 尹敘臉色沉冷:“不必管我!先找人!” 這頭話音剛落,那一頭的朱昌杰三父女便遇到了黑衣人攔路。 來人身法極好,但并無殺氣,似乎只是要擒住他們,朱昌杰和對方交了幾手,臉色微變,直接亮了兵器。 就在這時,又有一波黑衣人趕來,相助朱昌杰擋住了對方,朱昌杰似乎認(rèn)出來了,二話不說轉(zhuǎn)身護著一雙兒女逃離。 尹敘的暗衛(wèi)見對方要走,一時顧不上許多,竟揚聲鬧出動靜—— “快來人!有刺客!” 這聲一出,果然引來護軍注意,只是林中暗黑,路也難走,那竄動的人影始終沒能及時趕來。護著朱昌杰的黑衣人不再戀戰(zhàn),轉(zhuǎn)身就跑。 尹敘的護衛(wèi)緊追其后。 …… 走過一條彎彎曲曲的小路后便是荒郊,幾匹馬停在小道上,一個身穿黑色披風(fēng)的青年男人靜靜立在那里,不慌不忙。 “尊夫人已在約定之地等候諸位,諸位一路小心?!?/br> 朱昌杰護著兒女上馬,轉(zhuǎn)身對一旁的人抱手道:“多謝郎君救命之恩!” 說完,他也翻身上馬,絕塵而去。 馬蹄帶起陣陣灰塵,青年不適的抬手揮了揮。 披風(fēng)寬大的帽子因為男人的動作滑落寸許,露出趙程謹(jǐn)一雙沉冷的眼。 第70章 第三件事 朱昌杰不見了! 一并失蹤的還有朱冬芃和朱文升。 至于那夫人吳氏,來園中當(dāng)日便已身體不適唯由告罪離去。 護軍搜索無果,連派出的暗衛(wèi)也沒能截住他們,不止因為他們早有防備,還因為他們有人支援。 “大人,暗衛(wèi)發(fā)現(xiàn)有人潛入園中!會不會是他們虛晃一招,最終又躲回園中了?” 尹敘倆臉色一變:“往哪個方向?” 手下指了一個方向。 尹敘看在眼里,心頭發(fā)涼。